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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想到!”白秋伤的语气中有迷惑,也有伤感,“我一直以为他是在利用怜儿,但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他真的是很在意怜儿,否则他绝不会。。。。。。”
终于鼓起勇气,怜儿抬起头怯怯地说:“我想去看看云哥哥,行吗?”
轻吁一口气,白秋伤黯黯地说:“你一直都在想,是么?既然如此,我也没有理由留你,随你的意思吧!”
顿时喜出望外,怜儿感激地叫了一声:“白大哥,谢谢你!”就跑出了亭子。
看着她的背影,南宫婉儿对着若有所失的白秋伤:“你就这样让她走了么?”
没有转头,白秋伤的目光落在天边的云彩上:“我能怎么样?刚才替怜儿出头的不是我。”
叶剑杰惊讶地叫:“白大哥,你是不是后悔没抢着先打万无忧一巴掌?”
“不,我不会的,即便重新来过,我也不能那样做。正因为我知道这点,所以我实在没有理由拦下怜儿。”的
叶剑杰思考了下:“我不明白。”
南宫婉儿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回到房中,云天梦拿起一壶酒,注满酒杯,然后一饮而尽。他的神色冷沉,如罩寒霜,眼光电闪,也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门外闪进一个人影,他匆匆走到云天梦身后,是万世豪。
没有回头,云天梦冷冷一哼:“你来做什么?想为你妹妹出气吗?”
谁想那万世豪竟然单膝跪地,翻身拜倒:“属下叩见会主金安。”
停下倒酒动作,云天梦讶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职位?”
“安南密使。”万世豪恭敬地答道。
云天梦闻言一怔:“原来你是安南方面的密使,万世豪是你本来身份吗?”
“会主,属下确是万松年之子,曾在天龙武库中受训三年,后派为安南方面的密使。属下与其它六十三位密使的完整资料都在总坛密室中,想来会主日理万机不曾翻阅过。”
云天梦想了想:“不错,六十四密使的选拔与分派我确曾吩咐过,并交给文天全权负责,后来他把资料呈上,我只是随便翻看一下,不曾细读,想必那其中就有你了。不过,你怎么会认识我?”
“会主曾经在察巡天龙武库时到达‘刀库’,那时属下正在那里练功,在好奇之余,偷偷看了您一眼,所以。。。。。。”
云天梦一挥手:“你起来吧。此地不宜多礼!”等万世豪起身恭立一旁后,又问:“文天一向行事谨慎且足智多谋,但能让你这位少盟主甘心入会,恐怕也费了不少功夫吧?”
万世豪苦笑了一下,才说:“会主有所不知,万松年并非在下的亲生父亲,当初他收养我只是完善他的侠义之名,其实对我根本不理不睬。因为他无子嗣,无奈何只得立我为万家继承人。那时我年龄虽小却将恩怨是非看得极透,武林中沽名钓誉者多矣,倒是天龙会行事干脆,赏罚分明,且能尽情发挥所能。自我入会以来,非但功力骤增,机关应变之能也得以训练,如今的黄山世家泰半受我控制。我相信,天龙会必将统一武林,称霸江湖!”
云天梦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天下虽大,但敢与我相争者无几人!你现在的父亲万松年也包括在内!”冷哼一声,“只有那个白秋伤处处与我作对!”
万世豪说:“属下以为这也许是元元大师的授意,否则的话,白秋伤他凭什么敢支手撑天!”
“元元?”云天梦冷冽一笑,“就算是他在背后支持也休想扳得倒我。这茫茫天下,寥寥乾坤,我是要定了!”他面容沉静,眼神森然,确实让人感觉到那种掌控天地的大气势似在凌驾万物。
“以会主英明,临尊天下乃是指日可待之事。”顿了顿,万世豪又说:“只不过江湖中懂得顺应潮流的并非全部,家父万松年虽在明里对天龙会不闻不问,但暗中却派我与妹妹游走江湖,默察各派动向,分明是有与会主分庭之心。只不过他行事之间太过小心,反倒让我有可趁之机,一旦时机成熟,顷刻之间,黄山世家便可易主。”万世豪神情上不无得意,毕竟以他年纪能够凡事顾虑周详,进而操纵全局并非易事,况且会主当面,若能被他欣赏那么万世豪真就可以少年得志了。
云天梦点点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才道:“的确,万松年有野心,但胆气不够,成不了大事。九年前的英雄大会若非云淳相让,他也坐不上江湖盟主的宝座。如今吗,就更甭提了!”
万世豪微笑称是,然后他略一犹豫便小心地探问:“会主,刚才舍妹无礼之事。。。。。。”
云天梦不由又皱了皱眉:“你日后好好管教她,最好让她离我远一点儿,当然,对白秋伤却可缠得紧一些!”
连连应“是”,万世豪又忍不住好奇问:“会主,我看。。。。。。那位南宫姑娘和怜儿似对会主。。。。。。。”当然,他绝不敢问会主自己的心意,便转弯抹角起来。
“哼”了一声,云天梦有些心烦地说:“我的事还不劳你管,退下吧!”
万世豪不敢多言,连忙恭身一礼,准备退下。
“对了!”云天梦突然想起什么,“日后你再见到我,装得若无其事一些,你的神情让谁都能看出其中有着玄虚!”
苦笑一声,万世豪道:“见到会主属下已震惊万分,更别说您竟成了万剑山庄的弟子。况且会主当面,属下心中敬畏,所以言行上才。。。。。。。”
挥挥手,云天梦道:“以后记得就是了,不要启人疑窦,下去吧!”
第 33 章
万世豪走出房间,正好遇到怜儿迎面而来。
一见万世豪,怜儿立即充满戒心,她小心地看了他几眼,然后才大胆地问:“你有没有欺负云哥哥?”其实她挺怕他的,但因为担心也就顾不得那许多了。
奇异地打量着怜儿,万世豪不敢太怠慢,毕竟以他的聪明不难看出云天梦对她有些不同:“如果姑娘口中的‘云哥哥’是屋内的那位,那么请放心,我不会‘欺负’他,除非我活得不耐烦了。”
仔细想了一下,怜儿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如果你想替那个坏女人打回一巴掌,就找我好了,可不许欺负云哥哥,听见没?”
“坏女人?”万世豪不赞同地摇摇头:“舍妹虽然鲁莽了些,但坏女人的称谓似乎太‘高抬’了她,还是去掉的好。”
冲他一伸舌头,怜儿从他身边跑了过去,才丢下一个字:“不!”
站在门边,怜儿偷偷地把头探了进去,找到了坐在太师椅上正在自饮自酌的云天梦,露出可爱的笑容,试探地叫了一声:“云哥哥!”
见没有反应,怜儿又叫了一声:“云哥哥,我是怜儿,听到没有?”
云天梦好象真的什么也没听到,他表情淡然,又喝下一杯酒。
实在忍不住了,怜儿将身子也送进屋里,跑到云天梦跟前,用手在他的眼睛前方摇了摇:“云哥哥,你现在该看见我了吧?”
像挥苍蝇一样拍掉那支小手儿,云天梦拿起酒壶,还要倒酒,却被怜儿一把将酒壶抢了去,抱在胸前,得意地看着他,那表情好象是在说:“你还能看不见我?”
仍然毫无反应,云天梦拿着空杯叹了一声,就缓缓起身,走到了窗前,看着刚刚升起的一弯新月,漫声吟道:“我欲乘风而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急得丢下酒壶,怜儿又跑到云天梦身后,大声嚷道:“喂!你干吗都不理我?再不理我。。。。。。我便走了!”说罢,转身假装要离开的样子,但看他竟毫无着急或阻拦之意,只好泄气地又停下身来。没办法,怜儿只得抱住他的胳膊摇着:“云哥哥,你跟怜儿说话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终于开了口,但云天梦的话却与眼前毫无关系:“去把我给你画的春睡图拿来!”
怜儿兴奋地点点头:“你终于跟我说话了,好,我这就去!”
当她拿着那幅“春睡图”来到云天梦身前时,云天梦却淡淡地说:“我曾撕了白秋伤送你的画,现在你也把它撕了,就算我们两不相欠吧!”
怜儿一怔,醒过神来却立即紧紧地把画抱在胸前:“不行,我才不要撕了它呢!我可最喜欢它了!”
“你喜欢它,但它不喜欢你,又有什么用?”
天真的怜儿现在聪明起来:“云哥哥是说,你不再喜欢怜儿了,是吗?”
云天梦的表情是不置可否的:“也许吧!”
摇摇头,怜儿表示不信:“骗人,你说过你很喜欢怜儿的,我记得很清楚。”
云天梦出奇的平静:“人的感情是很容易发生变化的,正所谓‘人心难测,瞬息万变’,而我尤其是。现在我郑重的告知你,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怔怔地退后几步,怜儿顿时感到一种从未有的痛楚在心头升起:“云哥哥,你在说真的吗?”
云天梦不敢去看她那泫然欲泣的样子,怕自己又会心软,便迅速地点点头。
若是白秋伤说不想见自己,那么怜儿一定会缠得他愿意见为止。但不知为什么,面对云天梦的冷漠,她竟然没有力气去央求什么。楞了半晌,怜儿才伤心的自语:“我真笨,总是惹云哥哥生气,却一直都弄不懂是为什么!”
听着她的自怨自艾,云天梦若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可是想到还梦亭中怜儿竟然敢抛下自己去给白秋伤斟酒,他不由得气怒交加起来,暗自决定:非给怜儿点儿教训才行。于是狠下心肠不去理她。
但云天梦没有想到以怜儿的单纯,根本体会不出他复杂的心思。他的一句不想再见她,怜儿就真的以为云哥哥讨厌她已经不愿自己跟在身边了。
怜儿强忍住已在眼眶打转的泪珠,难过地话都哽咽了:“云哥哥,我走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看着手中的画,接着说:“我不会撕了它,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它,就象喜欢云哥哥一样,你别生气,好吗?”
说完就转身跑出了房门,云天梦远远地听见她的哭声传来。颓然将已抬起的手放下,咬紧下唇,他的脸色铁青,也不知在气怜儿还是在气自己。
第 34 章
夜已深了,但怜儿真的没再回来。云天梦在屋内焦急地跺着步,终于他停下身形,想了想,毅然走向客舍之外。
在南宫婉儿的住处,她听到通报,赶快整装而出,见云天梦背对她她独立窗前,不由得笑问:“ 这么晚了,你竟有兴致找我谈天吗?”
听到声音,云天梦迅速回头,沉声说:“我可没有秉烛夜谈之兴,我只想问怜儿可回来这里?”
南宫婉儿皱皱柳眉,她语带幽怨:“原来又是为了怜儿,难道你的心里就装不下别人吗?”
不耐地撇撇唇,云天梦断声说:“到底在不在?”
奇怪地看着他,南宫婉儿并没生气:“怜儿一直跟着你,现在为什么却又找我来要人呢?”
云天梦不悦地蹙眉,猜测着:“如果她没来你这里,莫非又去找白秋伤不成!”
南宫婉儿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情海生波吧?”
云天梦冷哼一声:“随你怎么说,我想万剑山庄应该不会干涉这等儿女之事!”
摇摇头,南宫婉儿半带失意地说:“原来你真的喜欢上了怜儿。不过,若是别人还可,怜儿却是白秋伤看中的,庄中上下尽人皆知,并且姑父早已默许了,恐怕你。。。。。。”
挥挥手,云天梦不感兴趣地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秋伤他现在在哪?”
“恐怕是回白云小筑了。”
“好,我去找他!”
当然,在路上云天梦免不了又气又急,怜儿竟然一声不吭地离开山庄这是他始料不及的。想到她会重新投入白秋伤的怀抱,他在怒恨之余又有些后悔,若不是他故作冷漠,怜儿也不会几乎彻夜不归。
刚走近白云小筑,屋内一条人影已闪身而出,灰衣轩然,正是白秋伤。见到云天梦,他惊讶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听到他的问话,云天梦心一沉,因为他知道以白秋伤的为人不会明知故问,也没有这个必要。抱着一丝希望,云天梦问:“怜儿可是来过这里?”
闻言一怔,白秋伤反问:“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听他的口气,云天梦已确定怜儿真的并没来白云小筑,心内焦急,表面却平静如恒:“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
“站住!”白秋伤拦下他,严肃地说:“一定发生了事情,否则你断不会深夜至此。告诉我,怜儿为什么离开山庄,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耐地皱眉,云天梦冷冷地说:“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尊驾动问!”
“怜儿的事我不能不管!”白秋伤语气强硬。
目光倏然变得森冷无比,云天梦两手背负,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