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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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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而且泡的时间要尽可能的长,这样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那么,你可以回避一下么?”坐在大理石边沿上幸村解开了第一颗纽扣,用手拽着衣领询问。
“您在害羞什么呢?你我可是皆为男性啊。”恶魔唇边的笑容显出几分讥讽,他依稀记起迹部也曾有过类似于此的场面,当时的迹部并没有回答,只是愤愤的扔过来一个白眼,透出了些许的孩子气。
幸村并没有感到尴尬:“不,我只是不习惯有人看着我换衣服罢了,你说过会听我的话的,不是吗?”
“那么,我先退下了。”
“不必,你转过身就可以了。”说着又解开了第二颗扣子,露出了大片春光。恶魔为这个人类不卑不亢的态度扬了扬眉,顺从的转过身去视线不曾在对方身上留恋过片刻。他只是于心思拊着前后两位主人的不同之处,舔了舔鲜红的嘴唇。
幸村将脱去的衣服叠好慢条斯理的走进水池,水下有一圈突起的石阶刚好可以坐在上面,他调试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只在水面上露出头和肩膀,才告诉toxicant可以转过来了。
“你不想一同来洗么?”为了缓解略显尴尬的僵硬气氛幸村随意抓了一句什么来说,但刚一开口便觉后悔。他小心的回头看了看恶魔的表情,还好,对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只是整理着手套淡淡的问:“这算是建议,还是命令呢,主人?”
他也释怀的放松了僵硬的身体,靠在背后的石壁上:“只是建议哦,toxicant。”
“那么大可不必。”
接下来便又是沉默,所谓的契约将原本陌生的两个人联系到一起,连开口说话都觉得勉强。幸村本不是多话的人也与恶魔找不到共同话题,而朋香本着尊重的原则且在白昼中喧嚣的过了头,也不愿再多语。他负手而立于大理石边沿,习惯了千百年都是一个人度过便忘了无聊为何物,更何况此刻还有独特的猎物相伴。幸村在温热的水中放松着身体想小休片刻,但无奈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令他的神经紧绷得不到有效的松弛。
“toxicant,”在沉默了许久后,他突然轻轻开口,“我想吃冰欺凌呢。”紫罗兰色泽的眼瞳注视着围绕于身际的乳白色水雾,幸村觉得水温似乎在逐渐升高烧灼着敏感的肌肤。
恶魔单膝跪到他身边,用同样柔和的语气坚定的回答:“不可以,主人。这个时候吃冷的东西对肠胃不好。”
“你不是说一切都听我的么?”微微拧眉。
朋香细不可闻的叹口气,退让一步说:“我为您做些甜点,再把水温调低些,好么?”
“恩……好吧。”清点了一下头便觉得被那个人脚步带动起的风吹上了脸颊,幸村缩缩肩感到水温又恢复了正常,他倚靠着温热的石壁回过头去,空无一人。
“速度还真是快呢。”他低语喃喃着,开始重新梳理有关这只恶魔的一切,当toxicant在身边时他的神经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唯恐心中所想会被那双锐利的眼眸看穿了去。
但是,这样的放松时间没有维持太久。
当又一阵细微的风吹拂上肩头时,幸村就知道她回来了。恶魔仍采取着单膝跪地这种最接近于他的姿势,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池边:“主人,我为您泡了普洱茶还有一些桂花酥,不知道是否和你的口味,请慢用。”言毕,又直起身推到了刚刚所站的位置。
温柔少年轻咬了一口酥软的糕点,眼角漾起满足的笑意:“味道很好。是我所吃过的糕点中最美味的了。”
“承蒙夸赞。”恶魔微微颔首。
吃着美味的糕点一边啜饮着茶香浓郁的普洱,幸村开始漫不经心的试探着同自己的仆从闲聊,以求了解更多的信息来满足自从见了这只恶魔便疯涨的好奇心:“toxicant,这里是你的家么?看起来你很熟悉这里的样子。”将喝光了的茶杯再续上一些,凑到唇边继续饮着。
“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的,主人。它只是我在恶魔界的居所的翻版,这两座城堡都算不上一个家。”
“那在你的认知里,什么才算是家呢?”
“至少应该有两个以上的人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吧。那样子,即便居所是一个树洞也可以称之为家。”
这只恶魔的想法,经这么接近于人类呢……幸村浅笑的想着,又挑起了一个另一个他所感兴趣的话题:“那么toxicant,给我讲讲小坂田朋香的故事吧。”
朋香觉得胸口一窒,咬牙低咒着这个人类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好,他只说过一次的名字就被牢牢记住了,现在还要他讲小坂田朋香的事情……“主人,明天再为你讲吧,”他对着那双紫罗兰般的深邃眼瞳轻言细语,将一条毛巾披在他的肩上,“而现在,您该休息了。”
“我不困…………呃…………”幸村刚刚想要拒绝却感到一阵困倦感向自己袭来,不由自主的缓缓进入了梦境。渐渐闭合的双目中只看到了一个棕色的影子在晃动,幸村在睡去的前一秒愤愤的想着:
恶魔,果然是种狡猾的生物…………

不二周助忘记自己是怎样走回家的了,他只是紧抿嘴唇双手握拳游魂般飘荡在街上,不断向前盲目迈进的双腿已失去了感知,他的注意力与精神力,都集中在那于胸腔中剧烈收缩着的炽热上了。伸出手却忘了自己腰间的钥匙,敲门的声音也比往常沉重迟缓了许多。
“周助,你怎么啦?”由美子一打开门便看见弟弟失去了笑容的脸,慌忙侧身让他进屋,“出什么事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她着急的追问着,对方却勉强的笑着告诉她不必担心后便迈着迟缓的步子回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由美子担忧的看着弟弟紧闭的房门,却又因为太了解周助的个性而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转身留给他独自一人的思考空间。
房间里被星光照的有一丝细微的光亮,不二锁上了门倒退几步,靠床坐到了地板上,开始试图做一些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也不清楚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想要狂喊出声的冲动积压在心口让他觉得窒息。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不二甩了甩有些汗湿的头发想去照料自己珍爱的仙人掌,往常他总能在它们身上消耗一两个小时的光阴,这个法子却在今天失灵了,他不想看这些有刺的植物,这会使他联想起那个同样浑身是刺得少女。只不过,她的刺都是隐藏在喧嚣的外表下的。
他在口袋中胡乱翻找着碰到了一枚冰冷的硬币,便使它在地上立起旋转好使得他的手没有那么空闲。银色的硬币在星光下飞速旋转成一个小小的椭圆形,他躺在地板上用冰冷紧贴着单薄的身体从中汲取一瞬间的清醒,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像他逐渐清晰的思绪。硬币倒下来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进行着自我催眠,不过是生活中有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男扮女装的戏码,很有趣,不是么。
可他始终都无法释怀。
小坂田朋香他真的是个……极其残忍的人。
为什么不就这样隐瞒下去呢?自己不知道不是更好么?既然他从一开始就在演戏,当一个出色的没有任何纰漏与瑕疵的演员,为什么不就这当到结尾呢?突然之间单单告诉了自己事情的真相,还请求自己帮他隐瞒这一切。故意的么,计划好的么,目的就是为了看自己大吃一惊的样子。
连不二周助自己都疑惑,当时他是怎样保持住那僵硬的笑容的。
如果是一个泛泛之交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一定是会觉得有趣并想观看这场好戏的。他喜欢做一名合格的观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推到了镁光灯下成为了演员之一。他答应了小坂田要保守秘密,便也同意成为与他一同表演虚假的演员。而他,甚至连对方编织这个谎言的真正原因都不知道就被拉下了水。
而且不二也知道,这个谎言之所以会向他坦白,仅仅是因为那个人对他的信任。
那个人不是泛泛之交么?不,他应当是的。小坂田朋香应当是那个在网球场边大吵大嚷的花痴女生,应当是他许许多多学妹中的一个,再平凡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他们的生活不应当有任何交集。在越前转来的前一个学期里,他不是也与队友们一同努力着,根本不知道有个天不怕地不怕吵吵嚷嚷的女生的存在。
如果没有那次樱树下,或花店中的偶遇,没有龙崎老师恶作剧般的命令,退一万步讲,如果当初自己或小坂田或越前没有选择到青学来上学,那也许就是另一片天空了。
可是……哪儿来的那么多如果。
小坂田朋香是那个坚强的独自一人生活在世界上的女孩子,是那个为别人而活的叫人怜惜的女孩子。
可是现在,应当是一个‘男孩子’了。
其实即便这样又如何呢?仅仅是因为性别改变了就可以否认朋香他的坚强,勇敢,为他人着想么?男孩子女孩子,对于自己来说又有什么异同呢?
但他仍是无法释怀。
不二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轻轻叹气,他觉得自己应当在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他甚至把明天青学要对阵冰帝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我是时间的分割线————————————————
手指反复磨砂着衣襟上的胸针,柔滑细腻的冰冷手感握入掌心似乎比自己的体温还略高一点,恶魔倚靠在黑暗房间的墙壁中注视对面的穿衣镜,抿唇轻笑着回忆今天所观看到的那场王者之争,镜中也有一个黑衣少年浅笑着望向镜外。
他的影子,在黑暗中扭曲成一团,像在微笑。
恶魔不应当拥有在月光下的影子的,他们的灵魂紧紧攀附身体,无人类那般随意。
在他脚边,躺着的,是另外一只恶魔的残躯。
那个人,他最熟悉的,许过他一生一世的家伙…………呵…………都已经是过去了那么久的事了,就不要再记挂了吧。
那么…………
“好了…………我赋予你自由。”
朋香喃喃地说着向面前的空气勾了勾手指,一点火光从他的指尖飞出穿过了镜面,镜子里的人伸手抓住了那萤火般的光芒,随后,健步走出了镜子站在少年面前:“陛下,有何吩咐?”
“不用叫我陛下,毕竟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少年注视着眼前的人,与自己是同样的容貌,衣着,唯独衣襟上没有那枚胸针,“今晚你带我去新主人那里值夜班,可以么?”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就连浮上唇角的那丝会心笑容都是一致的。
有多少人说过他们相像啊,即便是孪生子,也未免太相像了。
实则不然,否则,又怎会出现千年前被血染红了的一幕。
灰飞烟灭……shmily……是他为自己留下的密码……
那双眼睛久久的注视着面前的人,有种深邃,是朋香最不愿看见的。
朋香满意的舔了舔嘴唇,同镜中的自己一起跃出了敞开着的窗子,向着不同的方向轻盈奔去。他知道对于那个人的办事能力尽可放心,自己可以好好享受这个游戏而不必顾及其它。
“美丽如玫瑰一般的猎物啊……现在应当需要着我的到来吧,呵呵……”
那双骄傲的银色瞳眸从与手冢比赛结束后便蒙上了一层薄灰,站在青学队伍中的朋香自然知道,这是做了为他所不愿的时所产生的失落,以及对于手冢产生的负疚感。这失落的情绪如此之重,以至于当裁判宣布冰帝输掉比赛时,迹部都未产生其他应有的情绪。
这个游戏会取悦到自己吧,呵呵…………

这夜也太静了。
迹部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时候愤愤的想着,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他却不知道这怒气由何而来。
赌气般的将自己往床上一扔,却又什么狠狠的硌到了他的头。迹部在黑暗中四下摸索着,在枕头下触到了一件冰冷的事物。
就是这一点点冰冷,让那些他本想遗忘的记忆,轻而易举的撕裂他极力伪装的镇定与平静,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不在意毁于一旦。
这些东西他应当忘记的,就像这把枪用于防范的对象已然离去它也就失去了作用一样。
不过……它也的确未起过任何作用。
那个人总是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将它拿出来摆在床头,而他又会执拗的在第二天重又塞回去,这样来回往复,不厌其烦的重复直到结束的那一天。
就像一曲流畅优美的华尔兹戛然而止,散落在地的是无尽的遗憾与怅惘。
有人说二十一天的重复动作会成为习惯,那么这只棕发红瞳笑容邪魅而诱惑的恶魔,是不是已成为了自己的习惯。
他应当忘记的,那双在黑暗中比火更明亮的眼瞳,微笑时露出的尖锐獠牙,被白手套包裹的纤纤玉指,攻击时犹如旋舞的华丽动作,一支支被削去尖刺的玫瑰……这些都应当随着那个人的离去而被他遗忘。
他应当忘记的,忘记那个令他念念不忘的男人,忘记那在水池中若隐若现纤细身躯,忘记那或轻或深的吻,忘记那放肆的爬上自己的床却又坏心离开任自己一个人尴尬的家伙……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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