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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青垂下了眼帘;默默将头埋进她怀里。
这次回京;面临的就是最后一站吧!那之后;胜者成王败者成寇;一切尘埃落定。不……不会有失败的;绝对不会!
苏含笑没有看到他无神的双目中一瞬间流露出的坚定;只道:〃累了么?〃
〃不累。〃百里青摇头道;〃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倒精神。〃
苏含笑心中微微一沉;纵酒还是没有把赵大夫的诊断结果告诉他。
罢了;反正说了也没用;这人虽然看上去柔弱如水;但骨子里比谁都刚烈;不愧是泰月能相交二十年的故交;怎么能不染上他的习性呢;所以;他还是自己想办法让他调理身体吧。
〃咚咚咚〃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小姐;药煎好了。〃
〃拿进来吧。〃苏含笑提高了声音。
门一开;小二姐端个托盘进来;不但有一盘煎的黑漆漆的散发着苦涩味道的药汁;竟然还有几碟爽口的小菜;一锅熬得稀烂的白粥;以及两副餐具!
〃小姐这是赵大夫吩咐了的;公子醒后不宜吃油腻的东西;让我们先熬些粥垫垫胃;然后在喝药。〃小二姐对上她疑惑的目光;赶紧解释道。
〃有劳了;放着就好。〃苏含笑不禁感叹;不愧是前太医啊。
小二姐放下东西;又得了赏钱;笑眯眯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先吃点东西吧。〃苏含笑拿起一个枕头垫在百里青身后;又给他披上外衣;让他靠着枕头做好;随即起身盛了一碗粥;夹了些小菜在碗里;回到床前。
〃让我自己来。〃百里青伸手。
〃自己来?〃苏含笑一挑眉;似笑非笑;〃你知道玩在那里么?〃
百里青一愣;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脸上却红了起来。
苏含笑见状;得意的勾起了唇角。果然他的功力还没恢复;天地通明心法还用不出来;尽管这次他尽量不做什么动作;把所有事交给她;但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人;一举一动终究是有区别的。
〃乖乖地张嘴!〃她舀了一勺粥;配上爽口的脆瓜;送达他唇边。
百里青犹豫了一下;好一会才张开嘴;让她喂粥。
〃又不是第一次喂你;别一副好像我欺负你的样子。〃苏含笑叹了口气。又笑道;〃别说从前了;就昨天;你睡得跟头小猪似的;怎么叫都不醒;我可是用嘴喂你饭的。〃
〃你……〃百里青差点没被粥呛着气管。
〃好了好了;不逗你。〃苏含笑慌忙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百里青咬着嘴唇;终于还是把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在一片诡异的气氛里;一个喂的专心;一个吃的食不知味;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
〃好了;喝药。〃苏含笑放下空碗;端起药;试了试温度;果然刚好入口。
药很苦;当然不能一口一口喂;百里青就着她的手把药碗凑到唇边;几口就喝完了药;但一下子喝得太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张嘴。〃苏含笑说着;已经将一粒梅子塞进他嘴里。
〃呜……〃百里青顿时扭曲了脸。
嘴里又苦又涩的味道确实冲淡不少;但这梅子也未免太酸了点;连牙根都要酸掉了;是正常人能够吃的东西么?
〃不好吃?〃苏含笑奇道。
赶紧吐掉梅子;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百里青无奈道:〃含笑;月是孕夫;口味不一样!〃
〃是吗?〃苏含笑依旧一脸的莫名其妙;〃追你的路上我也拿来当零食吃;还不错嘛。〃
〃你……〃百里青无话可说了。
苏含笑耸耸肩;也拿出一粒梅子送到嘴里。
是很酸;不过在现代的零食里;更酸的话梅有的是。;这个酸的一点不够劲;只能说是将就罢了。
〃你也吃点东西吧;要凉了。〃好一会儿;百里青才道。
〃知道了。〃苏含笑先让他躺下;这才来到桌子边。
粥虽然不烫了;但也没有变得冰冷;胡乱吃了一碗也就算了。
一转头;却看见百里青虽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却是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怎么了?〃苏含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睡不着。〃百里青轻声道;〃梦里全是血。〃
苏含笑愣了一下;随即默默除掉外衣;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一伸手;将他抱了过来;揽在自己胸前;低声道:〃有我在身边;没事的。睡吧。〃
〃……恩。〃许久;百里青才应了一声;慢慢闭上眼睛。
苏含笑一挥袖;打灭了桌上的灯火。
黑暗中;只觉得怀里的身体往她怀里缩得更紧密些;让她只能叹气;一面默运寒玉心经的内功心法。
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第八章 妙棋
“若水,这是哪里啊?”韩书墨紧紧抓着梅若水的手,很有些手足无措。
“如你所见,青楼。”梅若水忍着笑,用最平静的声音答道。
“我知道,可是……”韩书墨明显是底气不足,青衣馆,他不是没进来过,不过上回是苏含笑带他从后门进来,直接进了房间,而且是青衣馆非正常营业的时间,除了最后撞上柳无霜,他并没有见识到青楼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可是现在是他和梅若水两个男人来,真的没有问题吗?
想着,他瞟了瞟楼下大厅里的歌舞升平,显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别东张西望了。”梅若水一拉他的手,进了后院。
这个时间,也只有花街才会热闹非凡了,不过青衣馆的后院能进来的人非富则贵,倒并不像是一般青楼那么庸俗,除了隐隐飘过来的几缕琴声,还算是幽静。
“梅公子。”迎上来的人自然是秦楼。
“人呢?”梅若水沉声问道。
“在地窖。”秦楼答了一句,看看他身后的韩书墨,欲言又止。
“没关系,带路吧。”梅若水笑了笑。
“是。”秦楼点点头,转身带他们穿过庭院,来到院子角落一间独立的破柴房,打开门,一股木柴味道扑面而来。
“两位小心些脚下。”秦楼提醒了一句,借着夜色,熟练地将角落里的一堆柴火掇开,露出下面隐藏的一道暗门来。
“我们自己下去即可。”梅若水抓住铜环,用力一提,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
“小心。”秦楼说着,又看了韩书墨一眼。
韩书墨不禁有点儿心慌,难道这下面竟是有什么危险吗?那么他下去是不是会连累梅若水……
“想什么呢!”梅若水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拉了他的手,一跃而下。
“啊!”韩书墨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害怕,双脚已稳稳地踏上了实地。
紧接着,火折子亮起,顿时照亮了整个地窖。
“是你!”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有鬼!”韩书墨直觉反应地躲到了梅若水身后。
“嗯,这样子的确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梅若水点点头,用火折子点燃了木桌上的油灯,地窖里慢慢亮堂起来。
韩书墨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光亮,探出头去,只见不大的地窖一角,干草上坐着一个人,衣衫已经脏污得辨不出原来的颜色,长发低垂,遮住了脸颊,手足都被固定在墙上的铁链锁着,只能勉强看出是个男人。
“他的武功很好,这样对看守的人才安全。”梅若水回头解释了一句,又淡然道,“最近还好吧?玄溟长老。”
“哼!”玄溟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
“看来长老的精神还不错啊。”梅若水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到底要如何?”玄溟冷声道。
梅若水敏锐地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疲倦,果然,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如此屈辱地关了这么久,再多的傲气也会被磨平了。
“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罢了。”梅若水拉过仅有的一张长条板凳,招呼韩书墨坐下,一面道。
“我不会出卖剑阁。”玄溟立即道。
“剑阁都不存在了,还谈得上什么出卖不出卖。”梅若水哑然失笑。
“你说什么!”玄溟一下子抬起头,动作一大,挣得铁链叮当作响。
“就在三天前,天山凝月崖发生地震和山崩,整座山塌了一大半,山上建筑无一章存,生还者……至今未曾发现。山崩引发的附近山头雪崩,造成了天山一带道路弯曲封闭。”梅若水很平静地叙述着苏含笑传回来的消息。
“你、你胡说!”玄溟气得浑身发抖。
“若是胡说,也许我会告诉你官兵围剿了剑阁,或是慕容流风和人决斗战败身死之类,也许更容易让人相信些。”梅若水一耸肩,摆明了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玄溟的身体不住地起伏,眼神很是可怕,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已经信了大半。
的确,这种天方夜谭一般的故事,哪个会信?但仔细想来,也的确没有人会特地编出一个让人根本无法置信的故事来。
“现在北方的民众可都在传说,天山剑阁不尊天子,不守法纪,所以遭了天谴呢。”梅若水扬起了唇角,又是狠狠一击。
“你胡说八道!全部都是假的!”玄溟大吼道。
“玄溟长老若觉得这样比较好受些,就当是我骗你的好了。”梅若水根本没有与他争辩的意忍,附和了一句,话题一转,却道,“那么,我们言归正传吧。不知道玄溟长老以为燕华其人如何?”
“燕华?”玄溟愣了愣,对于他的跳跃问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总不是什么剑阁机密吧?”梅若水道。
“燕华自然是我剑阁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有何好问。”玄溟说着,隔了一会儿,又道,“只可惜,若非血色妖瞳现世,今日的剑阁若有秦月在,岂会受小小一个皇女的气。”
“你口中的小小皇女,是未来的大雍之主。”梅若水淡然道,“顺便再通知你一声,你寄希望能对付太女殿下的秦月,即将成为殿下的侍君,连孩子都有了。”
“你……”玄溟气得连嘴唇都在哆嗦了,不过脸上实在太脏,倒是看不出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了。
“我比较好奇的是,剑阁究竟知不知道,燕华不是燕学士夫妇的亲生骨肉这件事?”梅若水道。
再气下去,要是万一把人给气疯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还是见好即收吧,反正这段日子也让他吃够苦头了。
“你说什么?”玄溟猛然听到这句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心底的愤怒尚未退去,又听到一声睛空霹雳,脸上的表情顿时扭曲起来。
“看来,至少玄溟长老是不知道了。”梅若水道。
“你在说什么?”玄溟皱着眉,沉声道.“我剑阁内门确实有不少朝廷高官之子,但这又犯了哪条律法?”
“你们找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冒充官宦之后,如今混淆皇室血统的罪名够不够?足以让剑阁抄家灭族了吧?”梅若水挑了挑眉。
“这不可能!”玄溟体会良久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冷汗涔涔而下。
事到如今,他倒已经不是怕什么抄家灭族的大罪了,若是穆王苏含香登上皇位,剑阁就是功臣,什么罪名能把他们怎么样?可是……如果如他所说,燕华不是燕萍之子,那么他究竟是谁?连身世都是假的,怎么能保证其他东西回事真的?如今的剑阁,可以说是把所有的未来都压在了燕华身上,孤注一掷了。
若是……若是有变……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
一瞬间,脑海中一个又一个的阴谋闪过,又被他自己一一排除。
不可能,这一定是诡计!那个太女苏含笑用来混乱剑阁的诡计,绝对不会是真的!
梅若水只冷眼看着他的表情从震惊到狂怒,再到恐惧,最后归于平静。
自欺欺人么?很好!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玄溟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
“我说的话,你不必信,所以你可以自己去找证据。”梅若水轻轻一笑,右手在腰间一抹,雪亮的软剑出鞘,剑光几闪,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锁在他手脚上的铁链顿时断成几截,掉了一地。
“你要放我?”玄溟呆了呆,怀疑地看着他,一脸的警惕。
“上门逼问也好,和我一样做一次滴血认亲也好,或者……忘记我的话,继续你们的计划也好,悉听尊便。”梅若水说着,站起身,一扬手,一个小小的锦囊抛了过去,落在他脚边,“里面有二十两银子,想必现在的玄溟长老会需要,就当做是关了你这些日子的补偿好了。”
“你就不怕我继续和你为难?”玄溟道。
“首先,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第三次,长老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梅若水很轻蔑地一声冷笑道,“另外,也希望长老不要忘记了,当初和您一起被擒的剑阁弟子,还在牢房里享受生活。”
“你……”玄溟身子一动,似乎想动手,但深吸了一口气,又忍了下去。
即便没有了锁链,但毕竟身体太虚了,而梅若水,虽然身后有个累赘,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若水佩服。”梅若水毫不意外他的反应,拉着韩书墨的手,轻轻一跃出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