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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曈被他的轻浮态度微微刺伤,却只能自己将伤口舔干净,平静地面对他。
“你要我怎么做?”她轻轻抬眸,幽暗的眸子静然地瞧着他,像一个听话的木偶。
匠他皱眉,不喜欢她这样的态度。
“你的表情看起来真让人没性-趣。”
他的指腹拂过她的下唇,游移而下,在她柔嫩白皙的脖子上逗留着。
脖子上,他的指温带让她打了一个激泠,感觉一阵簇簇的。
似是感觉到她的情动,他的唇角邪气地弯起。
“看来,你很受男人的挑-逗。”他轻柔的话,依旧伤人。
雨曈的视线带着无法说出口的伤痕落在他的胸膛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跟他辩驳些什么。
如果她说,她只受他的挑-逗,他大概会睥睨一笑而已吧。
慢慢的,他的手指滑到她起伏的胸前,邪恶地在那上面画圈圈,那姿态,仿佛她只是一个取悦他的女人而已。
“吻我。”他突然下令道。
暗暗吸气,她让自己鼓起勇气抬头面对他。
逼迫自己不退缩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不去理会他眼中流转的轻佻,闭上眼睛,她慢慢地贴上他的唇。
四唇相接的刹那,熟悉的温度,让她的心颤抖了一下。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利用与被利用,如果……如果世界上有如果,她是不是可以像以前一样被他抱在怀里,温柔地轻吻……
脑海之中,浮现六年前,他们有过的甜蜜拥吻,今非昔比的感觉让她的心沉甸甸地痛。
也许,是这一刻太过贴近自然,所以自然了,长久隐忍的苦痛竟然就在这一瞬间突破心底的那道防线,汹涌上她的喉咙,轻轻的哽咽破出,伴随着,眼角滑落清泪,滴落……
一直冷眼看着她的斐爵琛,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珠,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淡淡的温度,却似乎能够灼人。
他的胸口一震,是深埋的感情在汹涌澎湃。
目光死死地锁住她的眼角,泪珠,一滴,两滴……
而她,却似乎完全无所觉地竟然开始辗转吻着他的唇。
带着泪珠的吻,那泪滴,在海上射过来的光芒之下,折射出刺眼的粼光,射痛了他的心。
“为什么哭?”他退开唇,眸光难以再对她维持冷漠,翻涌着复杂的探索的波动。
她紧闭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似要将泪珠逼回去。
“我没有……哭……呜……”
想要否认,可是,当否认的话才出口,她却再也无法控制地呜咽出声。
怕自己的脆弱让他看到,更怕被他嘲笑,她本能地立即地别开脸,任控制不住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伸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泣发出一点声音。
不想哭的,可是今天为什么就忍不住了,她要忍住的,她必须忍住,她现在不仅有未樊要照顾,还有俊宝宝要抚养,她必须坚强,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坚强地去做完。
可是,越是告诉自己不能哭,眼泪却越是掉得凶。
“呜……呜……”她藏不住的哭泣声断续地从指间溢出。
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敲痛了他的心。
他的身躯僵硬着,眼睁睁地看着她捂嘴低泣,那么压抑的哭泣声音,侧对着他的脸,他看的到她几乎是用尽力气控制眼泪一般皱了秀眉……
那种想哭,却似乎又不能哭的表情,震撼了他想要冰封的心。
为什么她要这样地哭?明明背叛他的人是她不是吗?明明是她先利用他的,为什么现在却像是他错了一样……
不知道是自己不够狠,还是因为她此刻酷的太无助,他在僵硬了一会儿之后,竟然无法自己地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大手,不受控制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想要安抚她的眼泪。
他真是疯了,竟然还对这个曾经狠狠利用他的信任背叛他的女人无法绝情到底。
闭上黑眸,他放任自己堕落在无法控制的情潮里。
只此一次,就这一次……
他不断地这么告诉自己。
在他揽她入怀的瞬间,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似是无法相信。
然而,他温暖的怀抱却更加刺激了她的脆弱,好想,好想窝在他怀里,狠狠地大哭一场。
可是,她却只是捏着他的衣服,紧紧咬着唇,压抑地哽咽。
“呜……对不起,琛……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哭,哭自己六年前被侮辱拍下了艳照,哭自己为了让自己和未樊脱离黑道背叛了他的爱,更背叛了他的信任。
她哭,哭命运如此绝情,让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暗中设计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当她的眼泪终于止住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看不到夕阳了,海上荒野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耳边,不时传过来海浪的声响,衬托了这一片的寂静。
她低低地垂着头退开来,不敢看他,低垂的视线看着他胸膛的衣服被她的眼泪给沾湿了。
哭泣过后,她的声音有些打着抖儿:“对……不起,我弄湿了你的衣服。”
斐爵琛沉默地看着她低低垂着的脑袋瓜子,低得他看不到她的脸。
栏很想将她的脸抬起来,看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哭得红红的,但是,他只是静静地维持着刚才的坐姿,拼命地控制住自己,才不为她此刻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的脆弱模样再次冲动。
好一会儿,他才让自己平冷地道:“哭完了?”
很冷淡的问句,仿佛刚才那个拥她入怀,温柔地拍着她的背的男人只是一个幻影。
虽然如此,但是她的心已经满足了,至少,他还对她有一丝男人对女人的怜惜,哪怕只是短暂的怜惜,她也知足了。
见她沉默地点点头,却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斐爵琛漆黑的眸光有些挣扎,随后,他坐正,按下遥控,车盖慢慢地又合上了。
环然后,他启动引擎,将车子沿原路返回。
车子黑暗的道路上行驶,只有车灯在黑暗的前路照出了一束光,雨曈安静地坐着,车内静得让她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他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啊?为什么?”雨曈本能地反问,目光终于找到机会有勇气转向他。
他侧脸平淡没有起伏地说:“我不想我的秘书第一天上班就笨手笨脚的只会让人看笑话。”
还是很毒的话语,但是雨曈却知道,他是在给她的手伤放假。
也许是哭得太投入,她刚才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手还有伤。
而他,还记得。
心,隐隐生出期望,期望……他是不是对她还有情?
只是,这样的问题她没有问出口,也不敢问出口。
沉静,又一次笼罩了车内,只是,这次跟来时的静却是不一样的,因为,她的心情不一样了。
……
月亮在夜空里慢慢移动,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大地上,仿佛铺了一层梦幻般的淡雾。
医院,在这样的月色里,静悄悄地。
病房里,未樊拿着手机静静地接听——
“帮主,菊以灵说要见您。”
“可以,你带她过去,我很快就会赶到。”
“可是帮主您的伤……”
“我的伤早好了,我只是让医生不要告诉曈曈。”
“……帮主是想让白小姐的心思多放在您身上吗?”
“曈曈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斐爵琛又出现,她不会分心。”
“可是帮主,那份名单现在落在了黑豹党的手中,我怀疑斐爵琛跟那个韩月霁就是黑豹党的人,否则怎么可能调动黑豹党的一级保镖阿彪。我绝对不会错认,那个阿彪就是黑豹党夜主的手下,上次我潜入黑豹党寻找名单的时候跟他交过手。”
未樊清冷的黑眸流转过一抹算计,薄唇轻轻划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他们是不是黑豹党的人我早就有计算了,不过……现在黑豹党也有我们的人了。”
“帮主的意思是……”
“韩月霁,那一天我受伤假装昏迷,虽然当时他就已经觉得斐爵琛是因为吃醋所以才诽谤我,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我在他背着我的时候在他身上放了一枚窃听器,他后来跟黑豹党的夜主的谈话我也一清二楚,可以肯定,他对我这个弟弟的身份毫无疑问,而且还为了我对俊宝宝浓浓的亲情深深感动着。”
“原来帮主在暗中计划了这么多,难怪帮主一直都不提那天爆炸的事情,原来是早已经计划清楚了。”
“恩。你现在就去接菊以灵,我倒要看看六年前让我别再出现的人,这一次为什么又找上我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结束通话,未樊动作快速地换下身上的病服,穿上自己的衣服。
整装完毕之后,他才转身想要走,病房的门却在此时响起了敲声——
“叩叩叩。”
未樊的清眸微微一眯,盯向门板。
这么晚了到底是谁来找他?值班医生刚才不是才来过吗?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躺回了床上,拉过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确定他身上的衣服不会被看到之后才安定了心。
“谁?”他假装困倦地出声问。
“白未樊,你睡了?我是韩月霁,刚下夜班经过这里,就过来看看你。”
原来是他。
未樊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什么警官兼黑豹党的首领之一月主,还不是被他设计得团团转。
敛起脸上的嘲弄,他继续困倦地开口:“原来是韩督察,快进来吧。”
门被推开,韩月霁轻步走进来。
看到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他若有所思地转了一下黑瞳,浏览了一下病房内的情况……
很快的,他收起自己的心思,笑着慰问道:“白兄弟,你感觉好点了吗?”
“谢谢关心,我很好,请坐,不好意思,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所以不能起来欢迎你了。”未樊躺在床上,俊逸的脸上漾着歉意。
陷害
韩月霁开朗一笑:“没关系,病人最大,我坐坐就要走了,今晚加班累死人罗。”
“韩督察真爱说笑,谁敢让韩督察加班劳累啊?难道不怕被督察您给炒鱿鱼?”
未樊笑着调侃,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哈哈,我这个人民公仆哪里敢炒人民的鱿鱼,收了纳税人的钱,总要办点事,唉,要怪就怪这世上怎么就这么坏人,就不能让大家好好过日子嘛,整天就想着不是劫财就是劫色。”
韩月霁一边说着一边伸懒腰,璀璨如琉璃的黑眸此刻耷拉着,无奈地仰天长叹。
栏状似无心的话语,却让未樊的脸微微动了动,眸光不由得有点锐利转过。
伸懒腰的双手又放下,韩月霁顺便看了看手表,大惊小怪地嚷嚷。
“哎哎,现在应该是我睡觉补眠的时间才对,白兄弟,看我为了你多有义气,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赶紧好起来啊。”
“有韩督察这么关心,我怎么敢不快快好。时间不早了,韩督察明天应该还要早起上班吧,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韩月霁点点头,打了一个呵欠:“恩恩,是要回去了,回去补眠然后捉贼。”
放下打呵欠的手,他对未樊眨眨眼。
环“那我走罗。”他摆摆手,姿势很爽朗。
“路上小心。”未樊微笑着目送他。
刚走到门边,韩月霁冷不防又回头,黑眸有些邪恶地扫视了一下未樊那盖得严严实实的身躯。
“我说未樊兄,等你病好了就多去运动运动,男子汉大丈夫的,现在都是春天了,还要盖这么多被子,当心以后没有女孩子敢依靠你这么瘦弱的胸膛哦。”
闻言,未樊淡笑,丝毫不在意地回应:“没关系,我并不在乎有没有女孩子要。”
“哈哈,说的也是,凭着你那张脸啊,就足够打败一切的缺点了。”
韩月霁夸张地笑几声,用手比比自己同样俊的脸,挤眉弄眼一下,然后才打开门离开。
等到门外安静了许久之后,未樊才掀开被子下床。
他来到门边,轻轻打开一条门缝,谨慎地看了看外面的走廊,没有人。
于是,他便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往外走去。
……
莫辰将菊以灵带到飞虎帮的总坛密室里。
虽然是密室,但是里面却布置得富丽堂皇,昏暗的彩色灯光旋转出梦幻的瑰丽。
菊以灵坐下来之后,便趾高气昂地睥睨着莫辰。
“看来银月还蛮会享受的嘛,这么富贵的装潢,堪比斐氏家族了,不过,六年前要不是有我的帮忙,银月也不可能仅仅是通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