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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看着就知道很疼了,你的脖子怎么会受伤的?还有怎么缩在这种地方?你在干什么?”
晓抓住阿尔的手臂,把他从长椅下面拉了出来。虽然他的动作并不粗暴,但是身体只要一动后背就是一阵剧痛。阿尔,“啊!”地惨叫了出来。晓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晓立刻放开了手。黑伞掉在了地面上。
晓愕然地俯视着满身鲜血的阿尔。
【到底,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传进耳朵里的,是英语。
“男人…是……”
【不用说日语了,用英语说。】
【我被一个男人……刺伤了。】
【是谁干的!】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总之先叫救护车……】
见晓慌乱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阿尔叫了声【不行!】。
【不要叫…救护……车……】
按着按键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因为我……不是普通人……】
【那要怎么办啊。你的脖子和后背部伤得很重,这不缝合是绝对治不好的啊?】
【能治好……虽然要花时间,但是能治好……】
晓露出了发怒一样的表情,但是并没叫救护车来。他背起阿尔,说着【总比没有的好】,把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他的头上,迅速地走了起来。虽然还在下着雨,但是披着大衣就不冷了。晓的后背传来温暖的温度。
【到底是谁干出这种事情来。要是这个笨蛋白痴死了可怎么办啊!】
晓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阿尔抓住了那温暖的后背。
【我是不会死的。】
温暖的后背一抖。
【不用担心,因为我是不会死的。】
这样可以让他轻松一点吧。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阿尔的意识离他远去了。
那之后的三天里,阿尔一直都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睡着。他还是白天变成蝙蝠,夜晚变成人,但是却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床铺。不,应该说想离开也离开不了。晓同情受了重伤的阿尔,以前都让他睡沙发的,现在却让他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伤口很快地见好,第二天就消失得不见踪影了,但阿尔还是一点也动不了。手和脚都没有力量,连坐都坐不起身来。
工作回来,晓马上就掀起被子看阿尔的后背与脖子。因为没法自己脱衣服,阿尔自从受伤之后就光着身体。可能因为这样对伤口比较好,晓也没有给他穿衣服。
“你的伤都好了,怎么还是不能动啊?”
晓低声地嘟哝。
“力气……没有……”
阿尔小小声地回答。
“鸡肝都加到平时的三倍了,而且也给你吃牛排肉了啊。”
自从阿尔受伤以来,晓就相当细心地照顾他,每顿饭都给他吃牛排肉。这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梦一样的待遇啊。换了是平时的话,这样就没问题了,可是因为之前没有力气,又丧失了大量贵重的血液,剩下的一点点血也都总动员起来去治疗伤口了,阿尔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童,处于完全的能量不足状态。即使是牛排肉里含的那些血,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可是面对着明明钱包大失血,还是每天每天都花大钱给自己买牛排来的晓,阿尔就怎么也说不出这些根本不够的话来。
“牛排……吃了,力气,有了,没关系。”
阿尔虚弱地笑了笑。虽然身体失去了自由行动的能力很难受,但是晓却对自己温柔相待了,这让他很高兴。晓不再对自己怒吼,叫疼的话,他就会一直抚摸着自己的后背。要是以后都能得到晓的温柔;那一辈子没有力气也没关系啊……阿尔心里悄悄地这样想着。
“难不成,你只吃牛排营养还是不够的吗?毕竟你流了那么多的血。看你的伤口都好了,我还以为没事了呢……”
阿尔的胸口猛跳了一下。
“没事,一点点,没事。”
为了让他不担心自己;阿尔这么说着;晓却沉默了下来。他好象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他忽然抬起头来,说了声:“好。”
“今天就让你吃到饱好了。”
吃到饱……听到这个词;阿尔歪过了头。
“明天我应该没工作,我就特别把自己的血分你一点好了。”
阿尔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不过只限400CC而已哦。”
晓这么说着;从桌子里取出了什么东西。是注射器。他以熟练的动作把橡胶管拴在自己的手臂上,再把针头扎进了自己左手肘的内侧。然后他用嘴巴把橡胶管解开,再拔出针头,放到了阿尔的嘴边。
“不许浪费,一滴都不准掉出来哦。就算你再想要,也只能给你 400CC。”
“啊……可是……”
阿尔从来都没有吸过人的血。虽然觉得那会很美味,可是没有喝的机会。自己根本没有牙,如果要喝人血的话,就必须要伤害那个人才行。这阿尔绝对做不到。
“快点喝啊,都流出来了。”
那好象酿熟的葡萄酒一样鲜红的血液一滴滴地洒了出来。肚子本来就很饿,看到这一幕,就更是无法忍耐了。何况还是对方亲口说要给自己的。阿尔张大了嘴巴,把伤口含进了嘴巴。
一瞬间,咸味就在口腔蔓延开来。不仅美味,而且还有着深深的后味,浓郁之极。这种舌头都要融化了一样的超级美味,让阿尔产生了晕眩感。牛血与这个根本不能相比,差距就好象快餐跟最高级的法国大餐一样大。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美味。阿尔用双手按住晓的手臂,用力地吸吮着伤口。
“虽然让你喝了,可是你也有点分寸吧。”
晓的话已经完全传不到阿尔的耳朵里了。好喝,太好喝了……他的头脑被这句话塞得满满的。血液滑过口腔,落进咽喉,给了他极上的感觉。喝着喝着力气就从身体里升了起来。
“你这家伙!我说的话你都不记得吗!”
就连晓的怒吼都成了耳边风。晓粗鲁地打着阿尔的头,但是被本能支配的阿尔就好象水蛭一样紧吸着伤口,怎么也不分开。
“你差不多一点吧。就算再怎么说也吸太多了。我、我头晕了。”
啊,好像有点过头了……这么一想,才发现肚子已经饱饱的了。可是就是无法停止。脑袋虽然想着要停止,可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就好象在做爱的时候一样。感觉是那么的舒服,只差一点点就要高潮了,根本无法停手。
就在这时,手中抓着的手臂忽然失去了力量。正觉得奇怪,晓就脸色苍白地向前倒了下去。“晓……?”
就算摇他,他也毫无反应。血液仍然在从阿尔刚才吸的针孔里涌出来。阿尔慌忙抓起一条毛巾按住了伤口。血虽然很快就止住了,可是晓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好转,也没有睁开眼睛。连呼吸都非常虚弱。
一想到他也许要死了,全身的血液就瞬间从头上退了下去,两只手簌簌地颤抖着。他对自己那么温柔,还把血分给了自己,可是却因为自己吸得过多而要死掉了。阿尔好想哭,他紧紧地咬往了牙齿忍耐着。
还是先叫救护车,必须要叫救护车来才行。可是日本要怎么叫呢。阿尔拿下电话的话筒,不知道要拨哪个号码。对了,打电话给忽滑谷就好了。上次他把电话号码告诉自己了。但是那张纸被自己放到哪里去了?记不起来了。阿尔放下话筒,又跑到了晓的身边。他的脸色还是没有恢复,也还是摇不起来。阿尔只得冲出门去,咣咣地敲着邻居家的门。
“干什么啊,吵死人了!”
走出来的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他的脸孔没有凸凹,也是一身亚洲人特有的黄皮肤,可是头发却是金色的,眼睛也是绿色的。阿尔发生了动摇,觉得他应该是外国人,也是美国人才对。
【救人啊!!快救人!他快要死了,快叫救护车来啊!】
“你、你说什么啊。你哗啦哗啦说英语我也听不懂啊。”
金发男人作出预测以上的惊愕反应。原来阿尔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嘴边还沾着血迹,还完全赤裸着身体。
敏锐地感觉到他要关门,阿尔慌忙把右脚抵在了门缝中间,承受了剧烈的冲击。
【OUCH!】
骨头碎裂的感触让他发出了惨叫。男人慌忙放开门把,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在门口坐了个屁股蹲。
“饶、饶了我吧。”
【你干什么要关门啊!不要这么过分,叫救护车啊。我朋友要死掉了。快点啊!】
“跟你说我听不懂英语了。”
日语单词进入了头脑里,就好象闪电一样,他明白男人在说什么了。
“救护车,叫,来。”
阿尔说着日语。
“朋友,救命,求求你,求求你。”
在虽然是两人的房间,但现在只住了晓一个人的病房里,阿尔在躺在白色床铺上、背向着自己的男人身边,坐在折叠椅上深深地垂着头。晓在打了点滴之后醒了过来,毫不留情地在眼泪鼻涕一塌糊涂的阿尔的脑袋上狠揍了一拳,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个混蛋!”那之后不管阿尔怎么道歉,他也一言不发。
阿尔抬起右脚来看了看,被邻居用门夹到的时候肿得很厉害,也非常疼,但是现在已经都治好了,恢复得难以置信的快。一想到这也是因为晓的血,就觉得好难过。
阿尔带着晓一起上了邻居叫来的救护车。被送到医院之后,诊断晓是“贫血”、“脱水”。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上,因为阿尔只会说简单的日语,也听不懂别人的话,一个四十多岁的细瘦医生就用英语对他说:
【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阿尔立刻回答【是朋友】。
【那你知道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阿尔的两眼顿时“哗”地涌出了泪水来。既然已经糟糕到必须要叫家人来的程度,那晓的情况一定是相当的不妙了。
【他,晓会死吗?】
【不、不是这样的……】
【要是晓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怎么办啊。】
阿尔跪倒在了医院的地板上,深深地垂下了头。
【他都说让我住手了,可是我怎么都忍耐不住……停不下来,也没想到会给他的身体造成负担……】
因为一直低着头,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俯视着自己的医生的脸颊发生了微妙的抽搐。
【他没事的。虽然情况是有点危险,但是输了液之后脱水症状已经得到了改善。不过贫血挺厉害的,必须要输血才行。而输血是必须要经过家人或者本人同意才能进行的,可是他本人现在昏迷不醒……】
这个时候,传来了开门的咔嚓声,一个护士向走廊上叫了一声:
“伊藤大夫,那个贫血的患者醒过来了,他有话要说的样子。”
医生回过头去看看阿尔。
【他恢复意识了。太好了呢。】
阿尔把双手交叉在一起,低声说着【神啊,感谢你】闭上了眼睛。
【对了,你的朋友贫血得很厉害,但是却没有外伤。检查的结果也只有贫血而已。虽然所有的内脏都没有异常,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体内出血的可能性。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听到这意味深长的问题,阿尔的胸口扑通地大跳了一声。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难道说他已经发现了自己是吸血鬼,吸血吸得过头了?那这么说,他是同类?可是自己并没有感觉啊……因为掌握不住对方的意图,阿尔保持着沉默。
【我倒也不是要勉强问出来的。】
在无法判断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状态,阿尔说着【拜托您了】向医生鞠了个躬。
而那之后发生在诊疗室角落中的一段对活,阿尔自然是无从得知了。
“渡嘉敷小姐,你准备肛门镜了吗?”
医生一边写着病历,一边向护士发出了指示。
“肛门镜?”
“他贫血得那么厉害,有可能是直肠出血啊。”
“可我看他也没有糟到那个程度的痔疮啊?”
护士不解。医生有点尴尬地苦笑了起来。
“不是……怎么说呢,那个人好象是个GAY。他的男朋友在外面等着他……那个,他们好象进行了相当激烈的游戏的样子……”
被阿尔拜托的那位医生说着“这都是为了治疗”,强行说服了拼死抵抗的晓,用肛门镜彻底检查了他的直肠。面对着第一次被他人看到自己的内部,因为羞耻和屈辱而悔恨得流出眼泪来的晓,医生微笑着说:“没关系的。这边没什么出血。”接着又说了句:“下次你可要跟外面等着的那个人说,让他温柔一点啊。”
咚咚咚,有人在敲病房的门,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
“晓,晓在吗?”
是忽滑谷的声音。阿尔立刻站起身来,向着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