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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突然觉得自己把一辈子的笑容都提前透支完毕了,望着那两个人的背影,缺一个小小的弧度都勾不起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个局外人,对小坂田朋香,并不曾真正了解。
一颦一笑间,眼波流转,光华如碎裂的琉璃,倾泻在纸上,巨幅的招贴画将画中人的每个细节无限放大,却越发趋之完美不见有丝毫瑕疵,似天神谪仙,点滴的神情都述说幸福。那个人在画中眉羽飞扬,持的,却不是他的手。
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说:“你竟真的在意。”一点点的无奈,至于嘲讽。
他没有回头,依旧仰望着那巨幅的相片,背景是红得妖冶的曼珠沙华与像极了那个男子发色的紫罗兰,两种颜色挤满了他的双瞳,眼睛里有种异样的胀痛感:“在意,又能如何?”他轻笑,反问着。
“我不想解释什么。”恶魔从树荫的斑驳中走出,握住了他的手。“你若信我,便和我走吧。大家都在看我们辛辛苦苦拍出的影片,我不想让你错过。”
“你说过把龙崎推销出去后就和我交往,你食言了。”他没有回头,背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需要人用一颗糖果去哄他。朋香轻轻的勾唇笑笑,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倚在他的背上:“学园祭让我觉得好累,马上网球部就该与立海比赛了吧?得了个结果再说。”
“这次,你若是再食言,该怎么惩罚?”他勾起一抹淡笑仰头轻声问着。
“天打五雷轰好了,或者随你处置没有怨言。”他的声音有一点冷硬嘶哑,令人心疼。
“那好,不过,得留下证明。”
“还要签字画押?”他太起眼来似笑非笑的凝视那双蓝瞳,却突然被对方转身吻住。
那巨幅照片中执别人的手盈盈而笑的,终究不是怀中那个真实的他。红与紫的相配,也应当比不过红蓝的和谐。不二想着,有些窃喜这么轻易便得到了承诺,对方若是食言更好,这样他再做些什么的时候也好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看,我说过这种口红味道不错的哦。”吃干净了他唇上魅惑的色泽,不二舔了舔朋香唇上残留的黑色满意的摆出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对方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好啦好啦别生气,咱们去看电影吧。”
被不二兴高采烈拉着跑开的恶魔再一次悲哀的发现,自己真的被他给吃的死死的。
阴雨低沉的色调在那个人鲜血唇角的微微上扬中沉淀,拼凑出织网一样的故事线索。以逍遥,自由的姿态散布着幽浮,挥洒虚笔实线于破晓时分微亮的天色,哥特式的凄美华丽在那微微一笑中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凄厉的逝往轮廓刚刚好的填充入了二人之间微妙的维系关联,宛如一场用血与誓言装点的盛会,那双血瞳才是真正的主角。
一副长长的绘卷于面前铺展开来,折散出百年前的恩怨情仇。盘根错节的故事线索层层推进,最终等待着与黑暗之中的,是一切的灰飞烟灭。电影的开头便充溢着尽然天地的血色,因自少便体弱多病而被家族忽视淡忘的Seiichi Yukimure少爷在火焚现场遇到一位棕发血瞳的少年,并与之签订了血的契约而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政治舞台上,从此开始了一场逐鹿之战。那棕发的少年始终在唇角修饰着温文尔雅的微笑,为灵魂的主人忙碌奔波,直到最后一幕Yukimure倒于他的面前时,他的笑容都如斯干净美好。
怎么会那么温柔。
立于无数尸体垒基的血海上时,他在微笑;与Yukimure签订契约划破手指任鲜血横流时,他在微笑;为Yukimure血洗整个古堡时,他在微笑;轻吻了Yukimure掳去灵魂时,他仍在微笑。
怎么会这样的干净而美好。
他的名讳为toxicant,一直身着深红色的长披风,披散棕色的发于风中肆意飞舞。
最后的最后,终于走向终结的紫发少年长眠于冻土之中,他殷勤的魂之随从在大理石墓碑上摆了一束怒放的紫罗兰,转身离去的刹那无数黑色羽毛从他身上脱离覆盖了Yukimure的墓碑,微笑着的恶魔化为一只全身黑色的乌鸦飞向无限苍白的天幕。
I’m here ,that‘s all。
THE END
漆黑的底色上几个英文字母缓缓以澈明的白渲染开来,宣告这贯穿血色悲苦的影视作品终于走完了它的尾声。几秒之后放映室里掌声雷动,一直立于门口的不二轻轻握住朋香冰冷的右手,看到黑暗中他的微笑如斯美好,就如同荧幕中那个嗜血而冷酷的恶魔走了出来立于他的身侧,友善的笑容下掩盖着随时会攥取他灵魂的饥饿渴望。
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他被突然在脑海阴暗处滋长的念头吓了一跳,手指顿时没了力气轻轻松开。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朋香在看到一个立海的银灰发色女生走上台时神色骤然一凛,飞快的凑到不二耳边低语一句:“周助,等下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生气,更不许报复哦。”
“你要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不二下意识的开口询问绝不轻易向对方承诺,朋香却只是笑笑将他推开,一阵强烈的风突然猛地将门吹开,阳光瀑布般倾斜而入刺痛了一双双习惯黑暗的眼睛。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棕发的恶魔背光而立,身影周围镶嵌着魅惑的金色,瘦削的脸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一丝一毫都不像那个在球场边声嘶力竭尖叫的女生。放映厅里响起了低低的赞叹声,无数双眼睛热切的凝视着这位戏谑微笑着的少年,被关注的对象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强烈的光晕中微微一笑,散发着凛冽而虚无的气息,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一场幻影。唯有他镶嵌在黑暗中的阴魅双眸和向前伸出的左手令人察觉到其人真实的存在。
“可愿与我同行么,我的主人?”他低声浅笑的询问着,笑意中隐藏危险的讯息,像极了银幕中那冰冷嗜血却甜美诱人的恶魔。
四下响起一片女生尽量压低的尖叫声。
坐于最前排的紫发少年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向他殷勤的魂之随从走去:“为什么不呢?”他轻声反问着矜持的将手放入了他的掌心,恶魔会意的握紧主人的手向放映厅中追随着他们一举一动的目光深施一礼,优雅而从容,带着令人眩晕的贵族气息:
“那么各位,我们先行告退了。”
言毕,两人互执对方的手转身奔入刺目的阳光中,直至身形泯灭不见,消失在了魅惑的金色光芒中。
几秒钟的沉寂后,大厅里突然响起了一个亢奋的声音:“啊!!陛下好帅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放映厅里类似于此的尖叫顿时此起彼伏乱成一团。不二揉揉眉心发现他想就这样隐藏朋香真实面容与魅力的如意算盘彻底打翻,不仅青学疯狂了,状似立海和冰帝也一片沸腾了呢。而且这些女生似乎把朋香的性别无视了个彻底……唔,虽然他的确是男生没错,可是………………
“安静!安静!”
站立于幕布前方的银灰发色少女大喊一声,出人意料的稳定了女生们亢奋的情绪:“请大家安静!听我宣布一个好消息!”一直紧盯大门的一双双冒着粉红色泡泡的眼睛都转向了她。
女孩子戏剧性的把手一挥,声音通过音响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基于我们华丽丽的女神,和恶魔陛下的极高人气以及其他方面原因,本会决定在此可展开一个小型出售会。拍卖各种与陛下有关的商品,类似于道具服装,幕后花絮刻成的碟片和本部电影,华丽丽的双人或单人海报,还有有三校文学社,美术社通力合作打造出来的七本同人绘画文集一同出售。”她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漫画里不仅有陛下不愿合作,我们只得凭想象画出来的种种造型,诸如女仆装,Loli猫耳造型等等,甚至还有不可错过的【哗————】的场景哦!”
那个【哗————】是什么意思啊?不二黑线的想着。立海和冰帝的女生却好像全都听懂了的样子,重新又捂着脸尖叫着沸腾了起来:“啊——我一定全都要买!”
“超想要啊!我亲爱的恶魔陛下!”
“陛下SAMA !好帅好帅啊!!!!!”
棕发少年在心里叹了口气,总算明白朋香为什么会拉着学园祭的另一位主角以近乎光速的速度落荒而逃了。
虽然朋香披散下头发的样子真的很迷人,但…………这样人挤人,人踩人的情况也太夸张了吧……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些疯狂尖叫着的女生,也远远不止迷恋那个人的相貌那么简单…………他想着,却思虑不出个所以然来。
月光流转过每一片精致的铠甲,胸胄上两朵妖娆的曼珠沙华开的火红而热烈,一如骑士们微微上扬的嘴角。这亿万年未曾改变过的皎洁月色,残破着汹涌而来,撩起了骑士们破旧的血红披风。巨大的黑白棋盘悬浮于半空之中,两队人马犹如棋子立于他们应站的方格里,彼此仇恨的对视着握紧了手中的剑。
当青学网球部众人悠悠闲闲的散步到了立海大校园深处时,在一个转角蓦然看到了这一幕。令他们惊奇的是立海大与冰帝网球部的正选们也都在这里,他们被排挤在一群黑衣人的包围外只能远远的眺望棋盘,一个个神情紧张。而棋盘黑子一方的宝座空空荡荡,宛若空等了一世的惆怅。
“出什么事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忙跑过去询问究竟,得到的答案却是模糊不清的回应:
“我们刚刚走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群人拦住我们,就是棋盘上白方的那些人。”凤长太郎极力想把事情向他们解释清楚,所幸棋盘升的很高使他们的视线不会受到前方那群黑衣人的阻挡,“浅川她们念了句什么,就变成了现在披着铠甲的样子。然后接二连三的有人穿着同样的盔甲走了过来,凑成了整个棋对,甚至还有跳出来的野兽,”他指了指棋盘上‘马’的位置,一只深蓝色的巨豹正俯卧在那里用一双赤红色的眼睛紧盯对面的天马,“对了,你们青学的手冢随沨站到了与浅川她们相对的另一边。”
“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啊?好像彼此有仇似的。”看了一会儿棋局中的互不相让,菊丸疑惑的喃喃自语。一直立于他们前方的一个黑衣人转过头来,嘲讽的看着他们:“恶魔与天使,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两种生物。”他有着危险的红眸和深黑的发色,似乎与奈良蚀有某种血缘关系,“无知的人类。”他冷笑了一下便重新去关注棋盘上的走势,仿佛不屑于与他们过多交谈。
立于队伍最后面的朋香仰视着星夜下异样厮杀的战场,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线。
在为我而战么?我的子民…………
樱血在小心的分析着局势,奈良和月屠犹如骁勇善战的勇士般左冲右杀,手中镂空这精巧花饰的长剑上已满是血痕。观望着的少年们感到了恐惧——这不是一场国际象棋比赛,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搏斗,哪怕方式更为文雅,却也仍溅漫血腥。可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已是司空见惯,御汀兰也只是关注着立于白王身边的随风,对赛场上的局势未曾投入一丝一毫的在意。
朋香的笑容越发玄妙。
“月屠,由我来把那个骑士引开,你去攻击主教。”浅川樱血说着前进了一步,正挡在月屠面前的骑士立即冲过去重重的给她一击。
“锵!”
长剑刺透了甲胄鲜血涌了出来。湿润空气,染红一双双惊愕的眼。
樱血没有吭气,脚下的棋盘变作一片虚无,直直栽了下来。
“樱血!”嘶哑着声音呼唤爱人的名字,樱血的血液映红了月屠的眼睛,理智冷漠自律克制谨慎统统甩开,她几欲冲过去将那刺伤樱血的人四成碎块。
白方的人马都露出兴奋的表情——只要她冲过去,便算是他们胜了这一局。
恶魔轻勾唇角,近似呢喃的话语从口中游离而出:“月屠,你想让樱血白白牺牲么?”
少女将要冲出格局的脚步戛然而止,她高举着手中的剑粗重的喘息着,手指不停抚摸剑上象征荣誉的标志,眼底突然有了泪光。正躺在同僚的包围之中的樱血长吐了口气,定定的看着那个人穿过人群向棋盘走去。
黑衣人中突然有声音轻轻惊呼:“我们的王!”所有的黑色都分涌开来让出一条笔直宽敞的路,方才用那样不屑表情无视他们的人,此时却诚惶诚恐的同他人一样单膝跪地深深行礼。朋香安然自若的向前走着毫不顾虑周围那些人小心翼翼的恭顺表情。
一切都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走到棋盘边缘下方的时候,他的身形突然一闪便消失不见,而棋盘黑方的宝座上,却多了一位嘴角轻勾的帝王。高高的冠冕,紫色的华贵权杖,深黑色的厚重长袍,一丝一毫都不像那个灿烂的女生。
白方的国王从宝座上站起来,拍手表示着冷硬的欢迎:“呵,暗夜的王者啊,你终于肯露面了。据我们上次相遇也有两百年的光阴了吧?”
少年优雅的坐于王座之上,手指轻托下巴:“不必客气,亚斯特。”
而后,又转头轻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