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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八卦杂志的影响力可真是不容小觑啊,这已经是一天当中的第五次询问了!
“真的是这两个?”他似乎还不敢确定,回到自己的桌上翻找半天,捧着一本杂志和一张报纸乐巅巅地竖到她面前。“就是这两个?”
她只好偏过头瞄一眼。
财经报上,杜展鹏的面容很熟悉,眼神沉稳,微微透着一丝锐利;杂志封面上,则是俞扬帆的淡淡笑容,跟以前一样温和,宁静悠远得像一副中国山水画。
“是啦……普通朋友而已。”
“你好厉害哦,居然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小冯的嘴张得老大,“原来有这么硬的后台,难怪啊,我说怎么假日酒店那么难搞的案子都被你拿下了……”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办公室的女同事已经围了过来。
“哇,这么帅!惜情,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
“惜情,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们?”
“他们有没有成家?有没有女朋友?惜情,你有没有看上哪一个……”
耳边传来乱哄哄的一阵喧闹声,像一堆嗡嗡作响的蜜蜂,吵得莫惜情头昏脑胀,她哀叹一声,只得抱着头趴到桌上。喔,老天,撒把土埋了她吧。
“吵什么吵,这里是办公室,你们以为是菜市场啊!”
尖细的嗓音突然降临,哗啦一下,蜜蜂的嗡嗡声全都不见了。她抬起头,才发现经理肖丽站在桌前,满脸不悦。
“肖经理。”她不卑不亢地唤一声。
“原来莫小姐跟这两位大人物是朋友,真是失敬。”肖丽撇撇嘴,语气里明显流露出酸溜溜的味道,“难怪这么快就能拿到假日的和约,以后再有搞不定的案子,只要派莫小姐出马,一定能手到擒来。”
“谢谢肖经理夸奖。”莫惜情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没有您的推波助澜,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拿到假日酒店这个案子啊,其实,还得感谢肖经理不是?”
讨了个没趣,肖丽只得掩饰地哼一声。
“感谢就不必了。哦,袁董事长有请,快点上去吧。”转身讪讪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董事长?
莫惜情怔怔地盯着桌面,半晌无语。
* * * * *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清楚董事长的相貌。
两鬓斑白、鼻梁高挺,尽管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皱纹,身形也微微发福,但是,仍然能从他深刻的五官看出年轻时候的英俊潇洒。这样的男人,当年一定迷煞了许多怀春少女吧?
“你接下了假日酒店的案子?”袁海涛开口,“莫小姐果然能干,詹总说得没错,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业务人才。”
“不敢当,”她微微一笑,“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莫小姐太谦虚了。”他眯起眼,目光往她脸上一扫,又立即投到别处。
莫惜情心底猛然一沉。尽管只有半秒钟的视线接触,她仍然能从他眼中看到熟悉的光芒,那种意味,与大多数男人看她时没有丝毫不同,一样带着贪婪和欲望。
“你跟杜总,还有俞总是什么关系?”
“朋友,只是普通朋友。”
“哦?不过,看起来你们之间相当熟悉,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吧?”
“董事长觉得怎样才算不简单?”
他轻笑两声。
“你放心,我只是随口问问。我很欣赏莫小姐的工作态度,认真又负责任,如今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莫惜情端坐在椅子上,听他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混沌暧昧的眼神时不时停留在她身上。焦躁的感觉悄然潜入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突然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莫小姐有男朋友了吗?”
“有,他在另一个城市。董事长,您还有其它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办公室了,”她加快语速,不让他再有机会开口询问,“假日酒店的计划书还需要修改,时间不多。”
袁海涛一愣,随即笑着挥挥手。
谈话草草结束。
莫惜情走进电梯,将背靠在冰冷的内壁上,借以平复心底泛起的阵阵难受感。豁亮的金属门上印出一张苍白的面容,她捂住脸,颓然地顺着内壁蹲到地上。
第七章
莫莫?
莫惜情呆了呆,扭头朝四周顾盼。斜对面站着一位身材昕长的男子,相貌俊秀,浑身透着一股书香儒雅之气,正含笑望着她。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他是——
“真伤心,莫莫不认识我了。”他一脸沮丧地走到她面前。
“你、你——”她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指向他,全然不顾这种动作非常没有不礼貌。“扬、扬帆哥?俞扬帆?!”
“不是我是谁?”俞扬帆笑眯眯地抓住手指,移到唇边轻咬一下。
“喔!好痛。”她触电一般将手抽回来,甩了甩。“一见面就咬我,很痛哦。”
他不相信似地扬起眉,将她的手抓到面前,象征性地捏住手指轻揉了两下,又轻轻吹了几口气。
“好了不痛了,”语气像哄小孩子一般,“谁叫你不记得我,才几年没见就忘记我了。”
“怎么可能忘了你。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宴会,没有相当地位是进不来的,连她自己,也需要杜展鹏在前面引路,才能踏进这张门。俞扬帆怎么能……
“嗯——”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可以不说吗?”
“为什么不说?”
话音刚落,一个西装革履、派头十足的男子端着一杯酒走过来,与他闲聊了几句,临走时,别有深意地望了莫惜情一眼。
“我刚刚听到他叫你……俞总?”她疑惑地皱起眉。
“呃,是吗?”俞扬帆掩饰地抿了一口酒,“你听错了吧。”
她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又捏了捏拳头。
“好好,我说,”他赶紧改口,“我说就是了。我姓俞,名叫俞扬帆。”沉默了几秒,轻轻一笑,“就这些了,用你聪明的脑子好好想想。”
俞?
莫惜情的大脑飞快地转动。商业界姓俞的人不多,最厉害的当属渡仁药业的俞锦添,人称俞老爷子,几十年前白手起家,将家族事业做得风生水起,而俞家子孙也是个个出类拔萃,在不同的商业领域独领风骚……
“你跟俞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祖父。”
“喔,好你个俞扬帆,”她气呼呼地瞪大眼睛,“你骗了我这么多年!”
“你也没问过我呀。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问过我家的情况?”
“那倒也是……可我不问你就不会自己说吗,瞒了我这么久,啊,你真的很过分……”嘀咕了几句,瞪起眼看着他,“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找我?我来这边已经很久啦!”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俞扬帆弯起嘴角,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和煦。“莫莫,看见你很高兴,你长大了,漂亮得让我都不认识了。”
“真的吗?”她眨眨眼,心底没来由地涌上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只为这短短的一句话而突然酸了鼻子。
长大了。他们都长大了,逝去的一切永远都不能再回来……
“扬帆哥,你不觉得我变了吗?”她喃喃道。
“莫莫在我眼里还跟以前一样可爱,就连这头发也没有变,还是乱糟糟的。不过,总算变得有女人味了。刚刚你在做什么?”
刚刚?她赶紧一本正经地摇头,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小调皮。”他不禁莞尔,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那是鑫隆房产的叶总,旁边是他夫人,也是公司董事长,可不要小瞧了她。”
“哇,扬帆哥什么时候变成包打听了?”她捂住嘴吃吃地笑。
“还这么顽皮,看样子是我说错了,你一点儿都没长大。”他无奈地摇摇头。“我们是找个地方聊聊,还是继续站这儿供大家欣赏?”
莫惜情朝四周扫了一眼,才发现有许多诧异的目光投射过来。她挤挤眼皱皱鼻子,朝俞扬帆做了个鬼脸,他会意地一笑。
“跟我来。”牵起她的手躲到人少的角落,又端了两杯饮料过来,坐下慢慢闲聊。
正聊得起劲,杜展鹏结束了与朋友的谈话,朝这边走了过来。三个人一碰面,莫惜情这才知道,他和俞扬帆早就认识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认识?”
“你又没问过我。”杜展鹏好笑地看着她,“再说,我也不知道你嘴里的扬帆哥就是这个俞扬帆啊,谁知道穷小子会变成公司老总?”又朝俞扬帆递了个眼色,“俞总,想不想听听莫小姐对穷小子的评价?”
“展鹏——”她瞪起眼,脸一下就红了。
以前她常常唠叨俞扬帆的糗事,比如她带他去偷地瓜,被抓的那一个永远是他;她叫他帮忙做作业,被老师臭骂一顿的是他;她去砸人家玻璃,赔礼道歉的也是他……
喔,谁知道两个人居然这么熟埝呢?她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 * * * *
大厅入口处突然传来喧闹声,杜展鹏和俞扬帆都抬起头看过去,谈话暂告一段落。
“呃,什么事?”莫惜情松了口气,终于不用继续刚才那个窘迫的话题了。
“钻石王老五来了。”杜展鹏调侃道。
“是吗?”她瞪大眼睛,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来回搜寻,“还有谁比杜总跟俞总更加钻石的?我可不相信。”
俞扬帆淡淡一笑,沉默不语。
一种怪异的感觉突然涌到胸口,莫惜情愣了愣,慢慢扭过头去。簇拥的人群当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
是他!
是他?
怎么会是他?她明明听说,他从不参加这一类酒会的,怎么……错愕只是一瞬间,她立即回转身抓起桌上的杯子,不料手一抖,眼看饮料就要泼在桌上,一只大手迅速伸过来,扶正了杯子。
“我想出去走走,要不要跟我一起?”
温和的嗓音飘进耳里,她紧张地抬起头,正对上俞扬帆明亮的双眼。他淡淡地微笑,眼神从容而宁静,又带着一丝丝的安抚和鼓励,仿佛酷热午后的第一缕凉风,可以将一切浮躁的心情平定下来。
那笑容,立即理清了莫惜情混乱的思绪,怦怦乱跳的心脏也逐渐平缓。
“好啊,我也正想出去走走,这里面太闷了……展鹏,你呢?”
“我有点累,想回家。”杜展鹏淡淡地开口,“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过去跟邵董打声招呼就走吧。”
“呃?”她呆了呆。“要不要……等一会儿再走?”
酒会主人邵董事长现在正站在大厅那头,跟一群人聊得热闹,而那一群人当中,就有那个让她慌张的身影。怎么办?
还未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咚咚乱蹦,悄悄瞟向俞扬帆,他递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
“没关系的,看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聊不完,你们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等会儿我替你们解释一声。”
“多谢,下次再聊。”杜展鹏轻轻一笑,随即抓住她的手,向偏门走去。
她低着头紧紧跟上他的步子。
他走得很急,沿途还撞上了几个人,只听见他不断地小声道歉,步伐却还是又急又快。很快,喧闹声被抛在脑后,两人走到了外面的大花园。
“展鹏你慢点,我都跟不上了……”鞋跟太高,好几次差点扭到脚。前进的脚步突然硬生生顿住,莫惜情来不及刹车,直直地撞在他身上,她不满地轻嚷,“你干嘛呀?”
没有声音。
路边的灯光有些黯淡,他笔直地立在原地,高大的背影在昏黄的光晕中显得异常沉重,透着强烈的压迫感。她不安起来,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手掌立即被攥紧,接着,一股力道猛地将她拽到前面,杜展鹏阴郁的脸呈现在面前。
沉默。
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都没有说话。良久,他忽然轻笑一声,笑声在寂静的夜里转瞬即逝,有说不出的突兀,甚至明显带着一丝悲凉。
“是他吧。”
声音很轻,莫惜情还是听明白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面无表情。
“你知道。”他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藏在你心底的那个人,藏了十年的那个人,他是方哲。”
“不是。”
“别骗我,惜情。看看你这里,”他抬起手指向她的眼睛,“它从来不会骗我。”
她的脸色突然刷白,只觉得凉意泛上指尖,丝丝渗透至全身每个细胞,像突然掉进了一个冰窟,连心尖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