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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然后再重重地将桶子掷在地上。
大大小小的冰块打在骆应飏的身上,痛得他垮下俊颜。
齐海而愤怒的举止,教众人皆错愕地瞪大眼睛。这个齐海而……会不会太酷了?
“海而……”骆应飏惊愕地看着她,对于她的怒气与突来的造访感到意外。
“骆应飏,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她冷冷地掀起嘴角,迸出话来。
她已经受够了让男人当成赌注品,成为他们嘲讽的焦点。
她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没有分好坏,只有分丑与帅而已。皮相不同,但是本质都一样的自大。
她还以为骆应飏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没想到他对她好、追求她,都只是因为一件委托案。
“海而……我不懂你在生什么气?”骆应飏被凶得一脸无辜。
她挺起肩膀,居高临下地瞪着在场的五个男人。
“你们‘型男事务所’很了不起吗?以为自己有一点钱、有一点人脉、有一点才能,就能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吗?”她恨恨地瞪视着在场的每个男人。
她知道了?!
“海而,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骆应飏焦急不已,试着想澄清。
“你!”她气得不顾优雅的形象,悍然地揪起他的衣襟,厉声低斥道:“骆应飏,你当自己是驯兽师吗?什么叫驯服齐海而?自以为长得帅就了不起吗?自以为有一点本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海而的语气有着浓浓的谴责,完全不给他申辩的机会。
“海而,你先不要生气,好好地坐下来听我解释好吗?”骆应飏一脸狼狈,将身上的冰块抖落在地上。
“是啊!齐小姐,你先坐下来听阿扬解释,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我们绝对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关行漠试图要缓和她的情绪。
她冷哼一声,回眸瞪着关行漠。“我不需要你们给我任何的交代,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太自以为是!你们要怎么去拯救世界、维护和平,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请你们不要来招惹我,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海而,你先冷静一下……”
“我想该冷静的人是你!怎么,我这桶冰还没法冷却你大男人的狂妄吗?像你们这种把追求女人当成赌注,视女人为无物、藐视我们智商的男人,我鄙视你们的行为!”
包厢里陷入一阵难堪的沉默之中,他们没料到齐海而会得知委托案的真相,也没想到她会知道他们聚会的地点。到底是谁泄了密呢?
“海而……”骆应飏站起身,拉住她的手腕,却被她重重地甩开。
“骆应飏,如果你不想事情闹得太难看,我劝你最好快点搬出我们的饭店,因为我一点儿都不想再看到你!”她撂下狠话后,踩着愤恨的脚步离去。
她像一道九级阵风,发完飙之后,迅速地刮离现场,只留下五个脸色很难看的帅哥。
“她怎么会知道‘型男事务所’和委托案的事情呢?”韩司拓疑惑地抚着刚毅的下颚。
骆应飏抚着抽痛的额际,思忖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忽然,他想起今天早上因为赶着去电玩公司开会,所以叫她帮忙关电脑和收拾文件的事。
“我想,大概是我今天叫她帮我关电脑时,她在我的网页里发现了‘型男事务所’和‘委托案’的事情……”骆应飏挫败地说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早一点跟她说清关于委托案的事情吗?你看吧,这下子把事情搞砸了。”欧阳烈说。
“她生气的样子真可怕。”她凶悍的脾气教梁景岩不敢恭维。
“女人生气时就要哄哄她,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追出去安抚她,顺便跟她解释清楚!”关行漠提醒他。
“那我先走了。”闻言,骆应飏站起身,匆匆离开包厢。
夜凉如水。月色隐没的晚上,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雨丝。齐海而悍然地甩上餐厅的门后,走人人群浮动的街头。狠狠地咒骂了骆应飏一顿之后,她的心情并没有比较好过。
怒气消去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心痛与难过。
她也想像其他女人一样,谈一场平凡的恋爱,可为什么自己遇上的偏偏都是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呢?
以前,傅新汉也是这样待她,不仅将她写给他的情书贴在学校的公布栏上,还跟一群臭男生讨论她的身材与皮相,甚至打赌能不能在她十八岁时得到她的初夜,极尽肤浅与丑陋之能事。
而现在更可笑,骆应飏接近她的目的竟只是为了一桩委托案,只是为了驯服她以满足自己骄傲的男性尊严。
她一直以为自己够坚强、够聪明,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但是,那桩委托案就像一把凌厉的刀,将她的心狠狠剖开,残忍地割伤了她的爱,让她痛得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是真心爱她,又要来招惹她呢?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任凭纷飞的雨丝打湿她的身体,分不清楚脸上的濡湿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恨骆应飏的自大,却更恨自己的软弱。
为什么会看不透他的意图,而栽在他的爱情陷阱里呢?为什么……
蓦地,一阵强大的力量扣住她的手肘,拉住她的脚步。
“海而……”骆应飏仓皇地在人群里寻找她的身影,好不容易找着了,他紧紧钳制住她的手臂,急欲向她解释清楚。
“放手!”她忿恨地低吼着,全身进发着一股怒气。
“除非你听我解释清楚,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他强悍地扳过她的身体,坦然无惧地迎上她鄙视发怒的眼眸。
“怎么?你又想到什么完美的理由来为自己脱罪了?”她冷哼道,强迫自己蕴起怒气来压抑内心对他的悸动。
“我没有要为自己的行为脱罪。”
“还是你想到了什么伟大的台词来解说自己神圣的任务?是骆应飏除公害?还是屠龙骑士骆应飏斩公敌?”她冷冷地挖苦他。
“海而,我知道自己当初接近你的动机不纯良,也承认一开始接下委托案是为了满足我大男人的尊严——”
她无视于路人围观的眼神,恨恨地打断他的话。
“那还有什么话好说!我维持我的骄傲,你保有你的尊严,我在自己的网站上发表言论,你在你的事务所里扮演英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对不起……”
“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随意践踏另一个人的尊严呢?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自己错误的行为合理化呢?”
“我承认自己很差劲。”他歉疚地垂下眸。
“你不只差劲,还很过分!居然打着爱情的旗帜,做出这么伤害人的事……”她深吸口气,眼底掠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她被伤害的不只是自己的自尊,还有她的心。
自从青春期时的一场愚蠢暗恋之后,她就坚持着独身生活,不敢再轻易动心,就怕自己会重蹈覆辙,沦为笑柄。没想到,遗憾还是造成了。
他用温柔引诱她陷入,用体贴逼她妥协,用情话煨烫她的耳朵。他用尽了所有甜蜜的攻势,就只为了狩猎她的心!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呢?
难道拿女人当成赌注很有趣吗?
“对不起。”他握住她瘦削的肩膀,眼底布满歉意。
“我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三个字!”她毫不稀罕地冷哼一声。
他们这些驰骋在爱情游戏里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要复原心里的伤口是一件多么疲惫又伤神的工程。
他们永远都不懂,她要用多少时间和眼泪才能愈合心里的伤,让它结成疤。
“海而,你可以不接受我的道歉,也可以气我接近你的动机,但是你不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他苦痛地告白,受不了真心被质疑。
“骆应飏,够了吧?事到如今,你再说这种话也没有意义了,因为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幸好,在这场爱情战役里,她还不算输得太难看。
起码,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诺过对他的爱,她还保留了一点点残余的尊严……
“我承认自己是因为委托案才去接近你没有错,但是爱上你是我自己的选择,你难道感觉不出来我对你的真心吗?”
她百般的误解,一迳地扭曲他的心意,令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我有没有感觉都与你无关!”她刻意别过头,回避他的视线。
……就是因为对他太有感觉,所以她才选择恨他,想借此掩去内心满溢的澎湃情感。
“海而……”他喑哑的语气饱含着挫败与痛苦。
“我只是很好奇,那个委托者颜书基是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连自己的爱情都可以用来贩卖?还是说,对一个女人说情话,对你而言是家常便饭、举手之劳的事?”
“不要用这种观点来解读、伤害我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你好差劲、好自大——”
她字字无情地吼着,吼得骆应飏的心里难受极了。
“不管你现在多么的痛恨我,我都要告诉你,我爱你,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想和你结婚是真的,对你的吻也是百分之百的发自真心……”
“你爱不爱我都与我无关。”她冷冷地瞪视着他。
海而冰冷的表情给了他绝望的感觉,好像不管他再怎么做,都不能挽回她的心。
“难道你要因为一点点该死的尊严,而失去一份真挚的爱吗?”骆应飏快被她的执拗给逼疯了。
“和你的虚情假意比起来,我觉得尊严重要多了!”她用力挥开他放置在肩头的手,转身离去。
骆应飏挫败地垮下肩,海而愈是不想承认对他的感情,他愈不想放手,愈想将她留在身边。
是他在她心版上造成伤口,就该由他来舔舐、抚慰她。
望着她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他的嘴角漾出一抹苦笑。她的唇吻起来极为诱人心弦,但说出来的话,却狠得令人揪心……
自从骆应飏和齐海而闹翻的事情在饭店里传开来之后,所有的员工都刻意疏离他,与他保持着距离,对他招惹海而的意图颇难谅解。
海而强硬地向叶子魅反应,拒绝继续当骆应飏的VIP管家,否则就要辞职。
叶子魅也知道当初要海而去当管家就委屈她了,再加上她是一个尽责的员工,怎么说也会护着她,因此答应了她的要求。
而周海黛则自始至终都不肯给骆应飏好脸色看。还以为这家伙是真心诚意地要追求海而,没想到他竟然为了满足大男人的尊严而玩这种把戏,害得她间接沦为帮凶。
她与海而同一个鼻孔出气,若是在走廊遇见骆应飏时,她会极尽鄙视与嘲讽之能事,巴不得将他赶出饭店,列为拒绝往来户。
周海黛推着餐车来到骆应飏的客房前,敲了门后,迳自将餐点摆上桌,佯装没见到他热切地急欲与她攀谈的眼神。
“海黛……”骆应飏走近她的身边。
“我有幻听、我有幻听、一切都是幻听……”海黛装傻,故意装作听不到他的声音。
“可以给我几分钟,让我把话说清楚吗?”他耐着性子,忽略她眼底鄙视的神色。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以前,就当我看走眼!”海黛跩跩地昂高下颚,用鼻孔鄙视他。
“我知道自己接近海而的动机不好,但是我是真的喜欢她,如果不是真心付出,我何必浪费这么多时间与金钱,耗在这里呢?”
“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装成一副好男人的姿态,教咱们姊妹们怎么破解、透视坏男人的?结果,你自己根本就是坏男人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她瞪着他。
“我只有隐瞒你们委托案一事,除此之外,我是真心诚意地想跟你们做好朋友,也是真心爱上海而。为了她,我甚至连求婚的戒指和结婚的房子都买好了。”
她一脸狐疑。“真的?”
“是真的!我带海而到淡水去看过房子,也照着她心目中理想的风格进行装潢。如果不是真的爱上她,我有必要大费周章地做这一切吗?”
既然海而避不见面,他只好从周海黛的身上下手,先除去她的敌意,重新博得她的好感,再央求她替他制造与海而见面的机会。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啦!但是,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向海而说明关于委托案的事,为什么一直不说,要她自己发现才撕破脸?”海黛已经被这对爱侣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我担心以海而那么好强的个性,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轻易谅解我,所以想说等求婚成功之后,大事底定了,再慢慢招供。”
海黛很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骆应飏见状,马上替她倒了一杯咖啡。
“唉,你也不能怨海而不原谅你,毕竟你对她做的事实在太坏了,还连带让她想起了过去不愉快的回忆。”她叹口气,端起咖啡,啜饮着。
“什么不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