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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B班的林佳,可以做你的朋友吗?”少年面色微红,像是为了说这些鼓足了勇气。
“不可以。”江水冷漠地说:“我没有也不需要朋友。”
“我不会打扰你的,只是想……”
林佳急急地解释,却被江水直截了当的打断话语。
“你想什么与我无关。”江水说罢,转身便走。
被人崇拜是件痛苦的事情。江水一边不思下咽的吃饭,一边想。
尽管一开始就被直截了当的拒绝,林佳仍然每天影子般地跟在江水旁边。
江水去上课,林佳走在他后边。
江水去吃饭,林佳端了餐盘坐在他对面。
江水去图书室看书,林佳拿了书坐他旁边。
江水爬到树上睡觉,林佳坐在树下发呆。
林佳既不多说话,也不离得太近。
江水找不到理由让林佳离开,心里气恼,只当林佳空气一般。
杨风坐在床上,江水刚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漉漉的。
“林佳跟别人说,你是他的情人。”
“他说什么与我何干?”江水淡淡地说。
“贵族学生中在打赌谁能把你搞到手。”杨风担心地说:“谊安说,他们可能会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江水冷哼一声,“就凭他们?”
“我担心他们会利用林佳逼你就范。”
“林佳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也没那么好心,会因为不相干的人做出什么牺牲。”
“你也是怕我被牵连才疏远我吧。”
“疏远?”江水冷笑,“我们什么时候亲密过?你不过是我的室友。”
***
江水发现了一个绝佳的地点,教师楼后的一片小小草坪。
因为面对着学管处和学生会办公室的窗户,平民学生自然不会随便跑到这里来,而即便是贵族学生,也不会那么大的胆子在这里公然做什么。
所以,这块草坪总是平整而空荡地敞开在阳光下。
江水总是趁林佳不注意时候,偷偷溜到这里看书、睡觉。
“又在看你的小兽?看起来心情不错呀。”梁昭文对坐在窗户旁的姚应斌说。
“你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好不好?他明明没有表情。”路嘉不可置信地说着,顺势看向窗外。
窗外草坪上,少年用书盖了眼睛,舒展全身躺在阳光里。
“真是诱人。”路嘉不禁赞叹着。
“听说有人在以他的身体作赌注,目前赌金过万。”梁昭文笑着说。
“学生会不管这些。”姚应斌冷漠地说。
“我也很想赌一把呢。”路嘉一脸向往,“谜一样的美少年,没有被人污染过的干净身体,能得到该让多少人羡慕呀。”
梁昭文继续说:“他现在似乎没有任何靠山,说不定是因为他觉得那些人级别不够。路嘉,你是学生会的部长,你出面的话一定能臣服那个冰美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样的身体,我一定会好好……”
“啪――”姚应斌忽然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应斌,你――”
“现在是一年级的上课时间,旷课是不允许的。”姚应斌冷冰冰地说着,走出办公室。
“……你很恶劣。”
“彼此彼此。”
江水躺在草坪上。姚应斌弯腰,想要伸手揭开盖在江水脸上的书,手刚碰到书,却被江水以极快的速度擒住手腕。
“谁?”江水拉下脸上的书,看见面前站着的人,赶忙松手站起。“姚会长。”
“现在是一年级的上课时间,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那个……我……”一时想不起什么好的借口,江水干笑着。
“马上去上课。”姚应斌冷冷地说。
“是。”江水不敢多话忙抱了书转身离开。
兽类的警觉。姚应斌摸一下刚才被抓的手腕,淡淡地想。
***
赌注的事情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江水的生活变得越发精采,精采得让江水深恶而恨不得痛绝之。
献殷勤的,情书攻势的,堵截用强的轮番上阵,你方唱罢我登场。而身边,林佳一如继往的在江水身边如影随形。
前狼后虎,江水不胜其扰,只觉得自己生活得水深火热。
林佳端着餐盘在江水对面坐下。
江水烦躁地皱皱眉,忽然大声对林佳说:“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我……”林佳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江水生气的脸,委屈地转着手里的勺子。
“我说过了,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别跟着我。”然后,江水忽然起身,大步走到饭厅另一头正与杨风吃饭的申谊安面前,大声宣布,“申谊安,我决定了,你来做我的金主,以后我的身体是你的了。”
饭厅瞬间安静下来,江水看也不看申谊安和杨风,在安静中大步走回自己的位置。
饭厅重新喧嚣起来,刚才江水的举动如炸弹一般在饭厅的人群中炸开。
半天,申谊安和杨风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两人同时起身冲到江水面前。
“江水……”在江水对面的林佳泫泪欲泣。
“江水,你怎么能这样?”杨风气得脸色青白。
“江水,你给我出来――”
申谊安拉着江水的衣服,把江水拖出饭厅。而身后,想看好戏的人跟了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用说吗?申学长,找金主当然要找你这样性格温柔,有权有钱的啦。”
申谊安面色一红,“开什么玩笑?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哪里是开玩笑,大家不都在觊觎我的身体吗?难道申学长你的眼里只有杨风,对我一点性趣都没有吗?”说着,江水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忽然挑出极妖媚的笑容,“申学长,今天晚上我去你那里吧?”
玩味着申谊安和身后那票人的瞬间失神,江水微笑着说:“既然申学长不说话,那就是同意啰。”说着,收回笑容,转身大步离开。
***
“江水,你太过分了。”杨风甩上门,气急败坏地对仰卧在床上的江水说。
江水冷笑,“过分?反正是找个金主,找哪个还不是一样,我看上这个申谊安了,大不了你再找别人就是了。”
杨风一把抓住江水的衣领,“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江水甩开杨风的手,从床上坐起,“我跟申谊安晚上有约,你最好不要坏我的好事。”
说完,江水不理杨风,穿上鞋子,开门扬长而去。
进了申谊安的房间,江水自顾自打开冰箱,摸出一罐啤酒,打开。申谊安在身后关好房间门。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了吧。”
“以你的智商,我真怀疑表姨妈家以后怎么能放心把继承权交给你。”
“住嘴,你父亲那边可还是我在通风报信。”
“哼,爪牙。”江水冷笑着在椅子上坐下,“我这么做有三条理由。
“第一,现在那些人在拿我打赌,我不知道那些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要断了他们的念。想来想去,在那种地方当众宣布自然是最快传播的方法,反正你肯定当时不敢多说什么。
“第二,我必须断了跟杨风的联系,跟杨风住在一起,说我们之间不是朋友是根本不可信的,所以如果我抢了他的男人,是最快在大家面前断绝我俩之间关系的方法,反正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宣布,杨风那边你自己去搞定就好了。
“第三,我要赶走那个整天跟着我的林佳,在他面前找别人是最快的方法。”
申谊安咆哮起来,“就因为这些你就拖我下水?那天是谁救了你的,你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江水悠闲的喝着啤酒,笑咪咪地说:“谁让你是我表哥呢,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不陷害你陷害谁。”
梁昭文笑咪咪地看着姚应斌,“他可真是猛啊,竟然就在那么多人的地方当众宣布申谊安是他的金主,他的身体属于申谊安,而且对方的情人还与他共居一室。”
路嘉遗憾地说:“太帅了。申谊安那个家伙也真是好福气,被那么漂亮的美少年用那么激烈的方式当众告白,太让人羡慕了。”
“申谊安――江水――”姚应斌看着档案喃喃着,想起那日江水在树下几乎惨遭强暴时,忽然出现的就是申谊安。而那之后的第二日,江水忽然换了新颜。
“申谊安……江水……”姚应斌喃喃着,若有所思。
越来越有趣了。
“见鬼了,应斌,你不会是在笑吧?”
***
江水觉得日子舒心多了。林佳不再跟着自己了,纠缠自己的那些人也不见了,杨风终于讨厌自己了,而且离家这么远,老头子即使安插了耳目也只能遥控了。如果有什么生活能叫神仙过的日子,那一定就是现在这样的生活了。
杨风应该跟谊安合好了吧,虽然杨风看自己时候的眼神仍然近乎愤怒,不过每日里早出晚归甚至不归的,想也能想出来这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真的很好啊,可是感情这东西算什么呢?江水趴在床上想,反正是金主,没有申谊安,再找一个不是一样吗?搞不懂。
很晚了,江水觉得肚子有点饿,穿上外套,出门觅食。
慢悠悠地在路上闲逛,有人路过时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毕竟江水是这几个月来新闻的焦点人物,江水却仍然觉得很平静,这种平静的心情似乎很久没有过了。
刚进这里时候,把自己装成懦弱的书呆子,总是想尽办法让自己变得不起眼,而且烦恼于如何让自己变得更不起眼。
后来几个月,被余横发现后,就遭受着每日从身体到精神上的虐待,虽然不怕,但其实仍然会感觉到痛苦。
然后终于被父亲解禁,却又被林佳纠缠,被那些无聊的贵族子弟当成赌注,江水只觉得不胜其扰。直到现在,挂着申谊安这块金主的招牌,终于将那些扰人的事情抛诸脑后。
路的两旁是两排明亮的路灯,照得路上亮如白昼,而路的两边却被树和其他建筑物挡着,昏暗阴晦,在这些阴暗的地方,不知道每天发生着或发生过多少罪恶。
那些平民子弟只因无力反抗,被迫沦为蝼蚁,幸运地靠着哪个贵族子弟苟且而生,不幸的也许在这学校里便不知所踪,若不是仗着好身手,自己怕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了吧。
当初恨父亲订下那样苛刻的条件,把自己扔到这个地方,但也许让他去见识这些黑暗中最令人作呕的世界,就是父亲真正的意思。
一面想着,一面慢慢走。绕过楼,江水隐约听到哭喊的声音。
不知道又是一桩什么样的罪恶,江水自言自语。两旁有其他的人,但是每个人似乎都不去在意这样的哭喊,司空见惯了吧。江水也不想再为自己多揽是非,只想当没听到,可是伴着哭喊声的另一个猖狂的声音,却让江水止了脚步。
那声音很耳熟,是余横。于是江水转身,走进旁边被树隐藏的黑暗中。
第三章 生存游戏
阴影里上演着的是暴虐的演剧。少年的上衣已经被撕碎扔在一旁,余横淫笑着,一只手猥亵着少年的**,一旁站着欣赏的是余横的那些走狗。
“余学长是在照顾其他学弟吗?”江水站定,笑咪咪地问。
“谁敢打扰爷的好事?”余横回头,看见了站在树下的江水。
江水一脸笑意盈盈,但那笑容只停留在他的脸上,江水的眼睛里是阴暗到让人战栗的冷。树叶摇晃的阴影闪在江水一脸的笑意上变幻不定,让江水的笑容更多了分阴森可怖,恶灵一般,让余横毛骨悚然,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江水,你……你想干什么,爷……爷不怕你。”
“我?我只是想起当初余学长那么照顾我,可是我一直也没跟余学长好好道过谢,心里不安。刚才在外面听到余学长又在教导其他学弟,于是赶紧过来好好看望一下余学长。”江水一边说,一边一步步向余横走近。
看着江水步步逼近,余横慢慢后退。余横身旁几个人忽然从身上抽出匕首,向江水冲过来,江水连忙向后跳出几步躲开。
“学长,几天不见已经用上兵器了,有意思。我刚好很久没有运动了,余学长想的还真是周到。”说着,抬腿侧踢横扫,将身边几个人踢倒在地,然后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把匕首,狠狠向逼近的人挥去,听到一片惨听声。
江水大笑一声,转身向余横扑过去,却赫然看见余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枝乌黑手枪,枪口正对自己。江水大惊,伸手去擒余横手腕,却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