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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了,六神无主,更不晓得要如何告诉他,他的腿……暂时无法行走。对,只是暂时无法行走!
病房里,死一般沉寂着,没有人开口说话,但两个人相握的手指却在微微地颤抖着,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恐慌传染给了谁。
我心痛何然此刻的沉默,费力地将口水咽下红肿炎的喉咙,想着要将话题引向轻松的方向。
然而,就在这时,何然睁开了眼睛,用那双微微颤抖的眸子望向我,伪装出很随意的样子问道:“何必,是麻药没过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腿痛?”
我的手指豁然收紧,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语言匮乏,竟然如鲠在喉,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何然的问话。
何然望着我,眼底渐渐变得不同,仿佛是一块纯净之地慢慢被痛苦席卷覆盖,失去了原有的清透色彩。
他的手指在我的手中慢慢抽回,就仿佛要退出鲜活的生命。
我一把拉住他冰凉地手指。紧紧攥住。鼓足力气。瞪大双眼。大声吼道:“逃什么?!只不过暂时无法行走。终有一天会重新站起来!”
何然被我吼住。不再退缩。却是面如单薄地白纸。仿佛要在顷刻间变成纸屑。何然没有闹。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更没有瑟缩不安。他就如同一个漂亮地木偶。轻轻闭上眼睛。静静躺着。
我曾想过很多种他醒来后地样子。却独独忽略了他地沉默。然而这种无言沉默却让我打心眼儿里变得毛躁不安。不知道要从何下手开导他。
病房里再次陷入死一般地寂静。就连空气都仿佛被蒸掉了。
我变得烦躁。伸手撤掉头上干枯地鲜花。随手扔到一旁。站起身时。何然那原本被我握着地手却反握住了我地手指。我微微一愣。看向他地脸。他地睫毛中间仍旧挂着未干地泪痕。却没有睁开眼看向我。而是颤了颤唇。用干涸地嗓子挤出脆弱地声音。问:“何必。你要去哪儿?”
我原本是想找个地方好好地踢打一下拳脚。泄一下情绪。但被何然这么一问。我反倒如同掉入了棉花堆里。只能应变道:“我去给你倒水喝。”
何然的手指收紧,轻声道:“不渴。”
我皱眉:“怎么会不渴?”
何然缓缓睁开眼睛,望进我的眼底,犹如一曲催人泪下的歌般徐徐说道:“何必,我喝了自己的眼泪,吞了自己的鲜血,很咸,很腥……”
我想,我的脸一定变得惨白一片,心中那刻意隐藏起来的自责被他生生勾起,血淋淋,裸,真痛!
何然望着我,眼中是我看不明白的感情。他伸手抚摸上我的脸颊,喃喃道:“何必,我真希望我已经死了,而不是残疾了腿。你不会懂我此刻的感受,我也不想让你看见我变得不可理喻。所以,你走吧,在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前,离开我。”
我想过,何然会长大,只是无法面对他突然之间的成熟。这种成熟到底用多少的痛心疾才能提炼出来?我不敢想象。
我知道,冰凉的泪水一定沿着我眼角滑落,一滴滴穿成线似的掉落在他的手心,滑进他的伤口。
会痛吧?一定会痛的。
我的思绪变得混乱,既想为何然此刻的冷静而骄傲,也想放声痛哭掉纠结在胸口的情感挣扎。到底能不能放手?能不能?!
各种复杂的感情冲刺在我的胸口,变成了一条肆虐的毒蛇,狠狠吞噬啃咬着我灵魂!
此刻,我的脑中没有任何条理可以拿出来逐步分析,就在何然将手挪开我的脸颊时,我竟感觉到了失去的恐惧,当下脑袋一热,嘶吼道:“我不会离开你!”
此声一出,我和何然都愣住了。
我开始鄙视自己,因为我在内心深处挖掘出了一丝悔意。如果我不离开何然,那又怎么对得起银毛?可是,如果此刻我离开何然,他是不是真得要放弃自己?
何然晕染了天青色的眸子直直望进我的眼底,就仿佛是两把犀利的剑,直接刺入到我的灵魂深处。
我的目光微微闪躲,何然却攥紧了我的手指,弯唇笑了。他的笑颜犹如昙花,艳极,亦转瞬即逝。他仿若自言自语般说道:“何必,你做什么总骗我呢?听着我的心因你的承诺变得欢愉,又因你的背弃而生生撕裂成两半,很有趣,是不是?”
我脑袋嗡地一声,只能紧紧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因何然的话而昏厥过去。
何然低垂着眼睑,似要入睡般喃喃道:“何必……何必如此多情呢?”
我的唇被自己咬破,鲜血入口,在味蕾上渗透着铁锈的腥味。
何然见我一直不语,便张开眼睛看我。当他触目到我唇上的血痕时,目光豁然一紧,当即就要支起身子靠近我,却又重重地跌落回床上,惨白了一张瓜子脸。
我吓得不轻,忙伸手去抱他,心疼道:“痛吗?痛吗?哪里不舒服?”
何然的眼中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痛楚与迷茫,是我无法安抚的伤。他伸出食指,擦拭着我唇畔上的血珠,轻轻地说道:“何必,你应该是快乐的。我多希望能看着你继续开怀大笑,而不是如此受伤。”
话隐刚落,他便将沾了我鲜血的手指放入到自己口中,若品茶般缓缓咽下,含糊不清地问:“何必,你爱我吗?”
我听清了他的话,却茫然得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可是,面对何然渐渐失去色彩的眸子,我甚至不惜用生命去挽救!
这一世,到底谁中了谁的毒,谁又是谁的解药?已经……分不清了。
我感觉唇畔的血珠滑落,在洁白的床单上绽放出一朵异样红艳的妖娆,就仿佛是生命中的爱情,美丽得让人感叹,也痛得让人心悸。
我盯着那朵花,沙哑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有一种感情,既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更不是友情。但是它却仿佛种植到了我的心里,让我无法割舍,更没有人可以取代。也曾想过天长地久,却不是地老天荒。我对你,就是那种感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然将脸转向另一边,不让我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只余)t肩膀在寂静无声中轻轻颤抖着,单薄得犹如易折断的羽翼。专业提供电子下载
我伸出手,想触碰他的肩膀,安抚他的痛苦。他却敏感地大喝道:“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离他的肩膀是那么的近,却被生生划开了距离,被摒弃在了他的周围,再也不允许我去触碰他的温度。
这一刻,没有痛楚敲击心房,我竟觉得又丝解脱。甚至庆幸自己能将这种感情说出来。不隐瞒,很真诚。
何然的拒绝是那么的明显,没有往日的藕断丝连,干净利索得不容置疑。
我缓缓站起身,觉得也许这样结束了也很好。说不上什么心思作祟,我开始向门外移去,甚至希望马上消失在这间病房里,不用看何然瑟缩的背影,不用想他此刻的心情。对!狠狠心,学会放弃!也许明天,对,就是明天,明天何然将靠着自己的努力去站起,去寻找自己的一片幸福天地。
如果我此刻抱紧他,告诉他,我会一直照顾他,那么他也许就不会想着要站起来。就算他想着要站起来行走,我又能给予他怎样的承诺?又会在多久后再次选择离开他?然后回到银毛的身边,继续自己的爱情?如果真得这样做,不外乎在给了他蜜枣后,又狠狠地捅了他一刀!
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骗子,一个无耻下流的骗子!不但欺骗了何然的感情,还欺骗自己可以毫不在意!
既然始终要痛,那就所幸一次痛个够吧!
我狠狠拉开病房的门,忍住回头去看何然的冲动,将腿**地迈出门外,在大门关合的一刹那,我听见何然在说:“何必,你记住,这次是我放弃了你。”
。。。。。
病房门彻底关合上后。我倚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用脑袋磕碰着墙面。那由轻到重地声音似乎可以抵消我心里地痛苦。
我知道银毛就坐在对面地长椅上。但却无法给他一个微笑。告诉他。我很好。空旷地走廊里。我磕碰后脑地声音是那么清晰。仿佛是鼓点。敲打着沉重乐章。
随着脑袋撞击墙面地节奏越来越快。银毛突然愤怒地大喝道:“够了!”
我瞬间张开眼睛。冲着他狠狠地扑了过去。将他压倒在冰冷地墙面上。狠狠吻上他唇畔。嘶吼道:“为什么要爱你?为什么?!”
银毛微顿。随之积极地回应着我。狠狠地啃噬着我地嘴唇。将原先地伤口咬开。若饥渴地兽般肆意吸吮着血液地味道。
当彼此地呼吸变得浓重。银毛一脚踹开一间空病房。将我抱了进去。
我将银毛反压到病床上,直接粗鲁野蛮地扯下他的裤子,用尚未打开的身体狠狠地容纳进他的!
顿顿的痛感伴随着快感传入四肢百骸,毫无顾忌的欢爱激荡出原始的热情。癫狂,是暴躁的兄弟,可以强行镇压住敏感的灵魂。
激烈的情事完毕,两个人在气喘吁吁中倒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呼吸着彼此吐纳的气息,悄然笑了。
银毛性感慵懒地伸出手,沙哑道:“你也泄完了兽欲,多少得打赏我一点儿吧?”
我低低笑着,从兜子摸出一枚五毛钱的硬币,塞到他的手中:“喏。”
银毛挑眉:“忒抠门了吧?”
我得意道:“你也就值这个价儿。”
银毛撇嘴,将钱收入牛仔裤兜,信誓旦旦道:“少是少了点,大不了我积少成多。”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头道:“好,慢
。”
银毛望着我,突然将我紧紧地抱入怀中,沙哑道:“以后每做一次,你就给我一个五角硬币。等我下葬那天,这就是我最宝贵的陪葬物。
”
我鼻子一酸,骂道:“屁话!”
银毛哈哈大笑:“骂得好。”
我瞪他,伸手去掐他的脸蛋:“别拿生命开玩笑,否则我真翻脸。”
银毛的笑意慢慢隐去,眼底萦绕起浓烈的深情。他低下头,在我的鼻尖上轻轻一吻:“刺猬,我很高兴,这不是我最后赚得五毛钱。”
我心中一暖,用额头蹭着他的下巴,认真道:“我忠于自己的感情,既然爱你,就要和你在一起。”
银毛抱紧我,将自己窝在我的颈项,不让我看他此刻的表情。
时间滴答而过,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闹笑话道:“喂,起来了,莫不是‘又’哭了吧?”
银毛一口咬在我的耳垂上:“再敢提上次的事儿,就活啃了你!”
我痛得吸了口冷气,推开他,一边揉着耳朵站起来,一边咒骂道:“禽兽!”
银毛也站起身,伸手捏我的鼻子,邪魅地笑道:“小心我兽性大。”
我张嘴呼吸,拍打着他的手臂。
银毛将我勾入自己怀中,低头笑道:“刺猬,说真得,我刚才还真怕你是在给我吃最后的晚餐。”
我的脸红了,推开他,大步往外走,口中嘟囓道:“撑不死你!”
刚出了门口,就看见很多的医护人员正纷纷向着何然的病房跑去。
我一惊,忙撒腿奔了过去。
推开病房门后,看见三个医护人员正试图按住**挣扎的何然,而何然则是如同疯了般去拉扯头上和身上缝合好的伤口,让那原本止住的血再次泉涌如注!
我一直闪躲着的懦弱灵魂瞬间暴怒,两个大步冲了上去,抬起手,狠狠地掴了何然一巴掌!那声音,清脆而亮相,震得人耳朵隐约作痛。
何然呆滞了,医生忙扑上来,打算给他打上可以安定情绪的针剂,可当针头刚触碰他的胳膊,他又再次挣扎起来。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我的腰肢,将我靠近那温热有力的怀抱,轻蔑地对何然说道:“你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外,还有什么能耐来争取自己的幸福?以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但不会让刺猬觉得怜惜,更连一点儿尊严也没给自己留下。何然,你不再是那个敢在我被子里藏钢针的小子。你,真可怜。”
何然愣愣地瞪着银毛,医生借着机会,终于成功地给他注射了安神药物。
何然的眼睛在慢慢闭上前,始终望着我和银毛。那里面,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在跳跃着。
我望着熟睡的何然,疲惫地问银毛:“我该拿他怎么办?也许是我用错了方法,不应该用话伤他。”
银毛收紧手臂,说:“放心,他比你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我抬头,望向银毛,轻声而坚决道:“银毛,我不说对不起,也不说抱歉。但是,我确实没有办法弃何然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