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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话题可以,但他也没必要把她好不容易哄睡着的一羽抱回去啊?万一明天早上他醒了执著的发现自己不在身边怎么办?
但湛一凡已经抱着一羽离去,不给薄荷任何留下一羽的机会。看着敞开的门,薄荷无奈的摇头叹息:“幼稚的男人。”他以为她不知道,他是在吃醋么?
和一个小孩子争风吃醋,出息……但薄荷却忍不住的笑了,好吧,她承认……看他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湛一凡很快就回来了,薄荷想着西撒培训的事也睡不着,湛一凡关了门她便坐起来,看着走过来的湛一凡问:“西撒培训的事你还没讲完,警察除此之外有什么别的证据吗?”
湛一凡脱掉身上的T恤只着长裤躺进被窝里,将薄荷抱进怀里才满足的道:“西撒培训的负责人叫达明安&8226;凯勒,停车库是B1,有直达公司大厦的电梯,只要他或者他的人装作工作人员要混进湛氏不是不可能的事,至于离开湛氏当然也可以有同样的办法。而那一天他的车停在公司大厦的车库里,直到三天后才被他的下属开走,借口是借用了湛氏的停车场,但是这个理由却很牵强。所以,他和他的同盟那一天是以另一种方式离开的,而后面的三天为了不引起注意竟将车停在了我湛氏!”
“这反而更加引起我们的注意。也许,他想不我们会怀疑他?”
“他的确不知道,毕竟知道他过去的人不多,知道他和泊西关系的人更不多。十年前达明安还是圣殿组织有名的左右臂膀,这十年间却突然从事起正当职业起来,凯勒西撒培训中心。而泊西与圣殿安来往密切,泊西前些日子被我重伤一枪对外说是出国出差,但查尔查到其实他在圣殿的私人医院里疗伤。而这中间,他们见过两次面。”
“泊西和圣殿有来往,而达明安从前是圣殿的左右臂膀,达明安又和泊西……也就是你三叔有过来往……达明安现在又是嫌疑犯……所以,公司被恐吓,我受伤……看来三叔是真的逃不了嫌疑了。”薄荷心里叹息,他可是公公同母异父的兄弟啊,是湛一凡的亲叔叔,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湛一凡冷冷一笑:“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那迈克尔呢?”
湛一凡垂眸看着薄荷的脸,眯起眸子诡异的一笑:“你不奇怪吗?他是个明星,但是最近两个月却总在我们身边打转,不拍戏,不接活动,他想干什么?况且,之前我的怀疑并没有错,迈克尔是VESTING背后的老板,他背后就算有他母亲撑腰,但是远在德国的二姑也不足以能接下我湛氏在英国百分之四十的工程。所以,我现在还怀疑泊西参与其中,如果真的是这样,说明二姑和三叔是联手的,迈克尔自然更是难逃其咎。”
薄荷越听越觉得疑惑重重,她听湛一凡说过迈克尔是VESTING背后老板的事,也知道VESTING是个建筑公司,迈克尔大学学的并不是演戏而是建筑学,所以薄荷在得到这资料之后并不觉得诧异。
“人心的确是不可测。如果让我之前怀疑二姑,我还有些犹豫,毕竟她是公公的亲妹妹,同父同母的妹妹。但是今天我戏弄迈克尔,二姑对我露出了真面无,她一定以为我看不见,但其实我看的清清楚楚,就算杰克劝她的时候,她看着我透着一股‘恨’意。我当时心里一凉,现在听你这么说,也许是没错的。”
湛一凡拍了拍薄荷的胳膊,吻着她的头发微微一笑:“辛苦你了。”他表现的更像个局外人,风淡云轻的看着和一切,但这明明是他湛家的事,他的冷静让薄荷猜测,是不是他在很早以前早已经看透这一切了?
“一凡,”薄荷轻轻的咽着口水望着湛一凡,“你从前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能冷静的看待你们家的这些事,这些人,这些明明就该是让你诧异的信息和怀疑?”
湛一凡沉吟了半响,大手握住薄荷的胳膊轻揉慢捏的缓缓才道:“在我七岁那一年,被绑架过,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开始练习拳脚功夫,那个时候父亲还在为湛氏重新崛起而奋斗事业,那个时候的湛氏虽然已经回春但实际上依然是不堪一击。绑匪问父亲要三百万的英镑,父亲走投无路求助史密斯,求助已经工作了的二姑,求助……奶奶。可是他们的借口是那么的多,史密斯不肯卖掉手中用当年卷走爷爷打下江山的钱买的房产,奶奶只会掉眼泪说这对不起,二姑说她还要养她的弟弟……虽然后来父亲卖了一半的股份和大半的房产又东走西本的求助各个朋友才凑齐三百万英镑,虽然最后因为警察和父亲母亲的里应外合劫匪没有得逞拿到那部分钱而我也得救了,但是从那以后我就看清了他们。试问,如果是你,已经七岁的你,还会再与这些亲人生出半点儿信任或是爱吗?”
薄荷摇头,伸手抱着湛一凡温暖的身躯:“所以,后来妈妈让你一边学习一边练习拳脚功夫?所以妈妈一直不与他们任何人亲近,所以你也是?”
“只有父亲,这是我最讨厌他的地方!”
湛一凡说的咬牙切齿,似乎真的是恨极了公公的这一点。
薄荷一直知道是因为公公心软,是因为公公还顾及那些亲人所以在后来湛氏完全回春时又接纳了弟弟妹妹甚至史密斯,但是薄荷也不理解了,为什么还能接纳,还愿意接纳?仁孝,虽然是传统美德,但是有些人真的不配,不配。
果然,是人无完人。完美的公公也有在他们眼中看来不完美的地方,也许公公认为那是他应该做的,应该释怀的包容的,男子汉大丈夫的行为。但是人活在世,如事事为别人着想就注定要让自己辛苦,要让自己身边的人辛苦。
湛一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记得上一次我们来英国准备结婚吗?”
“永远也忘不了。”那是她迈入湛家的第一脚。
“公司的小支股份在被人不停的收购。现在,已经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不知道落到了谁的手里,除了下一次股东大会,谁也不会知道他的真面目。”
“难道这也和他们有关?”
“怀疑。”湛一凡低头正对着薄荷的脸,“我知道你不懂商业行规,我把这些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丈夫在做什么,更像找个人分担一下,不必为这些事操心。”
薄荷拽住湛一凡的衣襟:“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就像那起国际珠宝案,你不也替我操心了吗?最后还亏了你,案子才那么顺利。所以,别瞧不起我,从我装瞎开始,从我嫁进湛家开始,这些事我就已经不可能不插手了。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必须告诉我,听见没有?”是,她不是商人,她不懂其中许多的利益或者是规矩,但是她不懂的地方他可以给她讲,而且,她才不相信完全没她的用武之地。
湛一凡低头堵住薄荷的嘴重重一吮:“我的乖宝宝……我该拿你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是说认真的,现在事情越来越清楚了,无论你挖什么陷阱,挖之前都必须和我通气儿,至少……带人跳阱的能力,我还是有的。”薄荷微微的仰起脖子,她都放弃工作这么长一段时间了,她都欺骗上级欺骗领导欺骗人民群众还欺骗两边父母,他敢半路丢下她试试?
湛一凡伸手重重一刮薄荷的鼻梁,勾着薄唇浅笑:“小东西……现在我就办你!”
“啊!湛一凡,你又来!你牛啊?不知道累啊?啊……放开我……唔唔……”
第二天,薄荷趴在床上起不来,宋轻语来看了薄荷几次,又是送桂圆莲子汤又是送银耳红枣粥……就连一羽都帮她捏药,薄荷将头埋在枕头里暗暗泣泪,心中大骂:湛一凡你不是人!
一天三次郎啊……!
*
薄荷在家养了两天身子,原本她还在想要不要主动联系一下孟珺瑶,孟珺瑶就自己主动找上门了。
“伯母,我看门外有个中国男人,是谁啊?”
薄荷原本就在客厅里坐着,在帮一羽背诗,拿着本子念不是露馅了?还好她记得的唐诗很多,没有三百首也有个五六十首,每天重复一两首就足够了。
孟珺瑶一进来就问了这个犀利的问题,薄荷差点儿打翻手边的茶杯。
她当然知道门外的中国男人是谁,正是她的父亲,薄光。
这两天,薄光来过好几次,但是无论是湛家还是她自己,都拒绝再见他。就算被人耻笑诟病甚至指责她也好,她不想见他。她也没有让湛家的人为难他,湛家是大家之范,自然也不会做那些龌龊的事情,薄荷希望他自己明白,不管他来多少次,站到什么时候,天荒地老也罢,她也不会告诉他母亲去了哪里。
就算这些天不去看母亲,她也不会告诉他,更别说透露半点儿信息。
“那个……那个人啊,你不用管。吃过午饭没啊?”
宋轻语极快结束话题并且转移话题的态度也让聪明的孟珺瑶意识到果然不是自己该问的问题。
微微一笑,孟珺瑶道:“我吃过了。我找一下薄荷,她在哪儿呢?”
“她在茶厅。”宋轻语指了指平日里喝下午茶的地方,那里茶香花香还有温暖的阳光,是薄荷在这个家除了与湛一凡的卧室之外最爱待的地方。
“那我去找她。”孟珺瑶快步的向茶厅而去,宋轻语立即吩咐达芙妮上下午茶和糕点,看着薄荷的方向一脸微笑,两个孩子慢慢聊吧,多多促进一下了解,她自然是希望她们的关系尽快化干戈为玉帛了。
薄荷早已经听见孟珺瑶说话的声音,实际上从她一进来,她就看见她了。
可她还是低声的给一羽念着李白的《床前明月光》,虽然已经反复的念了二十遍了,只要能像魔音一般的进入一羽的耳朵和脑海,让他想起这首诗就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薄荷!”孟珺瑶一进入茶厅便大声的打着招呼。
薄荷微微敛眉:“什么时候‘嫂子’两个字又被你省去了?”
孟珺瑶挑眉一笑,在薄荷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拈起一块糕点就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道:“嫂纸那素对你的口气。”
薄荷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嫂子那是对你的客气’。
“所以,你现在是对我不客气了?”薄荷虽然没有直视孟珺瑶,但是余光却是将她的动作瞧得一清二楚,包括舔手指的小动作。还真当她是瞎子,所以就毫不顾忌形象了?
孟珺瑶舔完手指又喝了一口茶才正经的看向薄荷认真的道:“当然了。从前,那是虚情假意,今天,我是真心实意。既然真心实意,还需要客气吗?我打从心底,就不想叫你嫂子,那比挠我心还难受。”
薄荷哭笑不得,这孟珺瑶今天是打算和自己真正的‘坦诚相待’了?竟然连‘叫她嫂子比闹心还难受’这样的话也敢当着她的面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不过这样的她更加的真实,也让薄荷更喜欢一些,直白坦率的人怎么能让人讨厌的起来?
既然她都已经如此‘真心实意’了,薄荷也就不用大费周折的想办法怎么与她沟通,那就来个直白的聊天吧。
“怎么称呼我,随你便吧。”
孟珺瑶满意的颔首:“你还挺上道的。”
薄荷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娇弱的千金大小姐,现在看来我从前颇有偏见。”竟然连‘上道’这个词都说得出来。
孟珺瑶翻了翻白眼,叹道:“我还以为你是娇弱的千金大小姐呢。没想到不仅是个检察官,做事凌厉风行而且还……颇有心机,诸多的佩服和嫉妒油然上心。”
“你说,是不是有的人,了解了几十年,却还不及我们的三个月将彼此看得清楚?”
孟珺瑶赞同的点头,身子向后仰去,倚靠在椅背上,望着前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冷漠起来:“是,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就好比一凡哥哥,我从小立志要做他的新娘,他对我和对别的女孩子本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种不一样的好一直燃烧着我,让我以为我是充满希望的。但是我现在才明白那种不一样的好,是像对妹妹一样的感情。”说着孟珺瑶就试探性的看向薄荷的脸,似乎在期待她脸上会出现的神情。
但,薄荷早已经习惯了孟珺瑶的各种试探,更明白孟珺瑶说这些话完全是内心剖白并没有别的不良企图或意思,所以薄荷的表情非常的平常镇定。孟珺瑶没有见到期待中的那怕一丝丝波动,心中顿感无趣,望着薄荷的侧脸忍不住的问:“你还真的对我没一点儿危机感么?”
“为什么要有危机感?”薄荷反问。
“我是你情敌啊!在中国就是这样,我住在你们家,缠着一凡哥哥;A市我和一凡哥哥闹出那么多绯闻,你到了英国还是这样,你都无动于衷吗?是因为太信任一凡哥哥,还是根本就不把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