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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阿波罗嗤笑一声,很难形容他笑声里包含的全部的情感,但是有一个意思的不庸质疑的传达出来了,那就是‘我不需要帮助’。
“我喜欢你的自信,阿波罗。我也知道你的厉害,我聪明的朋友。但是,你不是无所不能的。世界上谁也不是。宙斯都不敢夸口自称的。所以,你一定会有需要别人的时候。比方说,现在……”
埃罗斯直视着对面的交谈者,他认真郑重的神情让阿波罗也放下了偏见,重视起他来,“比方说,我要告诉你,我亲眼看见了我的母亲,昨天夜里,带着她新制的魔药出门去了。你知道我说的什么药吧,阿波罗?你当然知道。那你猜,我母亲是干什么去了?对了,你刚才说过,父亲一夜都没回来是吧那你再猜,这又是为什么呢?”
埃罗斯话没说完,阿波罗脸色已是大变。等到他最后一词一落,光明神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半满的白瓷碗颤颤悠悠的搁在桌面上,不知道是木面不平,还是杯底太滑,竟然歪倒一边,鲜红的葡萄酒一涌而出,铺满了整面;仿佛撒手的鹰嘴豆一般,沿着圆桌的边沿,一颗颗滴下。
第41章 各自的爱情
“哦!你看看撒了一地,多可惜!”埃罗斯徒然地看着浪费掉了的葡萄美酒,叹息一声,一双白嫩的手掌也没有闲着,飞快的拿起了他自己的酒杯和桌上的水果篮,在蘸湿前抢救了回来。
“你们还看着干嘛?还不来擦干净!”他支使着周围的仆从。
那些受罚而跪的神仆相视一眼,又见他们真正的生杀主人没有表态,便不敢起身。
“唉!?你们拿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啦?没听见人说么,我是埃罗斯。你们不听我的话?”
“够了!”阿波罗大喝一声,猛然站起,打断了小爱神继要发出的责问。
“出去,你们所有人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他催促着神庙的仆从们起身,跟在他们后面,监视着他们一个个走出了房门,又从外面关紧,才回过神来面对着埃罗斯,神情严峻的讲话。
“你想要什么,埃罗斯?”他说道。
“唔?你是答应了!”
埃罗斯反应过来了,喜悦表露在脸上。他知道阿波罗一定会就范,毕竟从前面的事来看,阿波罗对他父亲阿瑞斯是用情颇深的。至于,他是怎么得出这样谬之千里的结论来的,那就要问问阿佛洛狄忒了。他们母子俩不仅仅是神职,连联想的小心思都是一脉相承的;但是,埃罗斯没想到阿波罗会这样痛快,竟然什么具体的事都没有问,上来就是开门见山。
“你不问问他们俩现在怎么样了?我母亲有没有成功?”埃罗斯试探的说道。
他打从一长大,思考了自己浑浑噩噩的前半生,就觉得阿波罗是一个极其阴险的神。大约主要原因就是他受过光明神的骗。所以,报复心强烈的埃罗斯想象中的,他会看见的场景;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阿波罗,完全没有上演,心里别提多憋气了。
“呵呵。”阿波罗笑了,那笑容怎么看也没有什么阴翳在里头,唯一的负面情绪,也是对埃罗斯的嘲讽之情,“我问它做什么?我已经有了你。难道你不是来帮我的么?”
“那倒是没错。不过……”
“没有不过。你既然来找我,说明你求的事我能解决。那么相对的,你也要协助我。有了你埃罗斯在手,我还怕阿瑞斯什么呢?要知道,你的爱情箭是取之不尽的。”
阿波罗解释完,整个神都被膨胀的自信淹没,一时间光华大涨,神采飞扬。
埃罗斯耷拉着眼皮坐在一边,沐浴在光明神的恩泽中,被他稳操胜券的模样噎得够呛。他心道,好啊,我真是傻,干嘛还要说出来自己需要帮忙呢?要是提前不说,没准就能看着走投无路的阿波罗哭天抢地了,再不然,也一定能促使阿波罗主动向他求助啊。这样的话,主动权就落在自己手上了不是。他越想越后悔,顿时恨不得当场替人哭天抢地一番。
“好了,说吧。”完成了自我升华的阿波罗继续他们的谈话,“你要我做什么?”
埃罗斯这时也顾不上置气了,他要说的事情可是比眼下的要重要多了。那可是关乎着他小爱神下半辈子的终身幸福。能不能得偿所愿,就在这一举了。
于是,他开口了,“是这样的,阿波罗。我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女孩,是一位人间的公主。但是,我母亲不同意,认为她配不上我。我是来请求你的,帮帮忙,怎么样才能让我们在一起呢?”
“唔……这样的事,”阿波罗沉吟道,“这样的事你不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啊。我怎么帮你解决?”
“你怎么不能!?”埃罗斯一听阿波罗不答应,心里一着急,说话也冲起来,“我看你把你和我父亲的事儿就办的挺好。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没听说过谁能在这方面,在我母亲手里占到便宜。只有你,阿波罗。你还是直接跟母亲对着干的,竟然还真的赢了!我父亲对你也言听计从。我佩服你,阿波罗。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了,我必须要打败母亲才能娶普绪克。”
阿波罗眉头一皱,,他那时候哪里想过要跟美神作对,也没想过要跟阿瑞斯发展点什么,一切都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但是这话不能说,因为他现在的心思,的确是有点不那么道德了。即使是没有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情节恶劣,也好不了哪里去了。
“你既然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容水火了,我还怎么帮你?”阿波罗说道,“这事儿得全由你出力。你想想,你自己的幸福不靠自己争取,反而投巧给他人,你的妻子,你口中的美丽的普绪克会怎么想?”
提到普绪克,埃罗斯泄了气,“她真的很努力了,为了我们的感情。你不知道,我母亲是如何刁难她的。而普绪克,她都挺过来了。要不是有我们的爱支持着她,鼓舞着她,我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阿波罗听着埃罗斯不太硬气的话,暗自一哂,面容反而露出深表理解的神情。他白皙的手臂拍打着小爱神的后背,作为鼓励,说道,“没错,为了你们的幸福,你要也振作。我想,有了爱的支持和鼓舞,你一定能比普绪克做得更好。”
“可是……”一想到要跟他母亲,阿佛洛狄忒脸对脸的斗争,他提拨的身躯下,两条长腿都要颤抖了。
“好了,埃罗斯。你想想,你小的时候,不是每一次都能战胜她吗?用了这样多年的制敌良策,现在怎么反而都忘了?”
“你是说……哭?”埃罗斯一听,扭曲起他男人的脸庞,五官全挤在一块儿,两边脸蛋儿突出来,跟以前的小胖脸一模一样,“那怎么行?我怎么还能干那事儿?要是传了出去,那多丢人!”
“脸面重要还是爱情重要,你自己考虑。”
埃罗斯苦哈哈的权衡着利弊,看在阿波罗眼里更是轻视。他想,同样是中了爱情箭的神,怎么差别是如此巨大呢?要是阿瑞斯在这里,一定是毫不犹豫的。再看他的儿子,还要瞻前顾后的计较得失。只在对待爱情和另一半的态度上看,埃罗斯是远远不如阿瑞斯的。
他转念又思索,阿瑞斯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忠贞的男神。纵横圣山,哪一个还能为了别人,不论是谁,哪怕是心里最重要的人,也不见得有阿瑞斯一半的付出。他们的给予都是带着条件的,打头的第一条,那便是不能损害到自身。
阿瑞斯从来不会想,也许在战神看来,一对爱人,在互诉衷肠,两情相悦之后,便不再是两个单独的人了,而是一个共进退的整体。所以,他不考虑他自己,他为阿波罗做出的每一件事,有些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伤天害理的恶事了,他也不作含糊,不存退路。
阿波罗思及此处,心里更是五味杂全。也许阿瑞斯不太聪明,想不到上述的行为准绳。但是,他已经在按照着那样做了。做在想之前,是更难得可贵的。阿波罗不敢深想了,他觉得自己正走在一条蜿蜒泥泞的小路上,路的尽头就是阿瑞斯真实的模样。
他现在就站在上面,饱含好奇和渴望,而前行处深不见底又仿佛终点就在眼前。他不知道是继续走还是回头。因为他走的越远,后悔的余地便越小,脱身的可能就越渺茫。但是要他放弃真相,他又是不甘心的。他已经尝过了沿途的果实是多么的美味,那尽头的神秘奖品就越发吸引着他。
阿瑞斯还能如何呢?他想,为了讨好他,阿瑞斯还会为他贡献出什么?每一个念头都是一种可能,都是让阿波罗挣脱不了的丝线。密密麻麻又纤细粘稠,牢牢的捆套在他的周身。他囚禁在里面,却不觉痛苦,因为这貌似阴暗的牢房,实质上是阿瑞斯倾尽所有,为他筑造的爱巢。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蜘蛛丝,便是战神一缕缕的爱恋。在其中,他安然而卧,便是饮了阿瑞斯的毒药,再也找不回完整的自我了。
“唉……”阿波罗长叹一声,有些挫败。
“唉……”埃罗斯也在哀叹,他明白的是没办法了,只有抗争这一步,“我去试试,阿波罗。我总觉得……算了,先去试试。不过,你得保证,你会随时的帮助我,要不然,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办的,我还帮你干嘛?”
阿波罗点点头,“你放心,男人的眼泪要比孩子的有力的多,阿佛洛狄忒绝对抗拒不了。而且,就算这事儿是你自己完成的,你也是要需要我的。我问你,你和普绪克结合后,你妻子的生老病死又怎么办呢?你难道忘了她是个凡人?”
“啊!”埃罗斯大梦初醒的惊叫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那!?”
“呵呵……我就知道你想不起来。不要以为你无所不能,宙斯都不要如此自称的。你总会需要我帮助,比方说这件事。”阿波罗轻挑眉梢,原封不动的把小爱神开场的话又送了回去。他可不是一个甘于吃亏的神。
“小心眼!阿波罗!”埃罗斯嘟囔道,“那就拜托你了,普绪克和我的未来就交到你手上啦!好了,我要赶紧回去了。至少要赶在母亲之前,不然美丽的普绪克又要受苦了!”
他说完,重新的张开了他圣洁的双翅,就要扇动着起飞。同时,阿波罗上前几步,挡在他的身前,拦住了小爱神的去处。
“等一下!”阿波罗说道,“我们要等着阿瑞斯回来,没问题了你才能离开。准备好你的弓箭,虽然我希望它用不上,但是有备无患。”
埃罗斯听完,知道了阿波罗的顾虑,便不得不留下了。他坐回他的座位,捧起他未动的酒汁,百无聊赖的跟光明神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起来。
第42章 机智的战神
阿波罗听着埃罗斯向他抱怨着近日来他的母亲,阿佛洛狄忒为了拆散他和他的爱侣,都做了什么恶毒安排。在小爱神的口中,那些可都是的天怒人怨的坏事。光明神老神在在的向窗外,碧空万里处张望,一点也没把埃罗斯的控诉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手段,不过就是些挑谷粒,纺羊毛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那女孩勤勤恳恳的做完了就好,根本算不上是什么折磨。阿佛洛狄忒既没有伤害她的性命,也没有毁坏了她吸引神灵的美貌,施展的全是中规中矩的女人的招式,根本拿不上台面来说。
而且经过此番,他更是轻视美神和小爱神母子,一大一小都没什么头脑,越发觉得跟阿佛洛狄忒的争斗,胜券在握了。他此时心下一动,突然联想起另一件事来。如果能够利用的妥当,他想,就能把他的老对手一举拿下,不战而屈人之兵。
于是他转过头来,对上了自哀自怜的埃罗斯,说道,“我倒突然间想起一件事,估计你母亲会有点兴趣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阿多尼斯?那个死于非命的可怜人。”
“哦!记得记得!”埃罗斯接道,“我怎么忘得了!你可没看见当时我母亲哭的怎么伤心。我估计,只有那个杀人的野猪才能发出一样的声响,嗷嗷嗷!”
“你不是开玩笑吧?阿佛洛狄忒可不是那样的人。”阿波罗隐晦一笑,说道,“要是每一个去世的情人,她都要歇斯底里的哀悼,那她早就是个泪人了。”
“啊哈,不一样!这个和那些个不一样啊!”
埃罗斯想到此事,当下就要大谈特谈一番。要知道,他本身对这个后爸就不感兴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