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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睿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我,直到在我眼里看懂了认真以后,削梨子的手,抖了一抖。只是,抖了一抖,随后就镇定下来。徐子睿就是徐子睿,高情商就是高情商。
他什么也没说,削梨子的手窒了一窒后,继续重复之间削梨子的机械动作。只是动作明显比之前慢了很多。没答应也没拒绝。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
然后,我继续说,“其实,我们两个都从来没有喜欢过对方,那个《交往合同》挺搞笑的,我也没损失个什么,还拿那个来束缚你,真的很恶搞,其实那个东西早就应该撕毁了。”笑着说完,我又从床底下抽出昨天要泥巴跟我拿来的《交往合同》,假装不在意的翻了翻,然后很郑重的放在徐子睿面前。
徐子睿的身子震了一下。但他依旧看也没看那契约一眼,继续重复着之前的机械动作。看来,他早就不在意这个什么狗屁《交往合同》了,我还拿它当个什么跟什么似的。
“撕了吧。”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嘶嘶嘶”干脆几下,就将以前我视若宝贝的权利保证书撕了个粉碎。我一扬手,那破碎的白纸黑字,就纷纷扬扬在我们之间飘洒。一地破碎。所有的过往,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好,这既然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的决定。”沉默了很久的徐子睿,终于削完了梨子,抬起头,平静地对我说,“吃梨吧。”徐子睿递过梨,转过身,去找纸巾擦手上的水果汁。
我尊重你的决定。徐子睿竟然什么也不问,就答应分手。可能对我,那些所谓的喜欢真的只是沉重的责任。这不是我期待的结果吗?为什么在他答应之后,我却比之前更加难受?可是我不能表现出难过得样子,我的自尊也不允许。
我拿起水果刀,“咔嚓”将梨子一分为二。像是祭奠般地,决绝得表现出结束。
“你也吃一半。”看着徐子睿背着我默默擦手的身影,我故作轻松,幸好,他擦手擦得极慢。我才有时间,偷偷的拿被角胡乱得擦脸上七零八落的眼泪珠子。真不争气,真是有瘾了,眼泪怎么也擦不完。谷微,你丫的,真是水做得不成?!我心底开始骂自己。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才伸出手,把梨子递向徐子睿。
终于,徐子睿转过身来,轻轻地应了一声,“好。”接过梨,却不吃。
接着,就是难堪的沉默,我细碎地啃着梨,味同嚼蜡。而徐子睿,只是默默的拿着梨,坐在我的床边。我不敢看徐子睿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啃梨,一个梨子,啃完,却好像过了十年那么久。
就这样,相对无言,坐了半夜。凌晨的时候,徐子睿终于走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眼泪又开始不可抑制。刚开始,还是隐忍的哭,而后才抽抽噎噎,到终于确定他走远了,我才开始嚎啕大哭。“呜呜呜呜。。。。。。”哭到精疲力竭,好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
徐子睿,你永远不会知道,说出再见,对我而言,有多么残忍!?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75回 下狠心不告而别 做乌龟逃窜归家
徐子睿的沉默,让我心里一抽一抽的疼。我不知道一向强势的他,为什么这会对我提出的分手,一声不响不发一言的接受。他甚至都不屑于追问我背后的原因。想来,对我们恶搞般的契约情侣关系早就厌倦了。之前那么长的时间,或许真的只是为了顾及我们从小青竹马的情谊和我强加于他的责任。
越想越伤心,越想眼泪越止不住。呜呜,要是我窜白蛇传的神话里去,这小眼泪估计可以水漫金山了。哭,一直哭,哭到枕巾全湿,哭到汗流浃背(因为一抽一搭肩抖不止,全身的汗都渗出来了)。因为又是冬天,已经是十二月的天气,我盖的被子又厚,这么一折腾,人整个跟虚脱了一样。
等到终于不哭了,却还是睡不着。大脑整个都是混沌的,双眼只是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医院里白晃晃的灯光彻夜都是亮着的,映出一室的苍白清辉。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如灰如死苍白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境的原因,现在我看所有东西,都觉得上面沾染了感伤和落寞的气息,惨淡凄凉的分子飘散着,心跟窗外凋零的叶子一样飘飘荡荡,没有着落。忽然,很想回家。
一想到温暖的家,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总算睡着了。等到早晨八点护士查房的时候,我才醒。听到医院里逐渐有了人声,我才觉得自己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感官恢复,在前两天里,人似乎一直都是神思不属,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护士拿着体温计给我量体温,我服服帖帖地任由她摆弄,听着她一惊一乍地说,同学,你身体还真不错,昨天还高烧,今天就退了。接着,就开始责怪我重感冒还到处乱跑,差点弄成肺炎,很危险很麻烦云云。我微微笑地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耳朵却跟失聪了一样,我想我看她的眼神应该也是涣散而没有焦距的。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累,不想思考。
直到她提高音贝,抓住我的肩膀,死力摇换我,大叫,“同学,同学,你没事吧?”我才反应过来。
“?”我疑惑地看向她。等回过神来,我心里才开始纳闷,“这小护士也被琼瑶(穷摇)奶奶附身了不成?”
“同学,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护士见我总算回魂,小心地指指我的耳朵,敢情是在确定我是不是聋了。
“嗯,听得到。”
“哦,同学,你吓死我了。刚刚你对我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你耳朵出了问题呢。重感冒有可能引起像双耳失聪这样的并发症的。”小护士拍着胸,大呼一口气。
“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不好意思,吓到你。”看小护士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温暖起来。在这脆弱时刻,有人关心,让我身心回暖。
检查完毕,护士收拾了医疗器具准备走。我道了声谢谢,随后把自己披散的头发用手捋了捋,取了手腕上的头绳,把头发束在脑后,马尾应该能让我精神点。这些天又哭又闹,披头散发的,刚才又被她穷摇了一番,估计这会我的形象跟聊斋里的女鬼差不了多少了。
“诶,同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在我束起头发,护士看清楚我的脸后,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红楼语录。诶,大姐,我又不是神俊不凡器宇轩昂的帅哥,你这搭讪也忒没创意了吧。
“?”一时,我不知道如何反应,我进医院也有几次了,可是这个小护士,还真没印象了。
“哦。我想起来了。刚刚那帅哥走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现在看到你,我终于想起来了!你们就是军训时中暑的那对小情侣。哈哈,我记忆力还真不错。那时候,你们俩穿迷彩服,又晒得跟非洲人一样,难怪我一时想不起来。”小护士眨巴眨巴眼睛,我终于想起了那个八卦护士。那时候,她还感叹我和徐子睿进展神速,说才来学校,就成双捉对了。
“刚刚?”徐子睿不是走了两三个小时了么?怎么成了“刚刚”了?“你说徐子睿刚刚才走?”心里咯噔一下,我急急问道。这么冷的天!
“徐子睿,那个高高帅帅的男生?对啊,他就是刚刚走的啊,他是给你去买早点了吧。同学,你这男朋友还真是二十四孝,对你可上心了。让我算一算,你们这都快三年了吧。他对你还跟军训那会一样好,真难得。要好好珍惜。。。。。。”小护士后来说了什么,她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意识了,我只知道我在她那里确定徐子睿是刚刚才离开后,眼前就雾濛濛一片了。
南方冬天零上几度的天,走道里又没有空调。两三个小时的时光,他是怎么熬过去的?
眼泪不是干涸了么?怎么还是咕咕咚咚,源源不断,整得自己跟一温泉似的。
徐子睿,不要再对我好,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再见。
大学里,我们学过很多东西,可是,对于离别,我们依然没有学会怎样做才不会感到难过。
退了烧,人的脑子也清醒了很多。跟徐子睿说清楚了,悲伤过后,心里倒也莫名的轻松了很多。终于刚开机了,才开机,就是一溜的短信。都是一些慰问的信息,想来我的人缘还真不赖。之前重托泥巴她们不要让同学们来看我,只说是想多休息,其实是不想让大家看到钢铁侠般的谷微如此脆弱不堪。我一向不习惯以弱蔫蔫的样子示人,即使是生病。
最近的一条是钟寰的,“死女人,我一个晚上没回,你这么就把自己给整病了?刚从外面回来,累得狠,本来说要来看你的,可泥巴她们两个妮子说你要多休息。还有某人说要来看你,嘿嘿,我就不做电灯泡了。等明天上完课,中午来看你,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这几天的笔记我也给你补好了。呵呵”是昨天发的,时间应该是她和徐子睿一起回宿舍后不久。
看了一眼,我就按了信息的删除键。某人,某人,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某人,却成了我最好朋友的某人。
她说中午要来看我,她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忽然觉得高情商的女生真的很恐怖。对于这个我曾经最信任的人,我越来越觉得恐怖和感到不确定。
忽然很不想见她,只想逃窜。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此刻我对钟寰的不爽更甚于徐子睿?!我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玩过“亲情爱情友情的排列游戏”,从来我都是亲情第一,友情排在爱情前面的。所以我一度认为,钟寰在我心中比徐子睿重要。可现在想来,那都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自欺欺人。难怪人家说,破坏女性友谊最厉害的东西,永远是异性。
友谊,多么脆弱。呵,我苦笑起来。信任崩溃,真诚破产,人最悲哀的事情,莫不过于此。
心情灰败到不行。
“你好毒,你好毒。。。。。。。”手机铃声忽然大作,吓了我一跳。一看来电显示,我就怵了,是我老娘!神经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完了!每周的特定亲情日没给我老娘报备行踪。
“老妈。。。。。。”我才刚喊了两字,我老娘中气十足的声波就通过电话线传达过来了。
“小微,你这死小孩,怎么病了也不跟老妈老爸说一声?你没打电话回家,我就觉得不对劲,打了几个电话到你们宿舍,都没人接。打电话问过小睿,才知道你住院了。你现在是学‘懂事’了不是,学会对爸妈报喜不报忧了是吧。 我们家就不比外省市的人家,我们来你学校一趟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啊。虽然有小睿照顾你我们不用太担心,可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啊。端茶送水做好东西吃照顾人的活,他哪能跟你老妈比啊?姑娘啊,你小时候只要一生病,就会哭着要妈妈的。你现在是真长大了,就不要妈妈了是吧。人家说‘女大不中留’还真是说对了。你是故意要妈妈担心死你你才好想是吧。手机还关机!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听到我老娘恶声恶气叽里呱啦地一连串教育,我“呜”地一声就哭将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我妈一听到我声音不对,“蹭”的一下,声音就低了几个key。人脆弱的时候,真的第一个想依靠的人,就是妈妈。好像所有的委屈,只有最亲爱的妈妈才能包容和理解。
“妈,我想你了。。。。。。”我呜咽着。这么脆弱的样子,还是第一次在我老娘面前展现。估计吓我老娘吓得不轻,因为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如此温情的对话。事后每每想起来,我老娘都开心地将其宝贝为她姑娘二十几年的人生史上对她老人家说的“最肉麻的深情告白”。还说雷人是雷人了一点,好在情真意切。为什么说吓得我老娘不轻,因为在我说完这句接近于撒娇的肉麻煽情话语后,我老娘好久没说话,竟然有十几秒的时间,电话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呜咽声。
“妈!妈!”我叫了两声,我老娘才反应过来,之后,我老娘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也展现了她极少闪现的母性慈爱一面,随后她还特温柔特柔软地对我耳语了一句,“好,姑娘,我们等你回家。”
真该死,我老娘这一温柔,又成了我狂飙眼泪的催泪弹。
我要回家。立刻,马上,在钟寰来医院之前。
为了逃窜,我死祈白赖地求了医生,终于缴了费出了院。打电话给牛班请了病假,又发短信告诉了泥巴她们,收拾了东西,就往车站赶了。幸好,大三课也少了,就那么一两门专业课,考试也还有一个多月。就在家看看吧。反正法律,就是要自己多看书的。
本来觉得自己足够勇敢,能够面对的。可是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