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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以为如何?”百里青道。
“你……若真派了这么个软硬不吃、做事不通人情世故、一心想当名垂青史的铁面御史的愣头青过去,南郡不乱才怪。”苏含笑苦笑道。
“南郡乱了,对殿下有损失吗?”百里青反问道。
苏含笑一呆,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且御史台就是死忠于女皇陛下的纯臣,连雨常虽然是个愣头青,但在民间的官声却真的不差,推荐这么一个人,也显得殿下没有私心,陛下不会反对的。”百里青继续道。
“那就这样吧。”苏含笑本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立即确定下来。
百里青说的不错,南郡不是她的地盘,也没有她的势力,放一条饿狗进去,就算见人就咬又怎样?反正都是狗咬狗,到最后过去收拾残局就方便多了。
“我回来了。”就在这时,梅若水推门而入。
“若水!”苏含笑眼睛一亮。
梅若水身上的宫装连腰带都没有系,松松地垂着,长长的发丝还在往下滴水,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显然是风尘仆仆地赶路回来,洗了澡就过来的。
“都压制住了?”百里青转头道。
“我迟早废了长老团!”梅若水没好气地答了一句,坐到苏含笑身边。
“他们的态度很强硬?”苏含笑皱了皱眉。
“五百年来,我是第一个在太女登基之前就继任了宫主之位的人。”许久,梅若水才发出一声叹息。
“辛苦了。”苏含笑随手抓过一块丝巾,替他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总之暂时是压下去了,那边的反应如何?”梅若水道。
“还没有动静,再等两天,若是还不行,就让唐岚再想办法。”苏含笑道。
“那我回来得还算及时,因为这些小事错过大戏才糟糕。”梅若水舒了口气。
苏含笑当然明白他赶得这么累的原因,忍不住凑过去亲亲他的脸。
“殿下,这些东西,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云浅。”百里青很自然地站起来,抱着一叠文书对他们点点头。
“我也……”梅若水立即起身。
“那就辛苦你了。”苏含笑一把扣住他的腰将他拉回来,又笑眯眯地对百里青挥挥手。
梅若水死死地瞪着百里青,说不出话来。
“他是我的军师,不是你的哦。”苏含笑顿时笑得像是只偷了腥的猫。
“滚!”梅若水用力一肘向后撞去,但却没有用力。
算了,反正也很累,真的没精力和这女人纠缠,爱怎样就随她吧……
第十八章 早产
百里青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早期,礼部尚书封默言上奏,南郡太守父丧,理应按制回乡守孝三年,可其人贪恋官位,欺上瞒下,实乃不忠不孝之徒,顿时引起朝廷一阵哗然。
孝道这种东西,不管是哪个时空、哪个朝代都是必然要讲求的东西,私下是一回事,可一旦被人拿到朝堂上来说事,别提一个小小的太守,就算是当朝宰相、皇室贵族,照样要吃不了兜着走。
封默言的奏折当堂宣读之后,不管愿不愿意,表面上,整个凤翔殿里都是一片讨伐声,第一次,礼部竟然成了早朝的中心。
万众归心之下,女皇也不想再听那倒霉的太守的申辩折子,一道圣旨下去,革职罢官、闭门思过。
不过,南郡是大雍的税收重地,南郡太守之职自然不能空悬,女皇随口问了一句何人可当重任,顿时把殿中的火头全部浇灭。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当然,不是真的没有人选,而是大半人都心里有着一本自己的账,这个时候,如此突如其来,在没有摸清女皇的心意之前,谁敢先开口?
不管是给女皇留下个重要私人的印象,还是把政敌的人推上了台,都是很郁闷的事。
“怎么,我大雍人才济济,难道挑选一个太守,你们还要回去仔细斟酌不成?”凤椅上的女皇一挑眉,冷声道。
听了这话,众人更是把嘴边的名字咽了下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先静观其变比较好。
“含笑,你是太女,说说你的意见。”女皇直接点名。
苏含笑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穆王幸灾乐祸的眼神,想让她先试探女皇的心意?可惜了,这一回她还真是打算大公无私来着。
虽然早就和百里青商量妥当,但她还是装作思考的样子,停顿了一会儿才出列道:“母皇,南郡的税收占了大雍总税收的很大一部分,南郡太守之职至关要紧,定然不能随意委托不清楚底细的人,所以儿臣以为,从京城派一位过去较为妥当。”
“哦?”女皇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你既然这么说,想必也有了人选?”
“儿臣推荐御史连雨常。”苏含笑微笑道,“御史台鉴出来的人个个有一副傲骨,不趋炎附势,不贪下媚上,连御史又曾做过宁郡太守,对外务和税收想必也精通,不知母皇以为如何?”
女皇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么个人选,不禁沉思起来。
寂静的凤翔殿里顿时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的确是谁也没想到太女居然拉出了御史台鉴,这御史台可是直属于女皇的机构,平时哪一派的账务不买,就算太女是推荐人,恐怕连雨常到任之后也不会偏了自己的政治立场,典型的吃力不讨好,何况南郡又是如此重要的地方。
许久,女皇才开口道:“梅中丞,你觉得如何,连雨常可以胜任吗?”
被点到了名的御史中丞梅如樱出列,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中规中矩地道:“连雨常的能力足以胜任南郡太守之职,只是其人性情耿直,不善于处理人情世故,恐有事端。”
“那就行了。”女皇闻言却是凤颜大悦道,“朕是让她去当太守,不是结交地方官吏,耿直些才放心。”
“臣没有异议。”梅如樱低头说了一句,退回队列,却是轻轻地一声叹息。
自己的手下是个什么性子她怎么会不清楚,恐怕南郡不会那么平静的。不过那个地方……也确实需要有人去敲打敲打了,就算连雨常出个什么事,也正好借此让女皇警觉,及早处理。至于连雨常……是个直臣,但直臣也不能如此莽撞行事,终究是欠缺经验,让她去南郡历练一下,碰几个钉子,对于她的未来反而有好处。
倒是太女殿下……她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殿中面带微笑,仿佛胸有成竹的苏含笑,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这位殿下,不知道承诺过什么时候起,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不过那样谈笑应对,胸有万千丘壑的身体,却也越来越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寒湘,这虽非你亲生,但终究是你教出来的女儿啊……
苏含笑在梅如樱说话的时候,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梅家这一代的家主,虽然没有血亲关系,但梅家一直担当着玄冥宫在外的掩护,多年来也算是关系密切。但是这位御史台的长官,除了要参人的时候,在早朝上从来不主动说什么,就算女皇点名问起,也是问什么答什么,绝不多言半句。
作为玄冥宫和大雍皇族之间的纽带,梅家担负的压力绝对不小,也难怪梅如樱处处谨言慎行了,甚至梅家子弟,从来没有一个担任实权要职的。
“那就……”女皇刚说出两个字,忽然间,从后殿跑过来一个小侍从,竟然直接冲上了玉阶。
“大胆奴才,竟敢擅闯凤翔殿?还不拿下!”女皇勃然大怒道。
“是!”两个侍卫立即迎上去。
“陛下,大事不好!”小侍从一脸惶急,却似乎也知道轻重,不敢大声叫喊,猛地冲到女皇跟前,急匆匆地说了几句。
原本两个侍卫也认得啊是碧霄宫的人,并没有用力擒拿,竟然被他挣脱出去,待要转身,迎面而来的却是女皇的气势。
“退朝!”女皇一声大喝,也不顾的底下的臣子,大步就走向后殿。
侍立在凤椅之后的凌璇也将小侍从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脸上忧色一闪而过,却很快镇定下来,上前几步,朗声道:“陛下后宫有事,大家不必猜疑,若有事上奏,奏折直接递到御书房即可,散朝!”
听到这样的解释,虽然众臣都是半信半疑,但还是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宁王和穆王对望了一眼,还是留了下来。
苏含笑更是不会动。
这个时候后宫有事,甚至能把早朝中的女皇连下到一半的圣旨都顾不得,转身就走的,只可能是那一样了。
虽然等着这个时候,可偏偏……算了,反正连雨常任南郡太守的事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没有足够重大的事故发生,金口玉言是不会朝令夕改的,应该没有反复了。
等到凤翔殿的臣子都退走,凌璇看到她们留下也没有意外,先打发了殿内的侍卫侍从,这才走过来。
“凌总管,到底出了什么事?”苏含笑低声问道。
苏含香和苏含幽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靠了过来,竖起耳朵听着。
凌璇望着她们苦笑了一下,这才道:“驻守碧霄宫的刘太医来报,凤后早产,恐怕父女都有危险。”
“早产?”苏含幽只觉得眼皮子一跳,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心头。
“这才五个多月,怎么会早产?碧霄宫的人怎么服侍的?”苏含香低咒了一句,但谁也看不出她到底是真的焦急还是肚子里暗暗发笑。
“这还不得而知,无论如何,现在太医都在忙着救人。”凌璇忧虑道。
“我们也去碧霄宫吧。”苏含笑道。
“正该如此。”苏含香点头。
“三位殿下,现在碧霄宫中一片混乱,还是不要添乱了。”凌璇摇头道,“若是担心,不如在碧霄宫偏殿等候如何?”
“也好。”苏含幽第一个点头。
她是凤后嫡女,生死荣辱都一脉相承,自然是最担忧的。
苏含笑也不反对,傻子都看得出来,凌璇哪里是怕她们被冲撞,分明就是防着她们趁机搞鬼呢!不让她们靠近,但同样不让他们离开。也就是凌璇那样的人,又对女皇忠心耿耿,才敢做这样得罪皇女的事。不过她也不在乎,该布的局早就布完了,若是想趁火打劫,才真是蠢材!希望这里没有那种蠢材。
想着,她忍不住瞟了苏含香一眼。
一行人各怀心思,匆匆来到碧霄宫。
凌璇说的也不完全是推脱,碧霄宫的确是一片混乱,进进出出的太医,人人都是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几位殿下,这边请。”凌璇冷静地道。
“凌总管,东宫尚有一支万年参王,是前些年母皇赐予的北疆贡品,声称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麻烦总管派人去取一下交给太医,或许有用。”苏含笑冷静地道。
“多谢太女殿下了。”凌璇愣了愣,随即大喜。
她也知道,生产这种事,很怕父体体力不足,何况凤后年纪已经大了,就算是习武之人,怕也支撑不住,万年参王这种补元气的东西,正是合用。
伸手招来一个小侍从,她立即吩咐了几句。
“宝库的钥匙在我的侧君梅氏手中。”苏含笑接了一句。
“想不到皇姐竟然还藏着这等好东西。”苏含香道。
“药材也是能救命才有价值。”苏含笑淡淡地道,“我虽非父后亲生,却一向受宠有加,自然要为父后分忧的,倒是……”
“什么?”苏含香听她说到一半却停口,忍不住追问。
“父后一向小心,怎么会出这种事呢?”苏含笑的声音有了几分狠意。
苏含香的心跳一下子快了一拍。
正打发小侍从去东宫,凌璇回过头来,听到这一局,也阴沉了脸,望着她们久久不语。
第十九章 纠结
偏殿之中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不断进出的太医,侍从端出来的血水,也说明了形势的严峻。
凌璇虽然守在了女皇身边,但隔一阵子就会派人过来通报情况。
苏含笑捧着茶杯慢慢啜着,面无表情,但眼角的余光却在暗自打量着两个妹妹。
宁王一向心机深沉,倒也看不出什么,但穆王到底火候不够,或者说剑阁燕华的调教还不行,终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眼神中隐约有几分幸灾乐祸,不过掩饰得还不错。
苏含香当然是有理由高兴地,五个月就早产的婴儿,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哪怕真的保住了性命,也绝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健康长大,这个皇位的危险,基本上可以说是已经去除了。要是能趁这个机会连凤后一起整死就更妙了,只可惜这事来得实在太突然,谁也没法准备。
想着,她忍不住有几分怨愤,有几分疑惑地望望看似泰然自若的苏含笑。
万年参王是什么东西,没有人会不清楚的,看来想要凤后的命是很困难的,苏含笑也没那么愚蠢,这个时候再去下毒。不过……她真有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