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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坏的一方面,我咽喉中的火焰不再像之前那样。我没有在火里,但是我仍旧感到炎热。如此干渴,如此饥饿。火焰在燃烧,燃烧着饥渴。
同样坏的是:我喉咙里的灼热更加严重了。
可能会怎样发生?
我的心跳,已经太快了,一直加快——火焰打破了它的韵律使其疯狂。
“卡莱尔,”爱德华叫道。他的声音低沉但是清晰。我知道卡莱尔会听见,如果他离房子足够进。
火焰从我的手掌中撤开,留下逐渐冷却的感觉。但是他们撤上了我的心脏,像太阳般猛烈地燃烧,以一种狂乱的韵律击打着。
卡莱尔进入了房间,爱丽丝在他身边。他们的脚步完全不同,我甚至能说出卡莱尔是在右边,在爱丽丝的一步之前。
“听。”爱德华告诉他们。
房间里最响的声音是来自于我狂乱的心跳,在火中重重地敲打着。
“哈,”卡莱尔说。“这基本上结束了。”
对于他的话我所感到的宽慰被我的心脏里极度的疼痛所覆盖。
然而我的手腕是空的,还有脚踝。火焰已经完全烧毁了那儿。
“马上,”爱丽丝迫切赞同道。“我会通知其他人。要告诉罗莎莉……?”
“是的——把婴儿拿开。”
什么?不!不!他是什么意思,把我的孩子拿开?他在想什么?
我的手指抽动着——愤怒冲破了我完美的外观。当他们停止呼吸等待着答案时房间很安静,除了我悸动的心跳。
一只手捏着我的手指。“贝拉?贝拉,亲爱的?”
我能回答他而不尖叫吗?我仔细系那个了一会儿,然后火焰通过我的胸腔,更加灼热地从我的手肘和膝盖流出。最好不要给它机会。
“我会让他们各就各位的。”爱丽丝说道,急迫的语气怪哉嘴边,当她飞奔着逃走时我听见了风中的窸窣声。
然后——哦!
我的心飞起来了,像直升机直板那样撞击着,这声音似乎一直持续,就像是在绞碎我肋骨。火焰突然在我的胸腔中央爆发起来,从我身体余下的部分吸吮着火舌最后的残余冉少成最大的火焰。疼痛足以击败我,在邢柱上通过锁链折断我。我的背躬着,似乎是被火焰拖曳着我的心脏上升。
当我的躯体下跌在席位上时我似乎没有了身体的的其他部分。
我的身体北部演变成了一场战争——我的急速奔跑的心脏和和进攻的火焰挣抢着时间。两个都失去了。火焰是注定的,烧毁一切可燃物,我的心脏在最后的节拍中向它靠近。
火焰收缩着,以一个最后的,难以仍受的促使聚集在一个躯体的残余中。奔放的情感以一个深深地空心的重击回答。我的心脏再次哽住,然后安静地一次次被重击。
没有声音。没有呼吸。甚至没有我自己。
一会儿之后,所有我能感知的痛苦瞬间离去。
然后我睁开眼睛,凝视着上方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20章 新生
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
明确而鲜明。
头顶上明亮的灯光依然十分刺眼,并且我能清晰地看见灯泡中的几缕灯丝。我能在白色的灯光中看见彩虹的每一种颜色,包括那在光谱尽头,一种不知名的颜色。
在光的背后,我能分辨出在黑色木质天花板上的每一条纹路。而在它前面,我能看见空气中的尘埃,它们被清晰、独立地区别成被光照到的那一面和在黑暗中的那些。它们像小行星一样快速旋转着,绕着彼此转动着在空中翩翩起舞。
尘埃是如此的美丽,使我不由惊讶地吸了口气。空气呼啸着进入我的喉咙,将尘埃卷成一个漩涡。这个举动感觉不太对劲。我想了想,然后意识到问题在于这个举动不再意味着任何轻松。我不再需要空气。我的肺不再期待它。它们不以为然地对涌入的空气做出反应。
我不再需要空气,但我依然喜欢它。通过它,我能体会到身体周围的空间——体会到可爱的尘埃,体会到混沌的空气与从敞开的门外涌入的微冷的空气混合起来的感受。品尝到丝绸华丽舒适的气息。品尝到一些来自温暖并具有吸引力的东西的微弱的暗示,也许是湿润的,又或许不是……这股气息使我的喉咙饥渴地燃烧起来,对毒液的燃烧做出微弱的回应。虽然这股气味被一些氯气和氨水所污染了。总之,我尝到一种几乎是有着蜂蜜、丁香和阳光的味道,这便是对我来说最强有力的事情。
我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他们的呼吸混合着刚才蜂蜜、丁香和阳光的味道,并带来新的气息。桂皮、风信子、梨、海水、蓬松的面包、松树、香草、苹果、苔藓、薰衣草、巧克力……我的脑海中做着一番比较,但没有一个能精确地符合如此甜美,如此吸引人的气味。
楼下电视的音量被减弱了,我听到某个人,是罗莎莉?在底楼快速移动着。
我同样听到了轻微的、砰砰作响的旋律以及伴随着节奏的吼叫声。是说唱音乐?我迷惑了一会儿,接着声音像汽车关着车窗行驶而过那样消失了。
我猛地意识到这可能是对的。我能听见高速公路的所有声音吗?
直到我的手被轻轻挤压了下,我还没意识到有人正握着我的手。就像之前隐藏着痛苦那样,我的身体惊讶地再次封闭起来。这不是我期待中的触碰。皮肤非常光滑,但温度不对,并不冰冷。
震惊了一秒后,我的身体用甚至使我惊愕的方式回应了这陌生的触碰。
空气在我的喉咙里发出嘶嘶声,用一种低沉、可怕得像一大群蜜蜂一样的嘶嘶声穿过我的牙齿。声音发出之前,我的肌肉已紧绷起来,远离这未知的人。我迅速地转过身,快得以至于视线会看不清楚房间,但那并未发生。我看得见每一粒尘埃,在墙壁的木质壁板上的每一个碎片以及每一个分开的细微之处,就像我的眼睛旋转着穿过了它们。所以当我发现自己在十六分之一秒后防御性地蹲在墙边时,我明白是什么惊吓了我,并且我的反应过激了。
哦,当然,爱德华对我来说不再是冰冷的,我们的体温现在是相同的。
我保持了超过八分之一秒的姿势来适应面前的景象。
爱德华正靠在手术台上,那曾是我的柴堆。他的手向我伸来,神情焦虑。
他的脸是最重要的事,但为了以防万一,我的余光扫了眼其他人。一些保护的本能被激发了,我自动地搜寻着任何危险的迹象。
我的吸血鬼家族小心地在靠近门的墙旁等待着,艾美特和贾斯帕在前面。好像那很危险。我闻着,搜寻着威胁。我闻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有被刺激性的化学试剂破坏的香味再次使我的喉咙发痒,使它渴望着,燃烧着。
爱丽丝开怀地看着贾斯帕的肘部,光迸发在她的牙齿上,那是彩虹的第八种颜色。
这笑容使我安定下来,恢复了平静。正如我假设的那样,贾斯帕和艾美特在前面保护着其他人。我没有立即领悟到我便是危险。
这一切只是顺便观察到的,我大部分的意识和思维仍集中在爱德华的脸上。
在这一秒之前我不曾见过它。
有多少次我注视着爱德华并为他的美丽感到惊奇?我曾用生命中的多少个小时乃至星期来想象我所认为的完美。我想我了解他的容貌胜过我自己的。我曾认为这是我的世界中唯一确定的事物:爱德华完美无缺的容貌。
我可能是失明的。
随着昏暗的阴影和人类限制性的弱点从我的眼中消失,我第一次看见了他的脸。我喘息着与我的词汇量斗争,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我需要更好的词汇来形容它。
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的其余部分明白到,这儿除了我之外,便没有危险了,于是我不假思索地挺直了蹲着的姿势,几乎在一秒钟之内我回到手术台上。
我马上思考起我身体的移动方式。我一想到要笔直地站立,便真的站直了。没有片刻的时间间隔,动作便发生了,迅速地改变就像根本不曾有过改变。
我仍注视着爱德华的脸,再次一动不动。
他慢慢地沿着手术台走来——每一步都几乎用了半秒钟,每一步都像河水在平滑的石头上穿行那样蜿蜒流淌着,他的手仍张开着。
我看着他优美地前行,通过我的新眼睛沉迷其中。
“贝拉?”他用低沉、平静的语调问道,但他声音中的担忧将我的名字与紧张的情绪层叠起来。
我无法马上回应,而是迷失在他天鹅绒褶皱般的声音中。这是由一种比人们所创造出的任何一种器械更精奥的仪器发出的最完美的交响乐……
“贝拉,亲爱的?我很抱歉,我知道这令人迷惑。但你很好,一切都好。”
一切?我的思维快速运转起来,回到了作为人类的最后一个小时。记忆已变得朦胧,就好像我透过一层厚重的黑面纱观看着——因为我人类的眼睛是半失明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当他说一切都好时,包括了Renesmee吗?她在哪儿?和罗莎莉在一起?我努力回忆她的脸,但试着透过人类的记忆看她,实是在令人烦恼。她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光线如此微弱……
卡伦一家安全吗?我的转变是否点燃了战火?爱德华笼统的保证包括了这一切吗?或者他只是想要安抚我?
还有查理呢?他一定在我燃烧时打来过电话。他们会对他说些什么?他会认为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正当我在片刻间思索着要先问哪一个问题时,爱德华犹豫着用指尖轻抚过我的脸颊,如同丝绸一般光滑,羽毛一般轻柔,并真切地贴合着我的体温。
他的触碰似乎掠过了我的皮肤表面,直接穿越到我的骨头。这种感觉刺激而使人兴奋——它震撼着穿过我的骨头,直至脊椎,在我的胃里轻颤。
等等,我的思想随着战栗发展成一种热情和渴望。我应该失去它吗?放弃这种感觉是交易的一部分吗?
我是一个新生的吸血鬼。喉咙中干渴、炙热的渴望便证实了这一点。并且我明白作为一个新生儿需要什么。之后我会通过某种方式回想起人类的情感和渴望,但我相信我不会在一开始便感受得到它们。唯有饥渴。那便是交易和代价。我心甘情愿付出代价。
但当爱德华的手像覆盖着丝绸的金属般,弯曲地贴合在我脸部的轮廓上时,渴望迅速地从头皮到脚趾,穿梭于我干燥的脉搏中。
他弯起一根眉毛,等着我开口。
我张开双臂抱住他。
又一次仿佛没有任何移动。这一刻我像雕像般伫立着,而在同一时刻,他已在我怀中。
拥抱如此温暖——至少我是这样感觉到的。它伴随着我不曾通过我迟钝的人类的感观感受到的香甜芬芳的气息,但那确实是百分之百的爱德华。我将脸埋入他光滑的胸口。
接着他不舒服地转移了重心,移开了我的拥抱。我注视着他的脸,因拒绝而感到迷惑和害怕。
“嗯……小心些,贝拉。哦。”
我一领悟过来,就立即移开了手臂,放在背后。
我太强壮了。
“糟糕,”我不出声地叹息。
他的笑容仿佛能使我的心脏停止跳动,如果它仍在跳动的话。
“别慌,亲爱的”,他的手触及我因恐惧而张开的双唇。“你只是暂时要比我强壮一些。”
我皱了皱眉,这我也知道。但它比这奇特的时刻的其余部分感觉更奇怪。我比爱德华还要强壮。我让他说了哦。
他的手再一次轻抚我的脸颊,而当另一波渴望在我静止的体内涌起时,我忘却了担忧。
这些情感比我过去的要强烈得多,除了脑中额外的空间,我很难持续一种思考。每一种新的感受充溢在我体内。我立刻记起了爱德华的话——在我脑中虚弱的阴影处的他的声音与我现在听到的水晶般悦耳的清晰的声音形成了对比。
我努力集中精力,我需要说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
我非常非常小心地,使这移动显而易见,并将右手从背后伸出,触碰了他的脸颊。我拒绝让自己被手上珍珠般的色泽,被他丝绸般光滑的皮肤或是被在我指尖迅速通过的电流分散了注意力。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并第一次听到了我自己的声音。
“我爱你”,我对他说,但这听起来就像是在唱歌。我的声音像铃铛般叮咚闪烁。
他回应的笑容,使我比身为人类时,更加感到晕眩。现在我真正看清了它。
他回应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他的双手捧起我的脸,将他的脸靠在我的脸上——如此缓慢地提醒着我要小心。他先是如同低语般轻柔地吻我,突然变得激烈而狂热。我努力提醒自己要温柔地对待他,但在感官的猛攻下我难以记住任何事,难以保持住任何的理智。
就像他从未吻过我一样——这就像我们的初吻。事实上,在这之前他确实不曾这样吻过我。
这几乎让我感到惭愧。诚然我违背了协议,我同样不被允许拥有这个。
虽然我不需要氧气,但我的呼吸加速,就像我在燃烧时那样地急迫。这是另一种火焰。
有人清了清喉咙。是艾美特。我立刻认出了那同时伴随着戏谑和恼怒的低沉的声音。
我忘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