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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感叹自己惆怅么?薄荷一向觉得梁家乐与醇儿有相似之处,现在发觉了,这两个人都属于没心没肺调皮型。
不过,梁家乐的这话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张煜寒和胡珊的关系他也知道了?
薄荷看向胡珊似笑非笑,胡珊立即解释道:“老大,谢谢你替我和煜寒保密那么久,但是我们决定下夏天也结婚,所以就没瞒着梁家乐了。”
薄荷从后视镜看向一脸温柔的张煜寒,张煜寒一向沉稳自持做事很有分寸,所以她倒是颇为欣赏。
“恭喜你们,到时候我一定去喝喜酒。”
“老大,你一定要来!”张煜寒与胡珊同声,薄荷挑眉:“自然,不请也去。”
梁家乐垂息:“我妈最近总是给我相亲,我都快愁死了。怎么院里的妹妹都不追我,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检察官怎么就不吃香了。”
胡珊摁着胸口假装呕吐:“梁家乐,你的硬件条件虽然不错,但是你的软件条件太差了。爱打游戏没个正经,谁喜欢啊?你多像煜寒学学,成熟稳重点儿,那么向你扑前扑后的妹子就多了。”
梁家乐对胡珊的话嗤之以鼻:“这就是我的人格魅力,接受我就必须接受我喜爱打游戏的心。再说我又不上班打,那是我的兴趣爱好,就像你们女人喜欢看韩剧日剧泰剧一样。”
薄荷忽挑眉梢:“你也爱打游戏?”薄荷想起来了,有一次梁家乐还和张煜寒在办公室里说来着,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醇儿也喜欢,所以并未在意。
她记得醇儿那丫头也喜欢整日的呆在房里打游戏,过年有几次都见她窝在房里打的昏天暗地,简直连最爱的饭都不愿意吃了似的。
梁家乐摸摸后脑勺不太懂薄荷的意思:“老大,你这个‘也’……?”
“醇儿啊,那丫头打游戏都快成神了,过年的时候舅舅和舅妈为这事都没少骂她。她把雨辰都打的死趴下,那丫头除了身手利落之外,打游戏也是最得心应手的,偏偏女孩子别的该会的却是一样都不会。”虽然做饭薄荷也不会,但是有想学的心,醇儿却是一点儿想法也没有。
“白玉醇?”梁家乐似乎很是意外醇儿竟然也喜欢这玩意儿。
“嗯。怎么,你觉得醇儿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醇儿是个很惹人注目的女孩子,身上的优点很多,也很有魅力,薄荷就不明白当年他们上大学的时候梁家乐怎么就没注意他身后有醇儿这个身影呢?
一颗少女的芳心落在他身上两年就那么浪费了。
梁家乐认真的想了想竟道:“就是一个丫头啊,没心没肺的。挺傻的。”
胡珊笑道:“哎哟,你还有觉得别人傻的时候?你自己都已经够没心没肺了,竟然还能注意别人,不错嘛。”
薄荷同意的点头:“你凭什么说她傻?”
“这是夸她。”梁家乐冷哼哼的道,“直率,什么都写在脸上,不会隐藏情绪。这不很好吗?现在做作的女人实在太多了。”
薄荷想到自己,做作吗?算是吧,不管那清高自傲是不是天生所散发的气质,但是她很多时候会演戏会欺瞒众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薄荷沉默不语,梁家乐却突然问道:“老大,你知道她玩的是什么游戏吗?”
“哦,什么骨头天盟。”她就没见过这么可笑的名字,骨头天盟?都是属狗的么?
“咦?”梁家乐顿时来了兴趣:“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我好像见过,我想想……”薄荷努力的回想,大约一分钟后才想起:“哦,想起来了。玉女乖乖。她还说她是什么卖萌帮帮主。”在薄荷看来,简直是不务正业的表现,可是醇儿喜欢又有什么办法呢?反正那丫头并没有耽误她自己的工作。
“你说什么?”梁家乐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张煜寒却‘咯咯’的笑起来。
张煜寒平时也玩一玩游戏,只是玩的很少,只有在胡珊允许的状况下才去的。但是他也知道玉女乖乖这号人物啊,因为在梁家乐这个**魔鬼的人生里,玉女乖乖绝对是最大的耻辱和死敌。
“怎么了?”薄荷挑眉试问。
张煜寒摆手,梁家乐脸色铁青也低头:“没、没事……”一双拳头却紧紧的拽着,醇儿那丫头竟然就是玉女乖乖!?这给他的震撼,绝对不绝于他**魔鬼竟然输给了一个女人。
薄荷将车停在院子里,这是她第一次来王玉林家,还好胡珊和张煜寒他们来过数次所以一路上给她指路倒也还算顺利。
下车,薄荷站在院子里四望,一个有些破旧的居民院。应该是八几年所建,水泥墙颜色很深很旧,楼栋入口也不高,望去也很窄。
“玉林家的经济条件并不好,她爸爸有糖尿病,她妈妈只是个老师,她上高中上大学用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而她爸爸的病也是越来越严重,从大学开始她就打工,直到工作有了各种社保家里才缓了些,她挺辛苦的。”和王玉林最熟的胡珊轻声的给最后面的薄荷解释,而梁家乐和张煜寒早已经进了楼栋爬楼去了。
“她从未和我说过她的家世,”薄荷看向胡珊,“家里困难的时候为什么不向我们求助?”而且她最喜欢的就是王玉林,她办事效率比胡珊高,性格比梁家乐沉稳,又比张煜寒开朗,可以算是四个人里面最得心应手的一个助手。
但现在知道王玉林的家世薄荷才发现,也许自己并不了解王玉林。
“其实别看她平时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她比谁都好面子,性格也严谨,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她这情况的。我还是那一次到她家里来才发现的,她让我别告诉任何人。她妈妈和我说,她这些年多么多么辛苦……哎。”
薄荷看向胡珊有些想笑,其实胡珊也挺可爱的。
上了楼,张煜寒和梁家乐已经在敲门,薄荷和胡珊还没上最后半截楼梯就听见开门声响,然后便是王玉林的声音传来:“你们来了,胡珊呢?”
“我在这儿。”胡珊拉着薄荷几步爬上楼梯,薄荷跟着胡珊上楼,抬头看向王玉林那逐渐变色的脸,薄荷却微微一笑:“怎么,突然辞职不和我说,就连要结婚了也不和我说?王玉林,枉我一直将你当做推心置腹的朋友,你却这样对我?”这一语双关的话让胡珊顿时更加的白了脸。
她将王玉林当做推心置腹的朋友,但是王玉林却利用了她。这事其实她都不怪王玉林,因为那是王玉林自己的人生,她想怎么活自己都没意见,唯一让薄荷觉得不快的事,是王玉林竟然会和穆萧阳这样的男人结婚,而且……还不和她这个曾经的上司坦白,她以为她这个秘密能瞒的聊她多久?
“老大?”王玉林神色难安的望着薄荷,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喂,你吓傻啦?老大突然回来想给你个惊喜,喜欢这个礼物吗?”
胡珊在王玉林眼前挥了挥,王玉林才醒过神来,却迅速的低头只淡淡的‘哦’了一声。
“怎么,不欢迎我?”薄荷轻声问道。
“不,怎么会呢?”
“那你还不让我们进去?”梁家乐说着便已经挤着身子先进了屋,王玉林尴尬的让开身子,薄荷笑了笑跟着胡珊也进了屋。
王玉林觉得尴尬,但是她薄荷才不会。
进了屋胡珊带着薄荷赶紧去里屋问候王玉林卧床的父亲,伯父很开心他们的探望,只是不能起身,而王玉林也将他们快速的带出来,因为她说那屋里的空气并不好。薄荷作为王玉林的上司也上前去看了王玉林的父亲,她并不觉得屋内的空气怎样不好,反而慰问王玉林的父亲,而王玉林的父亲见到薄荷似乎很是激动,说的几句话薄荷总是忘不了:“她以前承蒙你多照顾,现在辞职了是对不起她自己,也是对不起你们,以后总有她后悔的……努力这么多年,什么都是有感情的。”
薄荷总是回想这句话,因为她总觉得王玉林的父亲像是知道王玉林的所有心思,而她也觉得王玉林的父亲这几句话字字都是对的。
王玉林给薄荷上了茶,有些不自在的道:“我妈还没回来,可能在买菜。”
“你未婚夫呢?”胡珊左右四下的看,没有见到意料中的人似乎有些失望。
“也……也没回来……在路、路上吧。”王玉林竟然连看也不敢再看薄荷了,抱着托盘转身往厨房而去:“我给你们切些水果。”
“我去帮她。”薄荷站起来,朝胡珊轻轻眨了眨眼,胡珊立即明了的点头。
薄荷轻轻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在切苹果的王玉林一话不说。她相信胡珊明白她刚刚的暗示,暂时不会来打扰她们的对话。
王玉林切完水果,拿着刀准备去洗,转身却看到了薄荷,吓得手中的刀一颤竟然险些掉在地上。
“小心!”薄荷伸手帮王玉林握住刀的手柄,刀才没掉下去扎到王玉林的脚。
王玉林立即收起刀,惊慌的看着薄荷:“老、老大……”
“怎么,看到我就这么不开心啊?王玉林,你平时不是这样啊。”薄荷走过去拿起一牙切好的苹果放进嘴里一咬。
“我……”王玉林紧张的咽着口水,“老大我辞职没和你说……”
“的确,这事儿你做的混了。”
“老大是我不好,我怕你对我失望……”
“那你以为我回来后再知道就不会对你失望了吗?”
“老大……”王玉林垂着头哽塞难言。
薄荷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王玉林静静的道:“的确,让我失望的不是你不告诉我这事儿,而是你辞职。就算你再怎么顾家,那是你奋斗了二十几年才得到的职业,是你一辈子可以为之奋斗的事业,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家庭主妇,相夫教子,这的确是一个女人最本分的天职,但你的社会价值呢?你想过你失去的那些吗?值得吗?我曾经以为你很有抱负,但是现在看来……你终究还是栽倒了一个男人手里。”
“老大,我让你失望,是我的过错。但是……他能帮我照顾好我的家,我的家人,甚至我的未来……”
“有安全感么?对那样的男人。”薄荷冷声,问的王玉林却是浑身一震。
脸色惨白的抬头望着薄荷,王玉林的毫无血色的唇轻轻的颤抖了起来:“老大……你、你知道……?”
“知道什么?”薄荷冷笑,“知道你即将结婚的男人,他叫做穆萧阳?”
穆萧阳三个字将王玉林打入寒冷的冰窖,一步步的往后退,一步步的往后退,退在柜子上,撞得上面的东西都摇摇晃晃,而她虚软的身子则顺着柜子往下滑,一屁股狠狠的坐在了地上。
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薄荷,毕竟薄荷太冷静,丝毫不表露情绪,她还以为……她不知道……没想到她竟然穆萧阳!?
“老大,我……我……对不起老大,我对不起你……”王玉林望着薄荷突然泪如雨下,被勘破心中的那一道秘密,那对薄荷嘴愧疚的心事就这样被薄荷说了出来,惭愧如同波涛一样湮没她的良心。
薄荷在王玉林跟前蹲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握着王玉林颤抖的肩,表情漠然的看着她:“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觉得那是你的**我无权过问,不管如何你也给我提供了薄烟的秘密,我依然要感谢你。可是玉林,你辞职,你放弃你曾经那么努力才得到的一切只为了和这个男人结婚,却太让我失望了。你知道他的心吗?”
“我知道……”王玉林捂着自己满是泪痕的脸,“我知道他喜欢薄烟。从我遇见他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个女人。可是老大,我没有办法,我爱他!”
“爱?”薄荷真想骂王玉林是个傻瓜,竟然往那充满荆棘的陷阱里跳下去,还是心甘情愿的。
王玉林点头:“是,爱。虽然这个字真的很蠢,但是心真的是可以让自己控制的吗?”
王玉林望着薄荷,薄荷并未回答她,她轻轻的抹掉脸上的眼泪抽搭的讲起她的故事来:“我上大学的时候,在一个酒吧里兼职过销酒员,每天要穿着暴露的衣服,摘取眼睛来来去去行走在那些充满**眼光的男人之间。有一次,有四个男人对我产生了不轨之图,如果不是他救了我,带着我跑了三条街,我那天晚上就被四个男人给糟蹋了。虽然事后他把我送回了学校但也没有问我要电话号码,我就知道他对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那天晚上之后他每天都会去我兼职的酒吧,在半年内为我打过三次架,而我和他慢慢的熟悉了起来,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爱去那酒吧,与我无关,是因为他从前最爱与他的前女友在那里渡过每个周末,每个逃课的日子。我知道,他还忘不了他的前女友,那个我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女子。但是我的心开始酸涩难过,甚至嫉妒,我发现我爱上他了。那个会坐在迷离的灯光下仰头喝洋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