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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悦,”语文组组长最后冷冷地说,“你现在才带高一,你可不要也来这套自以为是的教学实践,上个学期末你们班期末考试成绩还行,这个学期基础应用题却明显退步,你要明白,滨海二中是市重点高中,不是游乐场!学校聘用你们这样高学历的研究生是为了提高教学质量,你们可别把这当成你们的实验基地。在这里,出成绩才是硬道理,谁也别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就可以胡作非为!”那组长本来就对学校这唯一的两个研究生文凭的新教师怀着一肚子怨气,资历比自己低,工资还拿得那么高,而且看校领导的意思,对他们的重视程度,那跟当初提拔自己实在不可同日而语。他早想煞煞他们的锐气了,正好关鑫所带班级的高考失利成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当着各位同事,关鑫夫妇自是无话可说,虽然知道组长是在假公济私发泄怨气,但说到底,总是自己玩忽职守,不合乎一个高中语文教师的标准。语文组组长更气愤的是另一件事,这次西部教学研讨会,他原以为学校一定会和往年一样派自己去,甚至连行程都安排好了,结果却通知让冯悦出席,心里的这个怨气实在难以平息。
夜,漫长的夜。夫妻俩都难以入眠。唯一让两人欣慰的是,孩子在襁褓中睡得很香,没有打搅这寂静的夜。
“鑫,我们这样做是不是错了?”在漆黑的夜里,看着天花板发呆的妻子突然这样问道。
“怎么这么说?”关鑫转了个身坐了起来,没有开灯,却难以掩饰紧锁的眉头。
“也许,我应该和校长说让组长去参加西部教学研讨会,可是,我真的很想去看看紫懿,不知道那孩子在那到底怎么样了……人生地不熟的,况且她的性格又那么不合群,我真怕……”她依旧看着天花板,泪水却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下来。
关鑫见妻子这样,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安慰道,“老婆你别这样,那个组长的话你还往心里去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就是容不得别人比自己强!况且他今天一直在说的是我,又没说你。你的两个班小有退步很正常,上学期高一期末试卷本来就很难,你那两个班还是全年级考得最好的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冯悦也坐了起来,“可为了这些学生,关鑫我求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毕竟如果高考考不好,他们根本没机会得到更好的高等教育。我能理解你想要原本完好地呈现你心目中的文学的想法,可是制度毕竟是制度,不是可以凭你一己之力来改变的。”
关鑫沉默了半饷,许久他打开床头灯,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到学生的毕业照,照片上每一个学生都笑得很灿烂,他原本以为这些笑容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他以为他精彩的课堂讲授,严谨的治学态度,应该是史载名册的英雄,没想到却被说成了拖累学校教学成果的罪魁祸首,让他怎样不窝心呢!
“还有几天我就要出发去新疆了,你一个人在学校我真的不放心,说真的,你还没有囡囡让我放心呢!”冯悦依在关鑫的肩膀上感慨道,“你看我们囡囡多乖,睡得那么安静,可是你,与这个现实太格格不入,我总担心你会吃亏。”
“放心吧!”关鑫故作轻松地把妻子搂在怀中笑道,“你啊,就是杞人忧天了。大不了我就下岗回家种地去好了。你就放心地出门,家里有什么事,我顶着。”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的,他突然想到紫懿,紫懿应该是她最得意的学生,可是,连妻子都说他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他教给紫懿的那些道理,到底是否真的受用呢?如果,若干年后的梁紫懿也成了和自已一样的语文老师,到底是幸还是不幸?想到这里,他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冯悦抬头看了看丈夫那张脸,那张写满了忧愁和矛盾的脸。
“今天,”关鑫看着照片里的紫懿说道,“我有打电话给紫懿那丫头。我告诉她你要去看她,问她要不要带东西。小丫头在电话里一直哭,说是因为恋爱出了点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你见到她和她好好谈谈,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最爱的人相携到老的。”
听说紫懿谈恋爱了,冯悦心里倒多了无数欣慰,她一直担心这个倔强的女孩子到了大学里会更加地不合群,尤其是范翦那件事带给她的伤害她完全可以感同身受,她怕紫懿会一直孤独下去,不知怎的,这个孩子,一直让她心疼。“她怎么了?”冯悦看着照片里的紫懿,真的好希望这个笑容可以一直保持,好希望所有人都是这样一直笑着,包括关鑫,包括自己。
“不太清楚,说是喜欢上一个学长,却一直把她当小妹妹,还给她介绍了男朋友,可是和这个男孩子在一起,对她来说,理由只是为了让心里的那个他快乐。悦,也许我理解不来这样的感情,因为你知道我这个人是不会勉强自己去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事物的,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呢?”关鑫又叹了一声气。
“紫懿这孩子冰雪聪明,但她对人待物的态度却太极端了,爱恨表现得都那么强烈。我到时和她好好谈谈吧,你也不要多想了,毕竟,女人最了解女人,紫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夫妻俩重又躺下,天边却已微微露白,路边汽车碾过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囡囡也被饿醒了,大声地哭着要奶喝,冯悦起身去抱起孩子的时候,发现婴儿床上竟有一滩尿。换过尿布,又冲好奶粉,好不容易把孩子的事情忙完,太阳已经照进了窗户。熙来人往的街上,又是新的一天。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八章 可听说,梦的出口
乌鲁木齐飞机场的出站口,紫懿一身厚重的白棉衣在风中舞摆,粉色的围巾被北风一点一点刮到脸上,刀割一样的疼痛。时间已经进入冬季,电话里,她反复和冯悦说一定要多穿点,十一月的乌鲁木齐简直是个大冰窖,天永远是灰蒙蒙的,仿佛从来都不会出太阳。徐子淇倚在紫懿身旁的墙上,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了一根烟,烟雾一点一点向上升,呛得紫懿有点小小的反胃。
终于同样一身厚重的冯悦出现在出站口,黑色的大衣,白色的围巾,简单的行李,随意挽起的发髻,倒更显得成熟性感,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冯老师”紫懿用力地向她招手,而冯悦也早已看到瘦小的她,加快了脚步。
终于站到紫懿面前,冯悦看清了紫懿眼中晶莹的泪花,不知怎的,她竟也心酸起来了,因笑道:“小丫头,哭什么呢?”自己却也流下了泪。紫懿突然上前抱住冯悦,泣不成声。
为徐子淇和冯悦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三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学校,紫懿早在学校对面的华盛园宾馆为冯悦订了房间,满腹的委屈,正待回到学校就向她一一倒尽。紫懿原本计划着晚上叫上另外两个舍友陈吟和文蔓,还有子淇,一起吃顿饭,算是为冯悦接风。却没想到文蔓突然来电,说范翦的父亲意外车祸过世了,在宿舍正哭得伤心,总要安慰一下,怕是无法出席晚餐了。
紫懿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快,父亲过世?真的假的?若不是她对范翦的人品已经质疑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断然不会允许自己发出这样的疑问。不过范翦再不是东西,总不至于拿自己生身父亲的生死开玩笑,想到这里,她也不免有些扼腕,竟有些同情起范翦来。
紫懿打发走了子淇,独自送冯悦到宾馆,安顿好一切之后就坐下来聊天。冯悦先开口了:“那个小男孩,是你男朋友吗?”
“嗯。”紫懿不好意思地答应着,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这半个月和子淇之间似乎一下子走近了很多。因为俊诺工作的校报编辑部人手短缺,子淇和紫懿都被他临时拉去做了半个月的编辑。和子淇朝夕相处的这半个月,也让紫懿在子淇身上看到了很多感动。认真细致的工作风格,体贴入微的生活照顾,带给紫懿一份别样的温暖。慢慢地,紫懿开始在心里接受了子淇的好,但她也更加明白自己心里的爱情是空白的,在校报编辑部,她的眼神每每会游离,看着俊诺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各项工作,看着他的笑容,紫懿有种微微的心痛。
“可听说,梦的出口,我们若按图索骥地走,是否就能找的到,爱美丽的轮廓……”最近紫懿一直在听这首歌,萧亚轩那略微有些嘶哑的歌声,伴着自己找不到出口的心情,有一种别样的感动。可巧的是,今天的华盛园宾馆客房里,打开电视机,正好在播放这首《地下铁》。
“小伙子挺不错的啊!”冯悦一边拿遥控器调着电视频道一边评价起了子淇。
紫懿要过遥控器,把频道调回到播放着萧亚轩《地下铁》MV的那个频道,悠悠地开口道,“我和子淇,就像这首歌唱的,彼此都找不到梦的出口。其实,挺可悲的。”
“这话怎么说?”冯悦坐正了身子,电视也不看了,只单单端详着紫懿的脸。那是一张安然之中挂着无奈的脸,一张让人心痛的脸。
“冯老师,你知道吗?离开滨海那天,我上了车,脑中却还一直回旋着囡囡在你怀中哭泣的画面。当时我心里特别难受,所以在车上一直哭一直哭,满车的陌生人漠然地看着我的泪水,唯有一个男孩坐在了我的身旁,给我递了一张纸巾。那个时侯,我就把他当成了亲人,火车上的48小时,我们一直有说不完的话题,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缘分会终结在下车之后,可是没有,当我和范翦吵架,第一次负气出走在网吧通宵,是他陪了我一晚上。我以为我会和他在一起,可是,最后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却是子淇。”
“很多缘分注定是要被辜负的,可是,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也不是非要和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勉强在一起啊!”冯悦想起关鑫说的那番话,确实,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还不如一个人享受寂寞来得潇洒呢!
“是俊诺,”紫懿懊恼地解释道,“是俊诺哥介绍我们认识的。我看他的意思,是很希望我和子淇在一起。我不想让他不开心,况且,子淇确实是一个好人。冯老师,我知道自己这样真的很坏很讨厌,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说着说着,紫懿的泪又滑落下来。
“紫懿,你不要哭。你还小,大学的爱情也许不是可以轻易承诺一生的。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嫁给子淇,你何必那么介怀呢?况且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也许有一天,你真的就喜欢上他了呢?”冯悦做着假设,却连她自己也觉得毫无说服力。
“没有用的,冯老师,你不知道,我们学校的文学院就那么小,况且子淇和俊诺哥又是那么要好,我每天都得牵着子淇的手经过俊诺哥,那种尴尬,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体会。我原本以为俊诺哥对我也有好感,不然他不必那么细心照顾我,又是介绍学姐给我认识,又是半夜陪我通宵,可是我错了!他不是喜欢我,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孩子,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而已!我是不必马上嫁给子淇,可是我和子淇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离俊诺哥就越远。越是这样,我心里反倒越来越记挂他。”紫懿把头埋在手肘间,看不到表情,却明显可以看到她双肩的抽动。
“谁在人群中,总低着头做梦……”电视中的歌声越来越重击打着紫懿脆弱的灵魂。
紫懿变了,冯悦暗暗想着,这个女孩没有了往日的那份高傲,倒多了许多小女人的情结,变得脆弱,变得不堪一击。可她却还要在自己喜欢的人和勉强在一起的人面前装坚强,装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也或许,紫懿本就是这样善良的女孩子,这样的牺牲精神,她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呢?冯悦突然想到两年前那个声音颤抖的电话,稚嫩的童音在澄清着自己和关鑫关系的那个电话,那时,她真的只是把关鑫当成一个师长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