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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只是温和一笑。
“世子起得很早啊。”徐增寿笑笑说道。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应该是卯时吧,本想叫醒世子,没想到世子倒醒了,心头对朱高炽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徐增寿不知道的是,朱高炽在被他老爹强势命令晨起练武后,已经习惯了卯时起床。
两人寒暄了一阵,想着皇宫里刚刚传来的消息,徐增寿不敢耽搁,忙开口道,“世子,今天会有宫中使者来宣旨,我们先回府吧。”
宣旨?见徐增寿面容凝重,朱高炽心头却是轻叹,不外乎就是他皇爷爷打算给一个棒子再给一点好处罢了。
但面上仍然温和笑着,跟着徐增寿离开了这个院落。
此时天色未明,朱高炽还是不太清楚,这个院落到底什么样?又处在什么方位?
上了马车,小窗户一关,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真是够神秘的,是他老爹的秘密巢穴吗?
嗯……这么秘密的地方,他老爹却带他来了?
朱高炽心头笑眯眯的,他老爹还真不错。
马车上,徐增寿低声说道,“世子,回到王府后,若你大舅舅和母妃问起,你只说被我带去看大夫了,哭累了,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朱高炽心头领会,点头应下。就算徐增寿不说,他也打死都不会泄露出他老爹来的事。
徐增寿见朱高炽乖巧应下,脸上一笑。这世子聪慧温厚,难怪王爷如此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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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悄悄的回到徐府,朱高炽回到自己的院落,知琴和马三保就急急的迎了出来。
知琴两眼含泪的对朱高炽上上下下的一番打量,抖着声音问道,“世子,您没事吧?”
马三保也一脸担心的看着朱高炽。
朱高炽温和一笑,“没事,你们别担心。”
进来堂屋,便见徐氏一脸担心焦急的来回踱步。
朱高炽一愣,随即,忙上前行礼,但却被徐氏拦住,徐氏一脸担忧,“你这孩子这会儿还行什么礼呀!来,快给母妃看看。”
朱高炽一窘,忙闪躲着,“母妃,不用了!二舅舅已经给儿子擦药了。”
徐氏一愣,但见朱高炽面色红红的尴尬模样,思量了一下,便明白这孩子是不好意思了,不由好笑,心头的担忧便少了几分,“好了!你这孩子,我是你母妃,你不好意思什么!”
朱高炽只是讪讪一笑,心头却是叫苦,可我心里不是孩子呀!
徐氏见朱高炽坚持不肯,又见朱高炽虽然行动有些不自然,但能走能躲的也安了些心,便说道,“好了!你别躲了,母妃不看了。”
朱高炽这才慢吞吞的挪到徐氏跟前。
“疼吗?”徐氏凝视着朱高炽,柔声问道。
“还好。”朱高炽老实说道,咧嘴一笑,“二舅舅带我看了大夫,好多了。”
这是实话,也不知他老爹给他涂抹的是什么药膏,他还真的不觉得疼了。
徐氏心头叹气,抬手摸摸朱高炽的头,柔声说道,“炽儿,以后自己小心点。”
朱高炽嗯了一声,笑眯眯道,“母妃,炽儿以后会注意的。”
朱高炽正跟徐氏说话时,朱高煦和朱高燧跑了进来,一见朱高炽便靠了过去。
“哥哥,你没事吧?”朱高煦问道。
“哥哥,疼吗?”朱高燧有些怯怯的问道。
朱高炽故作难受的皱眉,“当然疼了。那板子打下来的时候我都以为我被打扁了!”
“可你没哭!”朱高煦不解道。
朱高炽严肃道,“我当然没哭,父王说过,男子汉是不可以随便掉眼泪的!”说罢,朱高炽挺了挺胸膛,一字一顿道,“哥哥我可是男子汉!”
朱高燧一脸佩服,朱高煦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只有徐氏看着朱高炽那小胖身子努力的挺着胸膛,一脸严肃,差点噗嗤一笑。
********
徐辉祖皱着眉头在堂屋里来回踱步,甚为烦躁。
徐增寿在门口顿了顿脚步,才踏了进来。“大哥!”
“增寿!你来得正好,听着,我知道你和燕王的关系不错,但从今日起,你我都必须离燕王远点。”徐辉祖一脸严肃说道。
徐增寿心头一叹,果然。
“大哥,这是为何?”但徐增寿依然装作不知问道。
徐辉祖皱眉,低声说道,“皇上连世子都打了!还用问吗?”
徐增寿心头一叹,他这个大哥忠心耿耿,可惜,却是不识时务啊。
但面上,依然恭敬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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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快,十二月,漠北大捷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这日,朱高炽醒来,揉揉眼睛,看向窗外,窗外不知何时白雪飘飘。
慢慢爬起身,温暖的被窝真舍不得离开呀。
朱高炽心头发愁,他怎么除了怕高这个破毛病外,还怕冷呀???
哎。
慢吞吞的捡起床边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的套上。
待知琴进来时,便见一个圆圆滚滚的脸颊红润的小孩坐在床上打着呵欠。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高炽瞥了眼门口掩着嘴忍着笑意的知琴,轻轻一叹,“想笑就笑吧。别憋着,对身体不好。”
知琴忙走了过来,恭敬行礼,“世子恕罪。世子今天怎么那么早?”
知琴心中惊讶,虽说平日里世子都是卯时起床,但自打这天冷了以后,世子就越来越不爱动了。
这还是世子第一次在天冷后卯时起床呢。
朱高炽温和一笑,“醒了,就起来了。”
瞥了眼窗外的白雪,其实……他是做梦,梦见他老爹回来了。
喝了碗热乎乎的粥,在马三保和阿贵的跟随下,朱高炽摇摇晃晃的在雪地上行走着。
一个多月前的杖刑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们可以回到南京城里的自家的燕王府。
瞥了眼大门牌匾上的三个大字:燕王府。
朱高炽心头感慨,还是在自己家里舒坦呀。
“世子,您要上街吗?”马三保看着朱高炽在大门前的雪地上摇摇摆摆的慢腾腾的走着,心头疑惑,世子一大早起来就是来这里踩雪印??
朱高炽慢慢摇头,“不上街。”
那您这是……??
马三保和阿贵对视一眼,都十分不解,但依然小心警惕着,就怕穿得圆圆滚滚的世子走路一摆一摆的就摔了!
然后,就在朱高炽踩雪印踩到第十八个的时候,他听到了踢踢踏踏的马蹄声。
下意识的转头,就见远远的,有个男人骑马奔驰而来。
在马三保和阿贵的惊呼声中,马在朱高炽一丈处停了下来。
翻身下马的男人盯着朱高炽,缓缓露出淡淡的笑容。
“炽儿,爹回来了。”
35、高炽进京(终)
南京的街上人来人往,马车时不时的就踢踏而过,临街的店家吆喝着生意,小摊小贩们手中或拿着有趣的玩意,或揭开热腾腾的锅吆喝着好玩的好吃的。
远远的,走来一高大英挺的男子抱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白嫩圆圆的咧嘴笑着的小男孩。
男子的神情爽朗,眉眼间带着不经意的威严。
男子抱着小男孩随意的行走着,身后还跟着几个像是随从的男子。
在行经过一个卖着烧饼的小摊时,小男孩眼睛一亮。
男子便停下脚步,扬眉问道,“炽儿可是想吃?”
小男孩一听这话,忙摇头肃然说道,“爹,儿子不饿。只是爹抱着儿子走了这么久了,一定饿了吧?”小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男子。
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小男孩,“哦?炽儿不饿呀,炽儿真乖,知道爹累了,可是爹不饿呢。”
小男孩认真道,“爹,饿肚子可不是好习惯。”
男子一滞,斜睨了小男孩一眼,便示意身后的跟随男子买了一块烧饼,但却没有递给眼睛亮亮的小男孩,而是对小男孩嘿嘿得意一笑,便大口咬了烧饼一口,并啧啧叹道,“这烧饼的味道还真不错啊。”
小男孩一滞,眼睛黯淡了下来,看了男子一眼,便转头,去看路边的小摊贩了。
心头一叹,他老爹怎么那么爱捉弄人呀?本以为老爹去了一次战场回来后,一定会威严严肃很多,可好像也没威严多少嘛。
真不明白阿煦阿燧怎么会那么害怕老爹呢?他老爹从战场回来后,他便拾掇着他老爹带他们去逛逛,结果,阿煦和阿燧竟然一路木讷害怕的话都不敢多说……
他朱高炽好像不管他老爹怎么样都不怕,不过,他老爹对他也从来都没有威严严肃过。
朱高炽胡思乱想间,脸颊一疼,回过神,便见他老爹皱眉看他。
“爹……”
“炽儿在想什么?”刚刚被皇爷爷奖赏过的男子,他老爹,燕王朱棣,很是不悦的皱眉。
这小子怎么发起呆了?
“爹……儿子在想,这烧饼儿子什么时候才会吃到……”朱高炽认真说着,并看了眼他老爹手中的烧饼。
回过神,才发现他们已经进了一间茶楼,他老爹将他抱坐在腿上。
朱棣横了朱高炽一眼,将手中的烧饼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递了过去,“不能吃太多,知道吗?”
朱高炽接过,嗯了一声,就笑眯眯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慢慢咀嚼起来。
朱棣微微带着宠溺的眼神看着朱高炽,心头失笑,这小子明明就是贪嘴的,就是要面子不肯承认,非得整那些废话?
这小子现在不过才七岁,小孩子嘴馋怕什么?真是!整天装得跟小大人似的。
朱高炽一脸满足的吃着烧饼时,茶楼里不知谁开始说起,只听:
“听说燕王在漠北打败了那些鞑子?”
“哼!那些个鞑子算什么?!燕王英武,打败那些鞑子还不是跟捏只苍蝇一样?”
“哎,那些个漠北的百姓最可怜了,可惜燕王未能早早出征呀。”
“我听说,漠北的百姓们逃到了北平,燕王把他们安置了,还分给他们田地,说是借给他们三年,三年免除一切赋税呢……”
……
朱高炽啃着他老爹喂他的烧饼,心头感慨,这些个南京的百姓真是可爱,免除一切赋税?怎么可能?他老爹可不是皇帝呀!只是免除了租田的费用而已,该交的税还是要交的。
不过……听着这些个百姓们说他老爹的好话,朱高炽心头还是美滋滋的,很是开心。
不由眉开眼笑起来。
朱棣扬眉轻笑,“炽儿,很开心?”
“嗯!”
朱棣擦了擦手,揉揉朱高炽的头,笑笑说道,“炽儿,吃完烧饼我们就回家吧。”
“好!”
他们也出来好久了。
从早晨卯时被他老爹挖了出来,虽说天气冷,老爹难得的放过他一回,不让他晨练,但卯时起床还是要起来的。
其实……他爬起来也只是在一边慢慢散步,顺便看他老爹练武。
而今天,他老爹心情好像特好,晨练完,就抱着他去外头逛街。
自从他老爹回来后,还是第一次抱他去逛街。
在南京,他老爹似乎有所顾忌,几次逛街,也是让他自己走,但在自己走着走着就扑通一下摔倒后,他老爹就减少逛街的次数,但还是必须逛街,好像要做什么给人看一样?
结果……
他老爹每每在逛街前,就阴沉着脸,逛街时就漠然着脸,在自己摔倒后黑着脸,回到王府自己的院子里时,他老爹就抱着他冰着脸,教训他馋嘴长成小肉包,笨蛋,走路都会摔跤!但嘴里训着,晚上却是拿着药膏给他涂抹那些个摔倒的小小的乌青伤口,在他看来,根本就不需要涂抹药膏的伤口……
走出茶楼,朱高炽挣扎了一下,“爹,儿子想自己走。”
朱棣淡淡摇头,“爹抱你。”
“爹,儿子不会再摔了。”朱高炽说道,扯扯身上的衣服,“爹,儿子今天穿得衣服不多。”
朱棣却是皱眉,将他揽进,“难怪你今天的手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