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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因男人自豪,无关他是否优秀,而在于她有多爱他。
当她爱他的时候,他是世间最优秀的一个。
“我知道有一家面馆,很适合用来训练,因为那里的面叫地久天长。”我对她说。
“地久天长?很不错的名字。在哪里?”
“维正路。”
秦子晴一脸疑惑,原来她也不知道维正路在哪里。
“就是与顾西路平行的一条小路。”我向她解释。
“那么远?”秦子晴摇着头说,“中午这么短的时间,来不及吧。”
“来得及,一定来得及。我付钱打的,陪你去。”我抓着秦子晴的手,向门外走去。
我的积极把秦子晴吓坏,她摸了摸我的额头。
“邱芸薇,你会不会有些发烧,为什么我觉得想去占卜爱情的人是你不是我。”
“胡说?”我神情有短时间的不自然,继而道,“你是我的好姐妹,你有难,我当然两肋插刀。”
“谢谢你。”坐上计程车,秦子晴由衷地对我说。
“我们俩,谁跟谁?”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发烫的。
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去维正路,只是想与方维正再一次不期而遇,我没有正当的理由见他,唯有用这种漫无目的而又无知的方法。
然而那天中午,我花了很长的时间陪秦子晴坐在地久天长里,却无缘遇见方维正。
相遇,是靠缘分的,而我们,总是无缘。
如果有缘,我与方维正不会因为高考,南北相隔。
如果有缘,上大学时,我仅有的两次机会去北京,他不会正好回到南方。
如果有缘,我们此次的重逢,应该提前两年。
一切的征兆明示,我们无缘。
两天后,秦子晴非常兴奋地告诉我,占卜的结果告诉她,吴思之的确深爱她。
“你信这个占卜吗?”
“为什么不信?”秦子晴一脸的甜蜜,“我已经向他表白了。”
“他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
“那你兴奋什么?”
“因为他也没有拒绝。”
“男人的沉默并不表示肯定。”久经沙场的杨娜如非常现实地说,“相反,很可能表示否定。”
“如果他不爱我,可以当即拒绝。”秦子晴辩驳。
“为什么经历那么多次的失败,你还能那么乐观。”我仔细审视面前这个胖胖的女人。
“若不乐观,能有这么胖吗?”秦子晴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腰身。
俗话说,心宽体胖,用在秦子晴身上,恰好合适。
“你们俩真是损友,我找到如意郎君,居然不替我高兴。”
“亲爱的,我们只是担心你。”我轻声说。
“我们怕你像前九次那样,失败后痛不欲生。”杨娜如道。
“好,我保持低调。”
用完餐后,秦子晴要赶去会情郎,剩我与杨娜如一同在街上闲逛。
“这女人,每次一有新目标就丢下我们,重色轻友至极。”
“你不也一样。”
“我不同,我坚信男人如衣服,朋友如手足。”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那么幸运,能够拥有各式各样的新衣服。”
就算可以拥有,也许我们还会念念不忘旧日非常合身的那一件。
“喂,这条裙子怎么越看越眼熟。”杨娜如忽然说。
“你是指男人,还是指衣服?”
“当然是指衣服,你看。”
顺着杨娜如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商店橱窗里挂着一条细灰条纹无袖棉布长裙,样式简单大方。
“怎么这么像我读高中时穿过的一条。”
“对,我也觉得像。”
“走,进去看看。”
我与杨娜如来到店内,要店员取下裙子。
“仔细一看,还是不同,我的那条是圆领,这条是小尖领。”
“但是款式差不多,布料也一样。”
“真是巧合。”
我捧着裙子进入试衣间,套在身上,居然非常合身。出来之后,在镜子前反复打量。
“如果头发再短一点,我几乎会以为见到的是高中时期的邱芸薇。”
“穿上这条裙子,我仿佛回到十年前。”
“这么喜欢,不如买下。”
“嗯。”我点点头,转过身对店员说,“多少钱?”
店员摇摇头,“不知道,这条裙子要我们经理应允,才能卖。”
“为什么?”我着急地问,一霎间,我对这条裙子的渴望,变得非常强烈。
人总是对可能得不到的东西,充满憧憬,充满无限渴望。
“我也不知道。”
“真是奇怪,你们的经理什么时候回来。”杨娜如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
正待我要去试衣间换上原来的裙子时,门外有个男人走进来,在第一时间,他喊出我的名字。我转过身,望向他,上下打量一番,却无法从记忆中寻出此人的踪影。
他是谁?我望了望杨娜如。
半刻后,杨娜如不可置信地喊道:“周恒之。”
周恒之,这个名字终于从记忆深处被唤醒,使我回想起高二末转学来的小个子男生。那时的周恒之脸上长满青春痘,不怎么说话,总是默然地坐在角落里。
“周恒之?”我还是无法相信当年的小个子男生,能够长得如此英俊高大。
“对,我就是周恒之,我以为再也遇不见你了。”他兴奋地说,而后转向杨娜如,“还有你,杨娜如,你越发漂亮了。”
“看到你,使我相信基因突变是有可能的。若不是耳边的那颗黑痣,我决不会认识你。”杨娜如笑着说。
我记起,那颗黑痣,曾是女生宿舍议论的话题,她们在熄灯后分析,耳边有黑痣的男人,永远长不高大。我清楚地记得,杨娜如是笑声最大的一个,难怪如今,她会在第一时间记起眼前的男人是谁。
“我只不过发育比较晚。”周恒之洒脱一笑,继而凝视着我,“这条裙子让我想起读高中的你,那时,你经常穿与这样式布料相同的裙子。”
“是啊,穿上它,我仿佛回到十年前。”我拉了拉裙摆,不无遗憾地说,“可惜这家店很奇怪,购买这条裙子,一定要通过经理。”
“没关系,我送给你。”周恒之侧过头,对一旁的店员道,“小罗,用袋子将这位小姐的旧衣服装好,裙子的钱由我来付。”
“是,经理。”刚刚坚持不卖裙子的店员,毕恭毕敬地应答。
“你是这里的经理?”杨娜如大吃一惊。
周恒之微微颔首。
“真没想到周恒之的变化有如此之大。”离开服饰店,杨娜如仍觉不信。
“嗯。”我心不在焉地应答,身上的裙子,甚至刚刚的周恒之,都把我带入回忆里。
为什么总喜欢穿这条裙子,原因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因为穿上裙子的第一天,方维正说,很漂亮。就这么一句不经意的赞美,使我当天下课后,买走店里仅余的两条裙子。之后的几年时间,我延续着方维正眼里的美丽。
“你说周恒之会不会喜欢你。”
“怎么会?”我皱了皱眉头。
“很难说。”杨娜如微微摇头,“如果不喜欢你,他怎么会珍藏这样一条裙子在橱窗里,并且非他允许不可卖。最后看见你,又很洒脱地送给你。”
“说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记忆中,我与周恒之并无交往,他怎么会爱上我?”
“要爱上一个人,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废话!”
“这么说,你不喜欢他?”杨娜如很认真地问我。
我点点头,“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应该了解我。”
“那就好。”
“难道你打算追求他。”
“对,于我来说,衣服要常换。”
“那你正穿着的那几件呢?”
杨娜如一直周旋在好几个男人间,用她的话说,每个人都优秀,她难以确定选择谁。其实,是贪心不足。
“自见到周恒之这件新衣开始,我已经打算将所有的旧衣全都扔掉。”杨娜如潇洒地挥挥手,一副慧剑斩情丝的模样。
“周恒之有这么大的魅力?”我非常不解。
“在我眼里,方维正也没什么魅力,却有人为他着迷十年有余。”
“他是个好男人。”谈及方维正,我无限感慨。
“那郭云天呢?他出差这么久,你有想过他吗?”
“他也是个好男人。”
“只不过是你不怎么爱的好男人罢了,也许当初介绍你们相识,就是个错误。”
“缘由天定,你不必担心。”我挽着杨娜如的手,对她说,“你是不是也要练习吃面的技巧,用那个占卜,算算周恒之会不会深爱你。”
“像我这么优秀的女人,男人舍得不爱吗?”
杨娜如条件天生,从小至大都不缺男人追求。
“不过,算算也无妨。”话语中,突然峰回路转。
我笑着望向她,再自信的女人,遇见心仪的男人,都不会有十足的把握相信,他一定会爱上她。
第三章 寻找失落的回忆
当郭云天打电话告诉我他将回来时,我发现,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你知道吗,我在会上发表了自己的一些学术观点,这边有权威的专家给了我很大的肯定。”他在电话那边兴奋地说,我仿佛看到他眼光的闪烁。
“云天,如果让你再活一次,你会仍旧选择这份职业,仍旧选择我当你女友吗?”我忽然问他。
“芸薇,你在担心什么?我当然会。”他以为我怀疑他移情别恋,很肯定地答复,“你呢?”
我?如果再活一次,我会提前两年去维正路,在那里重逢方维正,我悲哀地想。
“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
“我来接你。”
挂上电话,我靠在沙发上,目光锁定衣架上那条细灰纹无袖长裙。
半晌后,我从相册里抽出一张高中毕业时的照片,提着包出门。来到街角的一家理发店,我将那张照片给店员看。
“将我的头发,剪成这样。”
“小姐,你的头发原本就是这样,只不过稍稍长了一寸。”
“就是因为长了一寸,所以才要剪成一模一样的长度。”我说。
“嗯。”她拿过洗发水给我洗头。
“不能长,不能短,要与这张照片上一模一样。”我再一次叮嘱。
一寸寸的黑发,从我的耳旁滑落,我忽然有些想嘲笑自己的冲动。这算怎么回事,穿上旧日的裙子,把头发剪成旧日的模样,真的就能做回旧日的自己吗?
我不能重活一次,无法回到十年前,甚至两年前。重活一次,只是个假设。
手机在此刻响铃,接通后,那边传来杨娜如的声音。
“明天是周六,我想组织一次同学聚会。”
“高中同学聚会?”
“对,你替我联系方维正。”
“你不会是借着这个借口去追周恒之吧?”
“我就说过,这世间,只有你最了解我。”
“目的是否会太明显?”我问她。
“所以我要多找几位旧时同学参加。”
“据我所知,本城的高中同学,只不过四位。你、我、方维正,还有周恒之。”
“我已在同学录上留言,希望有更多呆在本城的同学参加。”
“祝你好运。”
“不跟你聊了,我要去准备聚会的裙子,明天中心广场喷泉前见。”
我真羡慕杨娜如,她对感情收放自如,对一个男人,前一天还可以爱得死去活来,第二天,在街上就可漠然不识。
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本领,杨娜如充分掌握,我却无法结业。
回到家里,换上衣架上挂着的那条裙子,通过镜子,反复打量自己。
我对着镜子中的邱芸薇笑了笑,发现眼角已经有细纹,十年前的邱芸薇,是没有的。
一时间,感慨岁月蹉跎。
打电话给方维正,那边他好像刚从睡梦中醒来,声音带着深深的倦意。抬头看看钟,才发现已经深夜十二时,原来我对镜打量自己,花去了两个小时。
如果他的身旁,睡着另外一个女人,一定会怀疑这通电话的来源。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客套,显得公式化,显得像一位十年不见的老同学,以免使我假想中的女人有所怀疑。
如果不是心里有鬼,需要担待这么些吗?
“没关系,有什么事?”他也客气地回答。
“杨娜如要组织一个同学聚会,明早九点,在中心广场,你能参加吗?”我强调这个聚会的组织者是杨娜如,好让他知道,这是杨娜如的意思,不是我的。
他迟疑了一会儿,而后答道,“明天,我要参加一个会议。”
“不能来吗?”我的语气里带有明显的失望。
“看情况。”他说。
一般人说看情况,就是不会去。他这样说,只是不愿意一个果断的否定让人彻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