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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也来了,互相见过后一起吃过接风晚饭,又开了两台京戏。小甄琪累得很,偶就早早陪她先睡下了。
第二日才吃过早饭不久,就有那北静王府的马车来府上接人。甄琪送蒋子宁甄云夫妇府上去了。偶和甄宝玉拉着柳芳甄铭夫妇一起上了马车。反正那北静王情性谦和,府里高人颇聚,多两个人也不在话下。
3节北静王爷府
那镶金嵌银的王府马车行了大概半个时辰,方才在北静王府大门处停下。高门巨府,门口石狮峥嵘。又有几乘大轿过来抬偶们进得王府。依稀转过不少厅堂,在一宽敞巍峨大院停下,有华冠丽服之人过来请偶们至偏厅坐下,说王爷正在会客,一会儿就来。
王爷府大致与甄府差不多,只是摆设用具更加精致雅气两分,还多了些诗书气质。这水溶好才学果真不假,那些古董字画对联横幅可见一斑。
偶和几人坐着正四处打量这偏厅。忽听侍卫高喊:“王爷驾到。”
偶们忙站起来,低头守礼状。那北静王水溶带着几个学士样的人走进来。偶们都行了礼。“免去那些虚礼。欢迎各位光临寒舍,久候大驾,终于等到。请坐。”水溶身穿粉蓝锦棉袍,宝蓝镶玉腰带,玉饰腰佩一堆,未带冠冕,粉面含春,笑语盎然。又向偶们介绍了那几位知名学士。互相见了礼。安排甄宝玉和柳芳和他们一起去参观王府内学院,让丫头婆子带偶们至王府内花园观花。
冬日的北京尤其寒冷,不比江南的和煦。花园里虽清扫过,还是有些地方白雪堆积。倒是花园里的梅花,天气愈冷越香气四溢。那些绿梅,白梅,红梅,粉红梅花,黄腊梅花都在那花园里齐齐盛放,美色美态,娇蕊羞花,让人想拿数码相机拍下来才得心安。可惜,这是清朝啊清朝。
几个华服的秀美丫头婆子带着偶和甄铭漫步穿行在梅花密林间。偶痴痴的看着那些花儿,颜色各异,清香扑鼻,不知不觉就忘了天寒地冻。半响偶抚着一枝半开红梅,问道:“铭姐姐,这枝好看么?”半天没人回答。偶转头四下看,却不知丫头婆子和甄铭哪里去了。可能是偶只顾看花忘记跟上她们,走散了。
偶边看花边找路出梅花林。就看得那边隐隐走过来一人。偶忙走过去,才发现是那水溶拂着花枝走过来。“小女子拜见王爷。”偶行了一礼。那水溶笑道:“丫头们说看花走丢了姑娘,我特地过来寻找。怕姑娘是要冻坏了罢。”说着把身上的玉色厚披风解下来披在偶身上,又系了结。“谢谢王爷。”偶说,带着温度的披风在身上一下子就温暖许多。偶吐出一口白气。
“谢甚么,冻坏了你才是我的不对。你才从江南来,还没适应这北方的严寒,早就不该带你们看甚么梅花的。”水溶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偶冻红的手,就不管不顾的拉起偶的双手放在他温暖的掌心揉搓起来。偶一惊,忙要抽回手,却被他拉着动不了:“这手都冻的冰一样了。”偶心想,在这冰天雪地半天,不冷才怪。
水溶捂了偶的手一会儿。偶的手一会儿就温暖起来。偶看着旁边的梅花,想男子体质是和女子不一般,耐寒抗冻。又见那水溶要伸手往偶脸上捂来,连忙躲开,冷静说道:“谢谢王爷,还是先带文玉回王府找玉哥哥铭姐姐他们吧。回了屋子自然就暖和了。”
那水溶见我如此,就走在前头为偶拂开那些花枝,带偶走出了花园,回到府内。甄宝玉,甄铭柳芳已等候多时,见偶回来松了口气。甄宝玉看见偶身上的披风,皱了皱眉,走过来就要解下。那水溶说道:“文玉姑娘还不适应这北方的寒冷,还是披着吧,以防冻着了。”甄宝玉咬了咬嘴角,放下了手,立在偶身边。
在王府吃过午饭,又被留至下午。在府内吟诗赏画作对联,折腾几个时辰,约定甄宝玉明日再去王府谈会学问,方送偶们回得理国公府。
4节再见黛玉儿
回到理国公府内,早有湘莲派人送来书信儿。偶接过就回自己西厢屋子拆开信看了。湘莲说一切早已备妥当了,也得了贾宝玉的帮忙,已于今天十五开了业。京城本是富贵已极之地,又贪奇求新,‘文景楼’生意自然火爆客满。就等偶得闲有空去看看了。
偶收好信,去找甄宝玉商议去‘文景楼’和见黛玉儿的事儿。到得东厢,在窗外正打算进去,忽听的甄宝玉的声音:“大姐,你怎么会和文玉走散的?”甄铭的声音:“还不是那些丫头婆子推着我走得飞快,声音大得又压过了我叫文玉的声音,才走散的。”甄宝玉忿忿地说:“该还是那水溶的主意,没想到他心机这般的深。”
“宝玉,你就放手罢。北静王是圣上跟前的红人,能和那王爷作对么?谁让你不早些定下她来,才多出这许多的事儿。”
“不是都还小么?还等着她再大些,而且以为就在身边不过早晚的事儿……”甄宝玉不服气的话语。“咱府里上下谁不知道你自小就只爱文玉。其他姑娘丫头和你看似好相处,其实根本手边儿都挨不上。亏的老太太借着她母亲去了,不顾她父亲央求,巴巴的接了来。才见你天天带笑的和她腻在一处。本以为定局的事儿就这么平生波折的,怨谁去?”甄铭抢白道。宝玉声音大起来“大姐,我才不怕他是不是王爷……”
偶悄悄回到自己屋子,呆了一会儿。看着那玉色的披风,就折叠包好叫来侍卫让人送回北静王府。
第二天,一早就有王府的马车来接甄宝玉过去。偶在他身边悄悄说:“玉哥哥,我今天要去‘文景楼’,见黛玉儿妹妹。你别担心我。”他看了看偶,定了定神上了马车。柳芳早上朝去了。
上午,借故说要去逛京城,带了荣儿几个侍卫跳上马车告辞甄铭出了理国公府。转过路口,就有湘莲站在两辆大马车旁等候多时。跳上他的马车,在缓缓行驶的车内换过男装。没多久,就到了最繁华地段的‘文景楼’。京城的规模是不一般,巍峨的楼宇,富丽高雅的格调是所有‘文景楼’之最了。车马云集,进出来往的人不绝。
湘莲带偶们由侧边直上三楼贵宾厅,到得一个隐蔽的门。进去豁然开朗,陈设清雅不凡,温暖如春。偶不由对湘莲大加赞赏确是个有魄力才干的,以后他可有好几个地方来去跑了。湘莲自谦一番。
内室里出来一个绝色天香的人儿,偶一看正是黛玉儿。忙高兴的上前拉住她。荣儿施了礼,湘莲则退出去了,让有事儿叫他就是。
打量黛玉儿,几月不见,越发眉如黛画,秋波潋滟,纤腰若素,妩媚风流袅娜。偶拉黛玉儿坐下赞道:“妹妹越发飘逸了,可见在贾府过得还好。”黛玉儿笑了,妩媚至极:“姐姐也清逸多了,还添了英秀之气。”偶调侃:“世俗之气罢。别侵扰了妹妹。”“姐姐哪里话来。不让须眉的心怕是些世俗男子也及不上的,何必自谦。妹妹可佩服姐姐的。”又在一起说了好些近况之类闲话。
“妹妹可是独自一人来的么?”偶问道。“是贾家宝哥哥和我一起的。先让他在月孛厅候着。我们这些事情都没对他说过。所以走时再去找他。”黛玉儿答道,又问:“姐姐,瑛哥哥为何未见?”偶又将北静王府邀请的事儿说了。
“妹妹,带偶去见见那贾宝玉可好?不知他和玉哥哥是否真的一个模样?”
黛玉儿说:“他不过是外在虚华,可没有瑛哥哥的自重清傲。”“那也无妨。谢谢他对你的照顾也是应当。”
于是,由湘莲带偶们到了月孛厅。进得厅里,见一男子长身玉立说道:“林妹妹,你可来了。把我好等。不知这位公子是?”偶一看过去,果真和甄宝玉一模一样。
5节初见贾宝玉
贾宝玉朝我看了过来,一时有点呆呆的发怔。
偶则笑笑地走上前:“这位就是贾二爷么?果真仪表不凡,不愧‘宝玉’二字。”贾宝玉忙说道:“公子才是人品出众,举止不凡。不知林妹妹何时认识了这般人物?”偶对黛玉儿使了使眼色摇了摇头,要她别说话。
偶避而不答,眼波斜瞟过去,笑意嫣然,反调笑道:“那我比贾二爷你何如?”贾宝玉看得目不转睛,痴痴的说:“和公子一比,宝玉不过泥胎蠢物罢了。”边说边移了过来。偶往旁边闪开,笑道:“那宝二爷,我去你家相伴谈会学问,小住段时日可好么?”贾宝玉大喜:“那是极好。我回去禀明祖母,无不速成之理。”呵,还真是男女不忌的混人蠢物,和飘逸脱俗的甄瑛那宝玉的确是大有差别。看来黛玉儿很清楚这贾宝玉的本性嘛。
偶停了笑,走到黛玉儿身边冷下了脸来。湘莲见我如此,已明白三分。过去对贾宝玉说:“这是黛玉妹妹的堂姐林文玉。男装打扮为了外出方便。宝兄弟,可不能无礼。”贾宝玉听了:“原来是林妹妹同日出生的堂姐,难怪这般眼熟。正说这天下怎么有和林妹妹那般相似的公子,如此清贵不凡。早听林妹妹说过文玉妹妹,这一来更该去我家里住段时日了。”黛玉儿也没说话,只看着偶。
偶则淡淡地说:“文玉谢过宝哥哥。不过文玉有事在身,还是待以后在说吧。”
湘莲笑着过来解围:“都站了大半天,怪累的。几位都请坐下吧。要不还是‘文景楼’招待不周了。”说完又叫人上得茶和点心来。
偶坐在黛玉儿身边,旁边湘莲,对面过去就是贾宝玉。他看看黛玉儿,又看看偶,嘴里偶尔不知在叽叽咕咕什么。偶懒得管他想些什么,喝了口茶:“宝哥哥,多谢你对黛玉儿妹妹的照顾。我妹妹体弱,平时也只有你们才能照顾得到她。添了什么麻烦的就请多担待了。若妹妹有需要的也可对我说就是。”贾宝玉说道:“林妹妹本就是贾府的亲眷,宝玉的表妹,照顾理所应当,何来担待之说?什么要的玩的贾府都有,不必劳烦文玉妹妹。”看来还是懂礼数的。黛玉儿看了看贾宝玉,还是没说话。
“不过话先说在前头,若有谁欺负了我妹妹,我可是暴脾气,也不管谁大谁小,定会不依不饶。让他没有好果子吃。”偶沉着脸说。“姐姐。”黛玉儿在一旁叫道。偶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贾宝玉看着偶冷冷的脸色,悻悻说道:“那是自然。谁敢欺负林妹妹,我也不依。”偶听得这话,就轻轻一笑:“宝哥哥,我也是担心妹妹远离故土罢了。相信府上都是爱妹妹的,也不会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文玉以茶代酒敬各位,表示歉意。”说完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文玉妹妹,不必如此。”贾宝玉说道。他们三人也举起茶喝尽。
没多久已是中午,湘莲又尽地主之谊,安排好午饭。偶派人回理国公府报信说晚些再回去。饭间,贾宝玉赞不绝口:“哥哥,跟谁人开这‘文景楼’来?问你总是不说。这楼布置高雅非凡,菜品又新奇可口。把我们府上的厨子都比下去了。难怪客源不断,热闹得很。”偶和黛玉儿听了,都只顾埋头用餐。湘莲则说:“我家主人生性恬淡,不好虚名。所以从不见外人,也不予外人道,一切都交由我打点。还是不要问了。吃饭吧。”贾宝玉也就断了询问的念头。
饭后,几个人又一起玩了棋游戏什么的打发时间,也聊聊近况等等。不知不觉就又是两个时辰过去。贾府和理国公府都派人来接了。于是就和黛玉儿约好再见的时间,告辞各自回府。
章八为谁肖魂
1节犹豫复彷徨
回到理国公府,甄宝玉已经回来了。在住的园子正厅等偶。荣儿回屋子收拾带回来的东西去了。
偶笑嘻嘻的过去:“玉哥哥,你猜我今天见着谁来?”甄宝玉也微笑起来:“不是说去‘文景楼’见你那黛玉妹妹了吗?”
“对啊,不过还见了个不一般的人物。”偶那里故作玄虚。“不会是贾家宝玉吧?”甄宝玉不经心的说。“玉哥哥,你怎么知道?你去过‘文景楼’?”偶惊奇。“没有。”甄宝玉说道,又让人去传晚饭。
偶看着他温润玉面,优雅仪表:“还真是同人不同心啊。”“妹妹,说甚么?”甄宝玉问。“哦,那贾宝玉真的和玉哥哥你一个模样。不过性情就两般了。”偶回答。
“那也没甚么。龙生九子,还各个不同来。何况本又不是一家。”甄宝玉神色未变。又问了些‘文景楼’的情况。偶逐一回答。又说了不少黛玉儿的情况。
“玉哥哥,黛玉儿妹妹愈发脱尘清秀了。还问起你来。”偶那里笑着。
甄宝玉看了看偶,皱起了好看的浓眉:“文玉,你是真不知我的心么?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来?可是要我把心捧至你面前才能看个通透明白?”偶一听,不由烦上心头,低头抚着袖口。
甄宝玉拉着偶一只手:“文玉,今儿索性把话说开。你心里可有我来?若有也不妄惦念这些许年。若没有”又咬了咬牙:“我自死了心思,不再让妹妹心烦。却也再别想把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