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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之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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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诗,永远不要相信男人,他们爱他们的前程与事业远胜于爱他的女人。语丹手持玫瑰喃喃而语。 

  怎么,和你的神秘恋人出问题了? 我满不在乎的问道,我一直没有见过那个男孩。 

  他毕业之时怕就是我失恋的日子。 

  我没有吱声,对于爱情,我没有经历过,没有经历便没有发言权。语丹说,她从没有想到要恋多久,恋过便足以。 

  宋小词每日打理好花店便匆匆而去,说临近毕业课业繁忙,他面容略显疲惫,我知他有苦不言,深怕有累与我,我借生意好,故多开支语丹与他,他眼神真诚,并不言谢,多数时候还是会带着痞痞的笑调佩几句,我却心下微酸。 

  小诗,我知你有心帮小词,却怕伤他自尊,我都能知此意,何况小词,我来花店帮忙意在帮你,与钱无关。小词更需要它,语丹轻言,我却不胜感激。 

  小词那娃命苦,三岁上父母矿难离世,我啊一手拔拉大,不容易哪!孩子从小没吃过什么好的,穿着别人送的旧衣服,可孩子懂事,从来不哭不闹,乐呵呵的。稍大一点就抢着干活,那个知疼劲啊,真是贴心。 

  宋小词家成了我常居地,宋奶奶总是不厌其烦的唠叨着宋小词的一切,我和宋奶奶坐在小屋里一根一根往盆里插着大葱。我知道了宋小词十五岁时寒假打工左腿骨折,没有掉一滴眼泪;我还知道宋小词为救贫血晕倒的送奶奶去卖血,我亦知道宋小词为给宋奶奶放一次烟火,每日一袋方便面度日半月;我知道宋小词。。。。插着大葱,我泪流满面,我说,奶奶。这葱可真呛人,刺的眼睛疼。 

  小诗啊!你和小词一样招人疼。 

  突然间,很想看看小词吊儿郎当的微笑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辛酸的眼泪。 

  小诗,这世上哪有不疼子女的父母,奶奶知道你是个懂道理的好孩子。看着宋奶奶历尽人事沧桑却慈祥的面容,我心下生疼,何苦人世间有如此多苦难,突然觉得自己那样渺小无力。 

  我想我之所以能和宋小词走的如此之近,少不了惺惺相惜之意,我们在彼此身上都能看到自己坚强又逞强的个性。所以,更加彻底的清楚对方内心深处的软弱,我们都是在成长道路上艰难摸索着长大的孩子,幸酸冷暖自知,对于小词,我缺乏他那种知足者常乐的心态,潜意识中,宋小词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着我。 

  宋小词,发什么呆呢!没事干走开,别妨碍人家干活,我拿着裁花用的剪子在宋小词面前挥动。 

  别晃!小词并未看我,只是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语丹坐在花丛中,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专注的剪着花枝,白净的脸微微发红,宛若一个跌落人间的天使。 

  美吧! 我转头看小词,他仍一副出神的表情。 

  嗯! 

  怎么,心动了吧。小词? 

  嗯! 

  可惜人家名花有主了,你先排队去吧! 我用剪刀低端捶他一下,宋小词一惊。 

  唐小诗,你干么? 语气略微恼火,我抬头怔怔的看着从未对我发过火的宋小词,但见他轻轻皱眉,我眼眶一酸,慌乱低下头,将他推开。 滚一边去,别妨碍人家干活。 

  小诗。 宋小诗喊我,见我并不理会,退到一边去了。 我努力的逼回自己的眼泪,心中极为凌乱,抬头时,小词已不见。 

  
  小诗,最近好像很少看到小词,他忙什么呢? 语丹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可能学习忙吧!

  小词最近很少来花店,偶尔见他,亦见他心不在焉,牵强敷衍,问其因时,他便已毕业在即,或找工作之类事情搪塞几句,我并非爱强人之人,他不说,我亦不便深问。可是心中那种浓浓的失落之感却难以忽略。我与宋小词之间的情意早已超出了最初的约定,他当初以一句“与初见有关”而走入我的生命,然后又很努力的把我带入他的世界。我清楚的明白,现在的我们已与初见无关了,人与人之间,竟是何等其妙,从*裸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无牵无挂,可因缘而起,相识、相知、到相离,没有一种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只能珍惜却不能把控,我深知幸福的短暂,措手不及,犹若过眼烟云,所以,把自己伪装起来,拒绝观看幸福背后的伤痛。 

  
  奶奶,小词最近忙什么呢?我给宋奶奶修剪着稀疏的白发,心中满是苍凉。 

  我也不知道那小兔崽子忙什么了,每天打早出去,很晚才回来,也不看我这个老婆子没多少日子了,不多陪陪我。宋奶奶用手扶着满头的白发说着。我咬着唇忍者泪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去安慰这位年过八十,历尽人间磨难的老人的心。 

  宋奶奶拉过我的手,我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慈祥的奶奶,泪水夺眶而出,宋奶奶用粗燥而干枯的手为我擦去泪水。 

  傻孩子,人都是要死的,还清了这世的债也该去了,活着才是罪。小诗,你和小词都是在特殊环境中长大的孩子,所以更应该坚强,你们都好了,奶奶也便走的安稳些,如果可能,原谅你的父母。听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太婆的话没有错的。 

  不会的奶奶,您长命百岁。我伏在宋奶奶的腿上哽咽着。奶奶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突然觉得这一刻是那么不真实,我是那么留恋,而且及其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嘎然而止。。。一直以来总觉得得到的没希冀中的多,或多或少总是心有不甘,那些无预兆的悲伤逼着我爬向另一个高度去看人生百态,继而做一个糟糕的自己,也只有如此这般而已。 

  宋小词,我好想离开,离开这儿,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坐在桥上,晃着双腿,望着脚下流淌的河水,说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语言,那是初见离开也是认识宋小词一个炎夏大半个秋天过后的深秋季节,沉淀的想念与悲伤、懒散而盲目的流水日子。。。 

  好啊!唐小词,你现在便可以顺流而下,寻找你的桃源,我会很大方的把这株柳树砍下来为你送别,绝不心疼!你可以高吟“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小词送我情”。 

  我扭头看宋小词,但见他靠着一株大柳树带着慵懒而温暖的笑,神情极为疏散,我心中一紧,人怎能活得如此简单与轻松,小词见我并无言语,抬起头对上我探究的目光,竟有些不安。 

  我说唐小诗,你不会看我看得入神了吧!不介意你追我哦! 他痞痞一笑,我觉得至为刺眼,转过头看着清澈的河水慢慢流过。。。 

  小词,你会游泳吗? 

  废话,哪有我宋小词唐不过的河。 

  那么说这条河对你不成问题了。 

  当然,我宋小词可是。。。小诗。。 

  当小词费力地把我从河里拖上岸的时候,我的思绪一片混乱。 

  唐小诗,你有病啊!不会游泳还往下跳,何况桥那么高,河水那么冰冷,找死啊! 宋小词抓着我的双肩疯狂的摇着目滞神离的我大吼,我缓缓抬头看宋小词,他脸上的表情我看不懂,是怨、是愤、还是怜惜,可却使我心痛。

  小词,别骂我!我的眼眶酸酸的,河水顺着湿透的发端留到脸颊,嘴边,咸咸地、苦苦地,和泪水一个味道。宋小词轻轻抬手把我嘴边的发丝掠到耳后,唐小诗,到底哪个才是真真的你?

  我看着他满眼的疼惜以及未散去的恐慌。 你认为呢?

  宋小词一把把我拉入怀中,紧紧拥住。 唐小诗,你不该如此,你若有什么不是,我如何向初见交代呢。

  依在宋小诗胸膛,我清晰的听到他剧烈的心跳。所以,我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带给他内心的恐慌。

  小词,这些日子你如此待我,只是因为初见吗?我隐忍着内心的不安轻声而问。宋小词将我抱起,傻瓜,若再不回去,就该受凉了,我可不愿意照顾病人。我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让我觉得好累,可以休息了。眼皮渐沉。。

  宋小词,你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到唐小诗。

  是啊!我可陪大了。

  唐小诗,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宋小词声音渐渐从耳边隐去,那一觉,我睡的异常沉稳。

  后来的几天,我一直在照顾重感冒的宋小词。

  唐小诗,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嘛?那也到罢了,还连累别人。。

  耳边的风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望着脚底的河流,落水时那种无助感和宋小词慌乱的吼声清晰可见,一瞬间,特别想念宋小词,那种突然而至的思念迅速蔓延到所有神经。。。。

争吵
耳边的风声带走我所有的杂念,有时候,奔跑是一种很好的发泄方式,跑到累的时候,便心无所想,跑到了时间之外、人世之外。此刻的我,只有一个想法,见到宋小词,马上、立刻! 

  在临近花店的转角处,我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一个人,对不。。。。抬头看到了唐凌云躲闪、不安的目光。。。。唐凌云看着他怀中的大把鲜花瞬间变为我脚下的花泥时,脸色铁青,他身旁是几乎每天到我花店买花的几个男孩,都茫然地看着每天微笑对待他们的我。 

  唐凌云,你是在可怜我,还是在施舍我?可惜,我唐小诗不会感激你。 

  唐小诗,别以为自己多有本事,要不是爸和我,你的花店。。。唐凌云把说了一半的话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什么爸和你? 我把颤抖的手握成拳头,直视于唐凌云。唐凌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唐小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 

  小诗,怎么了?语丹的出现打断了凌云的话,咦!云,你怎么在这儿? 

  云。。。。。。我回头看语丹,唐凌云跨过去拉起语丹的手。语丹,我们走。别理这个不知好歹的疯子。 

  云。。。。你放开我。小诗。。。小诗。。。。放开我。。。语丹的声音渐渐远去,那些男孩也无趣的散开,我的脑子有些混乱,立在原地好久,回头看到宋小词站在不远处,沉默的看着我,我从他身边走过去进入花店。 

  
  他是?宋小词问。 

  唐凌云。应该是语丹的男友。 

  是语丹的男友,我碰到过几次,我不知道他就是你哥。 小词说。 

  小诗,其实他们。。 

  其实他们是关心我的,对吗?我冷笑道着打断了小词的话,那不是关心,勉强算得上怜悯罢了! 

  好吧!就算是,可是,关心你的人才会怜悯你。宋小词说。 

  那么你呢?也是怜悯我吗? 我抬头看着宋小词问道。他的眉头微锁着,有些情绪。 

  小诗,不要这么固执了,他双手用力的摁在我肩上有些发疼。 

  算了,小词,我原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是的。对你来说只有初见才是不一样的,我宋小词算得了什么。宋小词提高嗓音。 

  我盯着宋小词的脸,看到他的脸因激动或是生气而渐渐发红,突然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身心疲惫,我想宋小词一定也是累了或是倦了,要不,这段日子怎么会感觉他如此生疏呢! 

  我们就这么相对沉默着,心里就像被什么划开个口子,疼痛一点点蔓延开来,不能呼吸。。。。。。 

  
  小诗。。。迎着声音,语丹跑了进来,我和小词转过头去看她。 

  小诗。。。。我。。。凌云。。。其实。。。我不知道。。。她不知是因为跑得急还是激动,语不成句。我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位我身边最好的姐妹。 

  语丹,慢慢说,先休息一下,宋小词说到。 

  小诗,我是今天才知道凌云是你哥哥,他从没有提过,他之所以让那些人买花,只是想帮你。语丹解释到。 

  语丹,我至于那么天真吗?你们的“好意”唐小诗实在承受不起,更不用用心到此,真是难为了! 

  小诗!语丹和小词同时喊道,只是口气有些不一样,语丹是恳求,小词是命令。 

  怎么,我说错了吗?跟着唐凌云一起来可怜唐小诗,我不需要!花店是唐小诗的,与任何人无关。我看向语丹,请你告诉唐凌云,与唐家无关,费心了。更不用委屈自己的女友。 

  小诗,相信我。语丹拉住我的胳膊哀求道。 

  我一直都相信,特别相信,不是吗?我从语丹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 

  小诗,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与我无关了! 我想极力的保持着无所谓的样子,手心冰凉,心中沉闷疼痛的要死,却觉得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去面对面前的这两个人,这两个朝夕相处半年之余的人。 

  小诗,别说气话了,语丹对你如何还需怀疑吗?小词突然插话。同时我看到了语丹隐忍的泪滴落下。 

  我别过头看宋小词,不想听可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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