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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向奈绪求婚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两校,甚至通过那些来参加派对的外校学生,传遍了东京各大高校。而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来参加派对,没有亲眼见证这一盛事的学生们,无不扼腕惊叹,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立海大最受瞩目的男人幸村精市,居然在新年将至以前,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了一个女人。这样的事情,简直比观月连着十次掉下舞台更具有话题性。本来观月觉得,自己这次出糗出大了,第二天一定会成为大家嘴里谈论的焦点。没想到,幸村玩了这么一手,成功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观月显然立马就变得不够瞧了。
幸村对于自己成为话题人物并不在乎,反正他从小就是这样的人,大家见到他的第一眼,总是会被他的美貌深深吸引,然后在见识过他的球技之后,又会对他表示出极大的震惊。像幸村这样出色的孩子,仿佛天生就是要被人挂在嘴上谈论的,他早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认清了这一现实了。
幸村现在关心的并不是自己结婚的事情会被谈论多久,他最关心的是,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去奈绪家里见过家长,郑重地向他们表达自己的心意,请求他们将女儿嫁给他。自从奈绪鼓励他进入职业网坛后,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实在不放心将奈绪一个人留在日本,可是带她去德国,又显得很不正式,于是他才下定决心要向她求婚,把自己该负的责任给担负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明正言顺地带着奈绪去德国,一起去开创属于他们的将来。
所以,见家长成了摆在幸村面前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求婚后的第二天,幸村和奈绪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走出学校,特意坐车去了市中心,挑了家餐厅坐下来,一起享受这顿隆重的晚餐。
奈绪当然知道,幸村要跟自己说什么,所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时候总是提着一颗心,几次想要开口,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幸村见奈绪这般,便主动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我……”奈绪愣了下,喃喃道,“不是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是啊,我确实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整夜,决定新年那一天,去你们家拜年,你觉得合适吗?”
“这个……精市,你真的这么急吗?”
“是,我确实很急,我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你求婚了,必须把这个事情尽快定下来。其实我关系不大,就算再等等,哪怕你不答应也没关系。但你不行,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如果我迟迟没有和你办手续的话,学校里必定会有闲言闲语。在这个方面,舆论对于女生的要求会更为苛刻。我不能容忍我的女人被人不明不白地指责嘲笑泼脏水。奈绪,你明白吗?”
……
幸村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闪动着真诚的光芒,看得奈绪也不由地感动了起来。于是,在美色的诱惑下,就这么稀哩糊涂了答应了幸村的请求,回家去跟父母提前打招呼了。
跟父母提起这个事情,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再过两天就到新年,家里到处都是过节的气氛。奈绪每次回家看到爸妈,想说却又不敢说,内心挣扎了好久。终于,妈妈看出了她心里的纠结,在吃晚饭的时候,主动问道:“奈绪,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
奈绪停下筷子,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妈妈,过几年新年的时候,精市说要来我们家拜年,可以吗?”
“是说幸村那个孩子吗?”妈妈一听到幸村的名字,就乐了,“当然可以了,你们现在不是在谈恋爱吗?他能想到来给我们拜年,妈妈很高兴啊,看起来,真是个懂事有教养的孩子。”
看到妈妈的态度,奈绪松了一口气。再转头看看爸爸和外婆,也是一脸笑意,很显然,他们都很满意幸村这个孩子,觉得把奈绪交给他,让人很放心。
话说出口后,奈绪的担心总算可以放下一半了。但是她还是有些提心吊胆,因为她还没有说,幸村来拜年是有其他目的,而这个目的,可能会让全家人集体晕倒。她不知道,自己大学还同毕业就答应了别人的求婚,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不知道爸妈是怎么想的。
虽然日本女生的法定结婚年龄是16岁,算一算,自己早就过了。可是,如果他们希望她完成学业再谈婚姻,以此原因坚决反对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天,奈绪终于还是在新年的第一天,听到了幸村按门铃的声音。门铃声刚一响,奈绪妈妈就激动了起来,转头看着女儿,笑道:“是幸村来了吧?”
“大概是吧。”奈绪点头应了一声,起身去开门,看到幸村站在那里手里提了大包小包,一点儿也不像立海大威风凛凛的网球社部长,倒有点像个青涩的傻小子,不由地笑了起来。
“怎么,你老公我很可笑吗?”
“嘘!”奈绪吓得一把捂住幸村的嘴,然后转头张望了一下,发现玄关处没有其他人,这才放下心下,小声冲幸村道,“不要这么说啦,我爸妈还不知道求婚的事情。我只跟他们说,说你是来拜年的。精市,你一会儿看情况吧,如果发现苗头不对,就不要急着说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没有说。不过没关系,你不敢说,就都交给我来说好了。”幸村一面说着,一面微笑着拎着东西进了屋子。
奈绪父母看到幸村都感到很高兴,拉着他坐下来问东问西的,还在留他在家里吃饭。幸村送上了礼物后,又按照晚辈的习俗给他们拜了年。奈绪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紧张地心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虽然父母现在看着幸村的样子都很和蔼可亲,可难保他们会在瞬间翻脸不认人啊。
办完那些繁文缛节后,幸村重新坐了下来,看了看奈绪,那眼神似乎在说:“我现在可以提了吗?”
奈绪接收到他的目光后,感到很是为难,真恨不得现在一道雷劈下来直接把她给劈晕了,等到醒来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搞定了。
妈妈很细心,注意到了两个小年青之间眼神的交流,笑道:“你们两人有话要说吗?不如到楼上奈绪房间里去说吧。”
“啊,不用了。”奈绪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话说出口后又有点后悔,与其在这里坐着尴尬,倒不如上去两个人可以说点悄悄话。
“不用不好意思啊,妈妈知道,现在谈恋爱的年轻人,都是一刻也分不开的啊。幸村没有回家过年,父母会很挂念吧,不如这几天都到我们家来过年吧?”
幸村不动声色地握住奈绪有些发抖的手,然后冲奈绪妈妈道:“谢谢阿姨,我明天就会赶回神奈川的。今天之所以前来,一是为了拜年,二是有些话想对叔叔和阿姨说。”
“哦,什么话?”
“有件事情想要请求你们的原谅,圣诞节那天,没有得到你们的允许,我已经向奈绪求婚了。”
呼,终于说出来了,奈绪的脸瞬间变得很是苍白,就连幸村也莫名地有些紧张起来。这毕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婚姻,不是打网球比赛,哪怕输了也可以重新再来。幸村知道,自己输不起。
这话说出来后,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期,谁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消化幸村刚刚那话的意思。过了半晌,还是外婆年纪大了经得住事情,主动开口问道:“那奈绪,你,你同意了吗?”
“我……”奈绪抬起头,对上幸村坚定的目光,想起那天自己的喜悦,鼓起勇气点头道,“是的,我已经同意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啊。”奈绪妈妈有点慌了,她虽然很喜欢幸村这个孩子,也真心希望他能跟奈绪开花结果,可自家女儿毕竟才上大学没多久,完全没有要把她嫁出去的心理准备。
“胡闹!”一直没有说话的奈绪爸爸,突然在静默中喝了一声。他声音不大,却又低沉有力,搞得其他人立马闭嘴,不敢再说半个字。
奈绪听到爸爸的话后,心里涌上一阵绝望,转头去看幸村,见他微微蹙着眉,像是在想对策,心里不由地更加担忧。立马就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以免把矛盾激化,一发不可收拾。
幸村却没有听她的话,沉吟半晌之后再次出声道:“叔叔,我们两个做这个事情,都是经过慎重的考虑的,如果您说的胡闹是指没有请求双方父母的同意就擅做决定的话,我同意您的说法。但是我们两个的感情以及对于结婚的态度,是很认真的,绝对不是抱着胡闹的主态来开玩笑的。”
奈绪爸爸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幸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让人很难猜测。沉默让人很难受,也很焦急,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脑中的弦即将绷断时,奈绪爸爸终于站起身来,指着幸村道:“你跟我过来。”
“精,精市。”奈绪急了,拉住已经起身的幸村,又看向父亲,“爸爸,你,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爸爸只是要跟他谈一谈,不会做别的事情。”
幸村拍拍奈绪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放心,我不会跟你爸爸决斗的,不用担心。”
奈绪看着幸村跟着父亲上了楼,听到楼上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一颗心始终放不下来,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直盯着楼梯口。妈妈见她这样,有点不忍心,拉着她坐了下来,好半天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柔声道:“奈绪,你告诉妈妈,为什么要答应幸村的求婚?”
“我,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妈妈,我想要永远跟他在一起,就像妈妈和爸爸永远在一起一样。这样,可不可以?”
“这个……”妈妈有些犹豫了,“如果你现在大学毕业了,或许真的可以。可是,你年纪毕竟太小,过早的结婚,妈妈怕你会因此荒废学业。你希望,大学没读完就成为一个家庭主妇吗?更何况,幸村他也没有毕业,既没有工问题也没有前途,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妈妈怎么能这么轻率地就把你交给他呢?”
奈绪低下了头,喃喃道:“精市说了,他要去德国,去做职业的网球选手。这就是他的前途和工作,我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在职业网坛发光发热的,妈妈,这样的人,你还不放心吗?”
“幸村他,准备放弃学业,直接去打网球?”
“不,现在还没有定。不过,他总有一天是会去打球的。妈妈,以他的才能,不打球实在太可惜了,他生来就是为网球而活的人,他的水平,放眼日本,应该也是鲜少有对手了。不过妈妈你放心,我们还没有最终做决定,去德国的事情也不是立马就决定的。或许精市还要继续读书,反正也不差个一两年了。我们两个虽然想结婚,但是他不会让我放弃学业的。他只是希望能先把婚事定下来罢了,就算我们真的结了婚,生活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他住学校里,我住家里,不会有什么分别的。”
“真的不会有分别吗?你说的很多事情,都是未知数,以后会怎么发展谁也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放心呢?”
“雪奈啊。”外婆突然叫起了妈妈的名字,一脸笑容道,“不管他们结不结婚,以后的事情都是谁也不知道的。不要因为害怕将来会发生的痛苦,就让孩子们现在提前遭受痛苦。这么做不值得。你结婚的时候,奈绪爸爸也不像现在这般有事业,我当时虽然一百个不放心,不也笑着同意了吗?他们的路,让他们自己去走吧。走过之后,即使后悔,也不会有遗憾的。”
132&133
幸村跟着奈绪爸爸去到楼上书记,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才听到开门的声音。奈绪原本略微放松的情绪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冲到楼梯口盯着楼上下来的两人,眼睛都不敢眨一眨,只想看清楚他们两人的面部表情。
奈绪爸爸走在前面,走到楼梯口时,忍不住拍拍女儿的头,笑道:“怎么了,怕我把你的老公给吃了?”
“爸爸……”奈绪尴尬地笑了笑,一探头见跟在后面的幸村一脸的笑意,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两人都没多说什么,奈绪爸爸说肚子饿了,催着太太赶紧开饭。一家子聚在一起吃了顿新年餐,席上三个女人,谁都不敢多问什么,虽然大家都说着笑着,但心里总是藏了点什么,说话间都有了点顾忌。
吃地饭后,奈绪爸爸就直接把两个小情侣赶到楼上奈绪的房里,让他们去说悄悄话。奈绪巴不得有跟幸村独处的机会,好问问清楚刚才的情况。于是答应了一声,端了盘水果上去,一进屋子就关上了房门,转身盯着幸村,迫不及待道:“精市,怎么样,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你爸他没说什么,前后加起来说的话,可能不超过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