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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会冻坏的。”我担心地说。
南白优忽然笑了:“月桂,你在担心我?”
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在开玩笑,我一下子窘住了。没等我回答,南白优又说:“你乖乖穿好,不要让我生气……这个时候,我要气沉丹田……”
我看着南白优装腔作势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知道南白优不会允许我把衣服还给他,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我也不再坚持。找机会请南白优吃点东西吧,就当是回谢了,我在心里盘算着。
时间过得很快,时针跳过了12的位置,花火还是没有来……
“那个家伙跟你约好的时间是早上吧?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他还是没有到!月桂,我送你回家,走吧。”南白优强压住怒气说。
我看了南白优一眼,知道他很生气。如果是往常,我通常会为了避免争执听从另一个人的意见,可是这次……我还是想再等花火一会儿。
或许他身体不舒服,在家里多耽搁了一会儿,也可能他昨晚跟朋友喝醉酒,又或许他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忙,不得不晚一点儿再到这里……但是他会来的,一定。
我在心里想出种种理由为他开脱,并且坚信不疑。
“南白优,你饿了吧?你先回家吧,不要为我耽误太多时间。我……我还想再等一下,说不定……说不定花火正在往这里赶。”我笑着对南白优说。
南白优的表情有点难以置信,仿佛是在说:都这个时间了,你还在等什么?
可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南白优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说:“好吧……但是衣服你留着。”
南白优无可奈何地笑笑说:“我不逼你了!”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意味深长地说,“月桂,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孩子呢?真不知道是我太幸运还是我太不幸。”
南白优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等我意识到他的外套还在自己身上,想要追出去的时候,南白优已经没了踪影。
我无奈地重新坐下来。
好在我有他的手机号码,下次再还他吧。
7
为了打发时间,我开始盯着面前的陶艺坊。
第一次来这里,“创可贴”并没有让我失望,虽然跟想象中略有不同,但是它确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地方。
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影在里面晃动,我开始无聊地猜想他们的身份和来这里的目的。
真的像那个董事长的儿子说的那样,是来疗伤的吗?来抚慰那些内心深处的伤口?真是很特别的联想呢,陶艺和疗伤居然可以放在一起。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见见这位董事长的儿子,太有才华了。
这样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月桂!”
我的目光几乎与他的喊声撞在了一起。又是那个叫南白优的男生……他怎么又回来了?
“喏,快喝吧,很热哦。”南白优把一件东西塞到我的手里。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手里已经握着一杯热乎乎的牛奶,不止这个,南白优的手里还拿了好多杯。
“快喝快喝。”他一边催促着,一边把另一杯热饮放到我的脸颊上,“很暖和吧?”南白优笑笑地说。
大概是跑得太急,南白优的脸红红的,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可他好像完全不在意,甚至还对我说:“等下这些凉掉了的话我再给你买新的。”
我看着南白优一脸认真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南白优……你把那个热饮店都买空了吧?”
南白优调皮地眨眨眼睛对我笑,我还想说点什么,却又突然看到了南白优身后的花火。
对,是花火!他来了,我知道的,花火是不会爽约的。我猜得没错,他肯定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
花火扯起嘴角,那笑容有点讽刺,好像紧跟着他就要吐出很多难听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复杂的情绪,之前那抹转瞬即逝的痛苦又出现了。花火的脸上甚至还有一种欣慰和满足,好像他期待很久的事情终于如愿了。
看到我不寻常的反应,南白优也转身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他看到花火的一瞬间立刻火冒三丈:“你有没有搞错啊?现在已经12点了哎!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温度,你是想要月桂生病吗?你这个家伙……”
南白优还在絮絮叨叨地责备着他,那些声音却在花火出现的一瞬间全部跑到了我的耳后。我想向花火跑过去,可是我的腿却不能做任何剧烈的运动,就连快速的跑动都不可以。我觉得自己移动得格外缓慢,这种缓慢让我觉得自己很难堪。在花火的注视下,我第一次这样讨厌我的腿。
“花火……你好。”我终于走到花火身边,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笨拙地打了一声招呼。
“你等了很久?”花火瞟了我一眼问。
花火……是在关心我吗?
我忍不住脸红了,连忙摇摇头:“没有很久……我也是刚刚到而已……”
“什么刚刚到!月桂已经等了你差不多4个小时了!”南白优在我身后咆哮道。
我想阻止他,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一脸尴尬地低下了头。
“呵……”花火冷冷地笑了一声,“这个时间……还可以,跟我预料的成绩差不多。好了,游戏结束了,现在我来宣布结果。玖月桂,我只是捉弄你的,看你可以等多久。”
我愣住了,好像完全听不懂花火的话。那些听了十几年的中文好像忽然间变成了某种陌生的异国语言,我完全不能分辨出它们要表达的意思。我只是看着花火薄薄的嘴唇,心脏,连同刚刚燃起的一丝愉悦瞬间冰封。
“明天,明天我还会在这里等你。”花火一脸戏谑地看着我说,随后他的视线转移到我手中的牛奶上,“哦,刚好我有点冷,谢啦。”
他的手指无意中接触到我的,好冷,比他的话还要冷上一万倍。
“花火,你这个浑蛋!”南白优忽然大叫着从身后冲过来。
我急忙转身阻止南白优,我能看到他涨得红红的脸。我知道南白优很生气,可是,我不想他伤害到花火。
“南白优,不要……拜托你……”我声音低低地说。
南白优果然就停下了,他的表情有些哀伤,仿佛是在说,他停下来不是因为不再生气,而是因为我哀求的语气。可是这些我已经忘记去关注,我慌忙转身去搜寻花火的身影,可是……他已经离开了。只有陶艺店里的几个人,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探出头来张望。
有鸟儿落在头顶的树梢上,睡了一夜的积雪终于随着抖动从树梢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嚓”的一声。
第二章 你可以冷漠得让人想哭
1
明天,明天我还会在这里等你。
我的脑袋里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我还清楚地记得花火说话时的表情。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露出一个戏谑而且冷酷的笑容,最初见面时他微笑时唇边细细的涡纹如今也染上了讽刺的味道。
我知道花火讨厌我,也知道,明天再去他或许还是会给我苦头吃的。从第一次见面,花火在我面前似乎就扮演着一个恶魔的角色,可是……大概是因为他救了我吧,我的内心深处总隐隐觉得花火是个好人,好像是自然而然就把他划分到了好人的那一群里。
“滴滴——”
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我打开来看,是南白优。他抽空要走我的手机存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名字还用了“骑士”,导致这会儿看到他的短信,我的脑袋里第一时间呈现的就是穿着铁皮盔甲、坐在白马上的欧洲战士……
如果那个男生知道的话,应该会立刻满脸黑线吧。
短信内容:月桂,记得煮姜汤喝哦,预防感冒!不用回了,早点睡吧,好梦。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往常这个时候,我如果不是在看书,就是倒在床上进入梦乡了,可是今天却穿着睡衣坐在床边发呆。
南白优的话还响在耳边,他皱着眉对我说:“月桂,你明天不会再傻乎乎地跑来等他了,是吧?”
我当时脑海中一片混乱,看着他一脸的期待和担心,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南白优开心地笑了起来,他陪着我,踏着夕阳送我到站台。我坐在车窗边,看到直到公交车离开很远很远他才离开。虽然刚认识不久,可我知道南白优是个单纯的男孩,一心希望我不受委屈。我不想欺骗他,可又不想让他担心,或者是……不想被他打扰……
这么想虽然对南白优很不公平,可我希望自己和花火之间的问题可以自己解决。花火讨厌我,一定有他的理由吧,或许是第一次见面印象太糟糕,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无论如何,希望他能谅解我,并且可以……
可以开心地相处下去……
想要靠近他,不惜一切代价,这是我心底压抑的想法。
我的手里还捏着那张写着“创可贴陶艺室”的纸条,它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了,字迹也变得有一点儿模糊。我看着这几个略显模糊的方块字,又一次想到花火的样子。真的很奇怪,每次想到花火,总有什么东西像温和的水一般滑落到心里。那种窝心的感觉很熟悉,可花火……明明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手指忍不住一根根攥紧,把纸条紧紧抓在手里。
明天,我要去见花火,一定要去。
“月桂?还没睡吗?”忽然,爸爸在门外小声地问。
有一次我温习功课到很晚,趴在桌上睡着了。爸爸晚上起床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我房间的灯还亮着,推开门就看到我那副可怜的模样,心疼极了,从那之后他总是担心我整夜看书。
“哦……这就睡了,爸爸。”我急忙答应着。
“放假了就多休息吧,不要看书看太晚哦。”爸爸又说。
“嗯,我知道。”我答应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快一些,然后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黑暗中,花火的脸又浮现在眼前,恍惚中他似乎在微笑。
我想看到他微笑的样子,那一定非常漂亮。
2
8点13分。
我低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跟昨天差不多。看着面前“创可贴陶艺室”几个大字,我又深深吐了一口气。
呼……我还是忍不住会紧张。
虽然早上几乎没什么生意,可陶艺室还是按时开门了。看来这个陶艺室在管理上还是很严格的。像昨天一样,工作人员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从外面只能模糊辨认出一些器具的轮廓。我下意识地向巷子口望了望,没有花火的身影。
与其傻傻地在外面等着,不如先进去看看。如果花火中途来了的话,托那些大玻璃窗的福,在里面也应该是看得到的。我只要竖起耳朵、睁大眼睛就可以了,像兔子一样。
我好笑地想着,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您好。”双手端着一个大盆子的男生愉快地跟我打招呼。
他穿着黑色的工作服,右胸口别着精致的工作牌。我下意识地向他手里的大盆子里望了望,棕黄色,大概是陶泥之类的东西吧。
“你好。”我回应着。
男生点点头就又向前面走去了,看起来很忙碌,但是脚步轻盈,表情也愉快。仔细看看的话,这里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是这样的。干干净净的,很认真,但是又很亲切。他们跟顾客打招呼就像对待朋友一样,亲切又自然。
尽管还不知道这里的设施怎样,但单是这里的氛围就已经把我征服了大半,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欢这里。
我重新打量这个屋子,外面看起来只是窄小的一排小平房,走进来才发现空间大得很。面前是一大排陈列架,上面放着各种各种的陶艺品,大多数都是原色,只有少数几个上了彩釉。
刚才那个男生端着陶泥走过去,那个方向应该就是操作间了,我沿着走廊向里面走去。
陈列柜、烘焙箱、自由操作间、原料室……我一路看下来,发现这里的采光很好,两面开的窗子很多,天花板上还有天窗,有薄纱一样的阳光透过玻璃铺到每一个角落。尽管是冬天,整个房间却非常明朗。
接着,我在那片薄纱一样的阳光里看到了花火。
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身后开得高高的窗子捕捉了大把的阳光投射在他的周围。花火只穿了一件格子衬衫,袖子挽到肘臂上,身上已经粘到了一些陶泥,可他好像完全不在意,只专注于面前柔软的陶泥。
花火的神情很专注,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阳光把他的五官照得一览无遗,我甚至能看到他脸上金黄色的细小绒毛。
我站在一个高大的陈列柜后面看,花火被陈列柜上的小格子隔成了一片片。他的表情很平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他的眼神那么哀伤。好像有成千上万颗眼泪都被揉碎了、压缩了,沉淀在他湖水一样的眼睛里。
我的心忽然疼起来。
“哗啦。”
我不小心踢到了脚下的碎陶片,花火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隔着那些柜子,与花火视线的突然接触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他看我的时候,我总会没来由地慌乱。不是害怕,也不是紧张,那感觉很复杂,好像一滴水从很高很高的地方落进了平静的湖心。
“嗨……”我笨拙地抬起手臂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