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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头转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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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鄢云最后一个出现,一身笔挺板正的黑色西装,玉树当然又临风啦,风度当然又翩翩啦……秦空今儿算琢磨出来他为嘛不喜欢穿深色的衣服了,因为他穿起来显得过于阴沉严肃,一看就知道不是嘛好鸟儿,这样怎么装腔作势,扮猪吃老虎,韬光养晦?
  
  瞅瞅他斜过来的小眼神,恨不能就地拍死她似的,卧槽,老娘千辛万苦死记硬背下那密密麻麻的名单,蹬着高跟鞋满场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丫你一日不S我,你浑身不得劲是不是?!
  
  人黑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肝肚肺肾都他妈是黑的!尽管在心里骂个不停,秦空还是怂人无胆的赶紧远离他的视线,爷您眼不见为净,小的我惹不起躲得起。
  
  就职典礼领导们当天大的事对待,战战兢兢的谨小慎微,而秦空则认为无聊透顶,又不是民主选举,大家伙参政议政的结果,老早内定好的,按部就班不得了?反正横竖逃不出他们老鄢家的手掌心,跟着起什么哄?
  
  收拾好东西靠在门外听里面掌声雷动,这个发言那个发言,捧得锦美集团天上有地上无,吹得小十六神乎其神,好像他不来接替总经理的职位,对不起地球宇宙银河系……哎,恰逢盛世,鸡犬升天。
  
  没多久小十六淡然轻快的声音响起,按她事先拟定的稿子演讲,那些列印在纸上枯燥的字眼由他嘴里一一吐出,带着他自己的理解和感情,竟生动有趣起来,秦空忍不住探头往里望去,那厮估计见多了大场面,一点没有后生晚辈初来乍到的局促,气定神闲的撑着花团锦簇的发言台,姿态恣意而优雅,隐约间透着几分事不关己,纯粹路过打酱油的随性。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如果她是他妈,不知道该值得骄傲,还是该揪着他的耳朵拽下来抽一顿!
  
  晚上的酒会鄢嫣没来,其夫君自然也跟着遮罩了,如今主持酒会的重担落到鄢云一个人肩上,他照样不紧不慢,施施然站在宴会厅外笑迎天下客。
  
  隔着一大排花篮锦缎,秦空在接待处的桌子后面忙得团团转,给每个莅临的宾客发放小礼物做纪念,来来回回搬了几趟装礼物的纸箱,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时才想起从中午到现在不但一粒米没沾,连口水都没喝,想想宴会上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她泪如雨下,这不简直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
  
  “秦空!”柳堡提溜着两大塑胶袋跑过来。
  
  “柳儿……嘛事儿?”秦空茫然的抬起头。
  
  柳堡用下巴努了努旁边的侧门,“客人到齐了,部长说让你们几个抓紧时间到楼梯间吃饭,完事儿进去陪酒。”
  
  “陪……陪酒?”秦空挠头,“可这一向不是你们‘攻体’干的吗?我没酒量怎么陪啊?”
  
  “哎,今儿不是人手不够嘛,刚才我还夺命连环call了几个哥儿们来帮忙,问题部长说缺女的,芳莉姐瞒着她老公都上了,你多吃点垫垫肚子,我这儿还买了解酒的药,待会儿吞几颗,没事儿的。”
  
  秦空默默的接过盒饭,平静的外表下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姑奶奶我一辈子出淤泥而不染,卖身不卖艺……那啥,卖艺不卖身……不对,应该是出卖些劳动力换取糊口的钱粮,纯洁得月光都可以穿透,什么时候需要沦落风尘,干起卖笑陪酒的营生了?
  
  悲摧的和几个姑娘窝在空气不流通,奥热难耐的楼梯间里,秦空一口一口的扒着饭,眼角余光瞄着解酒药的瓶子,脑海里徘徊着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吞金自尽的李师师等等古往今来的特发人深省的动人故事……
  
  老实说古代的名妓们真有钱,有钱才能这么潇洒的慷慨赴死,反观她呢?除了高额的卡债,身无分文三餐不济,算了吧低调点,酒肉穿肠过而已,为了五斗米豁出去呗!
  
  忽的侧门被人大力的拍开,柳堡喊道:“快,秦空快来,鄢总那儿急召。”
  
  秦空抹抹嘴,“怎么啦?”
  
  “上次那个专访的记者也来了,一直缠着鄢总问东问西的,鄢总怕是招架不过来了,要你去挡呢!”柳堡舌头一卷嚷得楼梯间全是他的回音,震得耳朵嗡嗡响。
  
  秦空瞧他那样儿一定灌了不少酒,脸红脖子粗的,马上去抓解酒的药瓶子,谁知柳堡一把拉起她,“哎哟,我的好妹妹,别磨蹭了,鄢总喊得急,火烧眉毛了,走走走!”
  
  秦空摇摇晃晃随柳堡跑进酒会里,一眼看到那穿着清凉,性感妖娆的女记者几乎半个身子都挂到了鄢云身上,当下热血那个沸腾,三步并作一步冲上前,一脚插到他们中间,接过她杵到鄢云鼻子底下的酒杯,“记者大人,这杯我代鄢总喝,干!”
  
  说完仰头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然后她张大嘴巴吐出舌头,我靠,什么马尿这么难喝?苦中带酸,酸中带辣,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部,再从胃部倒冲回一股火气来,她甚至闻到刚刚吃进去的鱼香茄子味儿,顿时呛得她泪花迸射,天灵盖蹦开,打了个转又叩回头顶,“咳咳咳~~”
  
  “喂,小心!”鄢云见她一屁股要坐到地上,赶忙抱住她。
  
  秦空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的压根找不到北,爪子抠紧他的衣服,撑住老是向下滑的身子,脚踩着棉花一样,保持不了平衡,她拼命瞪大眼睛,喃喃低语道:“靠,原来三陪也是技术活啊!”
  
  “呵呵~~”
  

貳肆回


  人人都说酒后乱性,為毛酒后就要乱性呢?秦空曾经一直致力於研究其中所牵涉到的精神境界、道德规范、行為準则、技术层面、主观愿望以及客观事实矛盾衝突的调和等等,既复杂又纠葛的问题。
  
  今儿她终於明白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都是个屁!奶奶的一杯黄汤下肚,糊涂得手脚不听指挥,明明想站直却挺不起身;明明想走却走不动道;明明想说“我没事儿”却偏偏一张嘴滚出一酒气熏天的醉嗝……靠,就这样的情况别说跟人X了,跟鬼X跟畜生X也不一定,鬼畜攻就是这麼来的吧?
  
  鄢云拉扶著她,“别心急,慢慢来,定下神,你呀就是刚刚喝得太急了,烈酒劲儿强,你顶不住。”
  
  秦空虽然视线迷茫,不过心里很清楚,他说得没错,不能再乱了方寸,於是紧紧的攀附著他,防止趴地上去,丢脸丢大发了。
  
  这时柳堡挤过来,伸手拍拍她的脸蛋,“秦空,你还好吧?”
  
  “柳儿……柳儿……”秦空挥著手想去抓他的手。
  
  鄢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收到腰间一起扣著,对柳堡说:“你先帮我招呼记者小姐,我带她去包间里休息。”
  
  “是的,鄢总。”柳堡担忧的盯著秦空,“这丫头的酒量也太差了吧,一杯就被放倒了。”
  
  鄢云朝女记者頷首致歉,然后毫不迟疑的转身,半拖半抱带走了秦空,他前脚一走,后脚女记者倾身一手搭到柳堡的肩头,眯著眼睛望著他们离去的方向,慢腾腾的问:“你们鄢总……有没有女朋友啊?”
  
  柳堡想了想,答道:“应该是有的吧,鄢总这麼优秀的青年才俊,不至於还是个光棍。”
  
  “噢?”女记者翘起尾指戳了戳秦空,“是她吗?”
  
  柳堡楞了一会儿,驀然大笑:“哈哈哈哈~~记者小姐你也太幽默了,鄢总怎麼可能看得上一朵路边的野花啊?”
  
  “那可不一定,家花哪有野花香,也许你们英明神武的鄢总就好这口。”女记者眼底精光一闪,手臂放下前暗示性极强的捏了捏柳堡。
  
  柳堡还是摇头,难以置信的嗤笑不已,从路过的服务员手上端了两杯酒,“来来来,刚才秦空冒犯您了,我帮她赔罪。”
  …………
  
  秦空瘫在沙发里,软成了一滩泥,头晕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转,她说不出话,扯著嘴角止不住的一个劲儿傻笑,好像不这样心里堵得慌。
  
  鄢云要来一杯温热的白水,“别笑了,喝一口冲淡点酒气。”
  
  秦空想乖乖的喝,可对了半天嘴巴就是对不准杯沿,鄢云叹气大手插到她颈后固定住,一点一点的把水喂进去,秦空管不住自己,一部分水从嘴角滑落,打湿了衣领,鄢云犹豫片刻,掏出兜里的手帕压到领子上,“小心点。”
  
  秦空皱眉接连打了几个酒嗝,“不……不喝了,肚子好撑……饱了……”
  
  鄢云拿开杯子,把手帕塞到她手里,“自己擦一下,我要出去应酬,你先眯一会儿。”
  
  秦空“嗯嗯”的点头,鄢云看了看她,轻轻说了句“笨蛋”,接著找到空调的遥控器,调好温度又看了她一眼才开门出去。
  
  秦空仰头靠著,胃里翻腾得厉害,活像几千隻爪子在用力挠用力撕扯,嗓子眼又热又辣感觉都快烧焦了,M那个别的破酒,整死老娘了,老娘下次……呸,是永远都不碰酒了!
  
  身体这般难受煎熬秦空根本睡不著,她想叫孔岫来接她回家去,摸索了一阵,发现她的包放在外面的接待处,痛苦的哀嚎一声,因為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平安无事的走出去,可是这样晾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大家都在外面忙,谁有空管她死活?就算她被酒蒸成了人干,估计到时候也是一张草席卷一卷直接拉火葬场去……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白髮人送黑髮人,晚年孤苦无依!
  
  不想不咋样,越想越悲摧,眼泪哗哗的就滚了下来,秦空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秦空,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份子,你已经是个思想成熟,身体发育完好的女人了,你有能力也有信心战胜命运,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我来!”
  
  吼了一通不挨边不靠谱的话,秦空撑著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边甩著小十六的帕子,一边扭开包间的门,一头扎进喧闹的酒会现场,按照过大年扭大秧歌的步伐,她欢快的往宴会厅大门一路晃过去。
  
  沿途见到她的人纷纷顿住,这一出该不会是锦美分部特别安排的餘兴节目吧?黄芳莉正要灌一领导,被旁边突来的安静吸引了注意力,她一看当场就喷了,我的亲娘喂!赶紧丢下那个领导,忙不迭的跑过去,拉住东倒西歪的秦空,“我说大妹子你在搞什麼鬼啊?”
  
  秦空很蛋锭的看她,大著舌头说:“我去拿包,打电话……回家。”
  
  “我靠,你可真能挑事儿,喝这麼醉老实呆著唄,干嘛惦记给家打电话啊?你家谁等著你打电话啊?”
  
  “没人等……只有我等人的份儿……”秦空闻言不禁悲从中来,歪斜著奋力往外走。
  
  黄芳莉的力气自然大不过喝醉酒的人,本想制住秦空的她岂料反被带著一崴差点摔个大马趴,突地身后劲风一扫,一条人影快速的挨过来,她本能的曲起肘子想让人给扶一把,结果那人扑过去抱开了秦空,害她手里一空,脚步不稳的打了踉蹌,定睛一看居然是鄢云。
  
  鄢云低头声音严厉的问秦空:“我不让你在包间里休息的吗?”
  
  秦空趴在他胸前,醉茫茫的扬起脑袋,“我想回家……我不舒服……我不想陪酒了……你能不能不扣我工资?”
  
  鄢云很想翻白眼,摁下她的头,把她撇到身侧箍牢,强顏欢笑的朝周围宾客释出歉意,又使了一个眼色给黄芳莉,黄芳莉吞了口口水,条件反射似的马上回头说:“哎,没事儿了……那啥,我们接著喝,哇,黄董事长你太不厚道了,这麼一会儿了这酒你怎麼还没喝完呀?”说著风情万种的扭过去,继续接著拼酒。
  
  鄢云见围观的人渐渐散了,咬牙撑著秦空又打算回包间,秦空打死不从,舞著帕子嘟著嘴撒赖:“不要不要不要,咱要去拿包,咱要打电话。”
  
  鄢云拗不过她,看看时间酒会也将接近尾声,场面也还算在控制之中,他答应道:“好,我带你去拿包,不过你要听话,不许吵闹。”
  
  秦空一听,比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上,“嘘~~咱不吵,咱听话。”
  
  她娇憨的模样逗得鄢云无奈的笑笑,把她的一隻手搭到自己腰上,顺便抽走那条碍眼的帕子,拐著她火速撤离,到了接待处秦空瞠著醉眼翻找包包,鄢云则偷空打了个电话给公关部的部长,交代他负责处理善后,话刚说完便见秦空拿手机在桌上敲打,他拦下来问:“你干嘛?”
  
  “手机打不通,没信号!”秦空气愤的控诉。
  
  “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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