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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看到她有点伤感的眼神,但她依旧掩饰得很好,看上去比较平静,她把眼神移到我抓住购物车的手上,随即丢下一句让我接近发疯的话,她说:“我已经结婚了,现在,现在怀孕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我抿了抿嘴,努力地遏制不让自己悲伤、心痛,我一直呆愣地站在那儿,小雅没再说什么,故意推动了一下购物车,我麻木地松开手,她就推着购物车走了,头也没回,什么话都没留下,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我才明白过来,我们已经是陌路了。
我就是在想,消失在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的心究竟有多么的残忍,是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狠心地抛弃了我,现在我主动跟她讲话她居然一副高傲的样子,我怀疑自己是在梦里还是梦外,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曾经在一起说过的爱,都已经变成了不着边际的谎言。
呵,爱情,爱情其实算个屁。
我有点想笑,笑自己很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愚蠢,她变了心,或许她从来就不爱我。当我纠结地在心底扯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想问问自己,问自己是否还爱着她、还想念她或者忘不掉她?大眼曾经告诉我说,对一个已经变了心的女人说挽留的话是无济于事的。我想,大眼是对的。
小雅走后我开始恨起她,我对自己发誓,这辈子不会再去爱她,永远不会了,她已经结婚怀孕了,现在她是别人的老婆,我应该彻底忘记她。
忽然想逃离,逃离现实,逃离这座城市,去一个很远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一片荒野,寂静地看着死去的狗尾巴草在寒风中摇摆,可惜,这座城市没有多少荒野。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去乘坐了这座城市最快的交通工具——地铁。
地铁站到处都挤满了人,在地铁站过道的一个角落我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乞丐,紧挨着面前放着一个金属碗,里面有路人施舍的几个一角和五角钱,那个乞丐数岁很大,像一具尸体那样横在地上,胳膊下垫着一个脏的鼓鼓的大袋子,忘记那乞丐当时是什么样的眼神,只记得他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应该没人能听得懂他究竟在念叨些什么。
我看到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路过旁边的时候停了下来,摸索着裤袋,那小伙子背着一个大的陈旧的牛仔包,我能看得出他是民工,我猜测他是民工并不包含半点看不起的意味。说到底我们都是这座城市的孤儿,谁也不比谁好,更谈不上谁瞧不起谁了。
小伙子掏出几个硬币弯腰放到金属盒子里,我没看到他具体掏出几个,我只是从硬币落进金属盒子撞击发出的声响判断出来的。当我走过去的时候也丢了一个硬币进去。
买了票随着人群挤进了地铁站,傻乎乎地站在那儿等着车,隆隆的摩擦声显得有些单调地穿过平行的铁轨,列车飞快地穿梭在这个城市里,从一个站点到达另一个站点,而这种单调的声音就会膨胀在血液里,一直伴随着从城市的一端到达另一端。
列车平稳地在轨道上飞驰着,车窗外闪烁着夜幕降临时模模糊糊的景色,那飞快闪过的景色黏合在一起似乎就形成一把锋利的刀片,不经意就会划伤躲藏在眼睑下的瞳孔。
(2)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把遇到小雅的事情全盘告诉大眼,大眼告诉我说他发誓小雅肯定还是爱着我的,都结婚怀上别人孩子了而且见面对我那么冷漠,我根本找不出她还爱我的理由。大眼动不动就整出一大堆让我觉得很教条的理论,我才不愿意相信他的鬼话。
我不想听大眼唠叨,早早地洗完澡爬到床上睡觉了,那个晚上几乎彻夜未眠,半夜躺在床上睁着眼想着那个女孩。
过了几天的时候我就没再记起小雅。
有一天我下班回到住处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陌生女孩在屋里忙来忙去地收拾着屋子,着实是把我吓了一跳。
“那个,我来介绍一下,”我正觉得有点尴尬的时候大眼就从屋里冲出来给我们作介绍了,当然,作介绍前奏都是一样的,这是谁谁谁,那是谁谁谁,很简单。“亮哥,她叫江雨琴,我女朋友,以后咱两卫生工作都由她负责啦,她是卫生队队长。”说着大眼又转到我这边对那个叫江雨琴的女孩很有趣地介绍说:“这位呢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啦,我的同学、舍友、战友、兼亲密伙伴,程亮亮。”
大眼正说着朝我眨巴着眼给我使了个眼色,可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我朝女孩点头友好地微笑了一下,女孩还算漂亮,大大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嘴巴挺小,鼻子也挺秀气的,不过脸有点胖,不知道可不可以称得上娃娃脸。
女孩含笑看着我,走过来大方地把手伸到我面前说:“穆一凡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呢,说你超级无敌帅,果然啊,哈,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在下了哈。” 我跟她握了一下手。
大眼告诉我江雨琴是他同事,他们公司里的打字员,没读大学,只读了中专,今年刚满20岁,家里挺有钱的,大眼又补充说感情这东西不全是建立在金钱上的。
那晚江雨琴给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真的,家里有了女人就会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气氛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
江雨琴应该属于那种乐观、大方的那一类女孩,吃过晚饭她跟大眼开玩笑说:“穆一凡,哪天你对我不好了我就跟着程亮亮混。”
大眼嬉皮笑脸的说:“哈,怎么可能对你不好呢,再说了,咱亮哥可不是随便的人,你以为你想勾引就能勾引得到的么。”
江雨琴不屑地说:“切!我就不相信了,色诱,你知道么你?!”
大眼摇摇头说:“就你还来色诱呢?拉倒吧你,要身材没身材的……”
“穆一凡,你家伙死定了,敢这么说我?!”江雨琴狠狠地瞪着大眼,拿起地上的扫帚敲大眼的头,一副连掐带咬的撒娇样。
不一会儿又开始哈哈大笑了。
他们两人在一起拌嘴,我在一旁看着电视傻傻地乐着,想着以前我和小雅在一起的情形。最后摇摇头没让自己继续想下去,再往下想我又会伤心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回
(1)
那段时间我把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因为我的认真,我的实习期已经满了,也顺利地成为公司的一员了。
我知道那次接待我的女人叫杨菲,是公司的部门总经理,她和秦岚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一直不知道。
那段时间我一直没给家里打电话,不是我不联系她们,只是我每次都打不通家里。想想妹妹可能已经进入大学了,其实我也没啥担心的,妹妹是个懂事的孩子,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她上学的钱不够。
有一天我去银行存钱,莫名的发现的卡上多出了2万块钱,我吓了一跳,反复核对很多遍,最后我还是有些担心,拉来大眼,他把我卡上的存款告诉我,的确多出了2万。
有一天晚上我妈给我打来电话,那会儿我还不知道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亮亮……最近好么?身体怎么样了?”我妈声音苍老了许多。
“妈,没事呀,最近都挺好的,我被一家大公司录用了,之前我都给家里打电话,可是每次都没打通。”
“哦,家里电话坏了。”我妈就说了这句话,可是我总是感觉我妈语气怪怪的,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却一直又不说。
“妈,婷婷人呢?她去哪个学校读书了?学费够不够?我现在工作了,这儿有些钱。”
“亮亮,妈有话跟你说,”我妈停顿了下,接着说:“你妹已经不读书了,去北京打工了……”
“什么?妈你说什么?”足足一分钟我的思想凝固起来,感觉胸口闷的难受。
“其实她高考也没参加,我一直瞒着你是怕你……”
我觉得脑袋似乎是裂了一道口子,“妈……”再往下我就没说出话。
我忘记那天晚上都跟我妈说了些什么,也忘记什么时候挂掉的电话,只记得后来我手上有一张纸条,而那张纸条上写着一串数字,那是妹妹的手机号码。
午夜的时候我拨打了那个号码,电话接通了,我能闻到电话那边喧嚣的城市味道,电话那边一直没人说话,没有声响,沉默了片刻,几乎是同一个时间我们都说了“喂——”
“婷婷,是我。”
“我知道,哥——”
“婷婷,你在哪儿,你为什么要这么不听话,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在大学读书了,你干嘛瞒着我?”
“哥,对不起!”
“婷婷,是哥对不起你,你现在在哪儿?回家读书好不好?哥现在工作了,钱哥会帮你出的,回去好好复读一年,来年考个好点的大学,以后……”
“哥,我不想读了。”婷婷在电话那边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哥,你别逼我了好不?”
“婷婷,你……你要不回去读书我就没有你这个妹妹!以后也别再叫我哥!你真太让我失望了!”
“呵,那好啊,我不叫,这辈子都不会再叫了行了吧?”妹妹在电话里和我大嚷着,我确定那是我们第一次争吵,电话那头传来不停的抽泣声。
“婷婷,听话好不好,乖,回家去,你这样只能害了你自己,妈担心你,我也担心你,你知不知道?别这么任性,回家上学。”
“哥,我挂了,再见!”
“婷婷,等下!”
“挂了挂了,我要挂了……”
“嘟——”
电弧被挂断了,我再打就没有打通,最后我放弃再拨打的念头,过了半小时之后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希望你过得好!看着那条短信,我流下了泪,站在窗台凝望着深浓的夜色。
(2)
妹妹去了北京,打工。妹妹本该是读大学了,只是因为我,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全都丢掉了,是被我弄丢的。
那些天我一直在自责,后来等我再打电话给妹妹的时候,语音提示的却是对方已停机,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一直都是停机,我猜想妹妹可能已经换了新号码,她是故意不想让我联系她了。
我不迷信,可我还是在黑夜里还会虔诚地许愿祈求老天保佑妹妹,保佑她平安。我想告诉她,她现在是大人了,她不想再读书就算了,我也不会再勉强她,起码相互能经常联系,报一声平安。
那以后我就没联系上妹妹,我经常打电话回家安慰我妈,告诉我妈妹妹一切都好,我妈起初不太相信,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妹妹故意换了号码不告诉我,可我们经常能在网上见到,我妈后来相信了,最后我妈只是幽幽地对我说:“亮亮,下次遇到你妹叫她有空打个电话回家,家里电话修好了,跟她说,妈想她。”挂了电话的那一刻,泪水止不住地狂流。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回
第十一回
(1)
转眼就到了06年的冬天了,就像是一个夜晚的悄然来临,恍恍惚惚,不经意间就到了。
我在公司一直表现的不错,因为我们公司和台湾一个大集团合作,双方都很满意,而那次广告的创意是我设计的,所以公司里领导对我很赞扬,和其他那些前辈关系也都蛮好的。
他们执意要去夜总会,其实我不想去那种地方,但如果推辞别人一定又会在背后嘀咕不给面子什么的,所以我也去了。
那次是去市里一家叫“皇后”的夜总会。
一共去了五个人,因为包厢是事先预定好的,所以到了包厢里面就放了四五箱啤酒,我记得这家夜总会的包厢跟以前我在曼哈顿那儿不同,这儿的包厢靠近墙边有一个台子,后来我知道是用来兑酒的。
去的都是男人,难免会找小姐来消遣,他们都要了小姐,我没要,同事几个一直劝我来一个来一个,我笑着说我身体不太舒服经不起折腾为由拒绝了,其实当时已经有一个小丫头往我身上粘了,后来我还是没要。
“哥,是你?”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女孩站在我面前,那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女孩是夏雪。夏雪站在我面前,穿着快要长过膝盖的羽绒服,因为拉链拉的很低,里面的胸脯都能看见,下面是长靴,头发弄得很非主流的那种,如果不是她叫我我怎么也不会认出她的。
因为听到叫我哥,其他那几个同事感到很惊讶,可能是以为我们是亲兄妹吧。
我怔怔地看着夏雪,脸上一直是僵硬的表情,夏雪丝毫没有矜持,对那几位同事说:“哦,大家千万别误会啦,我们不是亲兄妹,额,哥,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