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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一潇本来想要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可是抬头一看陆杭那冷峻的眼神,即使是他,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陆杭那一刻眼神中所凝聚的杀意,足以让看见的任何一个人觉得恐惧。
那种杀意不同于任何一种外露的杀气,而是一种意思,一种眼光,一种不看感觉不到,一看就明显会有危机感的一种杀意。
所以,看到这种眼光,秋一潇只有选择退让。
“好……好的。”
夲督界限的接客大厅里,魔崖界主坐在主位上,两边整齐地列着司徒不咎等七星剑,一个神秘的黑斗篷人,凌皇尊者,和一男一女两个青年才俊。
这一男一女,正站在魔崖界主最近的身边。
传说中魔灵之崖的阴阳命使,竟然是这样的两个年轻人。
秋一潇一进房间,就感觉到了一阵不明的气息。
这种气息不是杀气,秋一潇所闻到的,是阴谋。
但他不知道,这个阴谋的主角是谁。
慕容琳芳向魔崖界主躬身一礼,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凌皇尊者的身旁。
陆杭则站在了凌皇尊者的对面。
如此从高位到地位,依次是阴阳命使,陆杭和凌皇尊者,黑斗篷,慕容琳芳,七星剑。
秋一潇看了一眼魔崖界主,负手道:“见过界主。”
狂傲,眼高于顶,似乎已经成为秋一潇的代名词。
魔崖界主却像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秋一潇淡淡地走到一旁,站在慕容琳芳对面。
秋一潇这时才感觉到,双眼一阵要命的疼痛。
刚才魔崖界主看他那一眼,两眼中射出两道光芒,如刀锋一般射入了他的眼睛。
那一眼仿佛已经不是眼光,而是实质化的刀剑。
秋一潇往上面看了一眼,魔崖界主还是和蔼可亲的样子,丝毫没有喘气。那一招绝对没有尽全力,否则此时秋一潇最少也是一双眼睛被废了。
正因为清楚魔崖界主的实力,秋一潇才站在了慕容琳芳的对面。
他只是狂傲,却并非不知进退之人,魔崖界主只要动一动眼睛,就可以瞬间置他于死地,再狂下去,那就是找死了。
而且除了七星剑自己能完爆,慕容琳芳可能和自己还有得一拼,陆杭略胜自己一筹,其余阴阳命使,凌皇尊者,还有那个斗篷中一团黑的东西,都是远高于自己的人,在这种地方耍横一次还行,不会有下一次。
魔崖尊者见秋一潇肯站在陆杭之下,对他就又多了一层肯定。
秋一潇却觉得冷汗都突出来了。
那两个侍女走进来,到台阶上,在魔崖界主耳边说道:“已经准备好了。”
这句话连秋一潇都听到了,在场的人,更是没有几个是听不到的。
准备好了?
是什么准备好了,杀人的刀,还是阴谋的开始。
但,秋一潇感觉到的,是阴谋的主角,就要亮相了。
因为在这一瞬间,他看到那个斗篷中的黑色东西,恐惧地低下了头。
魔崖界主大声道:“请他进来吧!”
侍女低头躬身,“是!”
秋一潇注意到,那个侍女躬身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往慕容琳芳瞟着。
那就是说,来的人是慕容琳芳要见的咯?
秋一潇微笑着抱起了手臂,他好像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于是,他也冲着慕容琳芳坏坏地一笑。 江自流取出赤龙牙,对着狄麟阁的眉心。
“你错了,当我决定来的时候,就没想一个人活着回去,我要的,是带方百玲一起回去,如果你不救她,你,我,还有她,只能一起死!”
狄麟阁悠然笑道:“你这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啊!”
江自流怒道:“你错了,我才不会和你同归于尽,彼岸雪莲现在已经在我的手中,杀了你,我一样能救方百玲。”
狄麟阁轻笑道:“杀了我,你能做到吗?”
江自流道:“你我的实力还有些差距,但是我并不害怕。”
狄麟阁道:“不害怕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做到,就又是一回事了。”
江自流握紧了拳头,道:“可以一试!”
狄麟阁微笑着,绕过沙盘,慢慢向门外走去。
江自流跟着他,也不知道他是要带自己去见方百玲,还是真的要和自己决斗。
其实江自流还是有些怕决斗的,他比谁都更清楚,自己不是狄麟阁的对手,远远不是。
江自流忽然发现,其实对于自己的实力,他有多么的不自信。
狄麟阁站在了花园中,转过来面向着江自流。
“小子,刚才是要向我挑战吗?”
江自流枪指狄麟阁,道:“正有此意。”
狄麟阁将拐杖举起,道:“生命短暂,你可要想好了。”
江自流冷冷道:“我本无意杀你,但是你不该把我当成你们的利用工具,更不该把我对方百玲的感情用在你们的血腥大业上。”
比起第一个理由来说,更让江自流生气,愤怒的是第二个理由。
因为从小时候开始,随着苏鸣凤给他的记忆越来越淡,取之而来的对方百玲的越来越依赖。
江自流可以容忍自己被人利用,但绝不能容忍的是别人拿方百玲威胁他。
这是底线。
空中有风,夏风。
但是夏风根本不能吹落树叶,现在,树枝上的叶子,正一片片地落下来……
气势!这就是一代武学巨匠在动手之前的气势。
江自流唯有苦笑,心里暗想:事到如此,怕也无用。
只能勉强上前,挥枪刺出。
狄麟阁叹了口气,右手两根手指往上一伸,把江自流的枪锋夹在指间。
于是江自流的枪就像是长在了狄麟阁手上一样,怎么都拔不出来。
江自流见过的敌人里,从来没有这样可怕的。
别的像秦潇雨石中鹤黑魂陆杭等人,实力纵然强大还有得一战,但是像狄麟阁这样的强大,真的是连战斗都没法战斗。
狄麟阁道:“你想对我出手我不拦你,但是你别忘了,方百玲可还在我手里,就算我拿她威胁你,你也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江自流面如土色,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
狄麟阁继续道:“而且此时你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方百玲还活着,她的性命,完全都还在你的手里握着,你跟我打得两败俱伤,只能白白害死她,你一死的牺牲品,并不只你一人而已。”
见江自流表情有异,好像是被打动了的样子,狄麟阁便放开了他的枪。
果然,他一放开枪头,江自流就把枪又收到了身后。
“你想怎样?”
狄麟阁苦笑道:“你说你这是在争个什么,还不是要乖乖地为我办事,像你们这样的人,除了成为别人的棋子,又还有什么价值呢?”
江自流垂首不语,狄麟阁的话虽然阴冷,但是竟然让他没有辩驳的勇气。
也没有任何论据能驳倒这个论点的。
甚至江自流在内心深处还以为,他说的就是实话,也默认了他的做法。
他们这种人……他们这种人,除了比一般的平民百姓要高出一点,大概和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比起来,也只能作为棋子了吧!
起码,作为棋子还有些价值。
“我能见百玲一面吗?”
问出这句话,江自流都是鼓足了勇气才这么说的。
难道他已经心甘情愿的成为别人的棋子吗?
狄麟阁微笑道:“当然可以,我这就让厨子去把彼岸雪莲熬成药水,给百玲姑娘送去,快来人哪,带江大侠去找他的心上人吧!”
此时的狄麟阁,仿佛又有些可爱了。
江自流有点想起自己以前逗狗那时的场景,狗要是乖乖的听话时,主人就会高兴地赏他一块骨头。
听话就有赏赐,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实在让人觉得很厌恶,而像自己这样下层的人,又只能用可悲两个字来形容。
方百玲这一个月都躺在床上,筋脉逆行,仿佛像上次一样,连四肢都不能动了。
其实并不是不能动,而是魂魄混乱,大脑的命令无法传达到四肢上而已。
所以当然就不能动了。
江自流走进房间的时候,一种温馨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是淡红的颜色,纱帐是淡雅的紫色。
看来对于这个房间,狄麟阁没少下功夫……也许是狄玉飞吧!
江自流笑着坐在了方百玲的床边,道:“百玲,我回来了,带着彼岸雪莲回来的。”
方百玲只是看着他笑,却不说一句话。
她还是老样子,那么漂亮,那么温柔可人,唯一的区别,就是看起来胖了点,脸圆了点……
江自流以为她是因为魂魄移位才不言不语的,根本也就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
方百玲还在笑着,不顾每动一下身体就要承受的难熬痛苦,把手伸出被子,生硬地摸着他的脸,然后,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角滑落,泪成两行。
江自流温柔地把她手握在掌心,放在自己胸前。
到底是在温暖她的手,还是在用她的手温暖自己的心,江自流分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淹没在心中的身不由己里。
如果自己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改变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脱离控制,带她离开这里?
想要变强的念头,从来没有像这时一般地激烈,这个念头如同一棵火星,溅在积薪干草上。
雪莲很快煮好端了上来,看起来跟一般的莲子羹没什么不同,喝起来更是和甜汤完全一样。
光闻味道,江自流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东西竟是能够救人的。
但方百玲把这碗汤喝下去以后,竟然真的明显有了好转。
你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好转了,但是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不知道是真的好了,还是装成这样。
江自流不愿再留在这里,如果她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才这样忍着痛苦,那他宁愿从未出现过。
“你在这里好好的,狄麟阁还有事要让我做,等我回来,我一定带你离开。”
江自流握着她的手,发出承诺。
方百玲没有说话,但她的手,紧紧地拉着江自流的手,怎么也不愿松开。
江自流悲伤地低下头,去看他们两个人牵着的手,即使不想离开她,江自流也还是看着自己的手去一点点把她的手拉开。
这个过程,江自流简直觉得是在一点点地把他的手腕割去。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杀黑魂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要是告诉她,她还不得担心死吗?
他痛苦地把手抽出,逃离房间。
他逃开以后,房间里的方百玲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江自流!”
在离开时还能听到这么一句话,江自流的心里都不知道有多舒服。
喊出这句话,方百玲就后悔了起来。
房间里还有一个夹壁,江自流没有注意到。
夹壁打开,狄玉飞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已经照你们说的做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他!”
方百玲坐起来,愤怒地问他。
狄玉飞淡淡地坐在桌子旁,道:“你若是还想要他的命,就不该多喊他那一句。”
仿佛做错事的人是方百玲,而不是他狄玉飞。
狄玉飞冷冷地解释着:“他要杀的人是黑魂,你是想要他在路上心有挂碍,在战斗中也想着你吗?”
方百玲欲言又止,悲伤的低下了头。
“她不是那种会在战斗中分心的人,从来不是。”
狄玉飞道:“他为了你而战斗,和他想着你而战斗,完全是两个概念,你只有忘了他,对他冷淡,才能让他的战斗力得到最大的提升,才能让他变得更强。”
方百玲抱着膝盖,颤抖地说道:“我……好吧!我会尝试……离开他!”
狄玉飞的嘴角扬起,这样的女孩儿,骗起来实在是简单。
狄麟阁利用方百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