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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观月都如此说了,奈绪也不好坚持,关键是,观月的话让她想起了之前那段不愉快的经历,那种被人掐着脖子动弹不得,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恐惧,让她忍不住有些微微发抖。
观月似乎也听出奈绪的情绪受到了影响,于是更加叮嘱她不要乱跑,安慰了她几句后,这才挂掉电话,一个人推开了戏配社办公室的大门。
这个屋子,虽然是戏配社众人合用的,但基本上,观月来得算是最勤快的了。他走到自己的书桌边,觉得电话讲久了有些口干,就下意识地拿起桌上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然后,一瞬间,天地变色,山崩地裂。一向以优雅和完美著称的观月,就在这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直接将茶水喷了出来。
我的天,这里面到底是什么?观月疑惑地盯着杯子里的液体看了半天,又舔了舔嘴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杯茶里,让人给加了芥末。真是要命了,居然加这么多,想要谋财害命吗?是谁,跟自己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啊?
观月恨恨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摔,一扭头,就看到了窗台上多出来的那样东西。那是一盆小小的仙人掌,圆乎乎的小球,很可爱的样子,满身的刺细细的,摸上去还有些毛绒绒的感觉。观月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一个人在屋里充满怨恨地大叫:“不二周助,你这个浑蛋!”
比赛一共进行两天,第一天只淘汰了一半的人。按照幸村的意思,剩下的四十多个人,显然不能全留下,还得再进行筛选才是。事实上,只要有超过三个女生围在他身边,他就会开始头痛了,所以说,网球社里女社员越少越好。如果哪一天,校长突然良心发现,将网球社分成男女两社,他就会更加热爱立海大学的。
星期二的部活,进行的就是第二轮的淘汰赛。按照琴弹的预计,这一轮胜出的二十来名社员,就可以留下来继续训练了。这个数字,跟男社员的人数差不多,她也比较管得过来。
奈绪这一次的对手,显然要比上一轮强了一些。面对大三的学姐,奈绪本着尊敬长辈的心思,打得很认真,丝毫不敢懈怠。谁想到,学姐真是中看不中用,虽然技术比初学者要好一些,但还是免不了被三振出局。
输球后的学姐脸色非常难看,倒不是因为被流放的原因,她心里气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在两人比赛结束握手的时候,她突然一用力,将奈绪拉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道:“哼,部长和副部长同时关照你,看来你还真的不简单。”
奈绪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听到她的话后,当时就有些愣住了,直到对手走了之后,她还站在那里发愣。琴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上前去拍拍奈绪的背,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发什么愣?快准备下一场吧。虽然你已经留下来了,不过接下来的比赛,还是要打的。”按照琴弹的意思,这一轮比完显然是不够的,她希望大家能继续下去,直到决出最终的No。1,好跟自己比试一场。
奈绪没来由地就心里有些乱,推开了琴弹的手,没好气道:“不比了,反正也留下来了,我弃权了。”说罢,她就走到自己的网球袋前,准备收拾东西了。
“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一个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奈绪抬起头,吃惊地发现,幸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旁了。他的头发微微有些湿润,看起来是刚刚跑完步的样子。切原跟在他身边,一脸崇拜的眼神,心甘情愿地当着小跟班。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奈绪不理会幸村的刺激,拉开了网球袋,伸手要将球拍给放进去。
幸村却一把伸手过来,直接拿过她手中的球拍,放在面前细细研究了一番,点头道:“是切原帮你挑的吧,这个牌子,是他最喜欢的。”
“是啊是啊,我当时给她挑了好几副呢,她嫌太贵,只买了这一副。”切原在一旁多嘴地解释道。
“这么贵的球拍,不多用几次,就太可惜了。”幸村说罢,将球拍塞回奈绪手里,意味深长地一笑道,“中岛同学,快轮到你上场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奈绪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球拍,回味着幸村说的那句话。是啊,这么贵的球拍,买来就没打过几场比赛,听上去似乎真有点吃亏,难道不应该多打几场,将本钱赚回来?幸村这个人,说话还真是会抓人的弱点,听上去平淡无奇的话,却往往很有说服力。奈绪再次领教了他的厉害,只得乖乖拿起球拍,准备下一场的比赛。
是啊,自己何必为了无谓的人的一句话,而自暴自弃呢。多么不值得啊。
奈绪重新投入了比赛,却不料场上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原来跟她存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大部分确定留在社里的女社员们,竟是集体选择了弃权或是半弃权。接下来的比赛,就跟过场似的,谁都没有用心在打。奈绪接下来的四场比赛,以两人弃权,两人放水的情况,居然在半个小时内就完成了。
她就这么稀哩糊涂的,成为了这次淘汰赛的冠军。当她站在场边,看着自己的最后一个对手,竟然是笑得一脸灿烂的琴弹诗织时,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些个对手都如此懈怠,甚至连橘杏都没有好好打,说是赶着有约会,匆匆比完就走了。看起来,大家都不愿意跟琴弹进行比赛。难道说,人人都怕她不成?
零式削球
奈绪就这样,站到了琴弹的对面,开始与她进行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较量。琴弹的网球水准,在整个立海大女生中,可以算是最强的,隔壁冰帝的高手们也经常来找她对打,基本上也是胜多输少。奈绪一看她打球的架势,就知道自己应该没戏了。
网球让琴弹,从一个有些美丽高贵的女子,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斗士。奈绪自认没办法做到这一点,所以她觉得,自己的赢面应该不大。好在她这个人,虽有自恋情节,但还算有自知之明,在她看来,输给网球社的副社长,一点儿也不算丢脸。
比赛一开始,就是一面倒的情况,琴弹没有任何保留,直接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连连发球得分。场边观看的人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场精彩的对决,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未免觉得有些扫兴。
正在大家意兴阑珊准备要走人的时候,两个重量级的人物,却在此刻登场了。幸村答应过迹部,会在这周的任何一天,随时给他清出一个球场来,让他和手冢进行一场比试。此刻的网球场上,除了琴弹和奈绪这一对女子单打比赛外,就只有几个男子社员在那里进行练习赛。迹部和手冢并肩而来时,场外观看比赛的人,无论男女,全都激动起来。甚至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切原,都忍不住惊叹:“我的天哪,手冢居然来打球了,那个人是谁,迹部!他们两个,是要重现当年的那场经典之战吗?”
切原说着,抬头去看幸村脸上的表情,却见他神色依旧,丝毫没有吃惊的意思,只是眼中的视线,已经从琴弹和奈绪的身上,转移到了最东面的球场的那两人身上。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确实是两个值得一看的对手。
不光其他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就连正在进行比赛的奈绪,在看到手冢的那一刹那,也有些愣住了。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忘记石田接的那个案子,虽然那个委托人很奇怪,这么久以来居然从来催促过什么,偶尔只是打电话来询问一下情况,对于现在这种没有进展的现状,也并未有太大的不满。而最近这些日子,听石田讲,那个委托人已经很久没有打电话过来了,似乎对案子毫不关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手冢突然来跟迹部打球,难道这里面,代表了什么深层次的含义?
奈绪越想越入神,索性停下了手,站在球场上旁若无人地思考了起来。琴弹有些不满地挥了挥拍,走到网边喝道:“奈绪,你认真一点,现在是在比赛。”
奈绪回过神来,冲琴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开始专心地投入比赛。琴弹的水平虽然比起幸村和切原来,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真的打起比赛来,却让奈绪感到无比吃力。因为不管是幸村也好,切原也罢,甚至是橘杏,在与她对打的时候,都是以一种教练的姿态来教导她的,他们会给予指导,会故意打出适合她的球,好让她有机会回球,然后从中学习到更多的东西。如果说,一个网球选手,总是没有办法接到球的话,是无法快速提高的。
可是琴弹不一样,她现在不是一个教练,而是做为一个对手,站在奈绪的面前,想要打倒她,就不能指望琴弹放水,唯一能做的,就是奈绪自努力才行。
以她现在的技术,要接住琴弹的球,并非完全不可能,只不过,她实战经验不太多,还没有将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所以刚开始的几分,似乎很轻易地就丢掉了。
不过,打到4…0的时候,奈绪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些手感,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尽是和幸村对战时的画面。那些变化多端的球路,那些慢慢累加的球速,那些稀奇古怪的角度,似乎全都成了她血液中的一部分,开始在她面临困境的时候,渐渐地显现出威力来了。
场边的计分牌,分数已经从刚刚的4…0,改写为现在的4…3,奈绪虽然还落后一分,却已经连追三分。而在另外一边的球场里,手冢和迹部的比赛,也正式展开了。这两个人,从中学时代起,似乎就注定了是命中的宿敌,几番交手,都异常激烈。而至今都被人津津乐道的,自然是要数初三那一年的关东大赛上,那一场双部之战,手冢为了赢得比赛,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手臂,虽然最终落败,但比赛结束后,迹部握住了他的手,将两人的时同时高高举起。也许从那个时候起,这两个命定的对手,就开始了惺惺相惜的人生吧。
场边的人似乎过于兴奋,嘈杂地喝彩声不时地传进奈绪的耳朵里。她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远处打球的那两人,虽然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要沉着,不要去管别人的比赛,可是眼光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望向那边。
很快,4…3的比分变成了5…3,奈绪的心不在焉,引来了琴弹极大的不满,她想也没想,拿起网球,就直接往奈绪的身上打了过去。不过,球打出去的时候,她还是适时地收回了力量,没有太过用力。
球飞过网,不偏不倚,直接砸在奈绪的头上,于是便听得她“啊”地叫了一声,摸着额头哀怨地说道:“诗织,你下手真重。”
“再不认真打比赛,我会让你尝到真正的下手重的滋味。”琴弹毫不客气,严厉地命令道。
吃了两回批评之后,奈绪终于收起了心神,开始专心致至地比赛。琴弹的步步紧逼让她觉得自己有些体力不支,虽然比分上似乎她得分更多,可是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如一条溪流,正慢慢地流出自己的体外。眼皮子似乎有些发沉,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慢,琴弹打过来的球,每回击一次,都会觉得,那球变得更为沉重了。
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在比分打到6…6的时候,达到了顶峰。进入抢七之后的比赛,奈绪几乎觉得,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虽然体力地急速地下降,可是身体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有另一个人在操控着自己,用一根肉眼看不见的线牵引着自己的身体,以完成那些令人难以做到的动作。
比分,6…5,奈绪领先一分,如果她再得一分,就将结束这场耗时过长的比赛。此时的奈绪,已是满身大汗,头发全部湿透,搭拉下来,粘乎乎地贴在额头之上,模糊了她的视线,几乎让她看不清对面的琴弹。
她只是感觉,似乎有一个球,正在朝着自己而来,可是手,却已经抬不起来,或者说,她的思想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电光石火般的刹那,那种熟悉却又厌恶的感觉,再次出现在面前。眼前的金光,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而那种火花迸裂的声音,也让她头一次感觉到,是如此地清晰,仿佛有东西,直接在耳朵里,突然间炸开了。
场上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地惊呼声,那并不是因为手冢或进迹部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回球。所有的人目光,都盯住了那两个女生正在比赛的场地。在他们的心里,同时跳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苍天,刚刚那个球,是什么?
那个球是什么,对于场边很多观看球赛的人来说,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