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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绪拎着千斤重的篮子,艰难地挪着步,终于走到了一间休息室前面,想也没想就将网球往地上一放,推门走了进去。在她的印象里,储物间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人出现的,因为男生部员里那几个一年级生还在球场上忙活,而女生部分来说,只有她一个人倒了血霉了。
所以她推门进去时,见到一个男子□的上半身时,立马吓了尖叫一声,然后便骂道:“切原赤也,你要死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切原刚脱掉T恤,手里正拿着件干净的衣服准备往身上套,听得后面传来奈绪的声音,吓得他一哆嗦,赶紧将衣服套上,回过头不满地叫道:“喂,中岛奈绪,你是偷窥狂啊,进来前不知道先敲门啊?”
“谁知道你会在里面,你跑到储物间来换衣服做什么?”
“储物间在隔壁啦,这里是男生休息室。果然,我就知道你是个闷骚型的,趁女生们都走了,一个人跑到男生休息室来,想要偷看哪个学长换衣服啊?”
奈绪想也没想,蹲下身去拿起个网球,直接就往切原的头上砸去。切原一个闪避,躲了开去,奈绪一击不成,便再击数次,眼看着就要将整篮的网球都给扔了出去。切原已经让她打得哇哇大叫,小小的休息室里,满地的网球,还有不幸被砸落在地上的各种网球拍和私人物品,搞得休息室跟被人洗劫过了一般。
切原终于大叫着投降道:“好了,我错了,算我说错话了,别再扔了,一会儿部长他们回来,看到这样的景象,你我都要遭殃了。”
一听得“部长”的名头,奈绪非常识时务地放下了手中的网球。她虽然不满幸村,但毕竟还在人家手里讨生活,对方掌握了她的“生杀大权”,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懊悔刚才的沉不住气,干嘛非要跟幸村顶嘴呢,害得可怜的的白石到现在还在球场上喘着气。
切原见奈绪终于停了下来,赶紧冲到门口,望一望外面没人,就将她连人带篮子一起拉了进来,接着便关上门,一面开始捡球,一面吩咐道:“赶紧收拾一下,不然让部长看到了,只怕你我都要去跑操场了。你不是最怕跑步的吗?”
奈绪撇撇嘴,蹲下来跟切原一起捡球,嘴里说道:“是啊,你明知道我最怕跑步,还硬是把我拉进了网球社,你可真是天底下最善良不过的朋友了。”
“打网球很好啊,可以强身健体!”
“我没说打网球不好,只不过,不适合我罢了。我觉得英语社也挺好玩的,切原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看着奈绪眼中的坏笑,切原咧嘴道:“还是不要了,我学不来那些个字母,一学就头疼。”
“是啊,所以说,人跟人就是不一样的,你何必非要强人所难呢?”
切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道:“不好意思啊,是我没有想得太周到,以后不会了。”
“还想有以后,你可真是想得美。”奈绪捡起一件掉在地上的运动服,拍掉上面沾到的灰尘,一看那衣服上绣着Yukimura Seiichi的字样,知道这是幸村的衣服,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又将衣服扔地上。
就跟那上面有脏东西似的,她赶紧将那衣服胡乱叠了一下,塞回了标有幸村名牌的置物柜里,然后才松了一口气,就跟摆脱了一样恐怖的东西似的。想像一下幸村一脸和善地微笑,看着自己那被弄脏了的运动服,然后在他表面波澜不惊的漂亮脸蛋儿下,隐藏着怎样如火山喷发般的怒气,奈绪就忍不住胆寒了一下。这间休息室,真冷啊。
想到了幸村,奈绪就忍不住问道:“切原,你说部长他,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呢?”
切原听到这个问题,并不吃惊,好像从前就被问起过很多次似的,严肃地点头道:“绝对是男生,部长一直参加男子网球赛,不可能是女生。”
奈绪看他那一脸认真相,不由觉得好笑:“说不定他化妆成男生罢了,从小就以男生自居,但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个女生呢。”
“不可能。”切原大声道,“我跟部长一起泡过温泉,我很清楚部长是男是女。”
“好好好,你说是男的,便是男的,我相信就是了。”奈绪听他的口气,再说下去,只怕要说出禁忌性的话来了,便赶紧打断,只是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部长不仅长相像女生,连声音也很像。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那个琴弹副部长,虽然也长得一张天使脸孔,但她每次教训起人来,都像男生附体一样,充满了不协调的感觉。”
“真是不好意思啊。”切原再次道歉,“以前网球社不这样的,女生很轻松的,一点儿都不累,大部分情况下就是做拉拉队罢了。没想到琴弹副部长这么厉害,还整天找你麻烦。”
“连你都看出来,她是在刁难我吧。唉,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苦海啊。切原,周末你还是教我打网球吧,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快打回部长那一球才行啊。”
切原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后,坐了下来,低着头道:“以你的基础,要想打回部长一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部长他太强大了,这几天,你也见过他打球的技术了吧,可是,那只是他所有的实力的三分之一罢了。在立海大,他没有对手,甚至在全国比赛上,他都鲜有对手。这样可怕的一个人,你如何能打回他的一球呢?”
奈绪在切原身边坐了下来,无奈地问道:“部长真的从来都没有输过吗?”
“有,曾经有一次,在中学生网球全国大赛上,最后总决赛的时候,当时三年级的部输给了一个一年级的小个子。不过,那一次大家都觉得,大概是老天爷开了金手指了,铁了心不让立海大赢,才会让部长这么莫名地输掉那场比赛。对了,那时候部长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大病初愈,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听上去还满悲情的。切原,想不到你煽情的功夫已如此炉火纯青。”
“我没有煽情,我是说真的,那一次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对手的水平明明没有部长强,也不知道是哪里射来的一团金色光芒,就让他神仙附体了。”
奈绪看切原又要激动了起来,赶紧劝他道:“好了好了,打网球的谁没有输过啊,你们部长的战绩,你知道的,就是输过这一场,或许他从小到大,也输过很多场。你又何必替他介怀呢。从来不输的人,是根本不存在的,不要将你的偶像给神话了。”
切原一下子又振作了起来,握拳道:“对,部长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神话一样的存在。不过我好像听说,几年前的一次练习中,部长输给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真的吗?你看,部长明明也是个普通人,他也会输于嘛。”奈绪也变得有信心起来,只要幸村曾经输过,自己或许就还是有机会的。一球,只是一球罢了,难道就真的没有可能性吗?
“那次比赛我没见到,只是听柳学长说的,不过当时部长的对手也非常强大,那是我们立海大附属中学的网球社副社长,人称皇帝的真田弦一郎。不过以往他们两个交战,都是部长赢的,所以那一次比赛,我真的有点不相信,部长竟然会输。”
“这个厉害的皇帝,现在也在立海大学吗?”
切原像是突然泄了气一样,沮丧地说道:“没有,他没考立海,而是去了冰帝读大学。我听说,他现在是冰帝网球社的社长。”
“或许他不愿意在部长的光环下,隐藏一辈子吧。”奈绪突然觉得,这样语重心长地跟切原说话,显得自己年纪很大似的,于是便跳了起来,轻快地一拍切原的肩膀,吩咐道,“好了,别鬼扯了,帮我把这一篮网球拿到隔壁储物间去吧,操场上还有一篮子球等着我呢。”
奈绪说完,就情绪愉悦地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休息室的大门。屋外似乎起了风,但她却只觉得,风是从两边吹进来的,伴随着风的,还有一个风一样的男子。立海大学网球社的社长,幸村精市,正站在休息室门口,任由大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吹起了他的外套,一双蓝紫色的眼睛,正看着一脸吃惊的奈绪。
不知道,他在这风里,已经站了有多久。
玩阴的
这或许是奈绪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清幸村精市的脸。在很多年后,经历了物事人非的变化之后,她依然能记得那个夕阳西下的黄昏,站在男生休息室的门口,幸村精市,就如同一座唯美的雕塑般,站在自己的面前,用他那一双蓝紫色的眼眸看着自己。那眼里究竟是什么的表情,奈绪读不出来,甚至再回忆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模糊了。
她只记得,自己当时有些慌乱,就像做错了事情被家长揪到了小孩一样。她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坐在屋子里的切原和摆在他脚边装网球的篮子,想要回去拿,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想往外走。可是幸村,就像一座山一样地挡在那里,让她没有办法走得出去。于是,她只能低着声音道:“对不起,学长,麻烦让一让。”
她本以为幸村会为难自己一下,却没有想到他立刻就往旁边闪了一步,让出了一条路。奈绪低着头,之前在网球场上的骄傲与挑衅全然消失无踪,反倒有些害怕似地走过他的身边,然后便快步地走了过去。
那时候的奈绪,其实并不清楚,幸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隐藏在笑容背后的心,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当时的她,一直以为,幸村是很严厉又自律的人,同样的,对于别人,也一样有着很高的要求。直到后来,她才终于读懂了他笑容背后的含义。这个有如神一般存在的少年,究竟是在伪装还是天性如此,此刻的奈绪,还完全没有读懂。
不过她现在也完全没功夫想这些东西,她只想尽快把网球搬回储物间,然后赶紧回家去。天已经越来越黑了,再不回去的话,或许到家时,天就全黑了。虽然奈绪总被切原看做有如女鬼一般的存在,但在她的内心里,对于黑暗的恐惧,也如同寻常女孩子一样,正常而又敏感。
切原在奈绪开门的一刹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那短暂的沉默搞得有些好奇,便站起了身来,于是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幸村。切原向来对幸村非常崇拜,如果说,别人管幸村叫“神之子”,多少还有些人云亦云的想法,那么对于切原来说,幸村就是他的神,不是神之子,而是真正的神。
他有些心虚的看着幸村,不知道他是刚来还是来了很久,害怕自己刚刚跟奈绪的争斗被他全都听了去。所幸的是,幸村似乎并没有听到似的,只是冲着切原像往常般地微笑了一下,然后便走到置物柜前,开始放东西,却没有换衣服。幸村是住校生,只有周末才会回神奈川的家,所以平时部活结束后,他一般只会来放下东西,然后便回寝室去洗澡。
切原本以为这一次,幸村也会和以前一样,快速地放下东西便会离开,却没有想到,当幸村走过自己身边时,却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似的口吻说道:“切原,星期一部活开始前,你和中岛同学先绕操场跑五圈。”
切原有些呆呆地站在那里,幸村明明说的是很简单的话,他却好像一时没有听懂似的。一直到幸村走出休息室,带上了门,他才清醒了过来,然后痛苦地揪住了满头卷发,心里大叫道:完了,这下子,我又害到奈绪了。
幸村走出休息室,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关起的门,脸上绽放出了他最为常见也最迷惑人的温柔笑容。是的,他没有看到奈绪和切原的扔网球大赛,但是,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周末陪奈绪去买球拍的时候,切原吱吱唔唔了半天,还是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奈绪。本以为奈绪一定会当街跳起来,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痛骂自己,没想到,奈绪听到时,只是淡淡地一笑,就像是认命了一般,轻声“哦”了一声,脸上看不出有半分的怒意。
这下子倒是勾起了切原的好奇心,他不解地追问道:“奈绪,你怎么没有生气啊?”
奈绪转过头来,阴阴地一笑道:“怎么,你盼着我发脾气吗?”
“不是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无缘无故受罚,不觉得不高兴吗?”
“也不算是没有缘故吧,我不是留了一篮网球让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