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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1)
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模仿小说或者电影里那些通俗的桥段,找来纸和笔然后很认真地写下——今天,我,邂逅了一场爱情,地点就是在校门口。
我真的很激动,因为自控能力很差的原因,很长时间都没能平静自己。像是有一种东西隐藏在心底不停地蔓延着。
我敲大眼电话,找他好好商量商量。用大眼的话就是说我们好兄弟如果遇到大事都要聚到一起“商榷一番”。
“喂,哪位?我要好好学习喽,请不要打扰我好吧。”大眼他娘的就是这样做作,明知道是我打的电话还要这么废话。
“你丫拉到吧,大眼,你在哪个区域现在?”接着我又补充了一句,“做什么了?”
“在寝室了,睡觉呗。”
“出来,我找你有点事情,我在图书馆门前等你!!”我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
大眼在电话里不满意地低估了几句,可我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
和大眼在大街上逛了半天,我认真地把如何遇到那个女孩和她如何请我吃饭这些事情从头到尾清清楚楚告诉了大眼,大眼听后很是震惊也很兴奋,好像主角是他而不是我似的。其实我讲得也没有过分到哪儿去,只是稍微多加了些让人听起来有点暧昧的情节。
“靠,艳福不浅啊,那小丫头一定是看上你了,真是那个做台的女孩?”大眼扶了扶用来装酷黑框眼镜,“你忽悠我没哦?”大眼有点不相信我说的话,要是换成我的话我可能也会毫不犹豫怀疑起来的。
大眼不相信主要有两点:第一,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好的坐台小姐;第二,不相信我竟会对坐台小姐存在着某种说不清楚的好感。
“我啥子时候忽悠过你哟?!”我也学了句蹩脚的四川话,自我感觉还算良好。
大眼和我相互推搡着,“额……那小妮子多大啦?”
“20了吧,对了,主要还是个四川妹子呢。”我根本就是胡扯,把事情编的像模像样,我只知道她是四川的,今年20岁,至于生日那只是为了让大眼不怀疑我之前说的那席话我加上去的,这样安全系数就会提高的。会撒谎的人都知道——你越是把事情细节说的清晰,别人就越不会怀疑。
“靠,原来是90后啊,难怪呢。”我听出大眼有点嘲笑的语气。
“90后咋滴了?90后不是人啊?”我从本质上不同意大眼的看法。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90后都搞些非主流,谈个恋爱就跟TM哄三岁小孩子差不多……”
谈恋爱和哄孩子有直接联系吗?有那么离谱吗?要不是大眼提醒我我还真想不到“谈恋爱”这个新鲜词呢。
我真是有点被兴奋冲昏了脑袋,也不知道人家是咋想的自己很主动把人家纳成自己女朋友了,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接下来一连过了几天没有那个女孩的消息,总感觉心里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导师还在讲台上面精彩地给我们讲着她的哲学呢,讲着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的区别与联系,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心里咯噔一下,坏了,难不成是自己喜欢上她了吗?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是个小姐呀,我走的是正道她走的是歪道,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道上的人,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最后想想觉得是不是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
我想起我以前在网上看了不少有关小姐的帖子,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死的死亡的亡,但我始终坚信这样的悲剧不会出现在我这个凡人身上的,毕竟小说里电影里的那些情节很多时候都是人们胡诌的,在现实中发生的几率太渺小了。
我手机里有她的电话号码,我很想打过去问问她在干嘛,但我不敢给她打,我只是不知道电话接通了我应该说些什么。拿着手机发呆,幻想着突然接到一条信息,那条信息时那个女孩儿发来的,可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
在我自认为准备很充分的时候,我鼓起勇气想打个电话给她,我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想好了,如果实在没辙了就说想她了或者是请她吃饭,到时候她一定会很意外,然后是一阵慢慢的感动……我翻找着号码,当显示屏上面出现了“徐梦雅”三个字的时候我又开始犹豫了,深深呼吸了一下,眼睛闭了闭揿下拨打的按键。
接通了,彩铃是很搞笑的那种,大体的意思是说她手机欠费什么的叫我不要再打了。响了半天,她都没有接,我再打,她还是没有接。
奇怪,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难道知道是我打的故意不接的么?在我思考要不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被接通了,我深深呼吸了一下。
“喂,你好,我是那个,我……”
“喂什么喂!拜托你还有完没完啊?小雅和谢总出去玩了,手机落家里了,我警告你我现在在睡觉了你要再打过来的话就报警告你骚扰!”女孩打着哈欠狠狠的警告我。
“喀”的一声,对方毫不留情地把电话给挂了,我就只能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了。
无力地挂上电话,呆滞了几秒,回过神的时候真恨不得当场就把手机给摔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别人在大街上抽了耳光,很没有面子。
你算什东西啊你,你他妈穷光蛋一个还以为你是谁呢,你凭什么给人家打电话?你没听到么人家有老总陪吗,别自作多情了。
自我一阵嘲讽过后我开始后悔自己的无知,对自己最初完美的打算很是失望。
“大眼,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我很白痴地问大眼。
“很简单呐,就是她幸福你也觉得幸福呀,或者她伤心你也觉得难过呀。”大眼像背书一样跟我说。
“就这么简单?”其实我也知道是这么简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重复着问一句。
“恩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对那个女孩儿动感情,真的!你想,人家做小姐的能那么轻易对你付出感情么?小姐各个都是冷血动物,她们那些人只在乎钱,只要有钱带出去睡一晚完全不成问题……再说,别人是不会在乎你的付出,那只会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我觉得柳小岩蛮适合你的,那么好一女孩不珍惜偏偏看上一做台小姐真不知道你咋想了……”我和大眼坐在校园台阶上,望着蓝天,闲聊着。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或许这一切真的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我应该相信大眼,忘记她,不要再去想她。我在心底规劝自己。
(2)
晚上我收到一条短信息,就是那个女孩发来的。
“在干啥子。”很简短的四个字。
我看着那四个字突然有点小小的任性,在心底暗想:小样,来赔礼道歉的吧,你不是有那个什么谢总的吗,你干嘛又要来问我。我没有打算给她回复消息。
我决定要关机不理她,就在手机关掉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她和我非亲非故我有资格生她的气吗?我立即又开机,回了信息。
“我在好好学习了,你在干嘛?”
过了一会儿又收到——“上班咯我,找我有啥子事情?”
我要怎么回答她?我说我想她了,不行!说要请她吃饭,不好!说什么呢,最后我给她发过去说我无意中打错电话了。就这样,她没有再理我,我也没有再理她,也许是她生气了。如果她真的生气那就好了,我的心理就会稍稍找到点平衡。
晚上睡觉,满脑子装的都是那个女孩子的身影,那个女孩抿着嘴角笑起来的样子总会在眼前出现,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睡又睡不着,第一次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在和那些打扮很脑残的女孩子们聊天?还是在嘈杂的地方陪那些恶心的男人喝酒?还是躺在给她钱的男人怀里?她会不会也在想我呢?
我的这种想法多少有点可笑,大眼说得对,人家或许根本就不会在乎过我。
到底是怎么了这是,对她动心了吗?真的吗?她只是一个小姐,或许是给钱就可以包养的,可以带去开房间……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对她动心的!!虽然我把她想得有点脏可我满脑子装的还是她。
越是这么想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我受不了自己反常的举动,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高烧烧坏了脑袋。 。。
第四回
我一直以为那个叫陈梦雅的女孩就这样简单的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可是,她一直都没有。也就是到后来我一直都相信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好的,谁也改变不了。
像我这种人天生比较多愁善感,我担心自己会得忧郁症。
有时候我喜欢一个人站在校门外观看这个社会,视线里总是停留着许许多多的人,男男女女,有驻足安静等待的人,也有慌乱找寻的人,还有无所事事的人。霓虹灯下似乎永远都找不到那个真正关心着我们的人。
我注意到校门口时常会出现一个邋遢的乞丐,脏乱的头发和破旧的衣衫。乞丐总是驻足在校园栅栏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校园某个角落,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我没有见过那个乞丐的脸面,也无从知晓他从哪里来将要漂泊到哪儿。
门前有个摆地摊卖小饰品的老婆婆,慈祥的面容和在霓虹下闪着光的小饰品,可是那些小饰品没有一样适合我的,都是女孩儿佩戴的。我希望看到有更多女孩儿停下来去买她的东西,或者哪怕就是停下来多看一会儿,可是,我很少看到有女孩儿这么做。
城市是一座喧闹的坟墓,我们只是逗留在这里迷茫而孤寂的灵魂。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那个女孩儿的笑容会无意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说话时可爱的模样,眼神里透露着丝丝的忧伤,还有偶尔坏坏的笑……
这个社会,小姐可能永远都只是充当男人*发泄的一种比较真实性的工具,所以现在很少会再有卖艺不卖身的小姐。在这之前我一直不会搞明白那个女孩到底属于哪一种。
我第二次去了“好莱坞”,确切地说我和大眼只是出去晃悠经过那儿的。其实那时候我根本没打算进去的,我只是幻想着在门口或者在路上能遇到她。巧的是,我们又一次碰到上次那几个东北人。他们嘲笑我和大眼说现在的大学生也学会“嫖鸡”了,TMD社会就是这样的乱。其实对于他们所骂的那些话我并不是很在乎。
我被他们“请”到他们的包厢里。
和上次一样,领班的女人领进来一帮妖艳的女孩子。我不能让人觉得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嘛,鼻子插大葱也要装装象。
“红姐,徐梦雅小姐在吗,我想找她。”我不敢看面前的那些小姐,一个劲的抓着柔软的沙发。
领班的那个女人大家都叫她红姐,我也不例外,这是上次我听人家这么叫的我就给记下了。
“噢,你找小雅啊?”红姐说话很圆滑,一副讨好我的样子。说实在的,她的角色如果放在古代那就叫老鸨,只是现在的人更会装腔作势掩耳盗铃罢了。
我假装不屑一顾地看着她,“快把她……叫来。”说这句话显得有点有气无力,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身边的人用过类似命令的口气,除了我哥们大眼以外。
红姐说小雅现在上台了,忙向我赔礼道歉说她实在也没有办法。看得出红姐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这个社会做什么事都难啊,如果遇到不讲理的客人那红姐该怎么办,因为做这行的谁都不想把客人给得罪了。我开始为别人担心起来了。
“那下次我再找她好了。”我也还算得上通情达理之人,我的优点就是能理解别人的难处,没有想过要为难她。
“这样吧,这位***是小雅要好的朋友,也蛮年轻的蛮漂亮的。”红姐指指旁边的那个女孩子。
红姐的意思说得很清楚,是想用这位小姐来替代小雅。这怎么行,我直截了当地拒绝。我想,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应该就是前天接我电话给我警告的那位了。说来也蛮有意思的,小丫头竟然当面嘟着嘴,骂了我一句“坏蛋”。
那晚我没有找小姐,那几个东北人觉得我怪怪的,这是我从他们眼神里瞧见的。他们依旧和上次一样,这儿摸摸那儿碰碰的,看起来玩的很开心,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我一个人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喝着杯中的啤酒,喝多了,我需要去卫生间解决一下。
当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小雅,对,就是小雅。突然有些激动又有些愤怒,她被一个胖男人拥在怀里,大概也是刚从洗手间出来。
我看到那胖男人肮脏的手在小雅的后背上肆无忌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