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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石不以为意:“这种干瘦老头老是恃才傲物、自抬身价,这只是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程石被后世评为“圣界史上最不受史学家欢迎的将领”,其肇也许始于今日。
易容后的程石和罗严得克斯于第二日凌晨上路,罗布斯将两万人的军队分为两拨,缓缓跟随在他们身后。丁克城距离坎赛贝尔要塞不足一日的路程,尤弗路的大军则预计两日后抵临要塞—这是一场时间的比赛。如果程石他们不能顺利接收要塞,必然面临敌军的追袭,有败无胜!
擒获的那名信使意志颇为坚定,历尽了严刑拷打始终不肯屈服,到后来,连程石对他都有点敬佩——面对折磨,儒夫只会屈膝求饶,只有真正的好汉才能挺到最后。程石最后折衷了一下自己的方案,将信使弄到昏昏沉沉,又封住了他的“哑穴”,希望可以蒙混过关,而一旦失败,只能强行制住要塞守将,当作全身而退的人质,这也是他为何要带罗严得克斯同行的原因。
这项计划不能有一丁点的失误,它的背后关系到两万人的生死,因此程石不顾属下的劝阻,执意要亲身前去:“我的格击水平较高,加上又有不惧普通魔法的优势,有我参与,成功的把握才会大一些!”
罗布斯执意不从,最后还是秋之霞一语定乾坤:“让他去吧!我都不怕做寡妇,你们怕什么?—我有预感,他这次肯定会活着回来的!”
众人距离要塞不足十里,罗布斯派侍卫送上加固魔法的金盒,并祝他们一路好运。军队前进的脚步停止,原地待命:若任务成功,军队会顺利进入要塞,若有什么不测,军队也可以担任接应。
程石手捧金盒,罗严得克斯则搀扶着昏迷的信使,一起驱马来到要塞城墙之下,齐声高呼:“总督阁下有旨,快放我们入城!”
验完信使的令牌凭证,城门终于轰然开启。城卫调派了百余名士兵,将他们围在核心,明为保护,实则押送,簇拥向守将乌果儿的府第。沿途之上,城卫盘问信使为何遍身伤痕、不省人事,程石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句“遇袭”就再不开口。
城卫唱了半天独角戏,最后也觉没趣,低声跟自己的同伴嘟嚷了一句:“妈的,宫里面的一个破信使,也摆臭架子!”
守将乌果儿早已接到消息,率领侍卫出门迎接,待见到信使满脸鲜血,也是倏然一惊:“信使大人……怎么会这等模样?”
“还不是你乌将军做的好事?!”罗严得克斯依照之前的排练,扮得声色俱厉:“将军领着傣禄,却不怎么尽心为总督效忠啊!”
宫里面出来的差役,大多都喜欢打官腔、挑骨头,不仅为了抖抖威风,也可以趁机捞取一点油水。
守将乌果儿年近五旬,官场经验丰富,自然深明其中的关窍,当下陪笑道:“下官虽不敢自夸能员干吏,但平素行事一向谨小慎微,不敢有一步差池。信使大人这么说,莫非有所训示?”
“训示谈不上。”程石自旁帮腔:“信使大人在要塞三十里外遇匪袭,多少也要归功于将军的治军无方、剿匪不力吧?”
“这……阁下教训得是!左右,还不快扶信使大人入内疗养?”乌果儿脸上堆笑,暗地却已破口大骂:“老子的职责是守卫要塞,流窜的土匪关我屁事!”
尽管怒火中烧,但乌果儿反而对信使的身分多信了几分,但他能被委任为关隘守将,自然行事一向谨慎:“职责所在,在下还是要先验过信使的凭证,才能恭迎总督旨意!”
程石递上令牌,又添了把火:“将军似乎对我们的身分不太信任啊!莫非怀疑我们都是冒牌的假货?”
“岂敢,岂敢!”乌果儿一面陪笑,一面则仔仔细细的验过令牌上的印记,又捧过金盒翻来覆去的摩擎,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角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石的额头几乎渗出汗珠:金盒毕竟是由工匠挖补而成,虽然肉眼难辨,但若时间太长,难保会被看出什么破绽。
“将军大人验看完了么?”罗严得克斯突然冷笑道:“要不然我们今晚在贵府叨扰一宿,等到明天再宣旨也行!只是,眼下时局动荡,这贻误军机的责任……”
程石暗暗叫绝:“有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就算乌果儿还有心拖延验看的时间,也要思量一下后果了。”
第四章兵临城下
不出所料,乌果儿果然双手递过金盒,躬身道:“请信使宣旨!”
程石接过一柄利斧,略用了几分力道,将金盒劈开,取出了其中的圣旨:“总督大人吩咐,旨意绝对机密,请守将鉴别真伪之后自行取阅,不再当众宣读!”
程石这么说,一是深知内容重大,怕乌果儿有所怀疑,先给他提个醒,二是宣读旨意要特定的语气和腔调,而时间紧迫,他们根本未曾练习,也好趁此安然过关。
“魔法师!”
乌果儿一声令下,果然上来一位白袍长发,手持手杖的魔法师,伸手接过圣旨高举过头,口中念念有词,吟唱着“鉴别魔法”的咒语:“伟大的神灵啊!六星与五芒,光与暗,叩拜遥远的英灵,迪玛奇奥的纹章,赐予我识别真伪的钥匙吧!”
咒语吟唱完毕,圣旨的魔法印章却只浮现出四个小角,其余的部分则支离破碎,杂乱无章。魔法师额头冒汗,又依样画葫芦重复了一遍咒语:这次更惨,印章只是冒了几个气泡,就再无动静。
“守将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程石故作不解,抢先发难。
“魔法师,你搞什么名堂?”乌果儿的怒火顺理成章的转移到可怜的魔法师头上。
魔法师则满头大汗,俯地请罪:“大人息怒,在下今天的魔法,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总是难以奏效……”
“饭桶!”乌果儿骂了一句,招呼自己的侍卫:“再去找几个魔法师过来,要快!”
接连几个魔法师亦是如此,各各跪地请罪,说不知何故,魔法不能奏效之类——以他们的修为,自然无法突破秋之霞的神系魔法禁制,只怕这还是他们毕生第一次有机会见识神系魔法。
程石板起脸,颇有些幸灾乐祸:“将军,你的手下就只有这种饭桶么?”
乌果儿一咬牙:“下官知罪!不过说也凑巧,大魔导士真察岛久恰好在临本地,本来这等小事不便麻烦他老人家,现在也只好求他出面了!”
“真察岛久?”程石脑袋一嗡,失声道:“就是那个……史学大师?他竟然还是……大魔导士?”
“对。作为史学大师,圣界无人不知他的威名。”乌果儿叹道:“他的另外一个身分却不为人知,事实上,他还是总督阁下钦点的大魔导士,与北清学院的校长麦姆七十一世齐名!”
“糟糕!”程石和罗严得克斯相视一眼,暗叫完蛋大吉:圣旨本来就是他所书,再加上他有足够的能力冲破魔法禁制,这岂非班门弄斧,让其笑掉大牙?
程石头皮发麻,只能暗暗祈祷那个干瘦老头染病在床,又或自抬身价、推辞不来。然而天不从人愿,远处已出现真察岛久彻楼的身影—若非程石已经易容,只怕阴谋立时就要败露,纵使如此,也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乌果儿陪笑寒暄了几句,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真察岛久爱理不理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起圣旨,开始低声吟唱咒语。程石和罗严得克斯心跳加速,私下握紧了身上的兵器,准备真察岛久一戳穿真相,就先下手制住乌果儿。程石甚至打算擒住乌果儿后,再顺手给这个糟老头一刀,送他去天堂陪马克斯做伴,哼哼!
咒语生效,魔法印章清晰的浮现在空中,真察岛久的脸色一变,忽然终止了魔法。
程石他们正犹豫是否该现在动手的时侯,乌果儿已凑到真察岛久身旁:“大师,魔法印章……”
“印章是真的。”真察岛久的答案令程石和罗严得克斯一愣,随即缓缓松开了兵器,暗自纳闷不已。
“但我方才一瞥,似乎印章有点异样!”大师已然确认,乌果儿仍然半信半疑。
“不错。”真察岛久的答案令程石的心悬起又落下:“那是因为之前有几个菜鸟魔法师乱施魔法,扰乱了某些纹路。以后不要请我来替这帮饭桶擦屁股!”
真察岛久怒骂了一声,抛下圣旨,扬长而去。
程石则不失时机的捡起圣旨,呈交给守将乌果儿:“真伪已辨,请将军立刻遵旨执行!”
乌果儿匆匆展读一下圣旨,脸色立刻大变,沉声道:“谨遵总督阁下谕示,末将立刻奉旨执行!”
危机安然渡过,连程石都暗叫侥幸。
半个时辰之后,“卸任”的守将乌果儿启程回都城述职,罗布斯率领的军队则顺利进驻城内,开始接收要塞的一切防务。
“少将,属下对您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罗布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由衷的道:“这么轻易就夺下了坎赛贝尔要塞,像梦一般!”
“还要多谢那个出主意的参谋。”程石挠了挠头,微笑道:“找出他的名字,把那条蓝金赏给他,顺便给他开个领奖仅式,也好鼓励其他士兵继续努力!”
罗布斯兴冲冲的道:“是,我这就去办妥!”
“等一等,什么时侯能把守城的士兵都换成我们的人?”
“最多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属下担保要塞可以正常运转,像以前一样牢固!”
“两个时辰,嗯。”程石皱了皱眉头:“这是我们站稳脚跟最关键的时刻,希望这两个时辰别出什么变化!”
“不会的。按照最乐观的估计,尤弗路的军队也要一天后才能到达!”
“别人料不到我们能轻易夺下要塞,我们也可能犯同样的错误!”程石断然道:“加快进度,先控制最关键的防务,越快越好!”
“遵命!”
罗布斯的表情有些不以为然,似乎责备程石的太过谨慎,程石苦笑一下,没有多作解释:他当然知道粗暴的接管方式虽会加快速度,但也会带来原要塞士兵的反弹甚至抗议,对之后的运作极为不利,但是即将面对的强敌尤弗路,会那么平庸至被人料定一切么?
程石做了一个大胆的预测,但这个可怕的假设很快成为事实:半个时辰之后,尤弗路亲自率领的先头部队已经兵临城下。
罗布斯看待程石的目光除了佩服,更多了一层畏惧,但程石完全没有觉察,此刻他的注意力已集中于城下的敌军上:没有沉重的装备,除了随身的兵器,抛弃臃肿的粮草,仅带随身的干粮……尤弗路将军队所需的一切都降低到了最低点,却创造了一个行军的奇迹—缩短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抵达,而这段时间,又是多么的宝贵和关键!
“属下已加快了换防的进度。”罗布斯叔然道:“眼下仍有城角几处关键的防务在更换之中,所幸敌军远道而来,想必已疲意不堪……”
“不对。”程石断然道:“敌人会立刻攻城。罗严得克斯,解释给他听!”
罗严得克斯点了点头:“敌人虽然疲意不堪,但……”
城下,尤弗路男爵正手搭凉蓬,凝望着城中发生的一切。
他的挚友克莱因出现在他的身后,询问道:“男爵,怎么了?”
“他又创造了奇迹!”尤弗路叹了口气:“注意到城楼上凝立的那个年轻人了吗?我忘不掉他的面孔,他就是程石!”
“怎么可能?”克莱因茫然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虽然拼尽全力,但还是来退了一步。”尤弗路叹了口气,手掌一挥:“吩咐下去,立刻攻城!”
克莱因惶急:“男爵!我们不眠不休的赶了两天的路,眼下士兵都已疲意不堪,根本不是攻城的时机!”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一旦错过就永远没有取胜的机会!”尤弗路淡淡的道:“城墙上的旗帜都没来得及更换,看来他们也是刚到未久。现在进攻,不但可以抓住他们防守的破绽,城内原来的要塞士兵也会与我们呼应。若等程石将坎赛贝尔要塞完全消化掉,我们就不得不陷入艰难的拉锯战,再无胜机!”
“我懂了。”克莱因点点头:“我们这就开始攻城!”
战斗终于开始,厮杀惨烈而混乱。双方的主帅都清楚,这一役的结果将直接关系到未来的胜败,因而都已出尽全力。随着战斗的持续,局势越来越朝向对程石不利的方向发展。
原本被蒙在鼓里的要塞士兵,很快醒悟过来遭受了欺骗,纷纷临阵倒戈,加入了反抗外来敌人的起义,令程石军队腹背受敌,几处还未来得及换防的位置,更成为城外军队的突破点,大批的巨蟹士兵,毫无阻碍的攻入城内,将本来的攻守之战扭转为血腥的肉搏,局势因此相持不下。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程石将换防果断提前,终于保住了城门等要害,让要塞不致全面陷落。
城内烽烟四起,厮杀阵阵,很多曾经被迫投降的巨蟹士兵,都趁双方激战时,偷偷破坏守城的器械或物资,藉以帮助外面的同伴。程石的军队吃足了不熟悉要塞情形的苦头,等到在匆忙中发现这一幕的同时,大批的粮草和装备都已化为灰烬,令未来的战局更加不容乐观。
“罗严得克斯,你怎么看?”
“表面上,我们处境艰难,但仍然稍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