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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神经呢。装模作样的,你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在佟瑞林面前没少鼓捣我,别他妈的装好人。”
“胡得标,你说话嘴上把点门好不好,你可以不喜欢我、讨厌我,可你不能侮辱我。”
“害怕了?接受不了是不是?这说明你做贼心虚。”
黄旭生伸手一把将胡得标揪了过来。
胡得标一惊:“你、你想干什么?”
“你听着,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可以烦我不理我,可你……”
“都别再装了啊,我被炒了、要滚蛋了,可你和我有什么差别?不过是早晚而已,走着瞧吧,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胡得标伸手拨开黄旭生的手,提起箱子,大步走了出去。
黄旭生来找佟瑞林询问辞掉胡得标的事。佟瑞林抬头看了看黄旭生:“你这句话问的很奇怪,解除他的理由,你还不清楚吗?咱们俩换个位置,你要是我,对他这种人会怎么办?”
“一开始,就不会使用。”
“错了。他没有用,他的关系却有用。”
“你指的是郑可玉?”
“是啊。我的思路有问题吗?”
黄旭生想了想:“怎么说呢,我只能说是可以理解。”
“旭生,我一向拿你当兄弟,你的性格、脾气,我都了解,说实话,我们用人、做事情,大致上不过两种:一个是确实能相信和依靠的;一个是对你有一定用处或可以利用的。胡得标则属于后一种。”
“佟老板的意思是,如果没有用,只能让他滚蛋了?”
“是啊。”
“你很坦率,佟老板。”
“因为我不说,你也明白这个道理。”
黄旭生点了点头:“这就是说,如果我不行,结局肯定也是这样的?”
“当然,江洲公司不是慈善机构。”
“谢谢你的实话,佟老板,希望你永远如此,起码对我是这样。”
“我会的。但有一点需要声明,我很看重你,旭生。”
“我明白,佟老板。”
“那就好。”佟瑞林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时间到了,我晚上有个应酬,你不要介意。”
佟瑞林临走时,错将黄旭生的手机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黄旭生从佟瑞林的办公室里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刚坐下,手机铃声响起,黄旭生急忙接听。
“佟先生,你能不能抓点紧啊,你的资金再不到位,我可撑不住了。喂,你为什么不说话?”
黄旭生莫名其妙,看看手中的手机,知道是佟瑞林的,闭口不答。对方以为是佟瑞林,大声喊叫:“佟老板,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你的资金再不到位,还让我怎么给你撑下去?喂,喂,讲话呀……撑死了你可不好过。”
黄旭生想了想,立即把电话挂断。他迅速将手机号码抄下,然后放到了桌子上。摸起座机,拨动了电话号码。听筒内传来女服务员的声音:“你好,号为您服务,请问先生……”
“你好小姐,0电话号码是哪个单位?”
女服务员的声音:“是红河村。”
夜晚,海鲜馆内,郑可玉与胡得标对面坐在餐桌前。“看来,我不约你,你是从来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的。”胡得标说。
“说什么哪,不是正忙着嘛。到底是怎么回事,表姐夫?”
“佟瑞林把我给炒了。”
“为什么?”
“两个原因,你和黄旭生。”
郑可玉愕然:“这话怎么说?”
“黄旭生背后捣鬼,你不配合,这还不明白?可玉,你搞什么名堂?天下的人就你聪明、就你正直吗?放着现成的人情你不送,可你挡住什么了?分行该放的贷款继续放,江洲的贷款照样贷,你图个什么呀?”
“放款?你别逗了……”
“你还蒙在鼓里呢,五个亿,你想得到吗?下周一审贷会上研究,肯定通过。”
郑可玉一愣:“你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呢?”
“你还犟呢,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
郑可玉脸色突变,忽地站起身来:“胡闹,简直是胡闹。”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胡得标惊呆了:“哎,你上哪去?我们还没点菜呢。”
郑可玉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出租车内,郑可玉在拨打电话,听筒内传出女服务员的声音:“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郑可玉稍等片刻,继续拨号,电话通了,说话的声音,是厉仲谋的妻子水苓:“你好,请问你是……”
“水阿姨,您好,我是郑可玉,请问厉行长在家吗?”
“没有,他忙得很。我看见他都很困难,整天不着家。”
“打扰了,水阿姨,再见。”郑可玉关掉了手机。
厉仲谋穿着睡衣从里间走出来问道:“谁呀?”
“郑可玉,让我给挡了。”水苓回答着。
“那就对了,以后不管是谁,打到家里的电话一概回绝,家就是家,不谈公事。”
“我早就是这个意见。”水苓不高兴地说。
郑可玉斜倚在床头上大口吸着烟,片刻之后,他拿起床头柜子上的电话听筒,拨起了号码。
“你好,我是包彤。”
“你在哪儿?”
“单位,加班呢。”
“能出来一下吗?到大唐茶坊,我请你喝茶。”郑可玉不由分说地挂掉了电话,翻身下床。
大唐茶坊包间内的包彤看了看对面的郑可玉:“我算是把你看透了。”
“此话怎讲?”
“有事吧?否则你不会找我的。”
郑可玉笑了笑:“尽管有点冤枉我,不过你还是说对了。”
“我要是说错了,那才怪呢。”
“分行要给江洲公司放贷五个亿,你知道吗?”
包彤惊讶道:“这么大数额呀。你身为副行长,竟然问我知道不,真是怪事。”
“问题是我并不知道,我也是刚才听说的。”
“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知道?”
郑可玉不好意思地说:“厉行长让我暂时停职反省,不要插手分行的工作。”
“为什么?”
郑可玉苦笑了一下:“几句话说不清,只能服从安排。”
“你发现问题了吗?”
“我不赞成给江洲公司放贷款,而且还专门做过考察论证,也给行里写过调查报告,但是,都泥牛入海了。”
“也就是说,厉行长没有采纳你的意见?”
“下周一开会研究,只不过走过场罢了。”
包彤想了想:“上会也不一定审批呀,你怀疑这里边有问题?”
“厉行长与佟瑞林的关系不正常,我怀疑江洲公司是个空壳,证据虽不够充分,但我的论证报告写的非常清楚。”
“这么大的一笔数目,恐怕不仅仅是贷款问题,内中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吧?”包彤问道。
郑可玉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看的。”
“把你的调查报告给我一份可以吗?”
“好,明天我就交给你。”郑可玉起身要走。
包彤拿出一个手提袋:“可玉,我给你们哥儿俩买了件衣服,麻烦你把这件带给可为,不知道合不合身?”
“你为什么不亲自送给他?”
包彤不好意思地说:“你不愿管就算了。”
郑可玉急忙回答:“谁说不愿意?服从命令。”
回来后,郑可玉又给包彤打了电话:“包彤,厉行长让我停职反省,可我刚才找他,他又让我上班,并参加评审会。他的做法,真是让你猜不透。”
“自己琢磨吧。”
“可这是五个亿呀,包彤,我觉得……”
“你能不能谈点别的,可玉,比方说你和彭安萍的事,怎么样,有进展吗?”
“我觉得没问题。”
“祝贺你啊,安萍可是个好姑娘。”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那件衣服我哥穿着挺合身,他可喜欢了。”
高尔夫球场内,厉仲谋与董之良穿着运动服,戴着帽子,手提球杆,边走边交谈:“之良啊,下周一审贷会的材料你都准备好了吗?你和邓玲可要下点功夫,否则,郑可玉……”
“郑可玉怎么了?别他妈的牛B哄哄,不就是多念了几年书嘛,你还别说,我从内心里还真的不尿他……”
“你谦虚一点好不好?”说完后,厉仲谋狡猾地一笑。
利安分行会议室内,椭圆形的会议桌前围了一圈人,厉仲谋坐在主持人位子上。董之良正在发言:“各位评委,刚才,由信贷部邓玲主任将江洲公司的借贷情况作了全面汇报。我认为情况比较实际,因为信贷部多次到该公司作过调研。江洲公司是一家实力雄厚的上市公司,特别是在大股东易主、资产重组之后,又有外资注入,企业效益连年递增,这是一支蓝筹股。公司的农产品和海产品的加工生产,给当地老百姓带来了就业机会,真可谓是造福一方,深受百姓欢迎。目前,公司又新增了两条生产线,缺少流动资金,我们银行应该给予支持……”
“我不同意董副行长的意见。我虽然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江洲公司是一个空壳,但我亲自考察过他们的企业,本来是生产销售旺季,可车间却冷冷清清,库房里产品堆积如山而销不出去。我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该公司借贷五个亿到底干什么用?另外,据了解,江洲公司有虚增资产、虚报利润等弄虚作假行为,这些问题,都需要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现在,我虽然不分管信贷部,但我还是审评委员。我建议:这笔贷款应该慎重,防止再次发生类似远洋公司的贷款问题。”郑可玉严肃地说。
信贷部主任邓玲发表了意见:“郑副行长,您刚才讲的这些问题,有什么真凭实据,拿出来让全体评委们看一看。”
董之良接过话茬:“是啊。我们利安分行是不是一遭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过去,我们是发生过远洋公司的贷款问题,是不是从今以后就不再往下放贷了?请问郑副行长,银行的职能是干什么的?否则,我们银行吃什么?如何生存、如何发展?”
“郑副行长提出的问题很有道理,我建议对有些情况是否再核实一下,还是慎重一点好。”一名评委分析道。
“没有充分证据,不能轻易否定信贷部的意见,他们是做具体工作的,我们要给予相信和支持。”另一位评委说。
“话也不能这样说,工作也不是没有失误的时候,否则,怎么会出现周自成和孙鹏事件呢?”又一位评委说。
“嘿,嗑瓜子怎么嗑出臭虫来了,瞧你这个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郑可玉大声说道:“各位评委,我再补充两句,据我调查了解,当地百姓对江洲公司反应强烈,有很多人都在上访告状。为了防止工作失误和上当受骗,我个人意见,不同意批准这笔贷款。”
会场上乱糟糟的,各位评委议论纷纷,意见很不统一。
厉仲谋大声咳嗽一声:“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刚才,大家都充分发表了自己的不同意见,不错,讲的各有各的道理。我的意见嘛,我们不要凭道听途说就轻而易举地否定信贷部门的工作,否则,他们今后的工作怎么干?既然大家的意见不统一,我们就投票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
郑可玉严肃地说:“各位评委,我不同意厉行长的说法,我保留个人意见。”
黄旭生与赵青笠来到郊区红河村。退休的老支书正躺在床上剧烈地咳嗽着,老伴急忙为他捶着背。片刻之后,老支书才平息下来,对他俩说道:“佟瑞林,那可是个人物。”他知道,只要能把说了算的小人鼓捣好了,啥事都好办。方圆这一带谁对佟老板不另眼看待呀?不服气,你就栽跟头。就说我吧,和我年龄差不多的村支书,在任的现在还有十来个,偏偏就让我退下来。”
赵青笠看了看黄旭生,插了一句:“老支书惹恼了你们佟老板,是为土地的事。”
“我在村里当头头,总得让老百姓得到些实惠是不是?你租我们地,你没有土地证,或者说没交纳土地出让金,我懒得管,也管不了,可老百姓补偿费你总得给吧?咳,这方面我逼得比较紧。”老支书接着说。
黄旭生问:“你是说,这些土地的所有权不归江洲公司,对吗?”
“啥叫归不归呀?没出钱,地怎么会是你们公司的?”老支书解释着。
“可我上次和佟老板来,有些干部、老百姓对佟瑞林可是感恩戴德呀。”
老支书冷笑一声:“有的干部或许是吧。至于老百姓?恐怕是花钱买通了几个人,提前在下面做工作,嘿嘿,那都是做门面,是为给你们看的。”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
“你信你们公司欠银行十几个亿的贷款吗?你信红河村除了每年给老百姓发点‘堵嘴’的钱,土地钱一分都没给吗?当然,有些人的钱他们还是要掏的……”
黄旭生额头上冒出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