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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太快了。
快得像昏昏欲睡的午后的一场电影,看过即忘。所以,她一定能忘记这些,也能忘记那个叫方哲的男孩子……
忘记他。
心,突然痛得不能呼吸。怎么会痛?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而已,怎么会心痛?
不痛不痛。她在心里喃喃念叨,再过一阵子就好了,马上就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不痛不痛……扭头笑嘻嘻地望着一脸沉思的杜展鹏。
“你会陪着我吗?”
“当然。”他握紧她的手,两眼亮晶晶地凝视她。
她轻轻地笑。
你看,方哲,我有人陪着呢。他也有温暖的双手,他也有黑亮的大眼睛,他也有宫殿给我住,他也有……有了他,我就不会想你了。
再也不会。
(君莫惜2 完)
君莫惜3——相见不如怀念 第一章
机场。
随着又一趟航班的抵达,安静的候机大厅再次喧闹起来,三三两两的人群从接机口走出,说笑声、脚步声、旅行箱的滚动声,不绝于耳。
大理石柱子旁倚着一个高挑昕长的男子,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薄唇。剪裁合体的深棕色西装将他的良好气质展露无遗,惹得从旁经过的几个女人频频回头观望。
他无动于衷,将手插进西裤口袋里,继续保持懒散的姿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出来的旅客逐渐稀少,接机通道上最终空无一人。他抬起手腕看了表,接着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一秒后,又“啪”地合上手机盖。
关机了,该不是飞机晚点了吧?叹口气,讪讪地转身准备走向服务台。
“展鹏。”
清澈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猛地顿住脚回过头去,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怒。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身后,双手推着一辆机场小推车,车上堆着大行李箱、登山包、挎包、以及好几个大纸袋。
“你……”杜展鹏的脸色瞬息万变,“搬家?”
她就有这能耐,每次上飞机都大包小包逃荒一般。而且,最叹为观止的一点就是,无论飞行多长时间,哪怕只有一个小时也能睡得像只小猪,非得空姐上前三请四催,才揉着眼睛打着呵欠走下飞机。
这次也是吧?他无言地敲了敲手腕上的表,提醒某人他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
“哦,就睡了一会儿。”她赶紧乖乖地承认。眨眨眼,俏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笑一笑嘛,看上去你好像不欢迎我。”
哪敢?他弯了弯嘴角,走过去搂住她的腰,低头在她的头发上轻轻一吻。
“欢迎,欢迎莫小姐回到江北。”
她笑出声来,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四周,周围所有人全都驻足望过去。璀璨的灯光下,一袭宝蓝色连衣裙的女子俏生生地立在大厅中央,蓬松的长发、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无可挑剔的精致脸庞,以及唇边一抹妖娆的笑容——
活脱脱一朵怒放的野玫瑰!
她大方地朝众人送上灿烂笑容,坦然接受满大厅惊艳的目光,随后挽着杜展鹏的手臂,袅袅婷婷地走出候机大厅。
“惜情,你不知道刚才我成了众矢之敌,”他一边开车,一边无奈地摇头,“大厅里那些男人的眼神,差点把我杀死。”
“有那么厉害?”
“你还不清楚自己的魅力吗?现在我都有点后悔,真不应该让你回来,我都可以想象得到将来得面对多少男人凶狠的目光。”
莫惜情笑着轻打他一下,不理睬他的话。
他好笑地瞟她一眼,再次摇摇头。本来昨天她就应该到的,他在机场等了四个小时,结果等来一通电话,说在大厅睡着了错过了航班,只能今天到。哪有这么迷糊的女人?
“刚刚我还在想,搞不好你又在机场睡着了。”
“没有啦……哎呀不要老是说嘛,显得我很笨似的。”
“你本来就笨。”杜展鹏扭头朝她呲了一下牙齿,以表示强烈的不满,“哪有你这样的女人,等个飞机也能睡着……”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听他一路念叨。
其实,并不是因为睡着了而错过航班,说起来很可笑,只是因为……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地收拾随身物品,结果收拾了好几大包;心不在焉地坐在候机厅等待,结果错过了航班;心不在焉地守着包裹,结果忘了打电话,让展鹏白白等了好几个小时。
是因为回到这里才心不在焉吧。十年了,整整十年,再一次踏进江北这片土地,当然会有些惊惶失措。
就是这样,再没有别的原因。
“惜情?”
“呃,”她回过神来,“什么?”
“我在问你,为什么不跟我住在一起。”杜展鹏耐心地重复,“我都说了我那儿很空,房间又多,随便你怎么挑都行。”
“那可不行,我怕被你的那些爱慕者生吞活剥咯!”
“有吗?你几时见过我身边有别的女人?”他偏过头微笑,“除了你。”
她胸口一紧。
“专心开你的车啦,技术再好也得看路吧?”嗔怪地瞪他一眼,“小心被警察叔叔抓个正着。”
他不再言语,将视线放到道路前方,莫惜情松了一口气,扭头望向车窗外。
这个城市,还是一如既往地繁华热闹。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宽敞平整的道路、街道两旁随处可见的花草树木……比十年前更加漂亮,可是,也已经完全陌生了。
那么,那个人也该陌生了吧。
* * * * *
到达事先租好的公寓时,已经华灯初上了。在杜展鹏的连连哀叹声中,两人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将所有行李搬上楼,到最后都累得瘫倒在地上。
“我从不知道你有搬家的嗜好,”他有气无力地呻吟,“床单、枕头、茶杯,居然还带了一瓶植物油!如果有可能,你是不是打算把床也一起搬过来?”
“就这一次嘛……再说了,这些东西留在那边也是浪费,能用的就带过来用嘛。啊,你瞧这个,”莫惜情从大箱子里翻出一块切菜板,“我也带过来了哦,不用再买了。”
他痴呆地盯着她,半天不敢吭声。
这个女人的勤俭节约,他已经领教了十年。十年啊!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好了好了,我请你吃饭,吃大餐。”她赶紧拉着他走出门去,免得又要听一番关于怎样享受生活的杜氏理论。
吃完饭,看看时间还早,两人又开着车,沿着宽敞的道路观赏城市夜景。
“回来有什么感觉?”杜展鹏问。
“呃……很陌生。”
“陌生?”他轻笑一声,“也难怪,你都十年没有回来了。十年前的江北是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应该还有点印象吧。比如左边那一片大楼,”莫惜情指着车窗外,“以前好像是一块空地……哦,看那边的外贸宾馆,还在呢,当时可是江北第一高楼。还有那边……”
看到熟悉的景物,她有些兴奋。原来十年时间,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改变了,总还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角落,堆放着陈年旧事。
“……从这条街过去,应该就是街心公园,再往左拐,经过一条长长的小巷子,就到了小吃街——”
话语突然顿住。
小吃街。
那是她曾经最爱去的地方。那个贪吃的小姑娘,总是左手一串油炸食物,右手一根玉米棒,啃得津津有味;身后跟着高高大大的跟班,手里捧着一碗臭豆腐,嘴里嘟囔个不停,脸上却带着宠溺的笑容。
茉莉,茉莉。谁在叫她?
“惜情?”
莫惜情恍惚地回应一声,扭过头,正对上杜展鹏深邃的目光。她立即清醒过来,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路边了。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他笑。
“我在想……应聘的事情。”
“放心,没问题的,他要是敢不聘你,”他调皮地眨眨眼,“我就中止与他的合作,看他怎么办。”
“你以为是在菜市场买菜啊,”她好笑地瞟他一眼,“想买就买,不想买就走?”
“怕你太紧张,开个玩笑罢了。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车子重新慢慢启动,两个人也沉默下来。随着车厢的轻微摇晃,莫惜情渐渐感到疲乏,忍不住靠在舒适的座椅上打起盹来。
“你的心里,到底有谁?”
很轻的一句话在耳边响起,她猛地睁开双眼。街边的路灯被飞快地甩到身后,一道一道阴影投射在杜展鹏的脸上,显得有些晦涩不明。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他侧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等会儿就到了,回家再睡。”
她不再言语。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莫惜情道声“晚安”,拎着小包往一楼大厅走去。脚步声很急地追上来,然后一双温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
“怎么了?”她扭过身子。
“惜情,”杜展鹏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轻声说,“如果累了,就回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有多爱——”
她伸手轻轻捂住他的嘴唇,缓缓地点头。
他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手就势吻了一下,然后低头寻找到她的唇……莫惜情闭上双眼,静静地承受他的亲吻,不热烈,也不逃离。
“晚安。”微笑着放开手,杜展鹏目送她走进电梯。
随着电梯门徐徐关上,一声轻轻的叹息回响在空荡荡的大厅。
* * * * *
在家休息了两天,星期一大清早,莫惜情就起床化好妆,精心挑选了一套漂亮性感的小短裙,拎着小坤包,身姿摇曳地走出家门。
熟悉的黑色奔驰已经停在公寓楼门口,司机呆呆地盯着盛装打扮的美女,半天没有吭声,瞪大眼睛仔细打量她。
“好看吗?”她抛了一个媚眼。
“你不要穿这么火辣。”杜展鹏揉揉眉心,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我早就告诉过你詹杰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还穿成这样?”
“不打扮一下怎么见人啊。”她打开车门坐进去,不在意地耸耸肩,“哦,我忘了你告诉过我,他不是人,是狼,色狼。”
他啼笑皆非,脱下身上的西装将她裹成一团,又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慢慢将车子发动。清晨的空气很新鲜,莫惜情将车窗打开,迎着习习凉风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眼睛盯着路边的上班人潮出神。
“紧张了?”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左手。
“没有,专心开车。”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
“你穿成这样,我怎么专心……”
“讨厌啦!”她递过去一个卫生眼,把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一些。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抬起手摸摸她的长发,将注意力放在前方道路上。路程不远,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如果有什么变故,记得马上通知我。”将车停在大楼前面,杜展鹏一再叮嘱。
莫惜情点点头,习惯性地将裙子上的小皱褶掸平整,然后才优雅地跨出车门。他追下车将她圈进怀里,低头在她脸颊轻吻一下,盯着她的眼睛不肯松手。
“走吧,影响不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粘乎乎的?她瞪他一眼。
“小丫头。”他失笑,依依不舍地坐进车里,发动车子慢慢离开。
阳光不烈,有柔柔的微风轻抚过脸庞。
莫惜情昂起头,看向眼前这栋雄伟的建筑物。玻璃墙面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她眯起眼,仔细端详嵌在墙壁上的一团火红——
红叶集团的标志。
今天,她就要踏进这栋大楼,哪怕是深不可测的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
一辆银色迈巴赫驰来,悄无声息地停在她身侧。驾驶室的车窗玻璃徐徐落下,一张带着墨镜的阳刚脸孔露出来,正对着她的脸。
她微微一怔,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
怎么可能?
甩甩头,向对方露齿一笑。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棱角分明的薄唇、高挺的鼻梁似刀刻一般,整个人就是一尊雕塑,毫无温度,冰冷而坚硬。
不理她?
笑容渐渐隐没,莫惜情无趣地转过身,踩着几寸高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迈上台阶。
身后似乎总有一道目光追随,像炽热的火焰,在狠狠灼烧着她的背。她立在旋转玻璃门前,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过身——
没人。
那辆迈巴赫已经开出老远,很快就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