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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梅林的脚丫-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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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点燃近十根蜡烛了,那种一个人呆着的惶恐却仍然让她坐立不安。
  
  想了想,她记得上个星期曾经到楼上逛过。上面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似乎比这个客厅还要小一些?冯息考虑了一会,胆怯的瞄瞄四周,觉得到楼上去比较好。于是她又抓了一大把蜡烛火柴,逐一吹灭客厅里的蜡烛后,抱着各种零食书籍蹬蹬跑上楼去了。
  
  蜷缩在陈旧但还算干净的被子里,此时冯息已经点燃了起码五根以上的蜡烛,把整个窄小的房间照得通亮。虽然仍是有些不安,但至少比刚刚好多了。
  
  窄小的空间给人一种安全的错觉,而且虽然房间很小,但整个房间里也只放了一个小小的衣柜与一张床,这样简单的摆设更是增加了冯息的安全感,于是她现在总算有闲心开始看书了。
  
  在这里冯息过得还算舒心,即使她现在仍是无法克制对黑暗的恐惧,但至少懂得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紧密充实,这样她即使在晚上还是害怕,但至少能够正常入睡了。
  
  斯内普在第二个周末过来送药的时候,同时也来送来了一些魔药药材,交代她一个星期可以熬制三种魔药,而只要通过他周末的检查,那他下个周末还会带其他的材料过来给她。
  
  这让冯息非常高兴,她现在对魔药异常着迷,不止是因为那些魔药的神奇效果,还因为无论是看书还是熬制魔药都可以让她彻底的转移注意力,不再在恐惧与不安中徘徊。
  
  过了好一段还算安逸的日子,这天早晨,冯息如往常的时间下楼,却发现一向周末才过来一次的斯内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他阴沉着一张脸避开了阳光坐在沙发的角落,目光直直的瞪视着面前的一个点,身上阴冷沉重的气息简直快要化成实质的黑暗凝固在空气中。
  
  冯息犹豫的站在楼梯口,吞了口口水,斯内普的脸色实在是可怕,而且明显的他的心情也跟脸色一样暗沉……
  
  冯息拍拍脸颊,鼓起勇气,尽量轻手轻脚并且快速的走向厨房。当她拿好早餐,怯生生的往客厅里的斯内普看了一眼,还是那个姿势,那个神色。
  
  她犹豫着放下早餐,看样子他的心情很不好,可是心情再不好也要吃点东西的。她一直记得那饿了一个星期的感觉,那不止是难受而已,自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饿到自己了。咬着指甲考虑了一会儿,最后她还是觉得至少应该给他送一份早餐比较好。
  
  于是,给自己鼓了鼓劲,她端着一份早餐慢慢的走到斯内普面前,本想放到他面前就走的。可是他还是毫无反应的样子,让她犹豫了一下。
  
  “滚。”平板的,不带一点情绪的语调让冯息愣了一下。
  
  突然,斯内普抬眼冷冷的看她,“我说,滚开。”
  
  冯息刹时浑身僵硬,因为他的眼神,斯内普的眼神毫无一点生气。黑暗的气息缠绕在斯内普的身上,他眼睛里布满了沉重的死气,犹如一个将死之人。
  
  为什么?他,发生了什么事吗?冯息呆怔的看着他。
  
  “滚开!”突然,斯内普似是被触怒了,他抽出魔杖用力的一挥,一道电光从冯息身侧闪过。
  
  冯息被斯内普突然的爆怒吓到了,她颤抖着,想要逃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仍然死死盯着他的,怎么也放不开。
  
  斯内普用力的喘息着,他刷的站了起来,手中的魔杖直指着冯息。他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她,咬牙切齿,“我,叫,你,滚,开!”加重的声调,怒气勃发的语气,斯内普身上死沉的黑暗不见了,变成了与以往相同的,翻滚着的怒气。
  
  冯息这才彻底的回过神来,她一哆嗦,飞快的,连滚带爬的从斯内普面前逃开了。她跑回房间快速的钻到被子里,簌簌的发抖,刚刚好可怕啊好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冯息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她小心翼翼的翻开一点小缝往外看了看,没有人,斯内普没有追过来,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即使对斯内普再信任,但他刚刚的反应实在是太吓人了。
  
  冯息偎在被子里咬着手指思考刚刚看到的画面。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斯内普会变成这个样子?一般来说,斯内普的脾气再坏,但他的自控能力还是很好的,她从来没有见过斯内普这样失控过。
  
  而刚刚他身上的那种沉重,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的黑暗,那黑暗中隐藏着的是什么呢?冯息微皱着眉头思考。
  
  是……悲哀吗?冯息微微愣住,她以前的生活中,从来很少见到有这样沉重的情绪。但是她觉得,刚刚斯内普身上沉重到让人不忍睹触的东西,应该是悲哀没错。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悲伤。
  
  他其实是想哭的吧?冯息愣愣想起他的眼睛,纯粹的黑暗,但黑暗中却隐藏着让人看不到沉重,甚至,沉重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有关于这本书中的情节她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她甚至连现在准确的时间都不知道。
  
  冯息无措躺在那里,心里很是担心。但是,就算再担心,她也不敢再下楼了。即使,她早已把斯内普视做自己的亲人。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即使还记得她曾经有父母和一个哥哥,但也只是记得罢了。她早已忘了她和他们曾经相处过的细节,小时候的事,过于久远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不堪。她现在记忆里记得的最清楚的,也不过是那双红色的眼睛与狰狞的面孔。
  
  她心里有着对以前家人的留恋,但剩下的仅仅是依恋的情感与惆怅。由于记忆的缺失,感情没有了支架,她曾经的情感显得非常薄弱,而现有的大多情感却都被放在了身边唯一可以见到的人身上,所以斯内普对她而言尤其重要。
  
  不过无论如何,她是帮不了斯内普的,毕竟,她甚至连那所学校在哪都不知道。
  
                  感冒了~
  傍晚,冯息被饥饿给叫醒。她摸着肚子想了想,决定还是下去看看好了。无论如何,饿着肚子真的是太难受了。
  
  怯怯的,轻手轻脚的来到楼梯口,她巴在墙边左右张望了下,没有人。咬着指甲想了想,冯息更加小心的往厨房移动。
  
  刚到门口,她就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一时没忍住,冯息直接就扑了进去,只见干净的台子上摆放着非常丰盛的英式餐点。
  
  冯息开心的把食物端到餐桌上,快速的开始扫荡。说实话,其实她并不怎么会料理食物,不要说是英式的,就连中式的她都做不好。这次可以说是她独自来到这幢房子里以后吃到的最美味的东西。
  
  等吃完了,冯息才有时间开始思考这顿迟来的午餐的来历。当然,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东西是斯内普做好放在那的。不过,斯内普怎么会想到为她做饭呢?
  
  唔……难道说,其实这是他在为早上的事情道歉吗?想了又想,冯息觉得应该是这样没错。毕竟,斯内普虽然对她比较照顾,但看他在刚开始的时候直接给她一些钱把她丢在这里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会耐心到为她打算所有东西的男人。当然,也可以说,在他心里,她不过是一个有些麻烦的累赘罢了。
  
  想到这里,冯息既为了斯内普隐匿的道歉而开心,又因为他对她的不重视而沮丧。不过,只要他不随便丢掉她就好了,冯息这样想着。她的奢求并不多,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而因为她的无法说话,以及异常害怕接触陌生人,她现在根本无法自己生活。所以,只要斯内普还会愿意照顾她就可以了。他是她唯一信任,并且可以毫无顾忌亲近的人了。
  
  接下来的日子,斯内普也住回了这里。只不过,他的出现与离去时间都非常不固定,似乎他比以前更加忙碌了。偶尔的,她可以在早晨见到他,看得出来,他的神色里带着浓重的疲惫。
  
  不过,对于冯息来说,斯内普的存在就代表了安全,以及安心。于是她不再每晚都三四点才去睡了,而是恢复了以前的作息时间。而且,有的时候,斯内普也会留在家里熬制魔药。在这种时候,冯息就会很认真的站在旁边观摩,顺便在斯内普偶尔允许的时候帮忙处理一些简单的材料。
  
  随着日子越来越热,冯息觉得越来越难熬了。毕竟这个家里不要说空调了,甚至连个风扇都没有。往往在完整的熬出一剂魔药之后,她的全身都跟落了水一样,满身大汗。无奈之下,冯息只好在空余的时间里拼命的喝水与冲冷水澡。
  
  于是不出意料的,某一天,冯息感冒了。她知道自己生病了,毕竟,全身发冷,头疼,咳嗽,这些基本的感冒症状她真的是很熟悉的。可是她实在不敢出门,而且出门她也不知道医院在哪。所以,她很乖的,躺在床上等斯内普回来。
  
  于是,她很可怜的,直到三天后才等到斯内普出现。当斯内普脸色黑沉的出现在她房间后,冯息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下来。也许是在病中的缘故,她一点也没有被斯内普的脸色给吓到,反而觉得自己异常委屈。是的,委屈,毕竟无论是谁在自己病中的时候被扔在家里整整三天无人问津都会觉得委屈的。
  
  斯内普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揪着他的袖子哭得淅沥哗啦的女孩,什么话都没说,径直抽出自己的袖子转身下楼到工作室去了。半个小时后,他再次出现在冯息的床前。此时,冯息早已经哭累了趴在床头睡着了。
  
  摇醒女孩喝下魔药后,斯内普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毕竟,他可是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合过眼。
  
  半夜四点,斯内普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现在的睡眠时间越来越短,即使再累,睡不到四个小时他就一定会醒过来。斯内普静静的躺在黑暗中,过了很久,才坐起身,疲惫的抹了抹脸,起来洗漱后再次走进了工作室。
  
  第二天中午,冯息神清气爽的爬了起来。真不愧是魔药,居然只喝了一次就完全好了。要知道,她以前感冒了,无论如何非得吃上三五天的感冒药才能好完全。
  
  进了厨房,早餐早已做好放在台子上了,冯息笑嘻嘻的端到餐桌上开始享用。自从第一次吃到斯内普的手艺后,她就万分想念,她的厨艺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喜欢的。不过,斯内普倒是从来没有嫌弃过就是了。
  
  冯息想起偶尔斯内普在家的时候,她都会多做一点放在厨房里,而每次她下一次再进厨房的时候,那些特地留下来的餐点都已经不见了。据她了解,斯内普并不是一个会随意丢掉食物的人。即使他不喜欢,应该也不会把食物消失掉才对。于是,她得出的结论是,应该是斯内普吃掉了没错。于是后来,冯息在确定斯内普在家以后,她都会多做一点放在厨房里。
  
  日子持续平稳的过着,这段时间里,斯内普虽然仍然脸色阴沉,不过至少他没有再有上一次那样的失控了。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冯息只能知道大概是有一个多月吧,斯内普再次勒令她收拾东西。于是,她再次被拎回了原先居住的那个地窖。
  
  晚上躺在黑色的大床上,鼻子里是非常熟悉的淡淡药味,这个房间是斯内普的卧室吧?不过自她住在这里以后,斯内普就不在这住了,她并没有看到有除了工作室之外的房间呢。
  
  唔……算了,这些不是她该考虑的,还是睡觉好了。带着全身心放松下来的舒适感,冯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也是回到这里才知道,原来最让她感到安心的,是这个房间啊。
  
  对于冯息来说,搬回霍格沃茨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最多也只不过,斯内普换了两本书给她阅读罢了。冯息现在已经习惯了把看过的书背诵下来,于是她发现,斯内普给她的这两本书里,都是制作一些恢复药水,止血药,以及零碎的一些比较实用的魔药。
  
  她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这应该是斯内普要她做给自己平常有需要的时候用的吧?想通了这点,冯息突然觉得,斯内普真的是一个细心,但是非常别扭的人呢。
  
                  生死之间
  时间过得很快,斯内普仍然那么忙碌,而冯息也仍然那么的悠闲。
  
  斯内普现在已经非常少进入工作室了,只是非常偶然的几次,冯息会在清晨早起的时候看到他从工作室里万分疲惫的出来。冯息不理解,为什么即使在那么忙碌的时候他仍然会去工作室熬制魔药呢?或者,熬制魔药对他来说,其实并不仅仅是一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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