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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谢谢行长。”
厉仲谋关上手机,自言自语:“骒马真是上不了阵。”
关阳支行大门口聚拢着很多人,他们在吵吵嚷嚷着:“这样不行。”“我们不同意。凭什么这么搞?”“他们为什么不下岗……”
荣吉祥焦急地劝说着:“安静,请大家安静一下。”
一位中年妇女说:“我们现在连饭碗都没了,怎么安静?”
一位小伙子说:“喂,荣吉祥,你算是哪根葱啊?我们要找梁行长讲道理!”
“梁行长不在,有话跟我说,我负责给你们转达。”荣吉祥无奈地说。
一位中年男人说:“有什么可说的,不续签劳动合同,就要给我们经济补偿。”
“你说吧,荣吉祥,为什么有后台的人不下岗,坑的全是我们这些老实人?”一位漂亮姑娘也喊着,“改革不反对,但要一视同仁,要动真格的。”
人群后方,郑可玉的轿车驶来,台阶上的荣吉祥发现后,急忙跑了过去。郑可玉下车,见状一愣。
“哎呀,你可来了,全乱套了。”荣吉祥上前对郑可玉说。
“怎么回事?梁行长呢?”
人们呼啦啦一下子围了过来。
“好啊,分行来人了,我们就跟分行领导说。”
“太不像话了,郑副行长,没有这样搞的。”
很多人一齐说:“对,太不像话了,让领导给评评理吧……”
“诸位,听我说好吗?大家不要争吵,这样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郑可玉劝说着。
人们相互看了看,安静下来。
郑可玉接着说:“你们先回去,抓紧时间写个材料交给分行,反映一下情况,或者是你们商量一下,派几个代表与支行领导坐下来好好谈谈。目前这种方式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大家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众人相互看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问题不要紧,但是一定要冷静,要通过正当手段和渠道来反映,我想是一定能够协调、解决、处理好的,请你们尽快把材料交上来,好不好?”郑可玉继续劝说着。
……
关阳支行会议室里,郑可玉和荣吉祥坐在沙发上。荣吉祥哭丧着脸,牢骚满腹:“本来都是梁行长的事,结果都推到我的头上了,冷不丁给我临时委任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小组长,这不是拿我当猴儿耍吗。”
“你说这些干吗?我不也是‘专治疑难杂症’的江湖郎中吗。”
“梁行长躲的倒是干净,后天就出国考察,一去将近半个月,我说了又不算,可真是骑到老虎背上了。”
“哦,是这样。”
“这倒是改革,什么‘上岗考试’、‘优胜劣汰’,杜绝干多干少一个样……”
“这些都没有错,谈谈主要问题是什么?”
“主要问题都是下岗职工,被淘汰的人怎么办?总得有个说法和安排吧?几十个人呢,这可不是个小问题。”
“你马上把梁行长找来,我们开会研究一下,要把问题处理好。”郑可玉明确指出。
“好好好,我去找。唉,搞什么改革呀,没事找事。”荣吉祥说完,急匆匆地转身走了出去。
赵青笠坐在老板桌前,拿起手机换了一张新卡。然后,调整了一下嗓音,开始拨打电话……
关阳支行会议室里的郑可玉正在认真看着文件,忽然,手机响了,他急忙接听。
“你知道我是谁吗?郑先生。”
“宋先生,什么事,快说吧。”
“你很相信荣吉祥是吗?”
“你再跟我绕圈子,我可要关机了,我告诉你,我可没那个耐性陪你玩!”
“你的脾气太犟了,思维方式也太简单,郑先生,你认为你和孙兰的艳照落到厉仲谋手里,只是佟瑞林一个人干的?”
郑可玉愕然。
宋先生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让你到关阳就是因为你的本事大?你考虑问题太简单了,哈哈哈……你真是太可笑了。”
对方突然关机,电话断了。
关阳支行大门口闹事的人们又来了,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郑可玉眉头微蹙,走向人群,人们缓缓向他聚拢过来,将他围住。郑可玉疑问的目光望着众人:“诸位,诸位……”
一位中年男人说:“郑副行长,我们商量好了,既然支行这么做,肯定会得到分行的支持,我们不需要写什么,到底怎么处理,你们给个答复吧。”
郑可玉劝说着:“我说过了,详细情况分行并不了解,另外,即便是解决,分行也需要开会研究才能答复,你们还是……”
“那我们就等着吧,什么时候给答复,我们什么时候走。”一位中年妇女说。
“你们听我说,各位……”
“不想听了,郑副行长,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就待在大门口,天天在这儿守着。”
郑可玉又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阵,人们仍不肯离去,他只好回到关阳支行的会议室,见梁行长正气急败坏地说:“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变了?肯定是背后有人在挑拨。”
正在翻阅材料的郑可玉瞥了瞥梁行长:“有证据吗?”
“什么证据?还不是明摆着。”
郑可玉冷冷地说:“猜测不是证据。”他整理了一下材料,放进皮包后站起身来,“这样吧,我马上回分行向领导班子汇报情况,但我认为,下岗职工问题是件大事,必须要妥善处理,否则,你就别出国!”
“那,我跟你一块去。”梁行长说。
“这边怎么办?”
“他们不就是要天天等着吗?”
“这边要是出了事,你后果自负!”
“郑副行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跟你到分行,先听听厉行长的意见,因为它涉及到下岗职工的待遇和政策问题,反正我们支行也做不了主,回来后,我们再按领导指示办,尽快拿出方案。关于这边,我先让荣吉祥应付一下。”
郑可玉站起身来:“我的意见已经说过了,你看着办吧!”说完,转身开门走了出去,梁行长等人也跟了出来。
会议室内就剩下荣吉祥,他苦笑了一下:“他妈的,就我一个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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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仲谋在认真端详着手中的一个佛头,爱不释手:“没错,是北魏时期的货,稀世珍宝啊。”
“打死我也不敢给你送赝品。”佟瑞林献媚地说。
厉仲谋抬起头来,凝视着佟瑞林:“赝品又怎样,这本来就是赝品。”
佟瑞林怔了怔,恍然大悟:“你说得对,是‘赝品’,确实是‘赝品’。”
“既然是‘赝品’,却之不恭,我就收下了。”
“是啊,连‘赝品’都不肯要,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厉仲谋将佛头放进地上的皮包内,直起身来:“你抓紧时间尽快找一下董之良,把贷款手续办了吧,防止夜长梦多。”
“你递过话了吗?”
“你话太多了。”
佟瑞林一愣,继而笑了起来。
第二天刚上班,郑可玉和梁行长就来到了厉仲谋的办公室,把手里的一份材料交给了厉仲谋。
厉仲谋大声说道:“问题不是明摆着吗,我还看它干什么?”
郑可玉解释着:“我们利安分行改革的方向和做法都没有错,但下岗职工的生活理应妥善解决,国家劳动法是有明确规定的,分行应该把政策调整一下。”
“让你去关阳干什么,不就是为处理这个事情吗?现在倒好,你们把矛盾上交,把问题推到我这了。”厉仲谋责怪地说。
“我这并不是上交矛盾……”郑可玉辩解着。
“你们知道关阳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报纸、电台、电视台,都闹翻了天,统统都在指责利安分行,这意味着什么?”
郑可玉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梁行长:“怎么回事,这是怎么搞的?”
梁行长回答:“肯定是有人故意捅出去了,不然的话……”
“这么大的事瞒得了谁呀?你们要是处理得当,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如果什么事情都交到分行来处理,还要下面支行干什么?还有,郑可玉同志,你是分行的副行长,你应该清楚你的责任,你该做主的就处理,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行长,您不能这么说,我不是回来向您请示汇报吗?”
“是啊,请示、汇报,现在可好了,问题闹大了,怎么办?你真是让我失望了。”厉仲谋愤然地说。
郑可玉一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真是个书生,这点事不但没处理好,反而惹出了大麻烦,从现在起,行里的任何事都不要再插手了。还有你,梁明芝,你马上给我回支行,这个问题如果处理不当,我免你的职。”厉仲谋接着说。
郑可玉大吃一惊:“厉行长,您这样处理,我不同意!”
梁行长恭恭敬敬地说:“好、好,我马上回去。”
佟瑞林办公室内,尹舜琴、董之良和邓玲等人坐在沙发上。佟瑞林客气地说:“董副行长、邓主任,你们看这贷款手续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笔贷款数额很大,通过贵公司的财务报表反映,资产和效益情况不太理想,恐怕在审贷会上会带来麻烦。”邓玲主动回答。
董之良一摆手,客气地说:“看来,你们还需要再包装一下。我听说你们新上了两条生产线?”
尹舜琴灵机一动:“对,这些资产和效益可以进行评估,列入报表。”
佟瑞林高兴地说:“非常感谢董副行长的指点。尹小姐,目前公司领导人手少,你不仅要把公关部、办公室和后勤抓起来,你重点要发挥公关作用。一定要抓紧时间,三天之内全部搞定,切记不能影响审批。董副行长,您看这样安排行不行?”
董之良又进行了提醒和暗示:“今天是星期一,周五以前你们把手续交给邓主任,务必别错过下周一的审贷会。”
佟瑞林、尹舜琴异口同声:“好。走,我们喝酒去。”
二○○二年,由于中国股指的大幅下跌,把庄家的资金死死套牢。佟瑞林与他的江洲公司也不例外,犹如沧海一粟,只能靠融资救市来摆脱困境。而资金的来源和数量,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几个亿甚至十几个亿的资金,根本就不可能解决问题。佟瑞林深知这一点,他把希望完全押到利安分行,企图通过厉仲谋等人的私人关系解决问题。他非常清楚五个亿资金和厉仲谋作用的重要性,一旦资金不能到位,江洲公司就只能倒闭。
佟瑞林与厉仲谋的个人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本来,他认为公司通过“包装”来解决贷款是一件不太复杂的事,可没想到,郑可玉这一关说什么都绕不过去。他尽管采取了各种伎俩和手段,可工作进展仍然不够顺利,佟瑞林下狠心孤注一掷,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近来,他认为利用胡得标疏通郑可玉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因此决定向胡得标开刀。
办公室内,佟瑞林与尹舜琴正在密谈,胡得标推门走了进来:“两位领导都在呢。”
“有什么事,老胡?”佟瑞林阴阳怪气地说。
“我给你们一些东西看看。”胡得标打开皮包,拿出一些单据放到桌子上,“这些单据全是黄旭生最近擅自邀请一些媒体进行采访、吃吃喝喝、请客送礼,花费相当惊人,如果……”
佟瑞林问:“你怎么知道他是擅自邀请的呢?”
“这么大的开销,我想佟老板是不会同意的。”
“你说错了。”佟瑞林将桌子上的单据拢到手里,“我觉得他还有些放不开,花得不够。”边说边将单据撕掉,扔进身边的垃圾筐里。
胡得标惊呆了。
佟瑞林不客气地说:“你的船舱式理论很有新意,老胡,那就先从你开始吧,我先关掉你这个空间!”
胡得标大吃一惊:“佟老板。”
“下午,你到财务部结账去吧,我跟他们已经说好了。”
胡得标额头上立刻沁出了汗珠:“我不明白,佟老板……”
“这不需要明白,也不需要理由,老胡,你也当过老板,你不懂吗?”
“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胡得标沮丧地说。
“你尽可以随便去想,这是你的自由。”
胡得标看了看他们,咳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没错,这人确实是个废物。”尹舜琴对佟瑞林说。
佟瑞林点了点头:“垃圾如果不能变废为宝,只能扔到垃圾堆里。”
胡得标回到办公室,神情沮丧地收拾着东西。黄旭生路过门口走了进来:“怎么了老胡,收拾东西干吗?”
“你很喜欢替别人操心,是不是?”
黄旭生一听很生气:“你这是怎么了,神经病!”
“你才神经呢。装模作样的,你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在佟瑞林面前没少鼓捣我,别他妈的装好人。”
“胡得标,你说话嘴上把点门好不好,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