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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零式很完美,受伤的手肘,是打不出这种球的。”专心打球不行吗。
“那个手肘是痊愈了,但是你的肩会怎么样呢。”我的肩受我支配,即使你鼓动它疼痛,我也能坚持下去!
这一刻,所有的无奈都不重要了,所有的逃避都变成过去,哪怕因此截止我的网球生涯,我也不会退缩,有你这样的对手,打一场漂亮的告别赛,是运动员最好的礼物。我,不后悔。
依旧使出一个完美的削球,无视时间的流逝。
“你的肩,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极限了。”网球滚落在地,迹部,接不起来你还有心情啰嗦。如果你不打出破灭的轮舞曲,那么还是我的表演。
迹部用力抽回一球,开始笑得狰狞,“这场比赛完全由我支配了!”
你还差得远呢。
再试一试手冢领域的滋味吧。抬手,开始控制,控制风,控制球……
我没有料想到,把球击出后,肩部开始剧烈的疼痛,暗咬牙,再接一球,疼吗,没关系,再来一球,疼着疼着就习惯了么。
迹部说这么多废话,是希望我焦躁的进攻吧,这样就给他制造了机会,但是,我的全部身心都调动起来抵抗疼痛,根本无力于制造新的攻击力,所以,迹部不紧不慢的回球,反而让我得到了喘息。
瞪大眼睛搜寻着黄色小球的影子,头发有点讨厌,不知什么时候搭拉了下来,盖在眼镜上,甩甩头,由着汗珠滑下,送回一球。
专心地思考每一个球,精神转移大法意外的得到了很好的结果,不但顺利的赢得到几局,时间也在无意之中流逝,不关心时间的流逝,也就无所谓对持久战的害怕,渐渐地,疼痛不再那么不能容忍,男人,果然还是比较坚强。
“青学手冢胜出,局数6-5!”
“喔!手冢部长领先啦!”又是一局终了,肩部,意外的不再剧烈疼痛了,我听到了场外的欢呼。
迹部,这一局,你还不准备打一下你的轮舞曲么?那么会真的破灭哦。
迹部的眼里确实写着不可置信,看看周围,大部分人都静默,难道我领先很奇怪吗?谁让迹部藏拙的。
“好了,认真的放马过来吧。”平淡无奇的回击可不是迹部景吾的华丽美学呐。
弹球准备发球,右手倒是很到位,但是为什么握拍的左手有点不听指挥?不是不疼了么。
“还差得远呢。”越前清脆的童音响了起来。
真是个讨厌的小鬼,我还需要你激将么。
扬手,把怒气都发泄在球上,压向对场的底线,我就不信是我的手还会不听话了呢。
迹部的气场忽然变了,变得,积极进取,嗯?!要来了么。
他快步到位,“手冢!”喝声带着怒意,球带着风划过长长的线条扑我而来。
不能打高挑,我要避免让他扣杀的机会,这个时候我不一定能接起。我本能的用力回角球,但是,左手忽然停止在半空,球就着来势从拍上反弹出去,没有带上回击的力道,球高高的挑向空中。
失误了,但是,还来得及补救。
迹部发狠的样子本能的告诉我下一招肯定是传说中的破灭的轮舞曲,我使劲握了一下球拍,夺回对手的控制权,压低身体,调整球拍,准备接招。
迹部凌空跳起的样子极尽杀意,“迈向破灭的轮舞曲!”
“受死吧!”不带这么深仇大恨吧。
球呼啸而来,它的目标是——手腕,幸亏翻转了球拍的角度,敏捷地拉下拍面,当然,在这之前,咬咬牙。也许自我也发生了一点作用,右手本能的向球拍把手上方握上去,双手合牢,信心大增。
球瞬间到了,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往后退了一步,但是还好,球还没有弹开,重压使得球仿佛粘在球拍上一样。好,双手合实,暗咬牙,回!
电石火花间,破灭的轮舞曲,是双段扣杀,那就是说,下一个球,还是扣杀。
右手发挥了关键的作用,指导了回球的方向,最近一直用右手练习手冢领域的结果,成功地让这个回球带上了旋转。
也许从来没有人击回过他的首段扣杀,迹部意外,但还是有着对自己的信心:“不要太得意了,手冢!那样的话我就瞄准你右边的空档!”
没用的,迹部。
球划过网,似乎被牵引般折向我的手边,而回折,使得球速没有扣球那么惊人。那么,依旧是双手,顺着左手划动,右手推力,我轻松的回出了削球。
球飞过网,又乖巧的滚回我的半场。
“太厉害了!”队员的欢呼有点远。
迹部复杂的表情也有点远。
我低头先看看看看左手,已经没有用了吗?好像连一根手指,我都无法挪动。
再看看自己的右手,好像,似乎,我的右手也有了击发零式削球的感觉。那么,这个时候,我能换用右手吗?
没有去看青学那边的人,但我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的身上。
我真得,不能赢吗?已经很努力了啊。
抬头再看看对面的迹部,原本飞扬的紫灰色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灰白的运动服也已经印满水渍,迹部是不是遭遇了他这辈子最不华丽的时刻?连向来骄傲的紫色深瞳也有点远。
我是不是也是同样狼狈,身上蓝白的运动服湿答答的,眼镜似乎有点沉。
右手推推眼镜,放下时,顺手接过了球拍。
“啊!——”全场好像都倒吸了一口气。
迹部的瞳孔仿佛也收了收。
继续吧。看着迹部,我无言地说。
没有弹球,直接用左手放球,右手打出一个左角边界球。
迹部迅速的出现在边界,直线球,直冲我的左场。
接球,好沉,果然不是一个级别的技巧。勉力击回,努力的在球上加上旋转,我需要完成我的手冢领域,如果迹部保持这个力量,我的右手,很快就会接不住。那么,再消耗一点他的体力。
球回过来了,右手对上高手,还是不行啊,回过来的角度,微微的比预想的差了一点。没关系,努力,再来。四个来回,比预料的多了一个来回,完成了右手的手冢领域,在青学的加油声中,拿下一球。
接着30…0,40…0,赛点,全场也屏息。
右手虎口麻麻地,只有一球了,我一定能做到的。
迹部的眼眸已经幽黑,用球拍轻敲着左手,看着我发球,淡定自若。
这一次,我没有能够完成手冢领域。
迹部的非凡的洞察力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能够看透我右手的外强中干。
被逼着回了一个高挑球,看着迹部高高跃起,在心里说,接住,接住,接住。
球拍确实出现在该去的地方,右手的力量却没有到达。这一次,我被球撞到在地,左手一扶地,一阵钻心的痛从肩弥漫全身。
球拍落地的声音很轻,对我,却不亚于飞机扑地般巨大地轰鸣。
迹部再次跳起扣杀挡住了阳光,我,只是偏头看着球落在界内。
“手冢!”“手冢部长!”队员的呼喊让我回神。菊丸轻巧的翻过栏杆,已经冲入场内。
“不要过来!”我喝止。迹部只不过扳回一球而已,“回去!比赛还没结束!”
“不愧是迹部,早就瞄准这个了吧。”“紧要关头大逆转啊。”“但是,迹部部长……”“啊,那家伙,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呢。”
冰帝队员的议论,意外的一个不差的飘进我的耳朵。
而迹部,没有笑容的屹立在对面。
站起来,弯腰去够球拍,但是,右手有点粘,才想起看一眼手,好重的力量,居然,把虎口都震裂了。
收回来,握成拳。我可不想把好好的比赛弄的血迹斑斑。
左手伸出,提起了球拍。刚刚那阵疼痛,好似把知觉从沉睡中唤醒,但是,痛则意味着对手的感知又回来,那么,我就能继续控制。
但是控制比料想的差了点。
迹部死沉着脸,尽管他其实追平了这局。
抢七啊。
有意还是无意,命运还是走上它该去的地方。
坐在椅子上休息,嗯,右手的血藏在拳头里,悄悄地把血迹擦在擦汗的毛巾上,团成一团,塞到背包里,掩饰着拿出另一块备用的擦汗。
微微张开左手,握握,还好,控制力还在。试着转一下肩,真……真疼,强忍着不表示出来,但是还是微微的咧了咧。
不二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教练席边上,不带笑容的蓝眸盯着我,看得我有点发噱。努力做到面无表情的移开眼,不二开口劝止我。
“手冢,再打下去太危险了!”
开了个头,人人都开始劝。
“以你现在的状况,能赢迹部的几率,几乎没有。”乾说。
“手冢部长!不要勉强!”桃城急躁地时候嗓门也太大了。
不就是抢七么,终要有个结果,技不如人,输了也无妨,但不能是放弃。更何况想想河村和桦地对拼的那场,才是惨烈。你们不用这样。
没什么好表示的,左手抓过球拍,该上场了。
“手冢!不行啊!”我就当他们说的是加油吧,我只是想赢而已。
刚跨出一步,大石张开双手拦着我,有点熟悉的场景啊。
“大石?”你也要阻止我?
“你是怎么和大和部长约定的?!”提醒了我,噢,就是当年留住手冢的那场啊。
“一起去全国!”我记得。
“做到啊!”大石盯着我,慢慢地说。
想笑,当然,我会挑战一下命运的设定的。
河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抬眼,看见看台上河村高举着青学队旗,那么,他的手没事了吧。
龙崎教练出现在场边,深深地看着我,对于这个我一直尊重的长者,我微微颔首示意。难得她没有额外的啰嗦,那么我终是好上场了吧?
“我先声明,不要输了。只有我才可以打败你!”越前沈沈的声音传来。
又想笑了,我听过这句话,在那段关注主角的日子里,当时觉得越前连加油都嚣张得可以,那个义无反顾走向场的背影回了句什么?我不会输?真真好笑,我只是人,不是神,输给迹部,也很正常么。
很无奈,我回不出那句话,是不是就不是个好兆头啊。
第26章
看我换回左手的迹部,只是挑了一挑眉毛,什么也没说的开始比赛。
这一次,手疼的更厉害了,但我却觉得庆幸,只要疼,我就能压制,最怕的,是不疼,那就意味着失控了。
迹部打过来的球一如既往的重,那么,我一定也不能让他好过。
你说我最多撑不过一小时,那我就让你看看两小时后是怎么样。
你要打,我奉陪。你想赢,没那么容易。
我多多少少感受到不二和越前雨中决斗那天的感觉,仿佛周围的环境都是虚无,只有对面那个被我超越,又追平,或是反超,被我追平,又反超的……对手。
无论谁都有不能放弃的理由,谁都有不能输的理由,谁都有不能忘怀的理由,却不知道谁都有不能把握的时候,每个人,是一样的,脱去华丽的外衣,你和我,是一样的,痛与不痛,也是一样的,忍着痛和忍着看人家痛,也没什么不一样。
“35…34,手冢领先。”
“35…35,平。”
“35…36,迹部领先。”
“36…36,平。”
……
我已经到极限了,不容逃避,左手又开始痛到没有知觉,脚仿佛带满了力量扣似的沉重。
迹部也快到极限,需要力量和跳跃的破灭的轮舞曲,他不再使出。
打到这份上,估计也没啥看头了吧,就是机械的来回击球,我还有心自嘲。
这一球,送的位置实在太巧了,那么,零式削球——
我不该太过执意于削球,发出后我才觉察,自己的手已经没有那么听话,需要技巧的削球,这次没有完成。
目送小球滚过网后,心知肚明它不会再贴地回滚,倒是意外看见迹部手忙脚乱一下。估计看见削球,认为肯定无法接起,却忽然看见临地弹起的球,亏得他反应灵敏,冲上来救起。不过,这个姿势,他应该是没有办法接起我的再一球。
扬臂,挥出——最后一根控制的弦,就在这时断了。
瞬间抽走的力量,让球拍仅以惯性轻轻的触摸了一下球,球以低低的高度飞回,撞在网上,轻巧的落下。
啊,就这么结束了。
奇怪的没有失落,倒是如释重负。
我没有想到我真能坚持到最后,尽管我尝到了相同的结果。
闭上眼睛,感受到汗的滴落,心头重压已了以至于感觉身体感觉如此轻盈,仿佛可以飞翔。
奇怪的原始设定不能更改,如果我没有坚持到这里,还能有相同的结果么?几乎完全再现的撞网球。
“比赛结束!冰帝迹部获胜!总局数7-6!”
黑暗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