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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伤也是感慨有加,他边握着怜儿的手,边仔细上下打量她:“上一次我没有机会和你多说,现在让白大哥好好看看我们的怜儿是不是变了样?嗯,怜儿越长越美了!”只可惜今非昔日,这朵一直被他小心看护的花朵却被自己的对头摘了去。
听白秋伤赞自己“美”,怜儿心里还真是美得不行,她撒娇地摇着白秋伤的胳膊:“白大哥,你为什么不常常来看怜儿呢?怜儿可最想你了。”她嘴巴倒越学越甜,可白秋伤却非常高兴。两人手拉手坐在椅子上,开始回忆万剑山庄时两人共同拥有的时光,自然就有了多少欢乐多少愁。
陷入往事的两人却不知道云天梦就在窗外,他比怜儿来得还早,这时看到两人亲亲热热的样子,心里是愈来愈怒,可伴随而生的还有一阵阵无法抑制的心酸,怜儿,云哥哥如此待你,难道还不能让你忘掉白秋伤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赴他的约会呢?其实他也明白怜儿心地纯洁,把男女之别看得很淡,可是她若拉燕离情的手,或是龙文天、龙七他们,他云天梦都可以不在乎,但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白秋伤,那个和怜儿青梅竹马的男人。
不过,白秋伤冒着风险把怜儿叫出来当然不只是聊天,所以他及时打住话题:“怜儿,白大哥这次找你来,主要是向你打听一件事,南宫氏家是否出了什么事?他们父子为什么一直没见?你总和他们在一起,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怜儿忙点头,就把龙文天中毒,南宫婉儿要自杀和自己用血相救龙文天的整个经过讲一遍:“但后来我一直躺在床上养身体,就不知道其它事了。”
白秋伤只觉惊心动魄:“南宫伯父他竟真的要南宫姑娘暗杀龙文天,这真是……龙文天若有了意外,以云天梦的性情必迁怒天下,那时岂非又要多少无辜遭殃。”可是,无论怎样,南宫飞虹与他父亲白帆伦是生死之交,他不能见死不救,“怜儿,我必须尽快救出南宫伯父,虽然现在不能肯定是南宫婉儿害了龙文天,但云天梦向来是心狠手辣……”
“喂!”谁知听到这里的怜儿突然很不高兴地打断他:“你说谁心狠手辣,云哥哥才不是呢,你要再胡说,我可就不理你了。”她当然不满,别说云哥哥最好了,即便云哥哥真的是坏人,她也不许别人骂他,守在窗外的云天梦这时才算安慰些,怜儿还是心向于他的。
白秋伤一怔神,因为他从不认为用“心狠手辣”四个字评价云天梦有什么不妥,不但他这样认为,许多人也这样想:“怜儿,你是怎么啦,你不是亲眼见他伤了飘雪吗?虽然你与他关系……但也该分清是非吗?”
“什么呀?云哥哥不是故意伤害飘雪大哥的,而且云哥哥也不伤害无辜,有许多事都不是他故意的,是你们误会他。”
“怜儿。”白秋伤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真的那么相信云天梦?”
使劲儿点头,怜儿脸上的神情是不容置疑的:“云哥哥是好人,我知道的,白大哥,你也相信他好吗?”
沈思了一会儿,白秋伤不再做无谓的争辩:“人的好坏是很难确定的,其实我也希望云天梦经黄山一事后会有所改变,但我不能拿南宫父子的命去冒险。”
“那怎么办?“
“怜儿,你帮我拿出天龙令行吗,我想见见他们是否安然无恙!”
想一想,怜儿点头答应,于是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怜儿见时间太久了,便回去了。
白秋伤送走怜儿,转身要回房,而在这时,他正好看见云天梦,心内一惊,然后他就镇定了,而且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云天梦心情倒还不错,起码怜儿在感情上并没有背叛自己:“南宫飞虹的事你管不了,还是少费心吧!”他走了。
第 52 章
好困呀,怜儿躺在床上,以手捂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隔着纱帐望望窗外,有几点星光透入,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偷偷瞄了瞄身侧的云天梦,嗯,他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怜儿顿时没了睡意,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应该有所行动了,稍稍起身,扭过头去,悄悄地唤了声:“云哥哥?”见他毫无反应,她便提高些声音:“云哥哥!”
云天梦看来真的睡熟了,对怜儿的呼唤没有丝毫响应的迹象。于是,怜儿放心了,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她挪下床,连鞋也不敢穿,直接走向一个有镂空花纹的橱柜,掀开精致的橱门,怜儿的手伸了过去,而且一摸就正好找到了目标,看来她早已注意了云天梦衣服的放置位置。摸索了一会,她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拿出来后,怜儿转身走回莲花形状的象牙床,把“天龙令”偷偷塞进了枕头底下,放心地吁口气,便重新躺了回去。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而这时,原本熟睡的云天梦却缓缓地睁开眼睛,那眼光清澈明透,又哪有一丝睡意,看了看甜睡若婴孩儿般的怜儿,他不易察觉地轻叹一声,替她掖了掖被子,便重新闭上了眼睛。白秋伤,你想利用怜儿在我龙城胡作妄为,你是做梦!
当怜儿得意地把好不容易“偷”到手的天龙令给白秋伤的时候,后者只有报以若笑了,这个怜儿,她还真以为自己行事是神不知,鬼不觉呢?殊不知一切早已掌握在大云天梦的手中了,他早就该明白,以怜儿的单纯什么事能瞒过运筹帷幄的天龙之主,可他又不能明说……“怜儿,我想,天龙令你还是拿回去吧,反正见了南宫伯父,也没有办法救他们出来。”
“什么吗?”怜儿不太情愿地收回天龙令,“人家拿来了。”
正在白秋伤满脸歉意时,门被推开了,并且一个低沈而略带戏谑的声音传过来:“白老弟,你就别瞎操心了,你也不怕白了头发?”一听这声音,这语气,不用问,燕大少爷到了。
“哥!”怜儿跑过去,攀住他的胳膊,白秋伤则迎上前,不无瞒怨地说:“燕大哥,你可终于来了,我一直想找你,你却猫在剑气阁中不露面。”
燕离情径直走到桌前,端起一碗茶,喝了一口:“发生这么多事,我哪有时间出来找你,对了,元元大师可好?”
白秋伤重新坐下来:“云天梦隐退江湖半年,黑道中必然会暗流汹涌,如今已有一股力量死灰复燃,兴风作浪了。师父担心白道一些门派受这股势力利用,最后误人误已。”
燕离情陷入沈思,然后抬起头,目光严肃:“元元大师指的可是崆峒派及南宫氏家?”
白秋伤轻叹一声:“崆峒卢肃东近些年痴迷于权利之争,若让他受些教训倒也无可厚非,但南宫伯父……他却并无利已之心,再这样下去,我真怕一发不可收拾。”
燕离情点点头:“当前之计,必须先找出暗害龙文天并欲嫁祸给南宫氏家的凶手。这个人一定就在我们身边,否则,不会步步抢先。”
白秋伤也是颇为疑惑,以龙文天的精明竟也会被此人暗算,真是难以想象。
怜儿这时却插嘴了:“白大哥,暗伤了文大哥的毒很像是天蚕之毒,但我也不敢肯定。”怜儿对花草之毒了若指掌,但若是昆虫兽鸟之毒,却也有涉及不到的。
“天蚕之毒!”白秋伤低呼了一声,似是不太敢相信。
“什么天蚕之毒?”燕离情忙问。
天蚕,乃是产于西藏的一种雌雄异体的蚕种,极其稀有,其中母蚕天生便带有巨毒,公蚕与之交配之后会立刻中毒身亡。但这种巨毒只对雄性起作用,对所有雌性生物竟毫无毒性了。天蚕之毒提炼于母蚕之体,这种毒溶于水酒后,无色无味,连专用的试毒器也试不出来,若是女姓喝了,毫无异状,男人喝了,却立即毙命。
听了白秋伤的讲解,连见多识广的燕离情也不由张大了嘴,然后,他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有几个丫头说,在洞房之中,蔷薇那个女人进去过而且在交杯酒中对了点水,据她自己说是怕文天喝醉而被南宫婉儿暗算了。她是当着几个丫头的面对的,而且对完后还尝了几口?就因为她喝酒而没事,才排除了嫌疑,看来应该和她有关系!”
可是,当龙七等人领命来擒蔷薇时,她却已中毒身亡,而且看情形,似是自杀而死。
某个角落里,一男一女相背而立。
“怜儿没死,龙文天也没死,连南宫飞虹父子也被放了。”女子言辞之间似是又怒又恨,“最让人生气的是,怜儿和龙文天到底是如何脱险的?是知情的人却都讳莫如深。怜儿也罢了,可能柳依依办事不力,龙文天呢?天蚕之毒根本无药可解,但他却没死。”
男人接口:“最坏的是,蔷薇被人发现,我是他的叔叔,云天梦早晚怀疑到我头上。”
女子沉默了下:“天魔他们还是不肯相助于我吗?”
“大哥、二哥早已无心称霸了,四弟几个也唯他们马首是瞻,只有六弟,十弟还心系教主宏恩,愿为公主效力,他们只担心我们的行动怕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你请他们放心,我不会傻得和云天梦硬碰硬,我会慢慢找出他们的弱点,再一点儿一点儿地敲碎它。哥哥的死乃是前车之鉴,我又怎能重蹈覆辙呢?”
“那公主小心,属下告退了!”他从阴影中走出,竟是曾经白莲教十大天魔中的人魔,但现在十大天魔已经归属天龙会,做了内坛护法。
形单影支地走在碎石小径上,龙七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文哥天天和南宫婉儿腻在一起,就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么恩爱似的?成亲就了不起了吗?重色轻友的家伙,龙文天现在我才真正认识你了!还有姓燕的,屁颠颠地跟着任宝宝跑东跑西,累不累呀你?再有就是少爷,跟怜儿认识也有两年了吧,怎么还像初恋一样难分难舍的。这些人都儿犯什么毛病了?哎!若雨,你在哪儿呀,如果你在,我龙七也不至于沦落到处处多余,没人搭理的地步。
他往鸣剑居走去,那是龙四在总坛的居处,谁想,龙四的下属却告诉他龙四刚才被会主召进了沁芳园。于是,他好奇之下,也跑去了沁芳园。
龙四也在寻思少爷叫自己会有什么事?刚刚转过假山,就看那个叫玉嫣的女孩儿正站在湖边,秀气有型的眉紧紧锁着,眼中也是一片茫茫然,这份迷惘轻愁的俏模样,不由让龙四想起一个词:西子捧心。虽然一个是病,一个是愁,但同给人我见犹怜之感。
龙四顿生怜花惜玉之心,他先整理一下仪容,看看自己的行装有没有不妥,直到认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潇洒后,便轻咳了一声,走上前去,彬彬有礼地问:“玉姑娘,如此佳景,为何玉人独忧呢?”也还真够酸的。
玉嫣回过神来,一见是他,赶忙施礼:“原来是四爷,我……我只是闲来无事,就随便走走,我先回去了。”她当然要走,龙四可是招惹不得,许多女孩儿都被他的甜言蜜语骗得团团转。
龙四见她要走,忙一个旋身,重新转到玉嫣身前,以他龙四的魅力若是不能让玉嫣驻足,岂非天大的笑话。于是,他脸上漾起了那种醉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玉姑娘,何故要匆匆而去,莫非是在下有失礼之处?”
“不是的!”玉嫣真的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是我有急事,我真的要走了!”
“哎!”龙四轻易地就握住了玉嫣被风吹起的裙带,并轻轻一扯,只见玉嫣原本要走的双腿立时被一股大力伴住,身体失去了平衡,就向一侧倒去,龙四趁机一个跨步向前,稳稳地接住玉嫣,玉嫣借他的扶持站稳了,但龙四却没放过这个机会,用手捞起玉嫣的一捋秀发,放在鼻前闻了闻,立即一脸迷醉:“好个香喷喷的妙人!”他这时和一个登徒子简直没有什么两样。
玉嫣又羞又恼,她愤愤地推开龙四,几近小跑地快步走开,但龙四却毫不知羞地跟在她身后,边走还边涎着脸笑:“玉姑娘,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生气了?女人只有笑起来才可爱呢!”
玉嫣气得脸儿泛白:“你……”
“哎,看你!”龙四犹不知愁地用手拍拍玉嫣的脸颊:“好姑娘,跟我笑笑,嗯?”猛地打开他的手,玉嫣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长这么大,从没被人如此轻薄过,怎么不让她恼羞成怒?
就在他俩一个嘻皮笑脸,一个羞怒难当时,一个清朗朗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危险的声音传来:“龙四,你也跟我笑笑好吗?我真想知道你能可爱到什么程度?”龙四怔了怔,赶忙转头,果然没错,是少爷。他脸色一正,上前问礼:“少爷。”
玉嫣却似落入狼群的小羊糕终于见到了救星一样,她委屈地跑到云天梦身边,一下子抱住了他,眼泪也似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个不停:“少爷,少爷,你终于来了。”
龙四张大了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