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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的阴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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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而坏的继母总是让人觉得或可理解而又难以理解。或可理解的是其母性的本能,难以理解的是其人性的缺失。
  实际说来,继母的坏名声并不是人们的偏见,而是来自于母性自身的弱点。
  西蒙?波娃的着作《第二性》,被誉为有史以来讨论妇女的最健全、最理智、最充满智慧的一本书,其中毫不客气地指出:“母性的残忍一面一直为人所知,但以前总是虚伪地认为这一面是属于残酷继母的形象……”根据美国心理学研究者统计,近年来美国境内每年被其母亲遗弃、虐待甚至杀害的婴幼儿至少有35万之多,而实际的数字可能远远高于此。由此可以得出一个十分尴尬的结论:就整体而言,人类的母性本能并不比动物的母性本能更强烈或更优越。(我国也有类似的报道,但尚无准确的数字统计。)
  母性的“残忍性”并非继母所独有,这又让崇拜“母性”的人无法接受。其实就如本书前面所指出的,这是母性(或母爱)的动物性成分的非理性发展。继母的性本能(独占性)排斥前妻,母性本能(性本能的延伸)排斥养子;当前妻因死亡或离异无法成为发泄的对象时,就表现为针对前妻之子所施的种种肉体的乃至心灵的暴虐行为。只有具“高一等的知觉,高一等的理解力”的母亲,才能在本能的基础上提升自己,真正成为“人”的母亲。而我的继母,显然不属于后一种。
  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继母排斥前妻和养子的本能来源于称之为“里比多”(Libido)的性动力,它是人的动物性的一个重要部分。“里比多”是非理性的,它的非理性发展是精神病或不道德行为。所以弗洛伊德认为:“本我”(Id)是生物本能之我,“自我”(Ego)是心理社会之我,“超我”(Supergo)是道德理想之我。只有用“自我”调节“本我”,即理性控制本能(Libido),才能达到人格的层面;进而实现“超我”,即良心的自省和道德的完善。
  作为“本我”的母亲,不但是坏的继母,对其亲生的子女,也不是称职的母亲。
  清代的儒者纪晓岚就能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在《家书寄内子》中说:
  “妇女心性,偏爱者多,殊不知爱之不以其道,反足以害之焉。”
  母性的偏爱,本不必多怪,或就如“红楼梦”中所说,人心多有一偏。(注3)但若偏离了理性,偏离了道义,不但害人之子,害己之子,到头来也害自身;这细细地想起来,也有那么些“残忍”。
  追根溯源,继母问题产生于家庭的重组。婚姻自由本来就包含结婚自由与离婚自由的双重意义,所以从法律上说,这是当事人的私事。恩格斯说过,只有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才是合乎道德的。(注4)这个观点时下被许多人津津乐道,被许多影视剧中的角色以不同的话语加以演绎和诠释,好像恩格斯也是个爱情至上的琼瑶迷,结束“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但合理合法,简直就是一次道德净化的过程。
  其实,这是对恩格斯的误解。恩格斯批判的是在金钱至上的社会把婚姻当作商品,把洞房之夜沦为一种变相的**;所以他尖锐地指出,“只有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才是合乎道德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这并不等于说,所有的离婚都是合乎道德的。法律给离婚者以自由,但并不意味着道德会给每一个离婚者献上一只祝福的黄玫瑰。
  印度电影《流浪者》里有两句着名的对白:
  法官说:“法律不承认良心。”丽达回答:“那么,良心也不承认法律。”这就是英国王子查尔斯和卡米拉“合法”地再婚时仍要进行道德忏悔的原因。
  爱情的本质是性,而婚姻的本质里既有其两性的自然属性,又有其社会性,即家庭的属性。那些为了追求自己的所谓幸福游戏婚姻,并且对子女漠视,遗弃,乃至虐待的行为,不但是家庭责任感的缺失,也是对情欲的放纵,对爱情的亵渎。
  据专家统计,犯罪的未成年人或“问题少年”大都来自不负责任的“缺陷家庭”。当年,我为了逃避那个没有温暖的“缺陷家庭”,“恰好”走进了书店;今天的的孩子还会像我那样幸运吗?
  现在,有一种“丁克”家庭在北京、上海一些大城市出现,主要是高学历高收入的中青年群体。“丁克”(Dink)是英文Doubleineandnokids的缩写,意为双收入、无子女的家庭。有人批评他们没有家庭责任感,我觉得有失偏颇;照这种说法,生四五个孩子的“超生游击队”岂不成了家庭责任感的典范。
  对“丁克”家庭不应一概而论,因为“丁克”的原因各有不同。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家庭责任感过于强烈的完美主义者;他们认为自己在经济上,心理上,乃至时间上还不具备养育子女的最佳条件,所以宁缺毋赖;这总要比那些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教而不得其道的人要强得多;或许就是这部分人,对婚姻和家庭的本质认识得最深刻。
  鲁迅在《随感录》中说:“中国所多的是孩子之父;所以以后是只要‘人’之父!”
  “孩子之父(母)”与“人之父(母)”体现的是本能与理性的差别,是“本我”与“自我”的差别,是动物性与人性的差别;一词之差,天上地下。
  (注1):慈母,是古时对继母或养母的一种称呼。《礼仪?丧服》解:“慈母者何也?…妾之无子者,妾之子无母者,父命妾曰:汝以为母。”
  (注2)《齐义继母》原文:齐义继母者,齐二子之母也。当宣王时,有人简死于道者,吏讯之,被一创,二子兄弟立其傍,吏问之,兄曰:“我杀之。”弟曰:“非兄也,乃我杀之。”期年,吏不能决,言之于相,相不能决,言之于王,王曰:“今皆赦之,是纵有罪也。皆杀之,是诛无辜也。寡
  人度其母能知子善恶。试问其母,听其所欲杀活。”相召其母问之曰:“母之子杀人,兄弟欲相代死,吏不能决,言之于王。王有仁惠,故问母何所欲杀活。”其母泣而对曰:“杀其少者。”相受其言,因而问之曰:“夫少子者,人之所爱也。今欲杀之,何也?”其母对曰:“少者,妾之子也。长者,前妻之子也。其父疾且死之时,属之于妾曰:‘善养视之。’妾曰:‘诺。’今既受人之托,许人以诺,岂可以忘人之托而不信其诺邪!且杀兄活弟,是以私爱废公义也;背言忘信,是欺死者也。夫言不约束,已诺不分,何以居于世哉!子虽痛乎,独谓行何!”泣下沾襟。相入言于王,王美其义,高其行,皆赦不杀,而尊其母,号曰义母。
  《齐义继母》大意是:齐宣王时,某兄弟二人有杀人嫌疑,但二人都争相承担罪责,让官府一时无法决断。丞相将此事告诉宣王,宣王说:“皆赦是纵有罪,皆杀是诛无辜。我觉得他们的母亲应当知道儿子的善恶,就让他们的母亲来决断吧。”于是丞相召见其母。其母哭道:“杀小的吧。”丞相问其由,其母说:“小的是我亲生,大的是前妻之子,其父临死时嘱咐我要照顾他,我怎能杀兄活弟,以私爱废公义,背言忘信呢!”言罢痛哭不止。丞相将此事告诉宣王,宣王为之感动,赦免兄弟二人的罪,并尊其母为“义母”。
  《珠崖二义》原文:二义者,珠崖令之后妻,及前妻之女也。女名初,年十三,珠崖多珠,继母连大珠以为系臂。及令死,当送丧。法内珠入于关者死。继母弃其系臂珠。其子男年九岁,好而取之,置之母镜奁中,皆莫之知。遂奉丧归,至海关,关候士吏搜索,得珠十枚于继母镜奁中,吏曰:“嘻!此值法无可柰何,谁当坐者?”初在左右顾,心恐母去置镜奁中,乃曰:“初当坐之。”吏曰:“其状何如?”对曰:“君不幸,夫人解系臂弃之。初心惜之,取而置夫人镜奁中,夫人不知也。”继母闻之,遽疾行问初,初曰:“夫人所弃珠,初复取之,置夫人奁中,初当坐之。”母意亦以初为实,然怜之,乃因谓吏曰:“愿且待,幸无劾儿,儿诚不知也。此珠妾之系臂也,君不幸,妾解去之,而置奁中。迫奉丧,道远,与弱小俱,忽然忘之,妾当坐之。”初固曰:“实初取之。”继母又曰:“儿但让耳,实妾取之。”因涕泣不能自禁。女亦曰:“夫人哀初之孤,欲强活初耳,夫人实不知也。”又因哭泣,泣下交颈,送葬者尽哭,哀动傍人,莫不为酸鼻挥涕。关吏执笔书劾,不能就一字,关候垂泣,终日不能忍决,乃曰:“母子有义如此,吾宁坐之?不忍加文,且又相让,安知孰是?”遂弃珠而遣之,既去,后乃知男独取之也。
  《珠崖二义》大意是:南海珠崖(珠崖县,属合浦郡,在海南岛,一说在雷洲半岛。合浦今属广西北海市。)产珍珠,按当时法律,珍珠为朝廷贡品,私自携带入关当死罪。珠崖县令死后,其后妻携前妻之女及己之幼子送丧回原籍,在海关被查出在镜奁中有十粒珍珠。前妻之女和继母争相担责,其实是继母的九岁幼子不懂事悄悄放进去的。此二女推让争死,一慈一孝,所以称之为“珠崖二义”。
  (注3)《红楼梦》第七十五回:“婆子道:‘不用针心,只针肋条就是了。’儿子道:‘肋条离心甚远,怎么就好?’婆子道:‘不妨事,你不知天下父母心偏的多呢。’众人听说,都笑起来。”“偏心”就是一种偏爱(失于理性的爱)。
  (注4)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如果说只有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才是合乎道德的,那末也只有继续保持爱情的婚姻才合乎道德。”
  四.自欺的证明
  九十年代初,大概是九二年,七十多岁的父亲终于入党,实现了他的夙愿。
  那是在一次看望他们时“妈妈”说的:
  “知道吗,你爸爸入党了。”
  说这话时,爸爸在一边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神态。
  “妈妈”抱怨:
  “这么大岁数还入党,也不知图个什么,还得交不少的党费。”
  多年的坚持,终于感动了不甚了解他的丰台区老干部处的党组织。从表面上看,四十年代投
  身革命,半个世纪的追求始终不渝,确实让人感动。
  我也在想,父亲如此地执着,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或许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想过入党作官;但他更想要的是证明他自己。
  列宁曾经指出,革命队伍中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抱着形形色色目的加入的“同路人”,这个观点在五九年“反右倾”时被充分发挥,康生写过一篇文章,指责“右倾机会主义分子”“不过是跑到无产阶级革命队伍里来的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民主派,他们从来不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只不过是党的同路人。”
  抛开这里“左倾”的成分,“同路人”的观点倒是说出了一个事实:的确有抱着形形色色目的加入革命的假革命。
  父亲当年参加革命,不过是要证明他(他们)抛妻弃子的不道德行为是“革命”的。
  我想不出,父亲在四六年还能找出什么别的理由,还能跑到什么别的地方,才能给自己“淫于新婚而弃其旧室”的行为罩上一层“正确”的光环,才能逃避舆论的谴责,才能欺骗自己的良心。
  也就是说,当“里比多”(Libido)——即“爱欲本能”被家庭和舆论所压抑时,他(他们)找到了一个“合理”释放“里比多”的出口。
  所以他带着表妹跑到了解放区,参加了革命。此后他五十年的孜孜追求,他的“左”得可爱的怪癖,均来自急于证明自己的潜意识。大概是表演得有些过头,得不到组织和群众的认可,甚至觉得他的入党动机可疑,所以一直不被接纳。像所有失去愈多愈不愿罢手的人一样,他退休后的执着所体现的不过是一种补偿心态。
  其实,他的入党已证明不了什么,党员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一点“地球人”都知道。
  姐夫是学军工的,上大学时就入了党;姐姐说她入党前曾写信给父亲,要他提供相关的个人材料,父亲居然拒不回信,一点“同志”的道义也不讲。
  五.教育诗篇
  也就是在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之间,改革开放的春潮涌动,教师却一下子沦为最贫困的阶层之一。
  不是教师的工资低,而是教师除了工资以外几乎什么也没有。各行各业大发奖金补贴,个体户更是大赚其钱。随着物价的上涨,教师们叫苦不迭。一位老教授作诗道:
  “勉保残躯到劫余,春风浩荡又何如?依旧牢愁卧贫窟,谈何容易长安居。君不见,街巷纷纷个体户,垂手千金若神助,累卵还能买汽车,天下哄传养鸡妇。……”
  俏皮话:“造原子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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