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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张灯结彩,一派喜庆,随着哥哥的大声地报道,家犬的吠叫,一家人都迎了出来。说爸爸生气发火,我不相信,但是他盼我回家,倒是真的,爸爸老了,老了之后的爸爸,亲切温情了很多,他总是慢慢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吃饭了么?快点吃吧,冷不?快点进屋……妹妹在身边,坏坏地笑着,哥,你不知道,你昨天没回来,爸爸的脸低沉地好像要滴下墨水汁来……爸爸在一边,也不言语,只是笑,总之回来就好。
吃饭,拜年,再回家,吃饭,看电视,说笑,一天就这样慢慢过去了。
感觉好像不怀好意的小鬼,从小家里很穷,穷人没亲戚,再加上我长年在外,又蛮清高,所以对于拜年,对于所谓的七姑八大姨,我感情很浅,感觉总是嘻嘻哈哈,没点真情实感的,没什么意思,可什么有意思呢?哥哥蛮重视的。学生有三两个给我拜年,感觉不错,蛮骄傲的,最后老聂家所有该拜的都拜了,也中午挂零了,回家,陪哥哥看电影,哥哥,喜欢看电影,武打、恐怖、鬼片为佳,思想单纯,不像我非禁片不看,非*片不爽……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看到朴实忠厚好像土豆的父老乡亲,到处充满泥土的味道,有一种生命的本源的活跃与幸福,给好友发短信,我怎么觉得在家撒尿都特有劲,特有精气神,在城市则不然,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似的,阳萎怯懦……老友回信同感,但有点不好,小女回家水土不服,唉,与泥土的血缘看要到结束了,悲哀。
朋友折腾数年,买房娶妻,其苦其难,令人可感可叹,我们农村人好像路边的藤蔓,生生不息,顽强柔韧,那份对土地人情,那是水泥森林无根的城里人所不能理解的。
日子在家过地缓慢,有一种被放慢镜头的感觉,夜近了,哥哥被嫂子拉回了家,我也累了,靠在床边,我沉沉睡去,我在家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了,我的卧室在小东屋,有一面很大窗子,一到晚上,月光入窗,整个床被月光埋葬,如厚厚的棉被,我总嘴角挂笑,睡去,舒心……家好像一个壳,是我可以不用设防,赤露敞开,坦然应对,在家里我们可以把一切事情都暂时放放,好像进行充电一样,等满格了就可以重新走向新的征程,满怀信心。
睡去,什么都不想,真好……
但愿此刻永恒……
那一床的月光,我的家,我的恋人,我美好的回忆。
醒来的时候,月已爬上了半山腰,冬天的夜空特别澄澈,望天有一种看深井的感觉,我有习惯性的叹了口气,我天生睡眠少,又爱夜不眠,月又一次将我们埋葬,以前回家,我和爸爸一屋,夜里爱和爸爸吃牛,说自己在外面什么都挺好的,可不管我说什么,爸爸总是很小心的说得做注意,吃亏是福,咱得多让别人一些,别喝酒,少说话,爸爸睡觉爱打呼噜,但和我一起睡,从来没听到过,我猜一定是听我睡着了才睡得吧。
可现在睡在我身边的不再是爸爸,是莲,我开始发现我善良的力量原来如此薄弱,短短几天,我开始变得什么都看惯了,她做的任何事情,或好或坏,我都看不上,莫名的烦气,暴躁,像头困兽,有破坏点什么的冲动……
错了,真的错了,对不起。
夜里睁开的眼,很空洞,我看着天花板,一阵迷茫,好想能会点魔法,魔棒一挥,时光倒流,什么都没发生,也或者,能突然消失了也好呀……
夜好长……。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六章 年初二的失踪
第十六章年初二的失踪
年初二的失踪
一天都沉闷闷的,不知也不想,感觉很不自在,哥哥依旧很开心,妹妹到处乱跑着玩,爸爸一脸满足,妈妈也是一副无所求的模样,第一次感觉我好想是这里的局外人,我想出去,散散心了,我准备走开一段时间,静静的我走出了家门,很喜欢冬天,喜欢冬天的天空,天蓝云白,喜欢冬日的田野,辽阔寂寥,安静肃穆,一望无边,喜欢冬日的阳光,暖暖的,干干净净的,喜欢冬日的河,波光粼粼的水面,泛着耀眼的光,一片祥和,喜欢冬日的大地,踏在上面,酥酥软软的,好像面对一个老朋友一样,走在路上,一切都是那样的亲切自然,丝丝凉意拂面,似轻轻的问候,淡淡的招呼,喂,来了,嗯,来了,突然想起海子一句诗:
亚洲铜
亚洲铜亚洲铜
祖父死在这里父亲死在这里我也会死在这里
你是唯一的一块埋人的地方
亚洲铜亚洲铜
爱怀疑和飞翔的是鸟淹没一切的是海水
你的主人却是青草住在自己细小的腰上
守住野花的手掌和秘密
亚洲铜亚洲铜
看见了吗?那两只白鸽子它是屈原遗落在沙滩上的白鞋子
让我们——我们和河流一起穿上它吧
亚洲铜亚洲铜
击鼓之后我们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脏叫做月亮
这月亮主要由你构成
最喜欢,那一句“你是唯一的一块埋人的地方”生在黄土地,长在黄土地,最后也要埋在这块土地上,嘿,好浪漫的一个约定呀,记得小时候,和蔼可亲的爷爷只要一踏进了田地,表情就会变得很严肃,做起农活的时候,也是极端认真,经常会听到爷爷训斥爸爸的声音,爸爸是长子,所以要求也就特别严格吧,而且爷爷很不喜欢我们在地里玩,总是说到那边去,别在这里瞎捣乱,我们就悄悄溜到远一点的地方,捉蚂蚱,偷瓜,摘田垄野生的各色野果吃……远远看在地里忙碌的爷爷,肃穆的表情,古铜色的肌肤,好像天地间的一具雕塑,或者那是一种对田地的敬畏吧。
信步而行,走到河岸边,我有两大嗜好:闲逛和放火。偷一盒火柴,来到河边,点一把火,看到跳跃的火苗如同有生命的精灵舞蹈一般,脸映的红红的,一脸兴奋,最好不过的是偷点东西烤着吃了,比如地瓜、土豆,都是小时候的最爱,想想那段日子,真的好怀念呢,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没有目的的闲逛,游走于阳光的海洋,有鱼的自在,天地之大人生渺茫的感慨,应该是在原野之中的吧,在城市闭塞的钢筋水泥森林里,人所能感到的或许只剩憋屈的压抑、紧张和不安。在城市里,感觉不到生命的成长,喧杂的都市,人声鼎沸,就是很少能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历史像*,都市如迷宫,人生如活在海上。绷得紧紧的脸,很少再露出舒心的笑容。
小的时候我长得像个小姑娘,长的白白胖胖,腼腆可爱,胆小如鼠,有一次我去庄里奶奶家玩,回来的时候,有个脏兮兮的街孩子(我们称不上学的大孩子叫街孩子,含义就是只会在街上玩的意思)看见我就直笑,嬉皮笑脸的,脏脏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我不打理他,他就一个劲的追我,吓坏我了,我就拼命的跑,那时惊险深深烙进了记忆,到现在想想都如在目前,我估计当时他可能是把我当成女生了。
从小我就挺喜欢自己一个玩,小的时候,爸爸给人家跑车,常常不在家,妈妈有事情,就经常把我们哥俩反锁在家里,大些后,哥哥就喜欢住在奶奶家,整天跟在老老爷后面,拿马扎,缠着老老爷讲故事。而我呢,就成了免费看大门小二狗了,我那时可听话了,妈妈塞三五块糖块,我就能一人倚在门口看上大半天大马路,路上行人如梭,
从小,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要当个地主,冬日清晨,苍茫大地,独步东西,身穿狗皮大袄,牵一白毛大狗,踏在松软的土地上,一望无垠。最爱看田野中的树,脱去树叶的树木林立田野,好像岁月忠实的哨兵。
冬日的田野,一片寂静,好想她!
想化成一只驯鹿,托起你所有的负担;
想傻傻的对你笑,让你忘记所有的烦恼;
想做你生命中的一把伞,一缕阳光,为你挡风遮雨,为你带来温暖核力量;
愿做你一颗星,挂在夜的一角,让你不再感到孤独;
抑或只能做一枚贝壳,静静守护着你,听你低语……
虽然不能经常在你身边,就让这风这雨这花这草……这一切告诉你:我很想你,你要好好的。
最喜欢看,冬日原野上的树,静守在冬日寂寥的原野上,好像一个永不褪色的承诺,永远懵懂春天的约,那那色彩斑斓的落叶,在微风之中灵动,树上偶尔会有大大的鸟巢,我总是喜欢站立那里看好久,那是鸟的家,是童年我曾经梦想了好久的城堡,此刻我好想我是一只鸟,我想那是我自由的家……
回到家后,才知道家里人找了我好久,呵,走进家门,第一次感觉门很恐惧,门一关,世界就被关在了外面,关在门里的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我傻笑了一下,对不起,莲。
夜依旧很热闹,只是心里空落落的,英在东北了吧,那里冷么?她开心么?她不开心我担心,她开心了,我也不开心,很长时间里,很不敢想她,唉,她结婚了,夜里曾经躺在我怀里的她,今天昨天明天要躺在他的怀里了……不敢想象,一片空白,很慌忙,忙乱了……安宁呢,家里会不会还是像是一个冰窖呢,霞,我心中的最美的姑娘……成熟一个表现就是沉闷,第一次话少了很多,好想她们,外面的夜渐渐深了,爸爸很高兴,把小炉子鼓弄的旺旺的,可我内心的坚冰却在日积日累,渐渐厚了,真冷。
一夜无语,脑海里,好像放映了一部杂乱无章的电影,累,困,却又极端的清醒着,早上枕头上有冷冷的痕迹,早早醒了,爸爸,却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看着爸爸一脸红扑扑的样子,感觉这一次真的做错事情了,起来了,嗯,冷不?不冷!爸爸,我明天走吧,我得早点开门,一天八十多块钱的房租呢……爸爸有些伤心,不过还是答应了,我有一个书店,在我上大学的地方,开了一年了!
第十七章 最美的伤害
第十七章 最美的伤害
年初二的夜,好轻,好薄,淡淡的,躺在床上,看着这夜空,发呆,身边你胆怯的莲,唉,对不起了!声音发自胸腔,停留一刻,消散了,了无痕迹。
这夜好轻……好像只要轻轻一通就可以戳破,就可以溜到外面去似的。很想出去走走,起了几次身都放弃了,夜开始慢慢明亮,脑海的电影慢慢开始朦胧开始杂乱无章,速度越来越快,匆匆忙忙……
莲,我们离婚吧……
我看着天花板,对翠莲说,话轻飘飘的,仿佛不是从我嘴中说的。
翠莲没有回话,也或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久久的沉默,夜晚的黑,好单薄,仿佛一触即破,淌出汁水一般。一丝疼痛爬上身体,心紧紧的缩。
唉。叹息成了习惯,如潮的忧伤涌动。
26号结婚,今天年30,才几天的呢,怎么会这样呢。
那我明天回店里了。
翠莲翻了一次身,叹了一口气,有泪水的隐忍。
很早我就起床了,推开门,爸爸却早已经在那里故弄炉子了,妈在屋外收拾东西。
“爸,起着了,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年纪大了,中午走,还是早上走?”不等我回答,爸爸就跟着问到:
“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行……”我回答到。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涌动,有一种不知为何,却有想流泪的冲动,好想和爸爸妈妈倾诉一下,可话到嘴边就消失了。
多年来,爸爸妈妈对于一人在外的我,不管不问,不加干预,即使偶尔有些风吹草动,他们想问一下,可见我一脸沉重,也就把疑问埋在心里,你不说他们就不问。见了面,总是胖了瘦了的问询,多吃东西注意身体的嘱咐,好好地,吃亏是福的,多让着些之类的老话。我做了什么,我要干什么?他们不是不想知道,但从来不多问,总是等着你告诉他们。这种近似全然的相信的态度,让我感觉到的不光是自由,是发自血缘的信赖,让我感觉我要更好,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我工作在C城,我的店在Z,Z城是市府所在地,也是我上大学的地方。
车到了C城,翠莲很自觉的下车了,带着东西。
媳妇首先是丈夫的妻子,然后才会是大家族的一份子,如果丈夫这块根据地失守了,这个男方的大家对她就没一点意义了,她就真正成为了外人。
看着翠莲下车,我的心一阵轻松,这丈夫的称号,原来如此沉重,丈夫,妻子,这是关乎一生的承诺,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我性格里面的怯懦,我甚至想到了:逃。
再有一站路,四十分钟就到了Z城,其实如果再坐三十二分钟,就能到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