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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贵上前一步道:“洪提督,末将想随殿下一起,护送殿下去洪州城。”
洪守正微微一笑道:“现在可不是争功的时候,你就别去了,对你,我另有安排。”
莫从军冷哼了一声,随即道:“殿下,请随下官走。”
众人出了提督府,一路向西,没多远就到了九江县衙。一路上,鲁雨墨一直在思考,那洪提督说了那么多,偏偏没有提西凉州,也不知道家乡怎么样了。虽说鲁家村和赵家村比较偏僻,可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果然,转过脸来,发现赵大全和逆水也是一脸沉重。
逆水小声道:“送佛送到西,既然都已经到这了,最少也要把负熙送到洪州城吧。”
鲁雨墨点了点,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然后我们就回西凉!”
赵大全轻轻“嗯”了一声。
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莫从军就集合好了人。
“秦公子,这个是我的心腹张冠,这次就由他带队送你们去洪州城了。”
秦负熙微微点头道:“张将军,这一路就辛苦你了。”
张冠急忙抱拳道:“公子千万别这样,喊我小张就可以了,万万当不起张将军三个字。”
秦负熙点点头,不再多言。众人一行,出城而去。这一路南去,多是平地,路倒是好走的很。行出六十多里后,天色渐晚,张冠在征询过秦负熙的意见后,决定就地扎营过夜。
此时,虽在南方,天气却也很冷了。鲁雨墨在帐篷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当即起身准备出去小解。转过营帐,来到一处小树丛边,正准备解开裤子,忽然听见树丛中隐隐传来女子的哭泣声。鲁雨墨定睛一看,小声问道:“紫依?”
那少女转过身来,不是紫依却又是谁,她早已哭的双目红肿了。
“紫依,你怎么不睡觉,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啊?”
秦紫依强忍住哭泣道:“我想我父王娘亲,我不敢在帐篷里哭,我怕吵到逆水姐。”
鲁雨墨叹了口气道:“其实不止你担心,这仗一打,我也担心我娘啊。”
秦紫依小声道:“雨墨哥,我好冷,你能抱抱我吗?”
鲁雨墨微笑道:“当然可以。”
秦紫依直接钻进了鲁雨墨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低着头轻声道:“雨墨哥,你说,我父王他们会不会逃出来啊?”
鲁雨墨安慰她道:“你父王那么有本事,如果想逃,一定有办法逃出来的。”
秦紫依道:“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好想他们啊,还有我弟弟,他今年才五岁。”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
鲁雨墨道:“你放心吧,上天一定会保佑他们,他们也一定会没事的。你人那么好,上天一定不会这么对你的。”
秦紫依稍微好受了一点,道:“真的吗?我有很好吗?”
鲁雨墨肯定道:“当然。”
秦紫依俏脸微微一红道:“本来,我还担心,假如我什么都不是了,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鲁雨墨道:“怎么会?我可一直都把你当亲妹妹看。”
秦紫依心头一凉,微微抬起头,盯着鲁雨墨的眼睛,苦涩道:“只是妹妹吗?”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秦紫依不由的一抖。鲁雨墨轻叹了一口气,将她向怀里又搂了搂,道:“傻丫头,别想那么多了,回去睡觉吧,好不好?”
秦紫依摇头道:“不!我睡不着,我就要在这里,我要你抱着我!”鲁雨墨低下头,看着她倔强的嘟着小嘴,冻的通红的小脸和哭红了的眼睛,轻声道:“好吧,那我陪着你,陪到你想睡觉,行吗?”
秦紫依将头轻靠在鲁雨墨的肩头,小声道:“那我就永远都不要睡觉。”
任性似乎永远都是女孩子的专利,鲁雨墨怀抱着温香软玉,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第十六章 突破,生死的界限
次日,众人出发没多久,就看见张冠神色慌张的赶了过来。鲁雨墨问道:“张大哥,怎么了?“张冠紧张道:“刚才派出去在前面探路的探子去了就没回来,我又派了两人,可到现在还是没有回来,我担心,前面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了。”张冠是不得不紧张,莫知县突然找上自己,什么都不说,直接拿了一百两黄金,让自己带五百人送这个秦公子。现在是什么时期啊?用p股想,张冠也知道这次一定是九死一生。
鲁雨墨道:“长生,我们几个当中,以你的轻功最好,要不你去看下呢?”
楚长生点头答应,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秦负熙转头问道:“会是什么人对我们不利?按理说,齐兵还没过江,而且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而准的捕捉到我的消息啊?”
鲁雨墨道:“那可说不定,我们在西山学院和沙马县两次遇袭,不都是毫无征兆,还是等长生回来再做定论吧。”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两炷香时间过去了,众人心里开始不安起来。楚乾道:“我这个大侄子一向很稳重的,怎么到现在没回来呢?”
陈瑜道:“要不,我也去探一下?”鲁雨墨想了下道:“也只能这样了,记住,无论探到什么,一定要马上回来,知道吗?”
陈瑜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知道了,雨墨哥。”
看着渐行渐远的小陈瑜,赵大全忽然道:“如果不是齐兵,那还有什么人最想我们死?”鲁雨墨心中一凛,转眼看向秦负熙。秦负熙苦涩一笑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如果是从南方可以毫无阻碍的过来,那就只有我二哥的人马了。”
鲁雨墨看了一眼张冠,苦笑道:“如果真是你二哥派来的人,那说明我们这一队人,已经被用来作为讨好别人的弃子了。”
逆水道:“可是,就算从我们到九江开始计算,也不过才四天的时间,而见到秦贵,也只是昨天的事,他们怎么能来的这么快?”
鲁雨墨道:“你以为在现在这个时期,他们的兵马还会全待在家里种田吗?”
众人一阵沉默。半盏茶的时间,小陈瑜终于回来了。
“我们这下有大麻烦了!最少有五千人,没有旗号,大营就扎在路边上,根本没有要隐藏的意思。而我们先前派去的探子,尸体就挑挂在大营门口。”
看着气喘吁吁的陈瑜,楚乾问道:“那长生呢?”
陈瑜咽了一口口水,道:“没见着,那么显眼的大营,长生哥才不会傻乎乎的冲进去呢。”
楚乾急道:“那他人呢?”
鲁雨墨道:“现在不是担心他的时候了,大家还是多考虑下我们自己吧!”
逆水道:“那我们怎么办?”
鲁雨墨略一沉吟,道:“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退回九江。当然这是建立在这些人不是洪守正直接或间接派来的对付我们的。第二条路,迂回过去,不要让对方发现我们,急速通过。”
赵大全皱眉道:“我觉得这两条路都不行。我们不能把性命交给态度暧昧的洪守正,而前面这五千人都杀了我们探子,你认为他们会没发现我们吗?”
秦负熙道:“那依你的意见呢?”
赵大全道:“杀过去!”
楚乾笑了:“五百对五千?先不说这些人肯不肯为我们拼命,就算肯,你认为他们都和你一样有以一挡百的能力吗?”
赵大全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楚乾道:“要试你自己试,别害我们和你一起赔上性命!”
赵大全冷笑道:“如果你侄子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就不奇怪为什么他打探过情报以后,就没有回来了!”
楚乾大怒,涨红了脸道:“长生才不会丢下我不管!”
李逆水大声道:“好了!别吵了!这敌人还没来,你们自己就先乱了!”
鲁雨墨忽然道:“五百对五千,其实也并一定不能打的。”
秦负熙道:“你有办法?”
鲁雨墨微微一笑,道:“那要得拿出诚意来的!”说着,拉住秦负熙手走向张冠等人。
张冠上前道:“秦公子,鲁兄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鲁雨墨微微一笑,那张干净的脸上全是满满的自信,上前一步,对着五百士兵大声道:“众位兄弟,我们在这里停留这么久,估计你们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吧。现在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不想再瞒着大家了。我身边这位,其实就是当朝的六皇子,秦负熙殿下!”此语一出,下面一片哗然。张冠苦笑道:“真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鲁雨墨瞥了他一眼,继续大声说道:“所以,大家应该也猜到了,我们现在被伏击了。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堵截到我们,那就说明我们现在已经是被出卖并且没有退路了,要想活下去,我们只能靠自己杀过去,只有到达洪州城,我们才能安全!在这里,我替殿下许个诺,如果我们成功到达洪州城,今天在这里的每个人,官升一级,俸禄翻倍!”
话一说完,下面是死一般的沉寂。这么直接,真的可以吗?秦负熙只觉得手心里全是冷汗。
忽然,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声:“好!反正被出卖了,也回不去了!那就跟随六皇子!”
“跟随六皇子,杀去洪州城!”“誓死跟随六皇子!”“先去洪州城,再回九江杀洪守正!”
听着下面此起彼伏的呼叫声,秦负熙一把握住鲁雨墨的手道:“果然还是你最行!”
鲁雨墨微微一笑,转身对着大家道:“既然大家下了决心,我们肯定也会努力带着大家一起向前走。张冠!”
张冠一头冷汗,连忙答应一声:“末将在!”
鲁雨墨道:“你带领二百士兵,从右侧迂回过去,埋伏在路边的小山上,带上弓矢火石。陈瑜,你和张冠一起。”
张关陈瑜同时答应。
“赵大全,李逆水你们带领二百人,从左侧迂回过去,埋伏在左边的树林里,马匹和长矛全带上,配成骑兵。”
大全和逆水同时答应。
“秦紫依,楚乾,你们带领三十人,现在就出发,你们绕至敌人大营的后方,一旦战事开打,你们就负责点火,明白没有?”
紫依和楚乾也同时应诺。
鲁雨墨心中暗叹,如果长生在,该有多好。当即大声道:“剩下七十人,随我和皇子殿下去大营正面挑战,记住,我们边打边退,退至小山下面的时候,张冠陈瑜,你们的就把所有的弓矢火石招呼出去,而大全和逆水看到讯号,就带领骑兵冲杀出来,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轰然答应!
鲁雨墨大声道:“出发!”
五百对五千,这对于历史上众多以少胜多的战役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是鲁雨墨的战略天赋第一次在战场上真正展现出来,虽然他平时和秦负熙下棋的时候,也曾经幻想着每一颗棋子就是一队士兵。但是,他没有想过,不说平等吧,最起码那些都是发生在双方条件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如果这五百人是卜承鲲的铁甲卫,如果这五百人是秦负晟的突击骑,可惜,他们只是一个小县城里的警备队。他们没有经过正规训练,更没有身经百战的作战经验!
于是,当鲁雨墨带着这七十人出现在对方大营外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主将的样貌,就被二千骑兵冲锋时所扬起的尘土遮住了视线。
加上鲁雨墨和秦负熙,这七十二个人在这二千冲锋着的骑兵面前,显得太渺小了!一次冲击,就一次冲击!当鲁雨墨奋力一刀将一人砍落马背时,在他身边还能站着的,七十人仅剩七人!这就是战力的差距吗?鲁雨墨避开右侧刺来的长枪,大吼一声,用力将秦负熙扶上马,大声道:“对不起!小欣子,是我害了你,你快骑马逃走吧!”用刀在马屁股上轻轻一戳,那马一声嘶叫,扬起蹄子向后跑去。
秦负熙惊道:“鲁雨墨,你干什么,你不能!”
鲁雨墨不再管他,大喝一声:“兄弟们,撤呀!”说完也撒开脚丫子就跑。边打边退?鲁雨墨发现自己还真是轻敌,恐怕已经退不掉了。当鲁雨墨的肩膀被一抢戳穿的时候,他发现身边能站的一个都没有了。鲁雨墨右手一挥,咬牙斩断刺中自己的长枪,顿时连退数步,腿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