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打动女人的心。他把我当试验品罢了。
转念一想,虽然那次在海岸线他没来接我们,但平日里他待我不错,即便我犯再大的错,他也从不会恼怒我。
也许他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宽容,否则不会有那么多女友。
我摇了摇头,今天怎么老是想到他,真犯邪。
已经好几天没有注意对面的灯火,你这几天在干什么,难道还在为范玫的事四处奔波?
快下班的时候,接到方言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在国外。
“有没有想我?”他笑着问。
我的确想过他,那天晚上一直在想他究竟爱不爱我。是不是应该问问他本人,如果爱我,就果断拒绝。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难道问:你是不是爱我。他若不是,听后一定会笑我妄想兼自恋。
“想你干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我不在时,你要照顾好自己,当然也要照顾好生意。”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生意?长话短说,我很忙。”
“你就不问问我在哪里。”
“在国外,任何地方都一样。”
“好吧,这几天你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你也是,再见。”我匆匆挂上电话,收拾好东西就出门。
阮琴与范其森在楼下等我,我们约好了去看你打官司,这是你为范玫打的最后一场官司。听范其森说,不论输赢,你都会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
如果不是因为要去见你,我想,我不会这样匆忙结束与方言的谈话,我会问他在哪里,也会要求他带一大堆礼物回来。提到礼物,我记得方言每次出差回来都会大包小包给我带上一大堆。我确实不如他关心我那样关心他,但我的歉疚只是刹那间的事。我安慰自己,他总有回来的一天,到时再关心道歉不迟。而你不同,你打完这场官司就会永远地离开。
人,总是对将要失去的物、事要珍惜些。
由于方言那个越洋电话的耽搁,我们抵达法庭的时候,审判已经开始。这个案子看来颇有影响力,下面人山人海,只有后排靠左有几个空位。
你在上面侃侃而谈,说到激昂处眼圈都泛红。我听你说范玫,听你说一年前发生的事,居然有跟着掉泪的冲动。
你说:“我的确忽略了她,我总以为还有明天,还有再见她对她忏悔的一天,然而,所有的事都回不去了。”
这句话好耳熟,刚才接完方言的电话后,我就是心存此念。我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方言会不会像范玫一样永远回不来了?这个念头,让我感觉心好痛。继而又安慰自己,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就感情而言,方言不是个好人,他会长命百岁活下去。
当审判结束,当你赢了这场官司,当整个大堂内掌声雷动,我却还坐在那里默默地掉眼泪。
“覃伊伊,你怎么了。”阮琴推了推我。
我恍然大悟,站起身来,迎接凯旋的你。
那时的你容光焕发,从未有过的神采飞扬,你为你的爱人讨回公道,你的心里载满了喜悦。你与范其森拥抱,你们祝福彼此,然后你的目光就倾注在我身上。
“你怎么哭了?”
“我……”
“你与范玫的故事,让她太感动。”阮琴替我回答。
“谢谢你的感动。”你苦笑着对我说,“但当你变成故事里的人物,你只会觉得心痛。”
心痛,我应该有这样的感觉。一个我心爱的男人面对自己,面对这么多人,讲述他与另一个女人的故事,难道我不应该心痛?
你随身携带着行李箱,要赶下午六点的飞机离开这座城市。
“不能多留几天吗?”范其森问你。
你微笑着摇摇头,“这里已经没有我停留的理由。”
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成为你停留的理由。
送走你,范其森先行一步回去通知两位老人审判结果,阮琴与我慢慢地走路回家。她受范其森的委托,去房东那里退掉范玫与你先后住过的房子。
“你还好吧?”阮琴问我。
“能说能笑能走,你说好不好?”
“你不心痛?”
“心痛是局内人才有的感觉,我只配拥有感动。”
“你爱不爱他?”
“谁?”
“章伟祺,不然你以为还有谁。”
那一刹那,我竟以为她问的是方言。在你离去不到半小时后,我居然忘掉你。我一直很坚信我爱你,然而此刻,我在心里问上千百次,却始终回不出一个答案。我究竟爱不爱你?
“不知道。”我很无奈地摇摇头。
“刚才在法庭上,你在想方言是吧?”
“你怎么知道?”
“旁观者清,中午你告诉我你的迟到是因为方言的电话时,我就已经发现你的心神不宁。你不觉得你对方言的依恋已经很深?”
“不曾觉得。”
“那你还会不会否认方言对你有种超乎寻常的特殊感情?”
“你说的是爱吗?”
“不仅是爱,你曾说过,他的爱泛滥,只要是女人他都爱,那我就不能用爱来形容他对你的感情。他对你的感情很特殊,爱不足以形容,连我也能感觉到。”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阮琴愣了一下,继而道,“对,我是知道一些,最清楚明白的一件事就是,方言他爱你。他一再要求我,不要把这些事告诉你,他怕他的爱会令你内疚,令你困扰。我也曾一度遵守这个诺言,因为我以为你爱章伟祺,我怕方言的爱真的会带给你困扰。可是,现在看来,你根本不爱章伟祺,你在乎的是方言,所以我顾不得了。”
她顿一顿,接着说,“他比我更早感觉到你的心思,看到你心情低落,他比谁都紧张。当他从我这里知道你这样失魂落魄是为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更是好沮丧。”
“我怎么不知道。”我很惊愕。
“他怎么会让你知道?这也正是我感觉他对你的感情超越爱的地方,他说他能做的,只是想办法令你开心罢了。”
阮琴的话让我震动,回忆起往日种种,连同那次在外环路上踏青,也是他的刻意安排,他怕我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于是定要陪我去郊外骑车。那时,看着一对对情侣从我们身旁欢欣而过,我以为我是最孤独落寞的一个,原来他才是。我的不开心,还能表露在脸上,而他,只能用欢笑去隐匿。
回到家里,阮琴去找房东,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对面的灯亮了又熄了,大概是房东在验收房子。稍后,阮琴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沓钞票,那是房东退的押金。
“其森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要回去了。你好好想想,想通了,给他一个电话,让他早些安心。”
我点点头,送走阮琴。
我是不是应该给方言一个电话?想到这里,我拿起电话,拨通方言的手机。我要对他说什么呢?或许我只想在此刻听听他的声音。可是电话彼端却提示,用户不在服务区。
为什么会这样,我想找他的时候,他却不在服务区。
今夜对面再无光亮。
第七章 失去后的珍贵
清晨刚来到公司,远远地就听见苏瑜的声音。
“伊总怎么还没来。”
公司大了,什么都得规范化,再也不像以前作坊式工作时,大家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或哥哥姐姐的叫。但私底下,他们还是爱叫我伊姐,叫方言方大哥。
我急走几步,来到苏瑜面前。
“我来了,怎么回事?”
“快快快,方总的助理顾海打电话来,说是有急事要对你说。”
我来到办公室,接通电话。
“覃小姐,方总已经去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了,去哪里了。”
“死了。”顾海带着哭腔。
死了?我握着电话呆立在那里,我记得我还有好多话要告诉他,他怎么会死了。
见我半天不答话,顾海在那边直喊,“覃小姐,覃小姐……”
喊了多声我才回过神来。
“你是不是骗我?”
“方总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你们在哪里。”
直到现在,我居然还不知道方言在何方。
“洛杉矶。”
“我立刻过去。”
放下电话,我只是呆坐在那里,欲哭无泪,只感觉心在绞痛。“当你变成故事中的人物,你就会觉得心痛。”这一刻,我成了方言故事中的人物,而他,却不能再看我一眼。
苏瑜敲门进来送文件,见我情绪失常,把文件放在桌上,问我,“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吩咐苏瑜订两张飞往洛杉矶的机票并办妥一切手续。
“谁要去洛杉矶?”
“你与我。”
这个时候,我好孤单,多希望有个人陪我。
我与苏瑜坐在飞往洛杉矶的飞机上。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张大一双眼睛非常担忧地望着失魂落魄的我。
“伊姐,顾海打电话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是不是方总出事了?”
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话语中带着哽咽,“他死了。”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死的?”苏瑜的眼泪跟着就滚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只知道他死了。”
我用手蒙着脸,呜咽着说。没有人会了解我现在的苦楚,痛苦原来是不能够被分担的。
半晌,苏瑜拉开我蒙着脸的手,她已经擦干泪。
“伊姐,人死不能复生。”
她比我要坚强,本已止住泪的我,听了这话,眼泪又直刷刷地往下掉。
苏瑜拿出手帕放在我手中。
“快把眼泪擦干,再哭也没用,只会让方大哥在下面为你担心。他那么爱你,怎忍心看你哭成这样?”
我记得每次受委屈想哭时,方言总是在我身边,要么说笑话逗我开心,要么默默递给我一方手帕。然而现在,我再哭,他也是回不来了。
眼泪擦不干,拭去,又涌出来。
“我真后悔以前没好好对他,昨天他打电话给我,我还催他快挂电话。”
昨天中午,他还是鲜活的一个人,他的声音还清楚地在我耳边环绕——“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是不是在向我道别,知道自己回不来了,再也不能照顾我了,所以嘱咐我好好照顾自己?
“方大哥不会怪你的,他爱你爱得那么深刻。”
苏瑜走进自己的回忆。
“对方大哥倾心是在情人节那天,那天对相恋的爱人来说是美丽的,但对曾受过爱情创伤的人来说,那一天是一个无法弥补的痛。记得那天,我在海岸线喝酒,喝得有些醉,摇摇晃晃出门时正好遇见他,他焦急地问我有没有见着你。我还没回答,就吐他一身,然后醉倒在他怀里。”
记得方言总说,一见我,他的衣服就受伤。这次他的衣服,多半也是因为我才弄脏。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躺在他的床上,而他,蜷缩着睡在沙发上。他那么高大,一整夜睡在又短又窄的沙发上一定很不舒服。我想我就在那一刻,爱上了他。爱真是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一直以来都只是崇拜他,从没想过会爱上他,也许就是那一天他给我的感觉,像是一种催化剂,让崇拜变成爱。
“虽然我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但我还是开始织一件毛衣,因为那天,我弄脏了他的衣服。”
为什么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总是喜欢用织衣物来表达。记得那个时候,我也在织一条围巾,不过是为你而织。
“他没有接受我的毛衣,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我想过放弃,但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在蓝色海岸开完庆功宴后,我看见他想送你,你却不要,等你走后,我就坐上车。我告诉他,我爱他。他说,不可能,他已经习惯了只爱一个人。我问,她是谁?他告诉我,他爱的那个女人是你。其实我早就应该发觉,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他爱你,不让你知道,只是默默在身旁付出。他让我明白什么是爱,所以后来他拿来两张《人鬼情未了》的电影票要我想办法不落痕迹交给你时,我也欣然答应,他能为爱做出牺牲,我为何不能。”
那两张电影票原来是方言特地买来送给我的,他想用两张电影票成全你我。之所以影院门口,我会遇见他,原来并非巧遇。他为何那么傻,难道爱情真能让人变笨?如果那天,你真的赴约与我一起看电影,那么说说笑笑的是我们,只余他一人孤独怅然地在身后看着我们。
这一刻,我好庆幸那天你没来。
“他总在我们面前说他有好多女友,其实我们真有见过吗?喜欢他的女人肯定很多,但我知道他心里容不下别的女人。他之所以这么说,也许是因为他知道,你不爱他,而他也不愿变成你的困扰。伊姐,他很爱你,我真怕连他死后,你也无法明白他的心,所以才把这一切告诉你,我并不想让你伤心,只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