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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白色医生服的人影映入眼帘,空洞的眼神辨别不了他是谁。环顾四周,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空气中漂浮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你昏迷了三天,现在在凤家族的医院,”凤镜雅伸手摸了摸环柔软的头发,“镜夜为了你,把东京最大的酒吧都给拆了,你如果再不醒来,我这里迟早也会被他拆了……”
他听得似懂非懂,干涩的喉咙发不出声音,伸出右手拉住身边的人,然后继续沉沉睡去。
好象只要这样做,自己就不再是一个人。
凤镜雅在心里感叹,还好这家伙没被人怎么样,要不然的话,气疯了的镜夜恐怕会把整个东京都拆了。
三天前。
当凤镜夜接到助理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那头报告他须王环进了“Dark Flame”,正在开公司高层主管会议的凤镜夜当场砸了行动电话骂了一句“那个笨蛋!!”之后,撇下开到一半的会议,留下一会议室吓得目瞪口呆的公司主管,立刻飞车离开了公司。
当他到达“Dark Flame”时,凤家的私人保镖已经提前到了,凤镜夜刚走进酒吧,映入眼帘的就是倒在角落的沙发上昏迷不醒的须王环,被人撕裂的衣服凌乱地散落了一地。
冷静的头脑在触到这样的画面后全面罢工,狭长凤眼闪过暴烈的怒火,一把夺过贴身保镖工藤俊也腰间的KF76,枪口对准了敢对须王环出手的人。
“镜夜少爷!您冷静一点!”常年在凤镜夜身边工作的俊也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您要他们消失,不必自己动手,我们会替您完成……”
气疯了的凤镜夜根本听不进这种劝告,子弹在扣动扳机的下一秒,贴着对方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当场吓昏了几个人。
眼见场面就要失控,助理中村连忙跑过去查看了一下沙发上的人,老板的失控全部因他而起。中村抬头向老板喊道:“镜夜少爷,环少爷没被人强暴……”
听到这话,凤镜夜总算冷静了下来,甩下手里的KF76,冷冷地吩咐身边的人。
“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是,我们知道怎么做。”
中村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还好他来得及时,如果再晚一步,死的就不只是那几个混蛋了,搞不好自己的脑袋也要搬家不可。
凤镜夜脱下外套盖在全身几乎赤裸的人身上,眼神在触及他的身体后刹那冰冷。
锁骨处密集的深红色吻痕,触目惊心。
紧紧抱起他,这个傻瓜全身冰冷惟独额头惊人的烫,他听见自己的理智再次崩溃的声音,二话不说一声令下:“让这家酒吧从此在东京消失!!!”然后头也不回地抱着环离开。
“是,我们知道了。”对凤镜夜忠心耿耿的私人保镖恭敬回答,接着充分显示了迅速的行动力。
于是,东京最繁华的夜生活场所在一夜之间被夷为了平地。
晚上12点,累得半死不活只想好好睡一觉的凤家二少爷在自家别墅接到了自家弟弟兼顶头上司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那头吼了一句“20分钟之内你不出现在医院我就派人杀了你”后就挂断了电话,让凤镜雅郁闷到内伤。
当凤镜雅开车达到医院后,才发现整个医院已经被镜夜搞得鸡飞狗跳,在医院的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半个小时前,凤镜夜把昏迷的环送进急救室,对着一群专家医生甩下一句“他醒不过来的话,你们就是凤财团最大的敌人”,当场吓晕了几个年老的医生。
所以,当凤镜雅走进急救室时,看到的就是一群专家紧张地在商讨该动手术好还是化疗好的啼笑皆非的场面。
回忆结束,凤镜雅俯下身仔细凝视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人,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脸庞,停留在干涩的唇上。
“……你到底有什么好,能让镜夜为你疯到这个地步?”
几年前,镜夜为了他,不惜背叛整个家族,原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感情,包括爱情,谁知几年后,这个人的出现依然可以轻易左右镜夜。
就在凤镜雅对着床上的人一个人沉思的时候,门口适时响起半冷不热的嘲讽。
“我警告你,别想动他……”
凤镜雅满头黑线地收回视线,刚直起身体,就看见镜夜从门口走了进来。
“拜托……你不要神经过敏好不好……”他才没那么笨会去打须王环的主意。
凤镜夜看了一眼在病床上依然沉睡的人,眼神中闪过复杂情绪。
“他怎么样了?”
“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不过仍旧没有低于38度,”镜雅撇撇嘴,“你不用太担心了,在这种天气里淋了场暴雨,不会喝酒还酗酒,最后差点被人强暴,换了任何人都会像他那样昏迷的,高烧超过41度警戒线也是可以理解的……”
镜夜没说话,眼神却轻易出卖了他。凤镜雅打赌自家弟弟一定在自责自己没好好守护他。
“比起这个,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知道一下……”原本是打定主意不告诉镜夜的,后来想想以镜夜对环的保护姿态,过不了多久肯定他自己也会发现的,还不如现在早点坦白,“如果我告诉你,三个月前环在法国的那场演奏会,最后出现的失误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你怎么想?”
须王环的法国演奏会,最后一曲出现弹奏失误的这件事曾经在三个月前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当事人和经济公司均以“工作压力过大”这个理由应付了过去,加上须王环本人诚恳的态度,媒体因此没有再追究下去。
凤镜夜看过那场演奏会的Video之后,虽然也惊讶过,但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失误,人人都会有,何况是那个笨蛋。
所以当三个月后,凤镜雅忽然对他这么说时,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凤镜雅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抬起了他的右手。
“他被送进来后,我对他做过全身检查,这才发现,高烧昏迷不是什么大问题,吃药打针自然会好,但是他的右手腕,曾经受过很严重的压伤,时间是三个月前……”看了一眼镜夜,不出所料周围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
“虽然有接受过治疗的迹象,但是检查后发现,他所接受治疗的时候已经延误了时间,关节受伤最重要的就是及时接受治疗,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在演奏会前就受了伤,然后带伤强撑了三个小时,最后出现失误完全是因为他已经撑不下去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
凤镜夜走到环身边,俯下身抬手刷过他长长的睫毛。
傻瓜,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个人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伤口?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离得开你?
他记得当他看见昏迷的他时,那种濒临崩溃的恐惧感。
那一刻才明白,失去环,他就一无所有。
“我要带他走,在他身体没有恢复之前我不会离开他……”
就知道他会做出这个决定,凤镜雅在沉默过后,一手拉起他的左手,中指上的钻戒折射着刺眼的阳光,提醒两个人残酷的现实,“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他对未婚妻有责任,对整个凤财团有责任。
“我知道,在他完全恢复之后我会回来。”他不是一走了之不负责任的人,只是将来的打算,他已经完全改变。
他尝试过接受新的生活,努力过认真去爱一个女人,只是这一切,都比上环的一个眼神重要。
忽略房间内还有其他人在场,凤镜夜忽然低头吻上了他冰冷的唇,舌尖刷过他柔软的唇畔,他身上独特的薄荷味纠缠了两个人。
Tamaki,我告诉你,
全世界,你最重要。
纠缠
28
听说大海是地球的一滴眼泪。
须王环从茫然的空白中醒来,然後发现自己住在了世界上最清澈的一滴眼泪旁边。
漂亮的男孩子直起身体靠在床头,头疼得厉害,随手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打开两边的天鹅绒窗帘,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麽熟练,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外,蓝色清澈的大海尽收眼底,海浪声声,当一种声音单纯到近乎固执的时候,让人仿佛看见永恒。
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宽敞的卧室处处透露出干净和华丽,融合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彰显主人独特的品位。
须王环一个人坐在床头笑得花枝乱颤,忍不住给出中肯的评价:“果然只有镜夜那个笨蛋会喜欢住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
该想起的和不该想起的统统回到了记忆中。
须王环吓得连忙跳下床,差点站不稳摔倒在地。
“真是见鬼了!!……我怎麽会在他的别墅里!!……”
须王同学在清醒的第一时间就否定了“镜夜想和我在一起”的这种想法,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对“凤镜夜绝对不是好人”这个结论深信不疑,此时联想力相当不错的须王同学脑中一闪而过“绑架”两个字。的
“完了完了~~~~~~一定是凤财团要破产了,拿我当人质想勒索钱财……”
当“撕票”这个词汇浮现在环的眼前时,很珍惜生命的须王同学想也没想就往房门口跑去,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刚拉开房门,环忽然停住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狼狈。
凤镜夜,站在门口,和他两两相望。
如果可以,他不想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看见这个人。
这麽久以来,他努力地做到一个人也可以笑著看这个世界,只为了让眼前的人知道,没有他的守护,自己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你醒了?”穿著浅蓝色居家服的人不慌不忙地走进房间,不知道为什麽,环忽然感到巨大的压迫感,他每向前走一步,他就不自觉地向後退,凤镜夜手里拿著装著纯净水的玻璃杯和药片,走进卧室後,随手关上了房门,让环没来由的一阵惶恐。
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发现那个傻瓜还一个人傻呆呆地站在房门口,镜夜转身走到他身边,一把拉过他,拂过他额前的头发,前额相抵,丝毫未察觉这样的动作有多亲密,仿佛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两年的空白。
“没事了,温度已经退下去了……”
和他这麽近距离地靠在一起,环这才发现,他没戴眼镜。
在很久以前的高中时代,某次身体检查的时候,须王环无意中发现凤镜夜根本没有近视,两只眼睛好得可以当望远镜使用,问他为什麽要给自己戴上眼镜时,他云淡风清地回答“隔著镜片看世界,比较有安全感……”,这句话曾经让当时的金发少年伤感过一阵子,总觉得镜夜过於完美,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谁也触摸不到的世界。於是在这以後,每次他和他独处的时候,他都会强行把他的眼镜摘下来,“你害怕的话,我保护你好了”,当年他对他这麽说,让那个清冷的人眼中一闪而过复杂的情绪。
未曾料到,这个习惯,镜夜从此再也改不掉。
环从回忆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
一把推开站在他身边的人,须王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著面前的人说:“我要回家,镜夜君。”
自动忽视他挑衅的语气,凤镜夜不顾他反抗地把他重新压在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拿起床头的水,“要发脾气的话等身体好了也可以,先吃药,我会照顾你。”
听到他这麽说,须王环看著他简直就像看到了外星人。这个男人在两年前口口声声为了利益而不顾他死活地和他分了手,两年後却忽然兴冲冲地跑来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我照顾你”,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你照顾我?”环一把拉起他的左手,看著中指上闪闪发亮的钻戒,这是他背叛的最好证据,“吃著碗里的还想著锅里的,凤镜夜你最差劲了!!!”
“有没有人说你骂人的水平进步了?……”他不以为意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丝毫没有被骂的自觉性。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挑起了环的怒气,他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当真过?!
没有预兆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须王环难得这麽认真这麽生气地对一个人说话。
“我要回家!我不要在你这里!凤镜夜你给我听清楚了!!”
清冷的男人松开他的手,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怒,反而低头拉过他的右手,纤细的手指抚过手腕的部位,一字一句的问话,震到了环的心里。
“你这里……还疼不疼?……”
环狼狈地抽回自己的手,用沈默拒绝回答。不想去问为什麽他会知道这件事,不想知道为什麽在自己身陷危险之後会是他出现在他面前,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他深陷在镜夜偶尔展现的温柔里,一觉不醒。
人可以犯错,但不可以犯同样的错误。
“先吃药吧,把身体养好才能做其他的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