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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彬彬有礼的藤远光从沙发拿起外套披上,步入大门外明媚的阳光里。
走出几步,他回过头来,像是在回答管家,又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会的。她很快就会知道的。”
暖言没有告诉弥纱月太多关于Alina Taylor的事情。
事实上,关于这个神秘女人的经历,她也只是略知一二。
Alina Taylor,维基百科显示她于1817年出生于一个富有的家庭。父亲是当地的牧师,出身名门望族,族上给他留下一大笔财富,这座华美的燕尾堡就是其中之一。这位无心经营生意一心归属于上帝的牧师,在婚后面临妻子难产死去、女儿体弱多病等诸多难题。难得的是,尽管一个大男人抚养孩子十分辛苦,他是无法舍弃对妻子的爱,一直没有再婚,在寂寞的哀伤里死去。
Alina便是在这样一个家庭里长大,少女时期与同样出身名门的少年伯爵订婚,将所有对爱情的幻想都寄托在伯爵身上。不料后来对方悔婚,Alina深受打击,一度对生活绝望。渐渐地,她平静下来,隐居在这座燕尾堡中开始悉心写作。
将近20岁时,她参加了欧洲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玫瑰十字会组织。玫瑰十字会是兴盛于近代欧洲的秘密会社。早期的玫瑰十字会出现于德意志,据说是15世纪的罗森·克洛兹所创。
由于保密的缘故,欧洲各地的玫瑰十字会之间很少有联系。他们自称拥有古代流传下来的神秘宇宙知识,躲在社会背后参加一些秘密的集会与炼金、占星等活动。Alina Taylor参加的便是一个神秘的英国人创立的玫瑰十字会,据说她的突然死亡,也与这个会社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一百多年前的1842年,在春天马上就要到来的一个清晨,正值创作高峰期的Alina死在自己的卧室里。有人说她是自杀,也有人说她是感染了急病。
毕竟跨越了3个世纪,光阴荏再,掩盖在迷雾下的真相,又有谁能了解呢?
办理继承时,暖言想从Kevin那儿套出些关于古堡过去的消息。谁知这家伙三缄其口,纬莫如深。签完字后,在Kevin的指引下,他们前往小岛上唯一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吃饭。在一家餐厅跳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淡绿色的小玻璃窗外,大片大片的海鸟栖息在黝黑的礁石和海堤上,天空与海面融为一色。闭上眼,四周潮湿的气息使人飘飘然,有种被海水包围的错觉。
这时,海堤那一面驶来一辆银色小车,惊起栖息的海鸟。蜂拥飞走的鸟儿们,灰白色的羽毛霎时遮住了半面苍蓝的天幕。
其他人忙着点菜,暖言的瞳孔为着小小的一幕,收紧。那辆惊起了海鸟群的音色小车,与暗岚的车太像了。待那辆车越使越近,她眯起眼睛用力望去。一模一样。相同的车标与车型。
暖言的心顿时紧张。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从胸腔一路跳到喉头。
那辆车径直到这家餐厅门前服务生迎上去,接过车钥匙代为泊车。车主拎起自己的包走下来。
想必是亚裔吧。
黑发黑瞳,皮肤白皙,轮廓比一般的亚裔更具线条感。他进门时对热情周到的服务生微微点头,轻声说:“谢谢”,十分得体和优雅。他的出现让见惯了美男的斯蒂芬妮和弥纱月也微微地吃惊了一下。这两个女人的眼神自让他进门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兜兜转转,上下打量。
“呃,那不是……”Kevin马上放下正要往嘴里送的一大块菲力牛排,清清嗓子忙不迭送地打招呼,“藤先生,藤先生。”
藤远光朝这边望过来。那一刻,暖言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她觉得远光是实现不是看向别人,而是落在他身上。
那感觉像是她当年悄悄关注某位高年级学长,关注了多年却始终也没有和它说过只言片语,对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后来在偶然的聚会中相识,她还装成是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摸样。在感情上几乎是个白痴的那样,自遇上暗岚以后,就没有正眼看过任何男生,今天对远光的在意,也是因为他与暗岚开同一款车。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不是暗岚的那一刻,心里满是失落。
Kevin将远光拉过来在这一桌坐下。彬彬有礼的男生,面对斯蒂芬妮和弥纱月盘根究底的追问,一一谦虚地回答。
“藤先生的生日是10月16日?”弥纱月八卦地惊叹着,“跟你有的生日离得很近恩,她是10月17日生的。”
多嘴的丫头。暖言瞥了她一眼,不想谈话牵扯到自己。
“哦?”远光笑着对暖言说,“那你要记住,你的幸运石是蓝宝石,幸运花是玛格丽特。”
她历来对这类哄小女生的星座血型祥云是之类的没有兴趣,于是微笑着反问一句:“谢谢你的提醒,可是我为什么要记住?你不觉得幸运石之类的很无聊吗?”
“因为……”他的脾气很好,丝毫不介意暖言话里的火药味,“如果你记住的话,那么以后无论你走到哪儿,只要看到了蓝宝石或者是玛格丽特花,就会想起对你说过这些话的我。”他说话时,会习惯性地抚摩手上的戒指。金色的哥特风格戒指,精致华美,极少见到男生戴。
弥纱月和斯蒂芬妮发出“哇哦”声,你有低下头不理他们,继续想着心事。匆匆的一顿饭,与藤远光未有多余的言语。
如果他执意让她记住自己的话,那么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眼睛里温柔的光泽,始终让她记得。
吃晚饭回到古堡,管家不在。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斯蒂芬妮和弥纱月乖乖跟在那样身后,3个人偷偷摸摸上了三楼。
“在自己家还要偷偷摸摸的,真是奇怪。”斯蒂芬妮抱怨着在那样身后,暖言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小声点,然后拧开三楼尽头那扇小门的把手。
一阵呛人的霉味儿扑鼻而来。
“哎哟,要死啦。”斯蒂芬妮捂住鼻子连退了好几步。弥纱月也躲在门口咳嗽。
暖言不顾空气中四散的霉菌,走到窗边推开几近腐朽的木窗。海风乘势而入,霎时将室内的霉菌一扫而空。房内的空气顿时清新许多,心情好转的3个人四下打量着这间神秘的小房间。
应该是当年的书房吧。
看得出来这房间爱你的主人对细节十分在意,无论是桌上雇来的羊皮灯、墙上开满雏菊的老油画,还是占据半个房间的桃木书柜,无不精致纤巧。暖言拉开书柜门,有灰尘簌簌地落下。斯蒂芬妮见房里没什么值钱东西,正要唠叨,眼尖的她突然瞄见了搁在书柜第三个的一沓纸牌。
“这个,难道是?”她伸手拿过来细细端详,待看清楚后精细地叫出声俩,“居然真是有这个东西。”
这套纸牌是玫瑰十字会专用的占卜牌,宇宙神秘力量的玫瑰十字会常常在会社集结,要做重大决定时会使用到它。可惜这种牌只出现在现代的小说和电影里,真正的实物,斯蒂芬妮还是第一次看到。
她顿时来了兴致,迅速将那沓牌刷刷洗了一遍,在桌面上放成金字塔的形状。
“快,快,快,你们一人抽一张。随便抽拉,我帮你们算算爱情走向。”
“这好像塔罗牌哦。你算得准不准啊?”听话的弥纱月半信半疑地抽了一张,牌上出了标志性的玫瑰与十字外,还有一个长着半月形图案。“
“废话,老娘算的当然准。”
“这一张代表什么啊,斯蒂芬妮?”弥纱月看不懂图案的意思。
结果纸牌,那不吉的图案刺进斯蒂芬妮的瞳孔里。她神色尴尬地笑了笑,没说出答案,便将剩下的牌推到整整翻找资料的暖言面前。
“来啦,你也抽一张。”
“我没时间,你们自己玩吧。”暖言冷冷地说。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偌大的书柜里。自暗岚出事以后,诡异梦境的出现与素未谋面的姨妈忽然要她继承那个遗产……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一直让她迷惑不解。
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时间背后,一定有一根暗线讲他们一一串起来。知觉告诉暖言,这根暗线很可能就跟这座古堡有关。她在维基百科、Google和图书馆黎查阅了大量资料后,发现燕尾堡的历代主人中,家属房,自然不能放过挖掘真相的好机会。
“抽一张嘛。喂,你也太不给你姐面子了。”
见斯蒂芬妮黑了脸,暖言只得随意抽了一张扔在桌面上。
这——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