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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他,继续瞪。
也不在意对方是否有回应,朋香自顾自得,唱起了在魔界里流传的歌谣:
“DieS irae,dies illa
Solvet saeclum in favilla
judex ergo cum sedebit,
Quidquid latet adparebit,
Nilinultum remanebit
aid sum miser tanc dicturus?
Quom pancnum rogatusus?
Curn vjx justus set seeurus……“
唱了一会儿后,因为身边不再有不二周助轻和着翻译,他也就自己翻译过来重唱一遍:
“赫然震怒日,
世界化灰烬。
裁判已升庭,
无隐不暴露,
无恶不受惩。
罪孽深重,夫复何言?
有谁庇护,向谁乞怜?
正直之人,尚且难免。
圣洁之人
见汝而避面。
清白之人
以手触汝而心寒。
可怜!…………
并不是不会翻译,而是不愿。那阴魅的歌声压到最低如用鬼魅灵魂在耳边窃窃私语。龙马闭目听了一会儿后觉得心情沉重呼吸困难,开口打断了对方的声音:“朋香,我问你。你有过几位主人?应该不少吧?”
恶魔止住歌声:“是的,很多位,以至于我现在早已记不清楚了。”
“那…………有不二学长吗?”
“他?”恶魔像是嗤笑一般地偏偏头,“当然没有。”不过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会考虑的…………
“那就好,”没来由得感到舒心,龙马拽了拽被子准备入睡。
那就好什么?恶魔笑意更深,而面前的主人又扔来一句半梦半醒的话:“那其他的人呢?有我认识的吗…………”
“我又怎么知道主人您都认识什么人呢?”一边给予模棱两可的回答,一边为滑入梦乡的龙马掖好被角,恶魔专注的在少年颊畔留下一句:“安睡吧,主人,无须顾虑任何,因为我在您身边。”
在感到无趣之前,他一直都在。
“Quid sum miser tune dicturus?
罪孽深重,夫复何言?”
朋香本以为,和两只曾经与自己的父母纠缠不清的妖怪生活在一起,即便不是一件令人万分头疼的事,也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不过并没有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同守一个秘密,名为‘越前家的干女儿’可他依然故我的叫着小坂田朋香,流畅近乎自然。他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不愿,他们也不配。
不过入住越前家的好处就是把他和阿蕾拉一同从娃娃乡里拯救了出来,小攸和小柯从此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光辉的樱妖伦子来照料。所以他现在有了多余的空闲奔跑在学校密蔽成荫的碎石小径上,抚砂自己流淌的影子,有一种沁凉穿肤彻体正是他喜欢的感受,像那个听过冗长故事的下午手指接触破碎羽衣时的犹豫与茫茫然,有丧魂失魄的快感。
在小路上肆意奔跑的女孩子,俏皮的双马尾与草绿的短裙,简直像栖息在树枝与嫩叶间的精灵一样,寥寥几笔勾勒出清楚可爱的轮廓,浑身都带着春天的芬芳。
只要他不愿,谁也看不出明媚下的阴霾。那红宝石一样的眸子闪闪发光,谁能不被它所吸引感染,谁又能想象它犀利起来时的锐不可当。
跑过某一个转角的时候草绿色的女孩儿站住了,目光笔直向前便能望见使她脚步顿留的缘由——标签应贴上‘小坂田朋香的前男友’的某人,正在和一位穿着蓝白色网球裙的女孩子谈笑风生,那女孩儿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似乎很文静可人的样子,依稀在哪里见到过…………是女网部的正选吧?
“嗨,朋香。”
同他一样,相谈甚欢的两人也发现了他。不二松松爽爽的向她微笑问好,得到了对方同样友好而礼貌地回应。不过他身边的女生就…………
“呦,是周助的前女友呀,你好。”女生过分热情的伸出手去,不过恶魔可以轻易读出她眼底的不情愿与一丝丝鄙夷,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的样子。呵,真是个幼稚的孩子。
恶魔想着也给予了同样过分的热情,伸出手去紧握又松开,堆放的手既僵硬又冰冷,不过绝对没有他的体温低。
“抱歉哦,我和周助有点儿话要说呢。不过你已经和周助没有关系了,朋香学妹不会在意吧?”
假惺惺的语气,因为周助在身边而僵硬的维持着的和善微笑。恶魔轻轻地勾起唇角。
人类啊,想要与我比演技,太嫩了呢。
“怎么会啊学姐,毕竟是我提出的分手呢~~~~”半笑着的眼神投向不二,对方轻轻挑眉,两人完成一个视觉的对话。
“小鱼,再不去女网部的话,部活可就要迟到了哦。”不二在一旁提醒,微笑着的脸依然看不出有什么能表达真正情绪的痕迹。
“呐,周助再见啦。你也该去网球部了吧?拜拜!”自以为与‘不二周助的前女友’来了一次极好的交锋,女生娇笑着跑开了。
朋香看着她的背影和她消失掉了的拐角,一直笑一直笑,笑得不二心里很不舒服,手臂一勾轻车熟路的把他带进怀里,动作纯熟的令恶魔无语。
“笑什么?”用阴魅的声音在他耳畔低喃。
恶魔仍是笑:“那女生挺有意思的。自然而然的就叫你周助。我改口的时候可是受到了很大的折磨啊…………”隐带怨念的瞥了不二一眼,看他笑的越发灿烂。
“恩,看样子那个惩罚,用得好。”闻了闻少年的耳廓,“你吃醋?”他扬了扬眉。
“才没有。她又不是男的。”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男人的啊。”不二用力揉了揉朋香的头发,收到他激烈的反恐后反而更加开心的环紧怀里娇小的身体,“在你说明身份之前,我喜欢的可一直都是一个女孩子。”
“这么说,是我把你怪带上歧途的喽?”
“当然啦,所以,你得负责任…………”说完他俯下身躯想掠夺许久不品尝的芬芳,却被对方用指腹贴在唇上阻止他继续弯下腰来攻城略地。他们的唇之间只有一根手指的相隔,恶魔在他的怀里仰头,微笑:“你再不去,当心部长大人罚你跑圈。”
“也只是二十圈而已。”语罢轻咬了那根碍事的手指一口,恶魔吃痛的把手指从他牙齿间抢救出来,接着被一种软滑的东方香气包裹齿间。他从拥抱自己的人身上嗅到阳光和古典檀香味的混合,好温暖的温柔,于是突然觉得幸福。
他觉得不二周助这个人简直可以了,能把‘幸福’这种一听就和他扯不上任何关联的东西硬塞到他怀里,想不要都不行。
到底是喜欢这个人还是喜欢这种感觉呢?他嗅着空气中青草的香气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着。
大概两者兼而有之吧。
恶魔踮起脚尖,加深这个柔和的接触,华丽的探戈旋舞。
在厌倦之前,这个人类的一切,都必须是他的…………
极大的吞噬之心,一时分不出谁主动或是谁被动。不二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口中的相触之感温和柔滑,带着一点点异样的甜味,有快要上瘾的感觉。朋香的手臂摩擦过他的双耳,环住头颅,拉扯头发,细细碎碎的动作在这一刻可以无限清晰的感受到。他踮起脚来的动作,他微微颤动的银色眼睫,他一点点上扬的唇角弧度,他口中弥漫的淡淡的血性甜气,他红色的眼睛中荡漾着的看不清楚的涟漪。
不二有一瞬间在朋香眼中看到光点,但是分辨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情绪,还是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他的手缓缓地划过少年的脖颈,肩头,腰际,直到将他牢牢拥在怀里。他想起那些带着潮湿泽泞的夜晚,那双带着微笑的眼睛一点点的邀请,一点点的推拒,纤细修长的双腿带着冰冷的温度环过腰间,明明肌肤与唇齿间都带着令人清醒的冰冷温度,但他还是被火焰烧红了眼底。那些疯狂的感受,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更多更多,属于他和他的世界空间。
那时的自己是疯的,现在,大概也是。
他疯狂的把阳光下的向日葵天使拖向了地狱,要他和他一起堕入深渊。
不二这样想着,愧疚与心痛一时难以调和。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却永远看不懂朋香。那个人,怀中的这个人,都似乎是虚幻的存在。连一句‘我喜欢你’都吝啬的不肯给予。他简直要为他疯狂。
他是不是错了,他不该,不该去碰触这抹纯色,会让他受伤吧,会让他染上肮脏的颜色。
不二这样想着,眼角突然收紧,狠狠的吻了回去,占据上主动的地位。朋香眯起眼睛,看到少年眼中的火焰如旋风般蔓延铺卷开来,如同痴狂。
他们,终究还是站在了太远的地方。
‘牵手’这种一听就很具有朦胧美的词语能被演绎成这样,真是足够令人无语的了…………
小坂田朋香一手抓紧不二的胳膊肘一手握住他的右手,像老师抓一个逃课的学生一样把他‘拖’到了网球场上,气势汹汹的‘扔’到手冢对面说一句:“我把他带来了。”当然,在两人身材比例的前提下,这一系列的动作要没有不二配合压根不可能实行。
“二十圈。”
早就料到手冢会吐出这么一个早就听惯了的词,不二向朋香笑笑像在得意自己的准确预测,转身跑圈去了。菊丸凑到朋香身边露出小怨妇样的哀怨表情:“呐,朋香,你和补而不是分手了么?怎么现在又…………”成天腻在一起,哪里有一点分手的样子嘛!
女孩子报以明媚的微笑:“学长,你知道吗?分手只是一个形式,象征一种关系的破裂,然而却没有宣告一种习惯的结束。我们都习惯了自己的世界里有对方,与其被习惯折磨得死去活来,还不如顺顺当当的在一起。”她也鲜少说出这么感性的话,不过一经仔细推敲却是漏洞百出,严重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思维。
“那,为什么还要分手呢?”随沨在一旁低声的呢喃。不二顶着万年不破的微笑表情从他身边跑过:“分手的原因总会有很多。有主观的也有客观的。”
“你们之间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银发少年向学长的背影问着。
“说太多就没意思了,随沨学长。”他的王却在此刻传来淡淡的提醒,令他闭口缄言,不再做声。
朋香一蹦一跳的到长椅中间坐下,从包包里翻出十字绣——又是要送给樱乃的礼物。未免对那个女孩儿宠爱过分了。不二眼神掠过时心情微妙,他实在是不大喜欢朋香身边一直有那样一个害羞的存在。若只是害羞倒也罢了,与他无关,但偏偏存在感极强的总能令他感到他们之间有她的存在。并且还是因为她才不得不和朋香断绝了男女朋友关系,真是想想就令他不爽…………
坐在阳光下专心致志研究十字绣的女孩子,像一只剔透的水晶小兔子,一碰就会碎掉或者消融在掌心温度里似的。可惜他从来都不是需要保护的类型,哪怕从恶魔变成了一只水晶小兔子,他也只需要别人的臣服而不是守护。随沨太清楚这点。也想到自己的这些‘学长们’总有一天会接受得知真相时的痛。作为天使他自然期待这一天来得晚一些或者干脆就不要来,这样一辈子的被欺骗下去也好。可他又是随沨,保有一份私心的恶魔追随者随沨。祈祷着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这些人类也就再也激不起王的任何兴趣。
这些愿望是苍白的,哪怕一个都不会因着他的希望而实现。他只是骑士团里的一员,能追随那个人的脚步已应当心满意足。太傻了。几乎所有了解他的过去与现在的人都这样给予评价。甚至包括他的王也是这样说。他就心甘情愿的傻下去,哪怕明知没有结果。
看到以光速跑完不短的路程又将清汤寡水的训练结束,手拿一条毛巾笑盈盈走来的学长,随沨没再吭声的与他擦肩而过,去找海堂练习对打了。网球这种激烈的运动真是个好东西,能令他在奔跑的动作中遗忘自己,哪怕只那么一小会儿。
像昨天一样俯身看着他的小东西做一件不属于他的礼物,不二想说一句什么时候也为他做一件,手链项链十字绣发带什么的都可以。但是他忍住了,不二明白朋香做这些零碎的小东西是为了弥补无法回应樱乃心意的空缺,是对那个娇弱女孩儿的歉疚。
表示抱歉的东西他不要。
他拥有这个人就好。
摸了摸他的头得到几枚白眼和把头躲开了的反应,不二笑的愉快无比。朋香甩他几眼就像自己常做的那样,突然又用只能让彼此听到的音量说:“喂,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样藕断丝连的实在令人不爽吗?”
“断?”不二做疑惑状偏偏头,“我们明明一直都连着呢,不是吗?什么时候断过了啊,真是的…………”丢给朋香一个‘你好莫名其妙啊’的表情。
他越来越觉得不二周助这个人真是够可以的了……一般人也不能脸皮厚到这种程度吧?尤其像恶魔这种高傲且爱面子的种族,要做到这种恬不知耻的地步,还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看,那是什么啊!!!”
随着菊丸惊诧的叫声,不二和朋香抬起头来,看到一只皮毛油光的海鸥飞过天际,笨拙的穿过交错纵横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