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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人生的大起大落,折腾得老常瘦了10多斤,黑亮的皮肤紧紧裹住结实的肌肉,线条更加分明。一脑袋的板寸短毛虽然被水流不断冲刷,却倔强地竖立着。
白威眼看着几道水流顺着肩膀胸膛一直流到大腿根,隐没在一团黑草中,那团萎靡的物件就跟它的主人一样一蹶不振。
小公子有点冒火了,猛得扑上去将常青狠狠地抱住。手一下子就将老常的要害握个正着。
常青不干了,使劲地甩开姓白的。
〃你干嘛!少他妈耍流氓啊!〃
白威也不说话一口含住常青的厚嘴唇,用力啃咬着。两个一米8多的大男人在浴室里缠斗成一团。
常青脚下一滑,栽倒在地,白威顺势压了过来。常青气哼哼地说:〃30万可不带这个服务的啊!〃
〃我想你了。。。。。。〃说这话时,白威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就像小孩喊〃我饿了〃一样天经地义。
这无赖样儿,常青再熟悉不过了。以前一想吃什么东西时,他就是这么磨着常青的,害得老常每次都心软,不管多累都起身给他做吃的。
可现在他都把自己挤兑成成这样了,怎么好意思跟自己求欢?
四十二
白少爷显然没那么多荣辱观念。一只大手不轻不重地搓弄着下面,嘴里还调侃着:〃看来你也挺想我的啊,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淋浴喷出的热水流进的老常的眼睛里,酸酸涩涩的。常青边挣扎便用力地眼中的液体挤出来,随之挤出的还有一些更为酸涩的情绪。这团闷气几日来一直郁结在心底,只有在夜深人静,一个人独自躺在土炕上时,才稍稍地露出端倪,自我解嘲一番。
可白威现在又把那一直都没愈合的伤口肆无忌惮地扯开来,让自己已经快跳不动的心完全地暴露在刺眼的白炽灯下。
老常是个粗糙的爷们儿,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叫肝肠寸断,他就知道老子不舒服,孙子你也甭想舒坦。
大手一划拉,正好摸到旁边放浴缸刷的玻璃桶,冲着白威的脑袋就狠狠地拍了下去。
随着白威一声大叫,玻璃茬子碎了一地。白威捂住自己的后脑勺,殷红的鲜血像蜿蜒的细蛇一样从指缝间不断冒出。
常青照着白威的肚子又来了几脚。
〃操你妈!白威,有你这么祸害人的吗?做生意被你坑了,只能怪我识人的眼光不济,我认了。像你说的,那是我的报应!可现在这算什么?我他妈是炕头你想上就上?〃
白威估计是被打蒙了,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常青弯下腰,检查下他没什么大碍,就把他扒拉起来,拖到外面沙发上。
然后转身给医院打了急救电话。等拨完120,常青又给王大爷大了个电话,告诉大爷自己这俩天有事,恐怕得去外地一段时间,晚上吃饭不用等他了。
放下电话,常青心里盘算着:打破脑袋应该算是人身伤害,像自己这样表现良好,主动救治的应该从轻发落吧?
跟医护人员上来的,还有公司的保安,然后大家各归其所。白大少进医院,老常同志进局子。
局子里老常太熟了,也算是〃三进宫〃的职业地痞老流氓了。不过这回可没小单间的待遇。在看守所臭烘烘的垫子上睡了5天后,有人来保释常青了。
常青挂着满脸的胡茬出去一看,居然是白威。
这孙子脑袋裹着一圈圈的纱布,跟印度瘪三似的。
常青转身又要回去。他身后的警察气乐了:〃嗨,你往哪走啊?当这里是旅馆呢?想住就接着住?〃
没办法,常青耷拉着脑袋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到了门口,车子被司机开过来,白威把车门打开,意思是让他进去。可常青看都不看他一眼,趿拉着布鞋沿着马路往前走。
过一会,发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居然是白威跟在自己的身后:〃你要干嘛?准备给我脑袋也来一下?〃
白威硬邦邦地说:〃你还没给我做饭呢!〃
真够执着的!常青想着早死早超生,一脑袋钻进了汽车里。常青这几天连牙都不刷,身上的味儿都能把自己熏一跟头。可白少爷大概得了鼻炎,嗅觉不大灵光,紧挨着老常,也不嫌他满身的臭味了。
回到了白威的家里。常青从冰箱里翻出几包泡面、几个鸡蛋,5分钟做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在局子里呆得嘴里能淡出鸟儿来。常青也不客气,自己拿双筷子端起碗来开始大口地吃起面条来。
白威把自己的碗往他那边推推:〃不够吃,把这碗也吃了吧!〃
常青没碰,吃完自己的后,冲着白威说:〃饭给你做了,以后少找我,实在看我不顺眼,你就来个买凶杀人!〃说完起身就要走。
四十三
白威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是不是觉破产就是我害的啊?〃
老常狠瞪了他一眼,心里说这不废话吗?要不然是自己嫌钱多,搞破产玩?
拽过自己的衣袖,走到门廊处换鞋。白少爷跟在身后说:〃不管怎么样,火车站地址不变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了。我赢你赢得自问无愧于心!〃
常青压根不信,斜楞了姓白的一眼:〃就算不是你的假消息又怎么样?地球人都知道你跟姓林的一个鼻子通气,再说你跟我说这些有屁用?要我给你颁个奖状?写上‘向白威同志学习,举着石头不砸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想让你知道,我是凭借自己的本事站起来的。你甭看见我就跟个被始乱终弃的怨妇似的。〃
这话扔出去后,白威略有些后悔。他跟常青认识以来,没少动拳脚功夫。可哪一次都没在浴室里的那一玻璃瓶子惨烈。被砸破了脑袋的滋味固然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常青过后的不闻不问。
按着白少爷原来的想法,自己创业,姓常的下台。然后就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到头来不干脆的反而是自己,看见常青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非要挑衅一番才舒心,有时候他自己琢磨一下,也有点吃惊。
要知道,他白少爷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待人处事虽不是面面俱到,但也算是有礼有度。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肚鸡肠?怎么跟电影里的小人得志似的。不过反思归反思,一见到老常,照样条件反射,顺嘴扔炸弹。
果不其然,有人被炸着了!常青瞪着泛着血丝的眼睛,呲着牙笑:〃以后你不会有这种错觉了。〃
回到了平房,常青在炉子上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把水倒进小脸盆里,沾着毛巾一点点地擦着身子。
擦着擦着,猛地将脸盆踹到了墙上。常青憋气,自己他妈像怨妇?亏得他想得出来!热水有一部分洒在了炕边的棉被上,等睡觉时,被上的湿意让老常冷得直哆嗦,第二天起来时,脑子混混沉沉的,眼皮也睁不开。
王大爷给常青送早饭,边往桌子上摆豆腐脑和油条,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常青没精神头,一概用〃恩〃〃啊〃应对。
最后老头挺高兴,说:〃那我就跟人家姑娘说,明天下午见面。你赶紧找找衣服,换身精神点的。〃
常青揉着眼屎,有点犯傻:〃换衣服干嘛?〃
老头一瞪眼睛:〃听什么来着?相亲啊!〃
伟大的常主席真没想到自己还有相亲的一天。
年轻的时候,忙事业没功夫结婚。事业有成的时候,投怀送抱的比比皆是,舍不得结婚。而现在的自己正处于男人的尴尬年龄阶段。要事业没事业,要理想没理想,对爱情也心灰意冷,细品下也该考虑结婚了。
所以,他也没拂了老头的一片热心,老头问在哪见面,他习惯性地说了一家自己以前常去的茶楼。
等相亲那天,常青准时到达,结果发现姑娘早早就到了。看见常青过来,略带羞涩地低下头。
常青一看,恩!是个好姑娘。满头黑发梳成一个马尾辫,穿着一件黑色往外钻白毛的羽绒服,里面露出枣红色的手工编织的粗线毛衣,下面是一件深蓝色牛仔高腰吊带裤,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片质朴的气息。
要不是碍着介绍人的情面,常青真想当时就站起来走人。这姑娘不是自己的那盘菜啊!老王头挺热情的张罗着,把装瓜子、毛嗑的盘子都往姑娘那边推。
交谈之中,老常知道,这个姑娘是卖水果的,在城西的农贸市场有个小摊位,芳龄2二八,唯一的美中不足之处是没有城市户口
常青跟坐在刺猬上似的,毫不容易挨过了半个小时,忽然手机在响。老常如斯重负连看都不看,按了电话就说:〃喂?我马上就到,别着急啊!〃然后冲满桌子的抱歉一咧嘴:〃对不起啊,我朋友找我有点急事,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赶紧脚底抹油。
刚才常青自言自语了半天,那头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真够诡异的。
等出了茶楼时,常青低头一看手机,刚才打电话的居然是白威。
〃喂?〃
〃。。。。。。〃
电话那头还是不说话,常青没那功夫跟他玩沉默似金。粗鲁地将电话挂断,正想转身走人,忽然发现白威原来就在自己的身后。
常青有点被惊着了,白威的脸色居然比他还难看。
〃我操!你他妈一声不吭的,躲我后面干什么?〃
白威面无表情地说:〃刚才进茶楼就看见你了,最近的业务挺忙啊?〃
常青回过神来,略调整了下面部神经,觉得不怎么像怨妇了,就微微一笑说:〃白总,要没别的事了,我就告辞了。〃
〃你是不是在相亲?〃可惜白大少没照镜子,说这话的时候,他简直都怨气直冲九云霄了。
四十四
常青想了想刚才那位水果西施,立刻若无其事地说:〃啊,没有,就是陪王大爷的朋友聊聊天。对了,这茶楼不是你开的吧?〃
俩人别管是香是臭,也算是一对老姘头了,同居那么长时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白威明白老常的意思是:自己爱见谁见谁,你管不着!
说来也巧,今天白威跟客户谈生意,惯性地来到以前跟常青一起来的茶楼。没等进门呢,就看见了前面的常青。
好家伙!也不知道今儿是什么黄道吉日,从不穿西装的常主席,居然穿得西装革履,皮鞋头锃亮。估计脑袋上还喷了点发胶,板寸的头发立得是根根笔挺,十里飘香。
等进了茶楼,白威全明白了。感情老家伙扮得盘儿这么靓是要相亲啊!
白威冷笑了声,什么品味啊?就那么一土大姐跟姓常的,还真是天生一对。臭鱼总算碰上烂虾了,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吧!
可小姑娘有一眼没一眼的,羞答答地打量常青时,白威感觉到心里的滔滔江水绵延成了熊熊烈火。冰火两重天后,白少爷终于忍不住按下了手机键。
幸好常青起来的痛快,不然难保自己脑袋一热,上去搅局。
现在一想,肯定也是常青没看上那位,不过老男人既然已经动了结婚的念头。迟早能遇到一合适的结了。白威又开始水里来,火里去的了。
常青看着白威的脸色变来变去,就是放不出一个整屁来。他实在没心情猜测公子哥曲折的心事,干脆转身离开。
白威默默地跟在身后,俩男人一前一后地压起马路来。
常青以前经常跟踪白威跟迟野放学。现在他深深地忏悔自己以前的变态行为,身后跟着一位真他妈别扭啊!
〃你干嘛老跟着我?〃
〃又不是你们家的马路,我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小话撂得还挺硬。
常青老早就发现这位跟别人还成,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来起劲,幼稚的可以,不能用人类的语言跟他沟通,
于是一点头,接着往前走。刚才在茶楼时,老常走得急,把兜里的钱一股脑地放在桌上让大爷结账,现在一摸裤兜就剩下5毛钱了,连公车都坐不了。可一路就这么走,也太腻歪人了。
眼睛喵到一旁的居民楼,常青开始串着楼与楼的缝隙走。
一般居民楼下的石板路铺得不齐,加上昨天夜里一场大雨,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常青脚上是花50块钱买的革鞋,白威脚上是意大利的手工皮鞋,老常琢磨着这么走应该划算。
没一会的功夫,白威的皮鞋变泥鞋了。可少爷愣是一声不吭接着继续走。
俩人光顾着较劲了,将《都市丛林安全守则》忘在了脑后。那中国的楼墙根,要没带安全头盔,你还敢走?
也不知谁家夫妻吵架,火力升级,把玻璃果盘扔下来了。挺漂亮一小果盘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白威还裹着纱布的脑袋上。
老常只听〃啊〃的一声,回头一看,白威已经脸朝下趴在了地上,白纱布开始往外冒血,旁边是那个滚来滚去的果盘。
常青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搀白威,然后抬头骂到:〃谁他妈扔的果盘。〃整个大楼连一个探头的都没有。
眼看着白威跟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常青感觉手脚冰凉。上回虽然是自己下的黑手,可自己手下留着分寸呢,那果盘也不知道几楼扔下来的,真真能要人命啊!
常青背起白威,撒腿往居民楼外跑。准备拦车去医院。白威被颠醒了。发现自己又趴在了常青厚实的肩膀上,腮旁紧贴着常青汗津津的脖子。鼻子里充盈的除了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