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倔强爬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我要爬到那个房间,找到子辰叔叔,叫他带我走。
讨厌,前方有个座挡路了,我刚想绕过去,无奈,肚子猛地一个抽疼,我的两个小腿肚子打架似地痉挛,疼得我冷哼哼地直喘气。
“嗯?”那座里的人八成听到我的声儿,疑惑地回头来看。
我擦擦眼里的水,看清楚面前的人,哦,原来是赵乔云啊。
极力翘着唇儿微笑,我揪住面前的沙发脚,告诉她,“喂,小兔子,帮我叫一下子辰……”
我还没说完,赵乔云眼睛惊恐地瞪圆,她嘴里发出一道高频率的尖叫,闻所未闻,“啊——血——”
她的声音,好刺耳,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什么血?”
赵乔云指着我身后,继续尖叫,我不由回头。
从我身下蜿蜒而去,地板瓷砖面拖着一条长长淡淡的血迹,血迹的起头是一大滩血……
赵乔云尖利的叫声,让我耳朵疼,我头晕晕地说:“别叫了。”
也许,真的是我声音太小了,她一直持续不断地尖叫,半点不搭理我。其他人被她的尖叫惊扰,一起回头来看我,继而,脸上齐齐出现惊悚的表情。
嘻嘻,不得不说,小兔子的尖叫好管用,竟然把子辰叔叔他们从房间里叫出来了。
“坏宝!”子辰叔叔目眦欲裂,肝胆尽碎地叫我,冲了过来,一手挥开碍事的小兔子,将我搂入怀中,慌乱地吼,“车,快把车开来。”
车子开得又稳又快,可是,子辰叔叔抱着我的手是那么的颤抖,我不得不揪住他胸口的衣服,“叔,我冷,瓷砖太凉,你抱紧点。”
“坏宝……坏宝……没事,你会没事的……”,子辰叔叔用力抱紧我,“告诉我,谁干的?”
“赵菁云踢我,王思睿捂我的嘴,乐宜助兴。”说完,我笑,忍住小腹一阵又一阵地抽疼,缓解他紧张的情绪,“叔……是月经……”
子辰叔叔不断亲我的脸颊,“对,是月经,我糊涂了。坏宝乖,别怕,叔叔会一个一个治那些坏人,给小坏宝出气。”
我努力保持着笑容,忍住肚子不同寻常地疼,此刻,我只想反问他几句话,“叔,你之前问过我三句话,现在换我问你,你回答我,谁规定行事不能踏错一步?难道不允许我后知后觉,发现真心去爱你?我不过是迟了一步发现心意而已,这样就是罪大恶极?我问完了,你不用回答那么多,你只告诉我,你还信不信我?”
“信,信,坏姑娘说什么,我都信,你是最好最好的坏姑娘……我爱的……坏姑娘……”,他说了两句,再也说不下去,哽住,深潭的眼眸不断有泪流出。
我极力想搂住怀着恸哭的老男人,可是,小腹那么那么的痛,我双臂无力,堪堪揽住了他的脖子而已。他哭得越伤心,我就越高兴,我想笑给他看,得意地笑给他看,谁知,却是失败,我嘴角一弯,眼中竟滑下串串泪珠。
疼……好疼……好疼啊……
“叔……宝宝……宝宝不要我们……他长了小翅膀……飞了啊……”,小腹越来越疼,冥冥中,两只无形的手探入我的腹内,强行令我骨肉分离,硬生生的扯,硬生生的拽,耳朵渐渐听到鸣响,仿佛12岁那年香山之夜吹的风,那风在我耳中一直没有止息过。
双眼眩晕,响彻耳际的呼啸风声相伴,我陷入黑暗之中……
终章和尾声
“周先生,周太太怀孕两个多月,遗憾的是,她小腹受到重创,我们还没给她治疗,孩子已经下来了,不得不帮她做了清宫手术。”
“沈医生,孩子……成型了吗……”
“即将成型。”
“那……”
身体在撕裂般的疼痛中疼醒,我睁开眼,四周一片的白,耳朵里的风鸣声停歇了,可是外面传来的对话声音,忽远忽近,恍如一只尖锥,一下又一下地扎我的神经。
手脚冰凉无力,我勉力直了身子,胸口又闷又痛,哭着,嘶声唤子辰叔叔,“叔……叔,你来……”
门被很快地打开,子辰叔叔冲了进来,看见我的样子,他急忙抱住我,将我按回床上,“快躺着,血都倒吸了。”
跟着进来的是一个女医生和一堆护士,其中一个护士迅速过来将我手背的针头胶布重新粘好,调整药水的滴速。
子辰叔叔按着我扎吊针的左手臂,不准我动,我虚软无力的右手揪住他的衣服,泪珠儿滚滚而下,“叔,我要孩子,我要我们的孩子,你不要把他放在这里,他会孤单,我们给他安个家。”
子辰叔叔眼中濡泪,“好,给他安个家。”
女医生面有难色,走上前来,“周先生,孩子……这个……恐怕有点难度……”
我听人略微讲过,清宫是用个长柄的勺子,伸入子宫内刮孩子,孩子软软小小的,还没有长骨头,一刮就成了肉末,难道,我和子辰叔叔的小娃娃,也被人这样刮成了肉末?
我惊恐地流泪,望着女医生,“医生,你们是不是把我的孩子刮成了肉末?”我揪不住子辰叔叔的衣服,手软软地发抖,“叔,他成了肉末,我也要他,他是我们的小宝宝。”
“沈医生……”
“别激动,”那个叫沈医生的女人说:“我说的有难度,是出来的孩子太小,就那么点儿。”她比了一个大概,“像个人参果娃娃似的。”
“人参果娃娃没有被弄碎吗?”我一眨不眨地望着沈医生。
沈医生柔和的微笑安抚了我,“没有,人参果娃娃好好的。”
她这么一说,我的精神放松了,哭着哭着就笑了,“叔,你给我们的宝宝找个好点的地方安放他,好不好?”
美手抚我被汗濡湿的头发,子辰叔叔亲我的脸,“坏宝,我会的,你别担心。”
沈医生绞了一把热毛巾,递给子辰叔叔,他接了,然后给我擦那满头满脸的虚虚大汗。
得了保证之后,我再也没力支持精神,兼之下身着实疼得厉害,好像什么空了、裂了、撕开了,我全身虚软,四肢发凉,又困又乏,子辰叔叔用热毛巾给我擦汗,实在感觉稍微舒服点儿,不禁双目一闭,半睡半醒地安然卧着。
沈医生人长得秀气,说话的声音也跟着秀气,“周先生,周太太体质偏阴,又是头胎流产,身体损伤大,您好好照顾她,别落下什么病根。她情绪激动哭泣对身体复原不好,尽量让她情绪平缓,最好不要再像刚才那样哭得出大汗。”
我冰凉的右手,被一双软热的手捂着,清朗微磁的声音似音乐般好听,“沈医生,多谢你,我记住了。”
接着,沈医生又叮嘱了几句,交代饮食等方面应该注意的事项,子辰叔叔一一应了,她才带着护士们走。
挂念我的人参果小宝宝,听见门关了,我又睁开眼,看着子辰叔叔,“叔。”
“小坏宝,乖点儿,好好睡觉,多休息,咱们早点好。”我叫他一声,他居然说一大串。
“叔,你不要待在这里。”
“怎么了?”子辰叔叔紧张地问,美手捂实我的手,生怕我甩开似的。
我想翻手安慰他,可是右手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想法只好作罢,我说:“你现在去把小宝宝要来,我怕晚了,小宝宝被处理不见了。你知道的,人参果落到地上会不见,小宝宝他只有人参果那么大,落地了也会不见……”
说到后面,我不禁喉头一哽,声音也走调了。
子辰叔叔连忙抱住我亲,俊雅极致的脸庞满是心疼,“乖,小坏宝乖,你不哭,我才把咱们的人参果娃娃接回来。”
“那你快去,带他过来给我看,我还没有看过他一眼,他就离开我了,我不甘心。”我努力瘪嘴不哭,下巴颏顶得高高的,怕说着流泪,子辰叔叔就不接小宝宝来了。
“你先睡觉,等你睡醒,我把咱们的人参果娃娃带给你看。”美手摸着我的头。
“嗯。”
门轻轻地关上了,子辰叔叔去带小宝宝给我看,我尽管困乏,但是下身那种丝丝缕缕抓人心肺的疼痛,令我无法入睡,所以,我阖了双目,听动静而已。
不一会,门开了,我惊喜地睁开眼,谁知,入眼的竟然是鼻青脸肿的周玉京和神情疲惫的老狐狸“伯伯”。
不知来意,我警惕地看着他们,唇瓣儿紧抿,不主动叫人,等他们说话,我才说话。
“小姑娘。”“伯伯”说话了。
我纠正他,“我有名字的,我叫夏楠楠,不叫小姑娘。”
“伯伯”没有和我争,我说什么,他就跟着叫我,“夏楠楠,是吧?”
“嗯。什么事?”
“伯伯“指着周玉京说:“玉京他做了对不住自己和周家的事,已经被他小叔叔给打了,我带他到你跟前来,让你瞧瞧,希望你看在他帮了你做事的份上,让他小叔叔别再追究他。”
我眼珠儿微动,目光落在周玉京身上。
周玉京换了一身衣服,说他鼻青脸肿,那是轻的,准确地说,他被揍成了猪头,除了眼角下方那颗泪痣,我晓得是他的标志之外,这么粗粗一看,倒还真不认得。
他不与我对视,狼狈地撇开脸,掏出一副墨镜架鼻梁上,一个劲地看向别的地方。
周玉京嘴毒点以外,没有对不起我过,反而是我弄伤他好几次。
我诚心诚意向他道歉,“对不起。”
“用不着说这个。”他粗声粗气答,“你帮我在小叔叔跟前吹个风,我就忒感激你了。”
“错的是我……”,我不觉住了口,说不下去了。
“楠楠,你是程老家的孩子。”“伯伯”细细地瞧我,带着探究,仿佛要印到脑子里分析似的,“由于程老的身体不好,我还没打电话去瑞士和他通个气,你哥哥他们更是不知道,你也安心养病吧。”
“谢谢伯伯的关心。”几句话的功夫,我又一脸的虚汗,抬起头,擦擦汗,我说:“伯伯,您有什么话,您直说吧,子辰就快回来了。您错开时间来找我,不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么。”
“伯伯”嘉许地点头,“是个机灵孩子,倒是可惜了……”他没接着往下说,换了个话头,“楠楠,你做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有没有想过,有些事做了,是没有回头机会的?”
“伯伯,我知道的。”我预料到“伯伯”要说什么话,泪花儿点点地涌动,胸口闷得,心也要跳出去。
“玉京什么都跟我交代了,我想我大概比子辰知道得要多那么一点点,你觉得子辰一旦知道那个一点点,他会不会恨你?”
“我不知道。”
“楠楠,别自己骗自己,你要真喜欢他,你应该明白他的个性。”
“嗯,伯伯,我不想他恨我。”
“好,果然是好孩子。”“伯伯”首次对我面露笑容,我却觉得全身冰冷,“你睡吧,好好养病,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继而,他对瞅着我发呆的周玉京说:“玉京,走吧。”
周玉京和“伯伯”走后,我的泪止不住地流,流到枕头里,浸湿一大片,那么样的哭着,渐渐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周身暖洋洋,手背的针头早已撤去,我一动,原来,我躺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子辰叔叔和我挤在一个病床里,他抱着我睡,温暖我冰冷的四肢。
“坏宝,醒了?”头顶上方传来子辰叔叔温润微磁的声音。
我转头看看周围,只见一片的漆黑,“晚上了?”
“是啊,你这个小猪睡得香,我叫都叫不醒。”子辰叔叔声音带笑的逗我。
我软手软脚,伏在他身上,感受这美好的体温,“叔,咱们时候出院?我想回咱们的家。”
他吻吻我的发顶,“还要几天,等你的消炎药水打完,咱们检查好,没事了,就可以出院了,很快的,别急。”
“叔,我要看咱们的人参果娃娃。”我念着腹中那块小小的肉,让我疼,让我心碎,让我流泪不止的小小肉。
子辰叔叔伸手开了病床头的小灯,霎时,暖黄的灯光照亮了病房。
他要翻身下床,我探手抚住他的脸,“叔,你怎么那么憔悴?”
子辰叔叔怜爱地敲我一记,“你这坏姑娘,也不念着我年纪老大,偏爱折腾我,我不憔悴才怪。我守在旁边,你睡觉哭着叫冷,害我大热天的,爬到床上,和你挤一块。幸好,你是个冰疙瘩,我抱着你,没中暑,要不然,你这会醒来,可瞧不见我。”
越听到后面,越夸张,我歪嘴嗤他,“哪里有那么严重,我不理你,快带小宝宝给我瞧。”
病床的床头柜,放着两个盒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