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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停了手,伏在琴上大口喘气。小脸涨得通红,隐着幽香的大粒的汗珠在她娇美的面颊纵横。她整个身体微微颤动,咳了起来。
林母赶过去,轻轻搂住她,关切地问:“璐儿,随妈妈进屋休息吧。乖,不可再做贱自己。”林璐修长的睫毛扬起,现出那秀美的眼瞳,柔声说:“妈,我没事。”强撑着站起来,走向萧南,回头对母亲说:“妈妈,帮我把写字台抽屉里的礼品拿过来。”林母出去,不久拿来一个装饰精巧的礼物。林璐接过来,送到萧南手中。
“我明天要随父母去包头看病……”她喘了半日,接着说:“这个你收下,回去看吧。”她用手托着母亲,以弥补体力的不支;凄婉一笑,被母亲搀离琴房。
回来路上,树梢飘落残剩的黄叶。翻飞的黄蝶漫舞着,作着与岁月无可奈何的抗争。命运,无法摆脱的结局。心里洋溢着某种不祥的预感,却不知道这预感预示着什么。
进屋,萧南将礼品放好,独自扭开DVD看《泰坦尼克号》。再次被惊心动魄悲怆感人的情节感动。不过令他感触的却是船毁人亡之后,女主角得救独自站在雨中。雨水打湿了她的全身,水珠顺着她的长发静静滴落。她脸色苍白,对着眼前的雨海出神。一个海员撑伞走过来,询问后离开。而她,依旧木立在雨中。谁都不曾知道她曾经历过什么;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只能由她默默封存在心中。而她依然要带着死者和生者的希望艰难痛苦的生存。其间最大的美,在于永恒的分别的一瞬;如果没有那死别的一瞬,谁都不会为《泰》片动容。而最大的价值,在于别后的生存;如果没有那坚强的生存,《泰》片的意义也不会延伸。
萧南心潮翻涌。他锁门去老屋。院墙塌去大半,院里长满荒草。老屋倒塌后形成漆黑的孔洞。朽坏发霉的椽檩间满是白蚁和红蚂蚁。层层叠叠的蜘蛛网上满是虫豸的残骸。残垣断壁,触目伤怀。屋侧三尺方塘,集满雨水。黄叶凋落满地。未衰尽的花瑟缩在冷风中。萧南立于院中,思绪纷乱地四散。几年前的往事一下涌上来,没有准备,也没有头绪。他拣起瓦砾,在地上添下一首词:
虞美人
梦里花落知多少
不觉已破晓
昨夜寒雨洗旧尘
重回故园残塘满泪痕
縠绉波纹风依旧
残红片片愁
只是相约人不再
空留满园草木自兴衰
无论发生什么,该继续的还得继续。鸡鸣闻三市,犬吠进山西。已经无法想象飞将军李广是何种模样,也无法构想拓拔圭与慕容宝参和坡鏖战是何种情形。大唐的桑乾都督府,清顺治年册封的五世*。萧南拖着一身疲惫去学校,觉得许多历史就被深埋在脚下的这片泥土里。到校,几个林璐的护花使者找萧南询问消息嘴里吐些不干不净的抱怨话,被萧南一瞪眼睛吓得四散奔逃。萧南坐在座位上,心头漫过莫名的情绪。
英语老师有些神经质,有“塞北狂人”的雅号。他的英语来自本土,受邀接待过一次外宾,那外国佬浪费二斤吐沫他竟没听懂半句。不过小城人才匮乏,他虽听不懂却有纸上谈兵的能力因此被调入接待办。想是受严复和胡适的影响,他的骨子里有股革新的叛逆,风传在接待某高官时因不满其作为递送这样一张龙飞凤舞的字条:
症状:终日奔走,两腿酸痛。朝夕寻思,神经昏迷。夜卧不宁,时时梦呓。以致唇焦舌烂,面黄肌瘦。加以拍马吹牛,肺叶已伤。危险万分,勉尽绵力。
药方:皮手套一副(拍马用)。肥缺一个,差役愈多愈妙,尖帽一顶(钻营用)。铲刀一柄,刑具十副以上,以上四味先煎。喇叭一个(吹牛用)。汽车一辆,假面一个(讨好用)。外以钞票十万张烧灰,和金银汁吞服。
那官员平日被众星捧月阿谀奉承惯了,本来身体不适,接字条暴跳如雷当场晕厥过去。他原以为会成个方孝孺式的忠臣,不料惩治贪官的义举不仅没得到小城政要的赏识,却险些丢了差事。他托人找关系四处花钱才勉强保住编制,被退回学校继续教书。
整节课都在听英语老师讽喻时世,他不断以文化人自居的过激言语,使萧南一度怀疑他是解缙的亲戚。勉强捱到下课,皇甫振东过来道:“南哥,这几日小城龙虎会。帮会纷争,满城风雨。”“没兴趣。”萧南无趣地说。“怎么老气横秋的,感觉要出家似的。你生病,兄弟可是心焦火燎。走,带你去解解闷儿。许凡小子发笔横财,可别辜负我的一片苦心。”皇甫振东抱怨着强拉硬拽萧南出校门。许凡叼烟等在校门口。
许凡近日发福,红光满面。想是肠道受堵,憋出满脸痘痘。他扯开破锣嗓子嚷着要请萧南吃饭;不好拨他的面子。酒过三循,菜过五味,见皇甫振东与许凡喝得烂醉如泥,萧南抽身出屋透气。抬头,见李雅楠相跟个漂亮女孩迎面走来。李雅楠瞅见他,饿虎扑食般上来拉住萧南说:“帅哥,我有话说。”萧南一脸迷惑,看着这“女悍匪”作个古怪的表情,“说吧。”李雅楠指指一旁等候的女孩对萧南说:“看见那位大美女没,她对你仰慕已久。我纳闷你小子真有桃花运,漂亮女孩怎么都喜欢你这种小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萧南转身要走。“等等,你是真糊涂还是给我装糊涂呢?我可是专程带她来找你的,你倒好得着便宜卖乖!”萧南迟疑间,皇甫振东摇晃着过来冲萧南吼叫:“南哥,许凡被不知哪来的几个小混混儿给打啦!”
萧南欲走,觉出有人轻扯他的衣角;回头,见女孩眼中噙满不安地望着他,声音美不胜收地说:“萧南,注意安全!”似曾相识;张雨婷!她怎么会……皇甫大着舌头凑过来说:“咦,南哥哪里认识这么漂亮的妹妹!不是本地的吧,一定是天上掉下来的。真是太漂亮呕!”皇甫振东垂涎三尺发表感叹,“敢问姑娘芳名,我是皇甫振东;南哥的好朋友。”
“我是张雨婷,很高兴认识你!”女孩面色微红声音纯美地说,她望着萧南眼睛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而显得忧婉动人。“那……”她想说什么时,萧南已被皇甫振东拽走。她呆呆站在那里握着李雅楠的手不停地抖。
许凡脑袋上开个口子,血黏糊糊粘在头发上。他肿着半边脸破口大骂,看见萧南进来冲萧南嚷道:“南哥,几个小子抢药。今儿个兄弟我栽喇,你可不能袖手旁观!”萧南没接他的话茬让皇甫振东给丁一打电话。打人者早已逃之夭夭,萧南坐在椅子里等众人。
丁一带来五鹰。他和萧南打招呼,察看许凡的伤势问事情经过,吩咐众人遍地撒网重点捕获。寻找半日,未能缉拿“元凶”。丁一扫兴之余招呼众人去露天广场,硬闯马戏团。马戏团的高台上几个光身的女子在跳钢管舞和*舞,操山东口音的外乡人在售票口大声吆喝招揽生意。他们看丁一等人来者不善,既有“强龙难压地头蛇”的苦衷就只能听之任之。萧南心里厌恶,退出来,见政治老师正撑着脖子往台上看,眼珠努出来,恨不得顶破眼镜片飞上台去。萧南忙闪身避开。想来五千年的礼仪之邦,还是禁不住*的泛滥。而所谓的文人,也自禁不住美色的诱惑。出得广场往回走。道旁有卖烧烤炸串熏鸡烤鸭铁板烧臭豆腐烤肠煎饼的帐篷小摊,有玩桌球套奖品飞镖钉标靶气枪打气球气垫船碰碰车写书法画肖像的杂耍艺人,有演杂技飞摩托聊斋鬼屋动物大棚流行歌曲*歌舞的杂技团歌舞团,有喝酒的吼唱的打架的斗殴的围观的调侃的偷情的约会的男女老少。人潮拥挤,人头攒动。萧南带着厌恶挤来挤去又和李雅楠二人不期而遇。
李雅楠扶着小眼镜冲萧南嚷道:“萧南,你太不像话啦。雨婷怕你出事,我们四处找你。你倒悠闲,躲在这里看*歌舞!太不象话啦。”她一副家长教训孩子的口气冲萧南厉声呵斥。
萧南反感的看着她,冷冷地说:“我对与我无关的事情向来不感兴趣。”
“萧南你这话就有些伤人。你的心是铁打的,我们人人都欠你的!你凭什么?你有什么可牛气的。合着我们一厢情愿画蛇添足!雨婷千里迢迢过来替你提心吊胆,你倒好说这样的风凉话。你好自私呀!”李雅楠是那种心直口快仗义执言的女生,萧南不介意她的不留情面,但那“自私”却是当头棒喝,令萧南思绪被某些不知名的情绪牵引。
张雨婷来在李雅楠身边柔声说:“楠姐,不要责怪他;是我自愿的。”
“哎呀,合着我这是满嘴跑舌头胡嚼呢!这事我不管,你们爱咋咋的。”李雅楠气呼呼甩手走开。张雨婷赶上去说:“楠姐!”李雅楠回身看看她又瞅瞅萧南说:“萧南,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外刚内柔,其实隐含着一种懦弱!而你该刚时不刚,该柔时不柔看着让人气愤。想想当初,再看看现在是谁把那么多好的机会浪费。你失去那么多,能怪谁?”
萧南看着她,苦笑。心里像*入一支冰锥透心的冰凉。他叹口气道:“雅楠,我……”
“哪有那么多理由,想做就去做谁能把你怎么样?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个疤吗,有啥呢!就算你错上加错,只要你有勇气面对并更正谁敢说你不是。你认为你洁身自好反省自己,其实你是自欺欺人!可悲!”李雅楠几乎是在冲着萧南怒吼。
“楠姐,你别这样说。你不是一直都很欣赏他吗?”张雨婷看着萧南不好意思地微笑。
“才华,有屁用!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空怀满腹经纶还不是孤苦一生。当初有个女孩叫曲晓颖,人长得漂亮对他死心塌地的爱,无数次在和我们聚餐时痛哭流涕,明明不能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她说她心痛。那场面你没见,你看一眼心都会痛成粉末。可就是这么好的女孩他不珍惜,最后人家去法国。多可悲,人这一生中能遇到几个爱你并值得你爱的人?要钱有什么用!要权利有什么用!要才华有什么用!有这些能幸福吗?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是多么令人羡慕,可你问问谁羡慕他?郭靖和黄蓉、杨过和小龙女又不是帝王将相又不是家财万贯可谁不羡慕。”李雅楠说着竟然哭起来:“雨婷,你不知道我和曲晓颖的感情有多深。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为人做事从来都顾全大局让人无可挑剔。可她竟死心眼喜欢上这样一个让人觉得又可气又可恨的人,去法国的那天她伏在我肩膀上哭得让每个送行的姐妹都跟着她哭。哎,不说了!人有时真的很可悲……”
萧南站在一旁心乱如麻,他找个借口托辞离开。临走时看见张雨婷的眼睛里有雾濛濛的感觉,心里不由一颤。不过转而一想,觉得虽有书信往来终不过是个笔友;今后觉得彼此不是对方想像中的样子也许很快就会断绝来往没必要太在意,匆匆离开。一路上他心潮起伏,酝酿一个计划;那计划若靡菲斯特领浮士德看到的试管中的婴儿,已经有了雏形。他决定,不管结局如何从明天就开始实行。
两周过去,日子平淡如水。没有波涛,亦无浪涌,甚至连个涟漪都没有。萧南完成他的计划。可惜始终没有林璐的消息。张雨婷的信来过几封,萧南草草回复。本来打电话是极便捷的沟通方式,因内心有些莫名的情愫还是选择原始的写信,倒不是排斥文明,只是觉得它淡化了感情。写信寄出,收信人可以多看几遍。也算是对现在的一种记录,亦或留待他日当作思念的种子,消磨时间。张雨婷的信中少去许多粉饰,清水出芙蓉,添了几多真纯。
萧叔父满身淤青被赶回来,住在萧祖母家。祖母是童养媳,与祖父之间没有多少感情。只是同一屋檐下天长日久,磨合出亲情。萧祖母以前做过妇联主任又是治家的能手,性子里有股男人的刚性与干练。萧祖父去世后伊租下房子自己住。原因一是怕日用旧物触目伤情,二是怕萧叔父酒醉闹事。可惜,是祸始终是躲不过的。
萧叔父离异后把工资留在警局里,直接与局长领。可是被那同居的女人一顿媚惑,还是把经济权完全交出去。且把房子出租,以至无处容身。那女人的手段比萧婶母更显阴狠毒辣。因为萧叔父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