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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泪 不足三十岁的郑可玉,一米八〇的个子,标准体形,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可谓是一表人才。近些年来,亲朋好友热心肠,曾先后给他介绍的姑娘不少于二十人,同学、熟人及追求者的求爱信接连不断,可小伙子为了完成学业,愣是要先立业,后成家,这可急坏了兄长郑可为和嫂子颜晓灿。由于父母因病早年去世,十一岁的可玉便跟着比自己大四岁的哥哥一起生活,兄弟之间相依为命;从小学毕业到领取博士证书,每一步都饱含着兄长郑可为的心血。可能是因为家庭生活所迫,可玉虽然性格有些内向,但好学上进,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二〇〇二年年底,终于读完金融博士。他尊重兄长的意见,回到老家新海市就职,受聘于利安分行信贷部主任。他满腔热情,一方面要报答兄长多年来的抚育之恩,另一方面怀着年轻人的远大理想和抱负,想干点事业。
兄长郑可为对可玉完成学业十分满意。在可玉尚未从美国归来之前,便专门在居住条件最好的向阳小区给弟弟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楼房,并购置了必备的家电和生活用品。身为新海市公安局刑警队长的他昨天晚上九点多开完案件分析会,急忙驾车前往机场,去迎接从美国学成归来的弟弟。兄弟俩见面格外高兴,专门到酒店点了几道好菜,二人破例喝了一瓶白酒。之后,又把弟弟亲自送回去,在一切安排就绪并认为非常满意后才分手回家。
郑可玉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六点半。他身着运动装来到阳台上,面向东方举着哑铃,额头上沁出了汗水,微微喘息着。
突然,客厅里传来电话铃声。郑可玉放下哑铃,急忙去接听电话。
“你好,是我,郑可玉。”
听筒内寂然,无人回答,但电话分明是接通的。
“喂,请问您找哪位?讲话呀。”
不知是怎么回事,对方却挂断了电话,忙音响了起来。郑可玉放下电话,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可能是打错了。”转身进了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又连续响了起来。郑可玉匆匆地跑出洗手间,急忙拿起电话接听:“喂,你好,我是……”
话筒里传出一位讲话非常标准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是郑可玉先生吗?”
“噢,是我……请问你是……”
“好啊,恭喜你呀,祝贺你,今天到利安分行走马上任。”
“谢谢,你是谁呀?”
“你拣了个肥差,郑先生,作为新海市的龙头银行,利安不仅利润丰厚待遇高,而且人才济济,藏龙卧虎,但是你可要小心啊,腰包里是钞票,可脚下是地雷!”
郑可玉一愣:“你到底是谁,先生?你……”
“我是谁并不重要,不过,可以告诉你,我姓宋。”说完后,啪的一声扣掉了电话。
郑可玉愣住了。他摇摇头,扣掉听筒,自言自语地说:“见鬼了。”
郑可玉重新回到洗手间,刮胡子、洗脸、刷牙,还特意凝视着镜子梳梳分头,整整领带,在经过一番认真打扮后,自信地一笑,转身走出门外。
颜晓灿昨夜见丈夫郑可为一点来钟才回家,气就不打一处来。听说弟弟郑可玉回来了,也没事先告诉她,没能前去接机,更是火上浇油;她认为,老公整天忙于工作,很不尊重自己,更何况自己近期有了新欢之后,下决心与老公分手。于是,两个人同床异梦,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在简单的梳洗之后,见郑可为还没有醒,于是,颜晓灿提着皮箱,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她轻轻地拉开门,走出去后,又小心翼翼地带上。
躺在被窝里的郑可为猛地睁开眼睛,利索地翻身下床,飞步来到窗前,嚓嚓几下,拉开了窗纱。他看见颜晓灿拖着皮箱飞快走着,奔向停在楼角处的一辆豪华轿车。轿车玻璃窗户自动落下,驾驶座上的英俊男人李俞充满魅力的一笑。颜晓灿轻摁后背厢按钮,车厢盖弹起,她将皮箱放进去后疾速坐进副驾驶座位。
郑可为眉头紧蹙,冷然凝视着这一幕。他大声叹了一口气,大步来到床边,猛地躺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坐起身来,扭脸望去。
梳妆台上,摆着郑可为和颜晓灿的结婚照。照片上的颜晓灿在幸福地微笑,郑可为把结婚照拿过来,凝视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忽然,他猛地举起,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相框落地,玻璃哗啦啦摔得粉碎。看着相片上微笑着的自己与颜晓灿,郑可为狠狠地用脚踩去。
郑可为神情沮丧,一屁股坐到床上,从床头柜摸过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李俞驾驶着轿车,行驶在宽敞的街道上。旁边的颜晓灿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略一沉思,从提包内摸出手机。
“晓灿,这么早,你要给谁打电话?”
“可玉回来啦,我还没见到他,我当嫂子的,我想应该……”
李俞推开颜晓灿要拨号的手:“我真的不理解,何必再给自己惹麻烦?郑家任何人从现在开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颜晓灿有些不好意思:“可玉对我很好,他对我很尊敬……”
李俞淡然一笑:“如果他要是知道你今天的举动,他还会吗?”
颜晓灿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李俞看了一眼颜晓灿:“晓灿,你要调整好心态。我认为,你要面对未来,过去对你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颜晓灿默然,凝视着车窗外,呆呆出神。
李俞瞥瞥她:“宝贝,怎么了?在想什么?”
颜晓灿转过脸来,犹豫了一下:“噢,我……李俞,你说,我这样离开好吗?”
“有什么不好?我认为,这是你摆脱无谓纠缠的最好方式。”李俞感到有些不解。
颜晓灿还是有些犹豫:“可我觉得这样做不合适。”
“晓灿,既然婚姻是羁绊你事业发展的枷锁,你还留恋它干什么?你是个能做大事的女人,不能让碌碌无为的生活把你毁了。”李俞很不高兴。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这样偷偷摸摸地离开他是否合适?本来应该是光明正大的事,何必……”颜晓灿大声回答。
李俞有些不耐烦,立刻打断颜晓灿:“你看,你又犹豫了,我觉得,甩掉包袱,轻装上阵,未来的灿烂,会让你忘记过去的不快。”
“不,我不能这样,我应该和他说清楚,否则,就是不明不白。”颜晓灿果断地说。
“晓灿,你……”
“求你了,李俞,我不能这样走,我不是小偷,不是贼,既然是分手,也要堂堂正正。我应该跟可为说清楚,我真的需要。”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李俞说完后,掉转车头,汽车向来的方向驰去。
郑可为坐在桌前正认真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枪。他的神情抑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门外传来门铃声,郑可为起身来到门口打开了门。门外,颜晓灿用尴尬的目光望着他。郑可为脸色一沉,扭身回到桌边坐下,并未搭理她。颜晓灿迟疑了一下:“可为……”
“你还回来干什么?这儿,还是你的家吗?”
“有些话,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
“你有什么不明不白的?依我看,用不着把遮羞布都撕开,有些事,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颜晓灿,你不要再装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讲话?”
“我不像你那么有教养,我从来就是这个样,难道你今天才发现吗?”
“这个,不是你炫耀的资本。”
“我炫耀过吗?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炫耀过?你倒是很看得起自己,整天把自己看得跟银行行长似的。其实,不过是天天坐在那里,帮着人家数票子……”
“郑可为,我回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你不愿意跟我谈,是不是?行啊,我走。”
颜晓灿愤然地转过身,郑可为一把拉住了她:“晓灿。”
颜晓灿打量着他:“我们不要再争吵了,可为,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互相伤害呢?我们夫妻一场,难道就不能留下一点值得思念、留恋的东西吗?”
“我是不想这样做,可你这种做法让我忍受不了。”
颜晓灿从挎包内摸出一张纸,放到桌子上:“你看看吧,希望你能配合。”
郑可为拿起来一看,是一份打印好了的《离婚协议书》,他一下子愣住了。当他一口气看完后,沉重地底下了头。
颜晓灿用不安的目光望着他。
“铁了心了?”郑可为声音有些嘶哑。
“我反复考虑,这样做,对你我都有好处。”
“我们,我是说,就没有和解的余地啦?”
“现在还说这些,难道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不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晓灿。金钱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不是钱的问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为什么总是不理解?我不愿意整天坐在银行柜台前数钞票,而数来数去却都不是自己的钱。”
“看看,你看看,说漏嘴了吧?归根结底还是钱。”
“不,我要抓住任何机会干我自己的事业,你懂吗?”
郑可为冷笑一声:“这有什么不懂,我当然懂了……现在,如果我存折上有巨额存款,如果我们现在住着别墅,如果我们有豪华轿车……”
“够了,不要说了,你始终就是这样看待我。”
“是我道出了事实。”
“那好,你是阳春白雪,我是下里巴人。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贪慕虚荣、喜爱钱财、追逐名利。你还跟我说什么?你签字吧。”
郑可为看了颜晓灿一会儿,忽然一字一句地喊着:“颜晓灿,我瞧不起你,今天,你要迈出这个门槛儿,就永远别后悔。”
“好哇,你这样说很好,我越来越坚信我的选择没有错。”
郑可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钢笔,飞速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啪的一下将笔摔到桌子上。
颜晓灿立即上前拿起离婚书,转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谢谢你的成全。”
“晓灿。”郑可为大声喊了一句,“以往对不住你的地方请原谅,多保重。”
颜晓灿眼圈一红。
“跟我说句实话,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你一定要这样做?是你爱上一个新男人?还是……”
“一个穿着布鞋、戴着草帽进城,你我都认识的小姑娘,十多年的光景,造就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你说,我比她笨吗?”
“你想学赵青笠?她有什么了不起?这个女人,我看不惯。”
“可惜呀,她的价值,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再见!”颜晓灿嘲弄地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郑可为有气无力地坐到了椅子上。
“各位旅客请注意,新海机场已经到了,我们机组的全体人员,非常感谢大家的合作,请您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谢谢,再见!”
国际航班的飞机降落,在跑道上慢慢减速,停下。机舱门打开,利安分行行长厉仲谋随着人群,沿着梯子缓缓走下。
“厉行长,你好,我在这呢。”干女儿赵青笠大声喊叫并向他招手。
厉仲谋抬头望着不远处冲着他微笑的赵青笠,即刻满面笑容疾步走了过去,“青笠,你好哇。”
厉仲谋亲热地拍了一下赵青笠的肩膀:“本来,我以为你在停车场等我,没想到……”
赵青笠微微一笑:“今天接你很不容易,路上好堵车呀,汽车跑了半个多小时,差点儿耽误接机的时间。”
厉仲谋高兴地笑了:“是吗?我认为对金座公司的董事长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
“新海商界,你是活菩萨如来佛,谁敢惹你利安分行的大老板?”二人边走边说,来到了汽车旁。赵青笠打开车门,让厉仲谋坐了进去。
“你呀,青笠,嘴巴从来不饶人。”厉仲谋继续半开玩笑地说。
赵青笠从另一边钻进车,挨着厉仲谋坐下:“也就是对你呗,别人,我可不敢。”
“那是哦,新海商界,你的矜持可是出了名的。”
“怎么样,利安分行这阵子发展顺利吗?”
“利安能有什么事?你应该都清楚啊。”
“我没跟你说,前一段我到珠海去洽谈合作项目,谈得很顺利……”
“是吗?可你原来告诉我……好啊,青笠,你……”
“我想,等成功后再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
“鬼精灵。”
奔驰轿车飞驰着,车内的厉仲谋看了一眼赵青笠:“哎,青笠,告诉你一件开心的事。”
“见到你,就是最开心的了。你说,还有比这更开心的吗?”赵青笠高兴地说。
“有啊。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