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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晨曦,高傲的圣子。
我们妖魔可不曾畏惧于你!
听呀!这长春宫殿的柱子,
在破折的如同催拉枯朽!
树枝折断而悲鸣!
树干咆哮如泄怒!
树根拔倒而暗恨!
风息星芒沉
暗月敛光辉
魔音齐飘扬
千万星火飞
万岁!吾众之王!万岁!瓦卜吉斯之夜!
Happy Walpurgis die!!!die!!!die!!!”
这千百个欢呼声,骤然止息。呼啸了整整一夜的怕人的暴风雨,也在此刻戛然而止。无数光点,那些古典的或新潮的妖魔们,流星雨一样扫过天空,旋转成漂亮的晶莹花朵,落到冥亡之地阿斯福德罗斯草地(阴司供死者逗留之地)去了。恶魔抬眼看了看表————四点四十分,分秒不差。
然后,抬起脸来向面色稍差的夏尔施以微笑,没有行礼。那个小孩子从下楼望见他的一开始就在警戒着什么,浑身绷紧。朋香听见他的心在一遍遍低喃着,喘息着,呻吟着:
“是的,就是这双火焰一样的眼睛,火焰一样的…………火焰一样的…………”
他却想不出这个人类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有一个清脆的笑声从天空盘旋着由远及近的传来。两秒钟后,浅川樱血挽着月屠,一边笑一边推开门跳到他们身边,一边唱一遍绕着朋香的座位跳法式快步舞,面色红润欲滴的欢喜着叫嚷起来:“陛下,陛下,哈哈~~这真是我活了两个世纪以来最痛快的晚上!!”看样子醉的不轻。月屠皱眉将爱人按到沙发上,向朋香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拿来冷毛巾擦洗爱人的脸孔。她全然没有在意房间里唯一的人类,更不要提他惊诧而又惊喜的目光了。
朋香递去一杯茶为吸血鬼醒酒,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月屠,你还记得自己从前的姓氏吗?”
并未多心,少女顿住手思索两秒后,望着她的陛下回答:“凡多姆海恩。”
角落里的孩子浑身一震,大大的眼睛里闪过无数情绪,或喜或悲,或不可置信或喜极欲泣。一双冰冷的手却在此时覆上他抬起的双臂,阻止他作出下一步的动作。
月屠望了望那孩子睁大的眼睛,却全然不记得曾经见到过他——既然早已发誓要了却前世为人的一切,又怎么会记得一个几乎从未曾见过面的侄子呢?
赛巴斯也是微微一愣,随后飞快的下意识的望向他们的王。见他仍旧风情云淡的笑着,更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了。
“陛下,她醉得太厉害了。”月屠叹口气抱起樱血,又有谁能想到此刻在她怀中形象全无张口咧嘴一脸白痴笑容还特别应景的流流口水的人,会是那位被称为‘夏日玫瑰的微笑’的法国公主,那位在政治舞台上以微笑和残忍著称的未来女王?可是她,依自保留着那双冷冷的犀利的目光,让夏尔一眼便认出了已彻头彻尾改变了的她的容貌。
他们,是亲人,是这个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却属于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代。
夏尔颤抖了一下嘴唇,想要开口确认,想要伸手拥抱,想要喊一声久违了的‘姑姑’,但最后,他什么都没做。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不同个体。
凡多姆海恩已成为她的过去式,他的永久式。
那么就是最远的距离,亲情,对于他们来说早就无关紧要。
毕竟在所面对的最可怖的生死关头,最先放弃的,正是人类所持有的卑微而怯懦的感情,不是么。
讽刺,是巨大并且强烈深刻的。他记得那女子伸手持剑的样子,幻想过她叱咤风云于上流社会的样子,见到过她被无数疯狂之徒追杀时纵然狼狈却依然高傲而坚强的样子。
她早已忘了自己还有一个这样的侄子。
然后,让他们相遇于此的是什么?是命运,还是偶然,亦或是那在黑暗中平静微笑淡然扬唇的恶魔?他嘴角的笑容,那么美,那么可怖。
“我,先告退了。”淡淡的,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看向怀中的人时有浅浅的温柔溢出。她甚至没有多看夏尔和塞巴斯一眼,言罢,转身离去。
“赛巴斯,给,拿着这个。”恶魔的王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刚刚落入手心就变成了一根有纯黑绒羽和亮银色梗的羽毛。“带上它去找时空分化总司的人。见了它,他们就会允许你和你的人类小少爷通过了。”
这算不算是逐客令?
赛巴斯轻轻地笑笑,像往常一样勾起嘴角,眼角,却在无意间抽动了全身的肌肉,一瞬间痛到彻骨。可他还是强逼着自己去笑,还是要云淡风轻镇定自若潇潇洒洒恭敬而不失尊严的微笑。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很厉害的。
“多谢我王。”为主人系好披风,戴上饰有深红色玫瑰的帽子,赛巴斯紧跟在少年身后为他指引方向。少年脚步虚浮眼神飘渺,像是刚从一场梦中惊醒。是美梦抑或噩梦,只有他自己知晓。夏尔恨不能立刻睡去,醒来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他依然可以心如止水的等待着仇人送上门来,而从未遇到过童年里长久的梦魇,和自己世界上竟仍有亲人存在的事实。
推开门,晨曦淡淡的笼罩在地面坑坑洼洼的水涵里,有过分清凉因而太过清醒的感觉,并不适合此时心境。
房门缓缓关上,斜倚于座位上的恶魔轻轻摇头笑笑:“多般配的两对啊。”
眼底却只是一片冰冷。
他不该陷下去的,他早就这样提醒过自己,一遍遍地。
单纯到空白天真的感情,如同在白开水中滴入了柠檬汁一样乍起波澜,平静后的品味里是不容忽视了一阵又一阵的酸苦。单纯到空白天真的感情,就这样入住到了他的心里。没有预先的通知就不由分说的破心门而入,顺顺当当的好像它本来就一直都在那里。
细细的线一头稳稳地由她的纤纤玉指捏拿着,另一头却仿佛化作了千股万股,一股脑的将他缠住勒紧。可怜他在这里千般苦恼,她却可以继续扮她的悠闲。千丝万缕地纠缠到一起的情绪无法打理,只记得一切有那个有着太过温柔阳光的下午开始,他只是风风火火的闯入了一家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看清楚的花店,用他一贯的没头脑形象大喇喇地向她要钱,急着去膜拜游戏机大神。却不想就这样惨痛的付出了自己的初恋。
说是惨痛却也不怎么恰当,因为她的确是个惹人怜爱的女子。她不是娇嫩的樱花会在春末无可挽回的脆弱逝去,无法抓牢,却是蓬勃升起的向日葵,勇敢的追寻着她的光芒,眉眼盈盈而笑之间,天地变色。
赤也一直有一种感觉,这一年的三校学园祭里唯一的主角便是她。她原来可以那么光芒四射耀目逼人,甚而还能与立海大的正副两位网球部部长交往甚欢。他想自己大概是小瞧了她,从一开始就是。
她可以在网球场边跳莫名其妙的加油舞喊莫名其妙的口号手中还挥舞着啦啦球,她可以飞身扑上他们不苟言笑的副部长亲昵的搂住他的脖子肆无忌惮的喊一声‘嫂子’,她可以和幸村精市一起摆POSE用邪魅的唇角弧度引来女生们的阵阵尖叫,她可以晚上袖子抡起拳头带着呼呼风声往他这个比她高出不少的人头上招呼,她也可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地立于众人之中而不惹非议。所有人都由排斥到接受再到喜爱甚而不能自拔,他就是其中一例。
他开始做关于她的梦,夹杂着少年所特有的淡淡羞涩情愫。小坂田朋香穿着纯白的衣裙咯咯笑着踮起脚去吻他,由浅及深充满了阳光的韵味,然后在他伸出上臂想略微贪心的再索取一个拥抱做赠品时,玉臂一横推开了他。少女轻轻的笑声像无数的小铃铛在耳边被拨弄响起,长长的睫毛浓密茵湿状如蝴蝶,粉色的唇一点点勾起美妙的弧度,温和,柔软,美丽,易碎……带着他猜不透也想不明白的情绪。
也想过向她告白,哪怕他和她所说的话十句有八九句都是在吵架,他也天真的去认为至少聊胜于无。直到不二周助在网球场边的告白将他惊醒,直到少女扑入少年怀中时那幸福的表情将他的梦瞬间撕碎。
该死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差劲多么的不够格,他没有不二周助修长的身材,没有他无暇的面容,没有他温和美好的笑容,没有他优异的学习成绩,没有他那般天才而完美,甚而在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网球上也刚刚败给了他。赤也想着,望着那紧紧拥抱着他人的少女,眼瞳中的赤红色被冰凉的液体挤碎,一片狰狞的鲜红似在嘲笑。
这两个人真是他 妈 的该死的登对儿。
向日葵需要的也许只是阳光,棕色的温暖的永远勾着清清浅浅弧度微笑着的阳光。
他又算是哪里来的狂蜂浪蝶,竟妄图染指那明媚的光色。
狗血桥段之所以狗血是因为它的频频发生毫无疑问的有了过多的事实根据来指向一个黄金定律————
窥伺女主角的路人甲结局一定会非常之惨。
所以有了噩梦般美妙的合宿。
他,切原赤也,立海大网球部的新生力量,挠头抓腮坐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平日里收情书收告白收爱心便当收巧克力收香吻(………………)收的已经产生恐惧症的自家一干学长会这么乐癫癫地伺候在她身边。嫌她瘦就缪劲儿的给她夹菜,怕她累到就玩儿命的替她干活。不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么?怎么现在又‘俯首甘为朋香牛’了?他对此报以不屑的一哼。
他就知道小坂田朋香绝对是个祸害,害人不浅祸人千年。明明只是喜欢上她了,偷偷的秘密的私下里的,却还是在她回眸一笑中莫名其妙的产生了罪恶感来折磨他的小良心。他抓着自己一绺绺东翘西翘的的头发,看菊丸妒忌的跳脚手冢冷冷的吃醋迹部景吾张扬的一笑掩不住落寞。清醒的默念还好还好自己早就死心放弃退出了这场游戏…………所以…………所以该死的他不该在听说到那对金童玉女分手的事情时又高兴又难过差点被这两种乱七八糟的情绪噎得一翻白眼昏死过去。
提着蛋糕去看望部长时,他的心情是极好的。因为从仁王学长口中得知是朋香笑得无比妖孽的甩了以腹黑著称的不二熊一只。他还一直以为会是小白脸不二周助将淫 魔爪伸向了无知天真单纯空白的小朋香,玩腻了又一脚踹开绝不拖泥带水呢…………某海带显然已忘了自家学长的外号以及这个外号的产生根据物体——一打开就又是跑火车又是过汽车再来渡轮船的那张破嘴。
他也许是选择性遗忘症前兆的忘记了,也许是故意不去想起。
至于看望完部长后‘顺路’去一趟青学安慰一下失恋中的朋香顺带促进一下二人之间感情这样的小计划他是打死也不会说的。虽然从传闻看来更应该受到同情的是某只不二腹黑熊而不是向日葵小坂田一只,可是小海带嘿嘿一笑,心里盘算着送给那少年的绝对只有鄙视没有同情。
病房里无人,他拉过来个护士问了路扭头便走,还怀着方才的十二分劲冲到康复室门口抬手正欲推,落入视线投上视网膜的什么东西却令他抬不起手来。
………………
………………
他,很想大声的吼一句太狗血了实在是太他×的狗血了,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来。
悲情狗血是可怕的,尤其是它撒在你身上时。
还是那条历久弥新亘远持久千古不变的黄金定律——窥伺女主角的路人甲没有好下场。
所以他看到永远纤细迷人温柔可人而又有着强大无比灵魂的立海帝王,自家部长好看的嘴唇微微抿起,细腻的额角和鼻尖身出明晃晃的晶莹汗珠,常年持着网球和画笔而有了薄茧的纤纤玉手一只轻抚着栏杆做美人柔弱无骨状,另一只手臂却将重量完全的压在身侧的娇小身体上,透出无比坚定的信任。
而会妄图支撑起比自己高三个头的人,除了那永远大事小情一肩挑的家伙,又会有谁。
她将他的重量负担在肩头,分担着他每一次高高抬起腿又缓缓落下这一动作中的痛苦,少年的汗水顺着额角汇聚成流缓缓落下,沾湿了她暖色的发。两人之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默契,与血缘无关,与男女之爱无关,与世界之间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只是融入了骨子里的一种信念,一种信任,是意识中的彼此绝对不会背叛。一步步的向前,向前。幸村微微蹙眉,汗水纠缠着发丝凌乱在额头上,朋香微微低着眸子像是在心痛,他们每踏一步总会轻晃一下,衣褶翩然,颓然而荒涩的美感从肌肤贴合的地方渗出来,蔓延在两人的相交视线中。
赤也呆呆的立在门口,看自从手术失败后行动就变得越发困难的部长,此刻竟能做着这样大幅度的动作,突然就毫不突兀的想:
朋香她,真的是部长的一剂良药吧。
紫发的少年似乎完成了一整套动作,便低下头顽皮地冲少女微笑着,开口时约摸是‘奖励’的唇形。朋香的表情在两个少年的目光中微微错愕了一下,接着如春水裂开冰面一般漾起一抹浅笑,带着阳光温柔的味道,踮起脚来。
赤也看着那双想象中柔嫩微凉的唇倾覆上部长的耳廓,沿着弧度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