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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工木桥◇BOOK。◇欢◇迎访◇问◇
第35节:棋子(1)
棋子
文/宁子
1.他是多么地幸福,他可以没有心。
陈拂朗对牢李知非。
他是个英俊的男人。衣着,表情,五官,样样精致。笑容浅浅地,在唇角荡来荡去,像无风的海面,不见波澜只见褶皱。并不真的安静罢。
陈拂朗心底更多了一份不屑。没有哪个男人比得上欧阳俊更加英俊,也没有哪个男人比得上他,更加地狠。因为欧阳俊,拂朗习惯地认定愈是英俊的男人,愈是缺乏真诚,愈是没有真心。男人的英俊和女人的美丽是一样的,在很多时候,都是一件奢华的外衣,俊男美女们在它的光彩中为所欲为。并因此得以原谅。
多么地不公平,多么地不公正。
当然,陈拂朗不是个不美的女子,她根本是美的。陈拂朗的美,并不似她的名字所代表的那种花,一朵一朵,清澈单一。陈拂朗更像玫瑰花系中有〃第一夫人〃之称的蓝玫瑰,有种隐秘的不可多得不可预测的冷凝迷离的美。瘦削而柔润的身材,不高不低。白的肌肤,有透明的质感。五官拆出来许是样样平凡,搭在一起,便是一幅极好的作品。
最好的。
陈拂朗已经26岁。面容有着20岁女子的年轻和30岁女子的妩媚。
一切恰倒好处。淡淡的脂粉,是决计看不出究竟的。穿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正如亦舒所说:衣服在她身上就是她的,不再设计师们英魂不散的休憩所。
陈拂朗记忆里,没有夺不来的异性目光。
欧阳俊并不是唯一的例外。那个英俊的男人,陈拂朗后来才知道夺来的,也只是他的目光,绝非由心而生。他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他是多么地幸福,他可以没有心。
2.陈拂朗不是个轻易就会折身的女子。
陈拂朗认识欧阳俊时,也不过20岁多一点,还在读大学,穿白衬衣和牛仔裤,一样地风姿绰约,绝对是唯一的景色,没有人能够举案齐眉。
陈拂朗是个孤儿,名字都是即时而取,孤儿院院长姓陈,陈拂朗去到时孤儿院的一个角落里刚刚地开了拂朗花。
这样一个孩子根本承受过什么真切的爱。靠着社会的微薄力量坚忍地长大,一直读到大学。
成长的那么多年,陈拂朗也一直没有恋爱。很固执地不肯,内心里,强烈地期待着那种一生一世的到来。
陈拂朗知道自己,感情上,根本地输不起。
大学时陈拂朗开始做工,一边教学费一边负担自己的生活。不再依靠其他。陈拂朗做过很多事情,酒店迎宾,七星小姐,还做过模特,还有段时间在酒吧学会了调酒……
不,陈拂朗并不是在这些场合认识欧阳俊的。大学最后一年时,陈拂朗稳下心来,想换些和学业搭点边的职业来做。那时欧阳俊刚刚开了自己的广告公司,起步阶段,处处碰壁,举步维艰,急需天人相助。
那时的欧阳俊,空有一幅好面容。
陈拂朗是因为欧阳俊,才走进他那家不成规模的小公司的,专业也不当对。
欧阳俊的公司在这个城市并不明朗的地段,空间极为封闭的一栋楼的中间位置,一切不过为了省钱。
那天陈拂朗肩上挂了个软塌塌的大背包,穿着平底鞋,牛仔裤已经很旧,实实在在地泛了白。陈拂朗在人才市场逛荡,寻寻觅觅感觉始终不得要领。偏偏那天欧阳俊亲自上阵,希望可以慧眼识珠。根本顾不得身份,若再无良将,自己的小公司快将不保。
并不清楚谁先看到了谁的,陈拂朗已经走过去,忽然转回头来。
上帝,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英俊的男人呢。
并不是没有见过好看的男人,其实男人单单英俊当真算不得什么,而刚刚擦肩而过的这一个,还有一种和男人的英俊相克制的落拓气质,非常地好。
陈拂朗折回身来。
陈拂朗不是个轻易就会折身的女子。
欧阳俊的眼前一亮,在陈拂朗折身的刹那。亮地逼真而迫切,在陈拂朗袖口高卷的白棉布衬衣上,他第一次发现了纯白色的光芒。那是自己寻找已久的光芒,如此多天,欧阳俊独独缺少的,就是这种光芒的照耀。
欧阳俊心中狂喜,天不负他,终于看到天人。
〃你的名字?〃欧阳俊压抑着。
〃陈拂朗。〃陈拂朗的心一跳一跳,从未有过的跳跃。
〃你不像。不像那种一掬清水就可存活7日的花。你需要的应该更多。〃
◇欢◇迎◇访◇问◇。◇
第36节:棋子(2)
陈拂朗一笑:〃或者水都不需,有空气就够了。我很容易存活。〃
欧阳俊笑出声来。
3.唾手可得得都不是好东西。
几分钟后,欧阳俊带了陈拂朗回去。纵然那辆二手的车子在不体面的路上拐了很多次,欧阳俊依旧刻意地肩背挺直,不肯折下一分一厘。他知道,除了英俊,女人会爱男人什么。
欧阳俊是在不同的女人情感中间长大的。
半米之外,陈拂朗眯起眼睛,看着这个男人的背,看着他的骄傲,看着他健康的头发,看着他偶尔回转一瞬的英俊的面容。一直地,看到了心底。
于是相爱。
不由地旁人不嫉妒唏嘘,恰恰地一对金童玉女。
欧阳俊并未看错陈拂朗,很短的时间,这个美丽的女子就帮着他扭转了乾坤。陈拂朗自己都意外,为了这个男人,她肯放弃自己那么好的专业,去敲一扇扇冷漠的门去跑广告。那些男人含义相同的眼神,都装在心里,笑而不答,包括被谁在桌面上抚了手背,被谁在桌下碰了大腿。都忍着,一切都看在结局。
为了欧阳俊。
陈拂朗希望欧阳俊可以成功。她觉得他应该如此。然而陈拂朗不知,这个男人,要得远比她想象得要多。她不知道他成长在一个太过贫瘠的家庭,她不知道因为家庭的贫瘠他受过怎样的委屈,还因为他的英俊,因为女孩子的疼,在年少时,那些委屈变本加厉。
长大后欧阳俊只想要一样东西:钱。如果还有附加,就做:前途。
欧阳俊不想要别的,女人或者感情,年少时,这些东西已经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得都不是好东西。
就算是自己困境是出现的天人陈拂朗。陈拂朗固然是美,固然是纯彻,固然是不遗余力。固然地从不曾有过男人,是个很拿爱当一回事的女子。可是陈拂朗,也不过是一付女儿身,软是一样地软,温是一样地温。呻吟也是一样地呻吟。
并不能让欧阳俊的心潮,有奇异地澎湃。
能够让欧阳俊心潮澎湃的,早已经不是女人。他看中的,不过是环绕在陈拂朗头顶的光芒,那是她的美丽。她的不凡。她的坚贞。和那一切,能够带来的效益。
欧阳俊早已知道怎么应对。
4.那以后,陈拂朗,不再相信,一切的,男人。
戏好好地演着,男欢女爱。坚持了一年。
一年后,换了宝马的欧阳俊欲将写字间移到黄金地段,瞄准一个大客户,那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头发都已有了花,可是看陈拂朗的眼睛,比谁都刁。恨不能一口吃下。
一年后,欧阳俊对陈拂朗的身体都已经太过熟悉。失去感觉。
是夜,风萧雨凄,欧阳俊甜言蜜语灌醉陈拂朗,送至那个头发渐白的男人房内。当着昏昏沉睡的陈拂朗,两人签下一笔契约。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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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棋子(3)
那是陈拂朗的卖身契。其实不过几十万。几十万而已,陈拂朗被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倒手转卖。
醒来的时候陈拂朗的面容有一分钟美丽的狰狞。
没有尖叫,没有撕打,没有流泪。眼前的一切陈拂朗看了个清楚。
看了个明白。
陈拂朗站起来,面对那个神情倦怠肌肤松弛的老男人,从容穿衣。甚至有微微地笑意。一切已成定局,如果追问究竟,不过是自取其辱。心里明白的是绝对不可以回头去寻找那些海誓山盟的残痕,那些抵死缠绵的温度。
太过知道,此刻在欧阳俊心中,陈拂朗还不抵一束殡仪馆的花。
不是颓败也是颓败。
不,他压根就没有心。
陈拂朗在一夜醒来,知道了欧阳俊是何等男人。于是打落门牙和血吞。陈拂朗走出门去。
走出去的,已经不再是陈拂朗。
陈拂朗从此只是一个名字。
于陈拂朗这样一个女子,遇人不淑,一次足够。陈拂朗走出门时顿了顿。笑了笑。
那以后,陈拂朗,不再相信,一切的,男人。
5.赶得及又怎么样?都不过,烟花一场。
李知非为陈拂朗添了些茶水:茶凉了不可以再喝,伤身体。女孩子尤其怕凉。
女孩子,陈拂朗微微地笑了。自己何曾做过女孩子,心里有一百层皱纹,谁看地到。
然后她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李知非,不错的名字,比欧阳俊不知好出几百倍。只是,他可真的知非?
陈拂朗心向自己,轻轻叹口气:只可惜这个叫知非的英俊男人,不知道自己人生棋盘上刚刚出现的这枚棋子……陈拂朗,她将改变他今生的走向。
他并不知非。
和李知非第一次的见面,陈拂朗只呆了短短的时间,茶水第二次凉的时候,她找了借口离开。李知非并未过意挽留,他做得同样很好。
陈拂朗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走是最好,一切的事物,其实都不适合恋栈。第一步是要把握住时间。如此多年……
啊,如此过年。陈拂朗握着方向盘看车窗外的城市。其实不过是三年时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感觉已是如此多年?
岁月老了?还是人老了?
陈拂朗的车子开得极稳极慢,行驶在最边缘。不断有车子从身边急急擦过。陈拂朗向来想不明白,救护车和救火车有情可原,人生到底还有什么事,让这么多的人飞一般地分秒必争?赶不及一场宴会,还是赶不及一场爱情?
赶得及又怎么样?都不过,烟花一场。
陈拂朗的意念:不争分秒,亦不争朝夕。
像当初,没有一个人会相信陈拂朗就那样好脾气地,甚至是屈辱地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欧阳俊,连句质问都没有。始终都没有。欧阳俊终于要了想要的,陈拂朗如此之省事让他更加喜出望外,起初也为陈拂朗的不动声色担忧了些日子。算计着陈拂朗,应该是个有份血性的女子,可渐渐地,陈拂朗始终没有动作,欧阳俊开始忘乎所以,坐在心仪黄金地段的百米之上凭海临风,呼风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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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棋子(4)
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欧阳俊几乎把陈拂朗忘记。一年后,当然再不会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他太得意。
陈拂朗在欧阳俊彻底放松下来以后,开始还击,极其简单利落,不过一个回合,于欧阳俊,却几乎致命。
欧阳俊为此倾家荡产,卖了车与房,不知道是否也卖了那些名牌的衣裳。那夜他醉醺醺徒步走在午夜的街头时,忍不住纵声大喊:〃到底是谁,谁要这样陷害我,非致我于死地不可?〃
英俊的欧阳俊,一张漂亮非凡的脸爬满了眼泪。
英俊的男人是承受不得眼泪地,有了泪,比谁都丑。却还在泪眼朦胧中,恍惚看见身侧一辆红色的跑车缓缓滑过,摇下的车窗内,一张渐渐清澈的脸,不施粉黛。
微微地笑,那一刻,再没有什么花,比她开得更妩媚。
拂朗。欧阳俊的酒完全清醒。陈拂朗。
不错,陈拂朗。一朵只需一掬清水就可存活7日的花。欧阳俊还是看轻了这种花的存活力。他忘记了陈拂朗的话:也许只要有空气就可以。
陈拂朗只是笑了笑,看着欧阳俊。一句话都未说,摇上玻璃,驾车缓缓离去。远处的灯光下,红色的车身如一团火在游弋。
欧阳俊清楚地看到自己已经葬身火底。万劫不复。
6.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能做什么呢?
自此欧阳俊刀刻的名字,在陈拂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