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天使国-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什么时候曲晓颖走过来。她挡在萧南身边,冲秦介甫喊:“秦介甫,你走开!我不许你伤害萧南。我是他的恋人。我爱他。你没有权利干涉我们!没有!”秦介甫脸色由红变绿,恼羞成怒血管暴露。他俯身拣刀,骤然起身一刀劈过来。“闪开!”萧南推开曲晓颖,反射性的用胳膊一挡。衣服被削开,有隐隐地刺痛。他挥手一刀斜劈向秦介甫,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秦介甫的刀当啷落地,他跪在地上,抱着手,血顺着指缝渗出来,落在雪上凝成一粒粒暗红的雪团。他的目光从蓬乱的头发后映出带着疯狂的哀怨。

  萧南把刀扎在地上;俯身去看曲晓颖。

  那让人迷醉的女孩在雪中失声痛哭,声音凄婉动人。她抱住萧南,看着萧南砍破的衣服里露出受伤的胳膊,哭着说:“为什么要替我挡刀?你不是已经不在乎我了吗?疼吗?你总是让我心碎……”

  “你没事吧?”萧南叹口气说。回头看秦介甫依然跪着。不远处,刀口上的血已经变黑,散出冰冷的阴森。他扶曲晓颖起来,看着她,无可奈何的苦笑。如果现在他死了都比看曲晓颖伤心好些。

  “你在乎我对吗?可你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就因为我奶奶吗?难道这一点点地困难就把你压垮了吗?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

  “晓颖别问了。你把我们以前的事忘了吧。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你可以去法国读书考好的大学,可以有不错的未来。为了我,不值。真的不值……”

  突然,萧南听见身后有响动,猛回头见秦介甫握刀冲过来,萧南倒吸口凉气,忙转身,但眼前一片殷红……

  萧南因受风寒,卧床几日,时有噩梦袭来。过往,原本像王维的田园诗般美好,却被血色染上野蛮而血腥的味道。窗外有风,有麻雀在窗台上瞪着漆黑的眼睛观望。人总会有段时间陷入莫名的忧伤中无法自拔。这种脆弱也许是人性有弱点的缘故。卧病时每日翻看唐朝酷吏来俊臣、万国俊撰写的《罗织经》,觉得比李宗吾的“厚黑学”更胜一筹。人为财死,鸟为食忘;古人竟造出如此残酷的法则。

  恙疾稍愈,萧南拖着病体上课,心里微染惆怅。新来的语文老师自报家门,说是唤作李梦瑶;是个面目清秀,而带着些病态的书生。他在作文课上写下一个题目,便大背刘勰的《文心雕龙》中的句子。什么“言以足志,文以足言”,“情欲信,辞欲巧”,“草创鸿笔,先标三准:履端于始,则设情以位体;举正于中,则酌事以取类;归餘于中,则撮辞以举要”,“句有可削,足见其疏,字不得减,乃知其密”……听得众生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

  萧南耐着性子听完鸿论,草就一稿交上。由于心境凄凉,写得文字也只能算作凄美。他头有些胀痛,胃里又不舒服,从书包里摸出一本《哈姆莱特》来读;不想被李梦瑶发现,说是“闲书”,竟没收。萧南只得抱着手表,等下课。

  晚上,萧南请假。小城里时间漫长的晚自习,学生谈之色变。虽闻有减负一说,只是听说而已;小城是个边陲小镇,政府自是“策长莫及”,即使能及,想也无暇顾及。萧南能在家中休息,精神上的快乐远胜于肉体上的痛苦。

  翘课也许并不是件好事,不过白天呆在家里看英国TENMINUTESOLDER公司请陈凯歌、贝纳多&;#8226;贝托鲁奇、维姆&;#8226;温德斯等十五位导演拍得十分钟短片讲述生命的真谛,倒着实比听老师讲些老古董们安排的没有实用价值的课文要好些。外边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有雨滴顺着窗户跑进来。萧南关掉播放器,虚掩窗户,在窗前听淅淅沥沥地雨声。空气很湿润,有清冷的潮气从窗户的罅隙涌进来。纱窗上落着几只苍蝇;偶有飞得很低的燕子从檐前掠过。

  无聊与闲适有时只是一纸之隔,时间在无为中蹉跎很多。

  林璐冒着雨跑进来。没有打伞,抱着本打湿的书;头发上往下淌水。幸亏没有化妆,否则眼影睫毛膏混在一起,真可以去京戏里唱丑角。萧南想着,哑然失笑。“萧南,一起去爬卧佛山!”林璐一边抖着水一边说。萧南微笑看着她,“山草沾水,滑得怎上去。何况哪有大雨天爬山的?”“人家还‘雨中登泰山’呢,咱们怎么登不得!”林璐的衬衣贴着身子,曲线很美。Lee牛仔裤衬出她腿部迷人的线条。萧南禁不住多看两眼。心里不是滋味。

  “一起去吧,萧南。万一有危险你还可以帮我。怎么样,考虑一下,做我的护花使者?” 林璐笑眯眯看着萧南问,样子让人心动。

  “你身边从来都不缺护花使者,何必一定让我去。”

  “南,你真会装傻!你说我为什么让你陪我去?”林璐明媚的眼睛里飘着温柔。萧南苦笑,没有回答。

  “坐。”他回避性的去厨房给林璐沏杯茶。喜欢绿茶,因为有故事。这种始于清代的饮品,以龙井的雨前为*。不过小城只有厂汉营的山泉,自不会有庐山康王谷水帘水和无锡惠山寺石泉水的水质。不过小城山泉茶汁涩涩地感觉倒别有一番滋味,耐人寻味。

  “萧南,你觉得这样处理我们的关系合适吗?”林璐把书放在桌上双手抱着茶杯,若有所思地盯着杯里被微微发抖地手颤出的涟漪。

  萧南没有正视她,转而看那桌上的书;是一本纳兰词。卷起的扉页上可见几行瘦字,萧南没细看抬眼望着她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有时候很残忍。”

  “也许吧。”萧南轻轻叹口气,苦笑,没有解释。

  “为什么,偏偏是针对我?”

  “璐,没有。有些事我现在不想说。”

  “好,我不问。那你再陪我一次好吗?”林璐轻轻咬着嘴唇;让她这样的性格去求人,着实很为难她。

  “璐,我不想一再的伤害你。我们不适合。”

  “我的资质很差吗?还是我有什么缺憾配不上你?”

  “有些东西我们理解的不一样。”

  “也许吧。可……陪我出去真的让你很为难吗?”

  “我身体不适,你自己去吧。”萧南不愿多有瓜葛,婉言推辞。他强行压制了很多感情。

  “你怎么忍心?我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那就不要去了。呆在家里看看雨也挺好的。”

  林璐眼睛红红的,失望里交织着太多的感觉;是什么,萧南也无法解释。“那我自己去了。”林璐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她强作欢颜把眼泪都憋回肚里。

  “萧南,你总是令我心痛!”林璐一脸无法掩饰的委屈;黯然离开。萧南看着心疼,没有挽留,目送她离去。如若交往只会带来像曲晓颖那样的结果,又何必去伤害两颗原本无辜的心灵呢!萧南苦笑,没有抉择。他坐回沙发,思潮汹涌。晓颖祖母的话犹在耳边,如当头棒喝。他看见林璐的书落在茶几上,打开扉页:“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林璐×年×月×日摘于诗经&;#8226;采葛。”

  书中夹一张散着菊香的字条,萧南打开林璐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看着看着,眼睛感觉涩涩……

  永夜

  午夜独自在窗前 

  我的心仿佛滴血  

  你的话犹在耳边

  泪水浸湿我的脸  

  我们的感情进入永夜

  却只能拭泪写下诗篇  

  你的脸又仿佛在我的眼前

  无法将回忆沉淀

  我徘徊 在爱与痛的边缘

  灯火渐渐把梦掩没

  我像落在城市的一粒  尘埃  

  随风飘泊  寻找依偎

  泪眼中  那片灿烂闪光的灯海

  静静将尘封的温存掩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每当想起曲晓颖,都能感觉到那颗破碎地心……如果没有爱情,也许还会有美好的相处。现在,只剩伤痕。萧南把纸条重新迭好,放在床头柜上。他看到许多旧事的影子在记忆的窗前闪过,惋惜,却没有勇气拾起……《圆觉经》曰:一切众生,无始以来,种种颠倒,妄认四大,为自身相,六尘缘影,为自心相。六尘影子,落于心中,永不能去。也许佛言“八苦”只因不能去而让人终生难脱。

  子曰: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读圣贤书,只有经历生死,方知爱之真谛。可省悟之时,往往已然太迟。

  书桌上的苦读,记忆无多。病假后,转眼便是国庆节;适逢是中秋节更添些喜气。秋为西方,五行属金,帝为少昊,神为蓐收。夏历八月十五日,三秋恰分,故谓中秋。小城人延续明朝遗风,中秋节家家户户打月饼,馈赠亲友,以求团圆。月夕,摆瓜果贡品以祭月。只是许多记忆已在儿时淡去,现在的节日已鲜有传统气息。

  小城四面环山,一面临水;是块风水宝地。城中举目北望可见连绵不绝的阴山山脉。据说沿着山脉西行可以找到杨延昭雁门关抗辽划界射出的神箭。山中老羊倌曾见过此箭,可以晃动却无法拔出。绵延至河套平原的阴山有卧杨台和李陵碑,是当年杨老令公撞碑身亡之处。东南有湖,名岱嘎淖尔。成吉思汗将未成年的孩子和蒙古战马中二岁马驹在此牧养肥壮后图取中原,湖泊因此得名。湖之南,山上有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时留下的土长城遗迹;湖之东,山上有明代御敌修建的砖长城遗址。据说北魏拓拔圭的族系曾定居此处阴山一脉。城中百姓自古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使用古老的农具辛勤耕耘;保有古风。

  萧南从野外归来,想起“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句子。他进屋扭开唱机播放班得瑞的《森林之月—蓝色的夜晚》;取文房四宝,在屋里拿本王献之的帖子描红。

  萧父进来,面沉似水。萧父并未继承萧祖的博识与温和,待人真诚性如烈火。因为有仇书的癖性,而年少时恰逢“*”荒废学业,所以终究未曾使满腔雄心壮志得以实现。不惑之年,被岁月磨去许多豪气,终不过是个俗人。萧父看眼萧南写得字坐到沙发上说:“你叔父又找下一个女人,让你过去吃顿饭。”

  萧南停笔,抬头望着父亲,没有言语。萧父拧灭抽剩的烟头接着说:“人心变啦,世道也变啦。”

  萧南不知如何答复,低头描红。累了,回房间。祖父一生钟爱三国时刘邵的《人物志》和清朝重臣曾国藩所著《冰鉴》。他曾翻读数遍,难得其精髓。他拿出书,看着泛黄的纸页怀念祖父。怅怅舒口气,也许超然物外才是真道,可有几人能真正超脱?

  窗外的挂衣绳上落下一只喜鹊,冲着屋里啾啾地叫。他将书放回原处,起身冲杯奶茶。记得曲晓颖第一次来萧南家时院外就曾落着一只喜鹊;那天她送给萧南一套铜版纸的达利画册,整个下午阳光而美好……萧叔父进来碰碎萧南的遐想,邀他去认识新婶母。

  在城西郊一处很小的宅子前,萧叔父轻敲院门。许久,出来一个比叔父高半头的健壮的女人。那女人粉底打得作个表情都会掉渣,一时辨不出年龄。女人一边说些恭维的话夸萧南相貌好,一边挤眉弄眼把萧叔父扯了进去。席间,萧南坐在从叔父家搬来的沙发里,听着早已打好腹稿的虚情假义的客套话,不是滋味;勉强吃得几口难以下咽,托辞要走。萧叔父刚想留,话到嘴边,被那女人暗地里一拧,作个古怪表情,硬把话咽了回去。脸上的笑,因疼痛而枯萎。萧南看在眼里苦笑着,离开叔父的“家”。

  萧祖父的老宅前驻足,萧南心境凄凉。他感到有种黑暗在逐渐吞噬他内心的光明。他想找到一点光,一点希望,来照彻心扉;又不知该从何方寻觅。他的灵魂*着身体,努力睁着渴慕的眼睛想看穿躯体里黑暗背后的世界,但那黑暗却无法看穿。萧南感到那灵魂躲在黑暗芜秽的角落里哭泣,衣衫褴褛,四肢无力,只有眼泪打湿了泥土,打湿了空虚……

  萧南被凄伤的氛围包裹无法挣脱。人心是不可预测的东西,稍有不慎会滋生各种情绪。他轻叹口气准备离开见林陆洋满头大汗跑进来。他的衣服被撕开几条口子;有血,不知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萧南有些反感却不好发作。暗叹人要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有时真的很难!

  “陆洋,什么事?”萧南递过手帕让他擦汗。

  “南哥,丁一……丁一他……他们……”林陆洋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个原委只急得面红耳赤汗如雨下。

  “不着急,慢慢说。你自己没事吧!受伤没?”

  林陆洋傻笑着大大吞口吐沫说:“南哥,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